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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九章 (17) 文 / 殘影斷魂劫

    正文]第二十九章(17)——

    福親王微笑道:「回皇上,名字是有的,以前有段時期,在江湖上名聲還不小。不過單以字面拆解,含意未免有些大逆不道。在這種喜慶日子裡,臣可不想讓皇上誤會些什麼,還道老臣意y-不利於朝廷。名字麼,無外乎一個稱謂。寶刀既已歸皇上所有,便請皇上為它重新賜名。也預示著寶刀徹底屬於皇上,隱喻我大清將永保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那豈非兩全其美?」

    順治道:「福親王怎地突然m-信起來?就算它曾有個震響九州的名號,那也是舊有者想取威懾世人之意,朕何須以此罪人?況且你剛立大功,如有二心,那又何必專程將寶刀獻給朕?這刀麼,還是保留它原有的名字便了。愛卿但說無妨。」

    福親王道:「它就是上古流傳的『七煞』之一,索命斬。」

    場中又是一片驚異嗟歎。朝中有些老臣,早在努爾哈赤執掌後金政權時,便就追隨。那時都聽說過和碩莊親王舒爾哈齊圖謀自立,要尋七煞至寶篡權一事。而後舒爾哈齊被其兄長秘密處死,已出現過的七煞也都不知所蹤,此事才算暫時壓下。不料事隔多年,又在此地見到隱埋多年的寶物。尤其是這索命斬,以及與其並稱的殘影劍,都曾是舒爾哈齊在沙場征戰時的佩刀佩劍。尋常人即想遠觀一眼,亦不可得。

    順治坦然一笑,道:「原來如此,名字的確是不大吉利,但要換個角度去想,這索命二字,索的是反賊lu-n黨之命,那就是含意極好的了。朕十分好奇,不知愛卿從哪兒搜羅來這絕世寶刀?」他見百官人心惶惶,於是故作淡定,以安眾lu-n。

    福親王道:「老臣人老了,不中用啦,還哪裡有這樣的本事?那是一位少年英雄進獻給老臣的禮物。」

    順治有惜才之心,道:「哦?能否請那位少俠到此,給朕一見?朕要論功行賞!」

    福親王笑道:「既是皇上召見,他哪敢抗旨?不過老臣正好有一事要向皇上稟報,我已私自認他做了義子,還未向皇上通明。」

    順治笑道:「准奏。這位少俠手段超常,若能留之為我朝效力,實是不盡之助。福親王能為朕覓得人才,這又是大功一件,雙喜臨m-n哪。」

    福親王笑道:「那老臣就替小兒多謝皇上。」低聲向身旁的家丁耳語幾句,那人領命而去。

    陸黔皺眉道:「奇了,怪了,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索命斬?怎會在那老狐狸手上?」

    沈世韻道:「本宮雖未親眼見過索命斬,但從效用看來,當是真品不假。」

    陸黔沉思道:「我也覺得是真的,要是哪一把贗品也能仿造得這麼削鐵如泥,別說以假lu-n真,便是取真品而代之,都沒人能看得出。那索命斬是上古至寶,哪有這麼容易仿冒?可他說的少年英雄又是誰?有本事再搶到索命斬的,除非是……莫非……莫非真是原翼?他娘的,那小子還敢自稱獨行俠,卻原來也只會抱朝廷命官的大腿,心甘情願給人家當兒子,怎麼不直接當孫子去啊?」稍一細想,卻又覺此事對自己實為有利,媚笑道:「這麼說來,卑職就不用再擔著說服他的艱巨任務了罷?是不是就可以功成身退,安享清福去了?」

    沈世韻冷冷道:「大功未成,你就想退了?他歸降福親王,與歸降本宮究竟有別。將來朝廷內lu-n起來,誰知他是站在哪一方?此事你還得多花些心思,不過至少已有兩點益處。其一免去了你東奔西跑,尋他不到的麻煩。其二也表明,他的立場沒那麼堅定,不是難以說服的那塊榆木。這世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原公子要真有你說的那麼聰明,怎會認不清時局,妄想置身事外?」

    陸黔苦笑道:「只是這樣一來,成了拆散人家父子,算是做下大孽,說不準就會遭天譴。哎,那老狐狸真夠狡猾,為了絆住原家小子,就先硬塞給他一個義子的名份。誰知那小子就偏有這麼沒骨氣……」

    話到半途,便有一位身穿錦衣華服的俊朗青年,在家丁引領下行到面前,款步上台,先向福親王行禮,低聲喚道:「義父。」接著向滿朝文武團團行禮,不卑不亢的道:「見過皇上,各位大人。」

    福親王微笑道:「皇上,這就是老臣的義子耀華。年輕人不懂事,剛開始學宮裡的規矩,若是有何衝撞之處,還請皇上恕罪,暫時多包涵著些。老臣回去,定當再好好管教他。」

    順治笑道:「哪裡,哪裡,少公子生得一表人才,又能循禮蹈距,朕滿意得很。」那名為上官耀華的少年躬身道:「謝皇上誇獎。」語氣仍是冷冷淡淡。順治續道:「就不知……」說時微有遲疑。

    福親王對順治意圖心領神會,正好趁熱打鐵,笑道:「耀華,皇上讚過你皮相生得好,接下來就要看你的功夫了,否則也不過是個繡花枕頭。來,就把你家傳的那套拳法練兩式來瞧瞧。演得好,皇上重重有賞。」上官耀華道:「遵命。」腳步一錯,拉開了架勢,一拳一腳的打了起來。出招沉穩有力,帶起呼呼風聲作響,衣袂飄揚,隱見一隻袖管卻是空蕩蕩的。

    一套長拳演畢,眾官員都是紛紛喝彩。笑道:「福親王,你這回可算撿到寶啦!」「身手不凡,年少有為!」「福王爺,我都有點羨慕老兄你啦!你年過半百,膝下始終沒個一兒半nv,沒想這回撿到個好兒子。」「這就叫:時來運來推不開呀。」

    一片讚歎聲中,陸黔眉頭擰得更緊,低聲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那上官公子很像一個人啊?」

    李亦傑見到他的第一眼,其實就認了出來,只是一時還不敢確定。又不願顯得囉囉嗦嗦,引人討厭,這才壓下不表。既聽陸黔問起,有些哭笑不得,替他下了定論,道:「那就是程嘉華!」陸黔瞪大了雙眼,老半天都合不攏。沈世韻微笑道:「怎麼,他就是你青天寨從前的二當家?受招安時第一個背叛之人?真叫做有其師必有其徒,這見風使舵的功夫,倒似比你還精通些呢。」

    福親王拱手微笑,道:「多謝眾位同僚抬愛。皇上,老臣斗膽請問一句,想為我兒耀華討個賞賜。」

    順治笑道:「賞!自然要賞!上官耀華聽旨,朕就敕封你為小王爺,賜號為『承』,將來沿襲父爵,繼續為我朝效命。」上官耀華不卑不亢的道:「謝皇上恩典。這天下江山,是大清的江山,也是皇上的江山。微臣今後的使命,就是為皇上守好這片疆土。萬死不辭!」

    陸黔這時已緩過神來,笑道:「不錯,有其師必有其徒,你說的好。我這個徒兒有本事,才進宮幾天,就找著了個有權勢的老爹,當上了大清的小王爺,真是不錯。以後我在宮裡的日子,一定也會好過很多了。」沈世韻冷笑道:「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你那個徒弟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麼?他這回攀附上了權貴,哪裡還會把你這個沒權沒勢的落魄師父放在眼裡?再相見,只怕就是形同陌路。」

    陸黔握拳在面前長桌上重重一敲,道:「胡扯,這俗話說得好了:『糟糠之妻不下堂』!……」沈世韻冷笑道:「難為陸大人,為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徒弟,竟願自比為糟糠之妻?」陸黔乾笑道:「反正就是那麼回事,他當了小王爺,只會更方便孝順師父我。不信的話,等宴席一結束,我就去尋他相認,且看他拿何種態度待我?」沈世韻冷冷一笑,道:「好啊,本宮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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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嘉璇回到y-n雪宮,殿中眾僕役、宮女早都隨同去參加宴席,此時四下裡一個人也無,氣氛寂靜得有些瘆人。強定心神,做了幾次深呼吸,才邁進殿內。好在一眼就看到了架上y-馬,此時正端端正正的擺放著,與去時無異。想來旁人既知這是韻貴妃所備賀禮,誰也沒膽擅動。驚喜之後,不由得暗中抱怨:「哪個下人關m-n時看見了,怎不一起帶上?難道專等我回來取?我又不是它的馬伕?」衝著y-馬扮個鬼臉。說歸說,還是小心的將它抱在懷裡,用衣袖在馬背上輕擦,再欣賞了一會,正要離開,突然瞥見頭頂前方閃過個黑影。此時正是大白天,按說是不該眼花,莫非有人趁著宮內空曠,打算先行潛入,伺機行刺?心下雖感惴惴,仍大聲喝問道:「誰?給我出來!」聲音越響,實則是越沒底氣,不過是借此壯個膽。

    那黑影卻無聲無息,連蹤跡也再不得見。程嘉璇徘徊幾步,轉動著眼珠,向殿內四角各處張望,都未見任何可疑之處。又轉向偏m-n,算計良久,一隻腳踏在了m-n檻上,仰出頭向上張望,叫道:「喂?你出不出來!」

    話音剛落,眼前忽就一huā,一個身著黑色長袍之人從樑上一躍而下,直落到她面前方寸之處,兩人間距極近,幾乎連鼻尖都碰到了一起。那人冷冷道:「出來就出來,本座原就沒打算要躲。」

    程嘉璇大窘,臉上燙得已足可與火爐媲美,懷裡藏有七八頭小鹿,一齊lu-n撞。呼吸愈顯急促,可一想起氣息若是直噴到對方臉上,未免太是無禮,驚退一步,小聲道:「江……江聖君大人……是你?」

    江洌塵不屑於看她驚慌失措的神態,淡淡道:「不歡迎麼?」

    程嘉璇的言語能力已盡數失卻,此刻等於是又被逼了出來,道:「不……不會啊,怎會不歡迎呢?歡迎!歡迎!歡迎之至,江聖君您大駕光臨y-n雪宮,陋室蓬蓽生輝,我也是榮幸至極啊!」江洌塵道:「本座又不是來找你,高興什麼?」程嘉璇道:「不管你是來找誰都好,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很幸福啦,以後這一整天,我都會特別開心,快活的不得了!如果你想住下,我更加願意啊,我可以把自己的chu-ng鋪讓給你……」

    江洌塵冷哼道:「囉哩八嗦的吵死人了,滾開!」不待她相讓,一把將她推到一邊,走入殿中四面環視,末了問道:「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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