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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 :慈不掌兵 文 / 亂臣

    吳辰獨自喝了杯酒,眸中散出森森的寒意,冷笑一聲道:「張先生與慰亭是絕不會將此事傳播出去的,我自問沒有向第四個人提及過此事,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府中的那些朝鮮小廝,這恐怕是有人趁著我們談話時躲在外邊兒偷聽去了,現在要查清楚的是,這件事到底有沒有幕後主使

    袁世凱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若是有人主使,想必那個人很快就會浮出水面,先傳播出這個消息,激起朝鮮人的義憤,而後再煽動人與咱們對著幹,以此來打擊子城。」袁世凱激動道:「定是這樣,子城,恐怕要預先做好準備了。」

    吳辰轉了無數個念頭,最後道:「若我猜的沒錯,當是那金大成搗的鬼,走,和我回去,先把人查出來。」

    袁世凱點了點頭,二人立即下了樓,結帳之後匆匆往郡守府趕。

    回到郡守府,吳辰讓守衛在門口的王二蛋去軍營調人,讓幾十個親兵看住大門,任何人不允許進出。

    軍營距離郡守府並不遠,片刻功夫,王秋便帶著一棚人馬來了,吳辰下令道:「將這郡守府給老子圍起來,一隻蒼蠅也不許放出,王二蛋,你去將府裡的下人全部召集起來,在大堂候著。」

    「喳!」王秋、王二蛋立即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二人分別去執行命令。

    吳辰冷面朝著袁世凱道:「慰亭,你將來遲早要帶兵的,今日我便教你慈不掌兵的道理。」

    袁世凱知道吳辰這次是要大動干戈,他點了點頭,默默的隨著吳辰與一干明火執仗的士兵進入府邸。

    此刻,四十餘名小廝正忐忑不安的垂立在大廳裡,大氣都不敢出,王二蛋手裡揚著明晃晃的鋼刀戒備的掃視每一個僕役的臉,被王二蛋掃過的僕役一個個將頭垂的更低,連大氣都不敢出。

    此時吳辰已帶著人跨檻進來,厲聲道:「不會說漢話的人到另外一個屋子裡候著。」

    袁世凱連忙用生澀的朝鮮話給吳辰翻譯了一遍,那些不懂漢話的僕役如蒙大赦,紛紛魚貫而出。

    「站住!」吳辰突然喝住一個落後的僕役。

    那僕役嚇了一跳,一下子癱了下來,吳辰咬牙切齒的道:「王二蛋,把這人拖出去宰了。」

    王二蛋應諾一聲,吩咐幾個親兵將那僕役拉了出去,那僕役聽不懂漢話,但是見吳辰眼眸中的殺機以及王二蛋不懷好意的笑意,幾個親兵過來將他架出去,立即明白了幾分,呼號哭喊著用朝鮮話求饒,那聲音淒厲恐怖,讓那些站在大廳裡懂漢話的七八個僕役一個個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吳辰拉過一把椅子自顧自的坐了上去,翹著二郎腿一臉玩味的在每一個僕役的臉上打量了片刻,很快,廳外傳來一陣慘呼,王二蛋拎著一個血淋淋的頭顱走了進來。廳內的僕役們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望過去,這頭顱正是方纔那僕役的。

    「你……你們……」其中一個方臉僕役身軀一軟,癱倒在地,手指著那頭顱尖嘯。

    吳辰將目光鎖定在那意識崩潰的方臉僕役身上,微笑道:「你上前來答話。」

    方臉僕役癱在地上全身瑟瑟抖,牙關不斷的咯咯的打著冷顫。

    吳辰雙眉一豎,喝道:「怎麼?老子叫你過來,你竟敢不聽從?」

    方臉僕役連滾帶爬的向吳辰的腳下挪動,悲聲道:「郡守大人饒命,我……」

    吳辰又換上一副笑臉:「饒命?是啊,人都是怕死的,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呢,要活命可以,告訴我,這府上是誰在偷聽老子的話,又將消息散播出去的?」

    方臉僕役微微一愣,遲疑了片刻,才道:「小……小人不敢說……」

    「不敢說是嗎?」吳辰冷笑著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王二蛋,給老子把他砍了,還有,打聽打聽他的家人住在哪裡,帶些人去抄了他家。」

    王二蛋應諾一聲,那方臉僕役連忙悲呼道:「饒……饒命啊,我說,我……我說……」

    吳辰闔著眼冷聲道:「現在已經來不及了,老子的話只問一遍,機會也只有一次。」

    吳辰散出來的殺機,就連身邊的袁世凱都覺得不寒而慄,邊上的親兵七手八腳的如拖死狗一般不顧方臉僕役如何哀求,扯著他的頭直接拖了出去。

    廳內的氣氛又靜了下來,剩餘的僕役此時已昏厥了一個,其餘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吳辰朝著一個兩腿打顫歪歪扭扭的僕役勾了勾手:「你,過來。」

    那僕役慌忙跪下,死命的磕頭痛哭流涕道:「郡守大人,我說,我知道是誰。」

    吳辰臉上燦爛如花,將臉別過去朝袁世凱道:「慰亭,你身上有沒有銀子?」

    袁世凱此時也被眼前的殘酷嚇得頗有些腿軟,此時吳辰突然和他說話,不由得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有的。」

    「取來全部給他。」吳辰朝著那肯招認的僕役努了努嘴,袁世凱立即從袖中掏出一塊碎銀子丟在那僕役的跟前,他此時的心境也不知是興奮還是害怕,既對眼前的慘景有些楚,又對吳辰這種高高在上決斷人生死的權力有著一種內心深處的渴望。

    「好了,該賞的賞了,可以說了嗎?」

    「是他……」那僕役忙不迭的撿起碎銀子,回過身指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僕役道:「我知道,他叫蔡曉勇,就是他經常在郡守大人議事之時有意無意在窗下偷聽的,我總共撞見了兩次。」

    吳辰順著那僕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名叫蔡曉勇的魁梧僕役與吳辰對視一眼,蔡曉勇先是一陣慌亂,隨後突然暴起,抄起身邊的一個花瓶正要行兇,幾個親兵早已一擁而上,將他死死按住。

    蔡曉勇撲哧撲哧的喘著粗氣,狠狠的盯著那出賣他的僕役,眸中滿是殺機,那僕役繼續道:「郡守大人,這蔡曉勇曾與我說過,說有什麼大人物要我們探聽您的消息,還說什麼為了家國大義,令有銀子賞賜,我上老母在堂,下有妻兒要養,我……我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樣做啊……我……」

    蔡曉勇破口大罵道:「李成兆,你果然是個廢物,我瞎了這雙眼會叫上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吳辰長身而起,慢悠悠的笑著走到蔡曉勇的身邊,七八個親兵按著他跪在吳辰的腳下,吳辰冷笑著打量了他片刻:「老子自問待這府上上下不薄,說吧,為什麼要背叛老子,是誰指使的,說出來留你個全屍。」

    李兆齊顯然要有骨氣得多,怒道:「姓吳的,你不過是想將我們朝鮮人趕盡殺絕,你遷徙漢人,仁川的朝鮮人還有活路嗎?。」

    吳辰冷笑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蔡曉勇繼續怒吼道:「你縱然是仁川郡守,難道你以為千千萬萬的仁川百姓會甘心任你魚肉嗎?做夢!」

    「把他的頭抬起來。」吳辰陰測測的向著一個親兵使了個眼色。

    那親兵抓住蔡曉勇的頭用力一扯,蔡曉勇咬牙切齒的臉便出現在吳辰的眼前,吳辰平靜的注視著蔡曉勇的眼眸,從他的眼底深處吳辰並未找到任何的恐懼,這多少讓吳辰有些失望,吳辰冷冷道:「其實你不說出來我也知道是誰,金大人給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為他賣命?」

    令吳辰失望的是,他並沒有從蔡曉勇的神情中套出有價值的東西來,蔡曉勇哈哈大笑道:「好處?我的好處便是為了千千萬萬個朝鮮的百姓!」

    王二蛋在一旁怒吼道:「混帳東西!」

    吳辰揮手制止了王二蛋,凝視著蔡曉勇道:「有件事我想和你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蔡曉勇冷笑道:「我早就想到有這麼一天。」

    吳辰淡然一笑:「我會將你渾身上下的骨骼一點點敲碎,用尖刀一點點剔除你的皮肉,最後才刺瞎你的雙眼,你也不害怕嗎?」

    蔡曉勇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似乎吳辰的話對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廳內的幾個僕役早已被吳辰的這番話嚇得魂飛魄散,一時間屎尿齊流,一個個驚恐的望著吳辰那張仍然帶著微笑的臉,他們知道,這個人恐怕什麼做的出來。

    吳辰緩步走向蔡曉勇,早有兩名如狼似虎的親兵將蔡曉勇掀翻在地,拉住他的雙臂,讓他十指攤開平放在地上,吳辰拿起鐵錘交給王二蛋,道:「行刑吧!」

    吳辰又望了蔡曉勇一眼:「真的不說嗎?」

    蔡曉勇哈哈大笑,笑聲嘎然中止。

    王二蛋握著鐵錘走了過去,半蹲在地,扣住他的食指,揮動鐵錘狠狠的砸在他的手指之上:「說不說?」

    蔡曉勇咬緊牙關,仍不吐露一字,王二蛋鐵錘在瘋狂的飛舞,蔡曉勇幾度昏迷,又幾度被冷水潑醒過來,十根手指,腳趾早已是鮮血淋漓,不少親兵都不忍心繼續看下去,將頭垂了下去,袁世凱被眼前的場景嚇得臉色蒼白,他畢竟是棄筆從戎不久,連橫屍數里的場面都沒有見過,更遑論是此時的場面,每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都彷彿敲擊在他的心坎之上,將他的嗓子眼提了起來,又重重的落下。

    王二蛋揚起血淋淋的鐵錘,又問了一句:「說還是不說?」

    蔡曉勇不答,王二蛋怒吼一聲,揮動鐵錘狠狠的敲擊在蔡曉勇的腰骨之上,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再度響起,蔡曉勇慘叫了一聲,再度昏迷了過去。

    吳辰擺了擺手:「把人拖下去吧,給他個痛快。」他掃視了廳內的奴僕一眼,僕役們毛骨悚然的個個迴避著吳辰的眸光,連大氣都不敢出,吳辰冷笑道:「都回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記住,若還有這種事生,姓蔡的就是你們的榜樣。」

    僕役們如蒙大赦一個個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吳辰看了一眼面無血色的袁世凱一眼,道:「慰亭,是否覺得我太殘忍了一些?」

    袁世凱連忙搖頭道:「對待這種人正該用雷霆萬鈞的手段。」

    吳辰曬然一笑:「吳某有兩張面孔,一張如春風拂面,一張如怒目金剛,一張是對待朋友的,一張是對付敵人的。」

    袁世凱頜點了點頭,總覺得吳辰的話中另有深意,這一幕恐怕一直都會深藏在他的心底,這也是在此後無論如何這個野心勃勃的年輕人永遠都甘願站在吳辰身側的重要原因。

    吳辰歎道:「如今消息已經充斥在仁川的大街小巷,有人要藉機難了。」他踏步走出廳堂,外面的陽光熙和,揮灑在他的臉上,他站在屋簷下默想了片刻,對於方纔的殘忍他並不後悔,在這危機四伏的險地,他的敵人已經夠多,若是不能夠有效的威懾,恐怕他的下場並不會比蔡曉勇要好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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