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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風雨同舟 文 / 我來到了元朝

    「二哥,今天帶我去哪裡玩?」我坐在馬上問道。

    「四弟想去哪裡。」

    「無所謂了,只要玩得開心就行。」我笑道。

    「那我們不如去湖邊走走如何。」

    「好啊。」我答道。一邊催馬向前。

    「四弟馬術不錯,」鐵穆耳讚道。

    「二哥過獎了,我可是專門去馬術學校學過一個月呢。」

    「馬術學校,那是什麼地方。」鐵穆耳奇道。

    「啊,就是有好多馬的地方,可以學騎馬。」我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只好編假話。

    「有這樣的去處嗎?我還以為只有北方才有。」鐵穆耳道。

    「哦,二哥,你看那邊景色好美啊。」我引開鐵穆耳的目光,朝後吐了下舌頭。

    兩人並肩騎到湖邊,一起下了馬。鐵穆耳把馬韁繫在樹上,便同著我往湖心亭走去。早晨出門的時候,本來想帶了小蘭去的。鐵穆耳卻道人多太吵。連阿罕也不肯帶。所以只有我二人。

    遠遠的湖心亭傳來隱約的琴聲,我拉著二哥的袖子道:「我們過去看看吧。」

    「好啊。」鐵穆耳道,一邊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拉著我迎著風跑起來。「慢點啊,我的頭吹散了。」我邊跑邊說。鐵穆耳只不理我,跑得越快起來。我感覺到他手心的熱度。心中也不由一熱。不再言語,只管隨著他在風中奔跑。

    轉眼湖心亭便到了,只見一位須皆白的老者,在亭中彈著一支古曲。我走到近前,看那張琴,木質古舊,紋理清晰。琴上的弦根根白亮,韌力十足。不由出口讚道:「好琴,好曲。」老者聞言抬頭看到我們,不由微微一笑道:「原來公子也是知音人。」我忙拱手道:「老伯,在下學識淺薄,知音二字,實不敢當。」

    老者道:「公子過謙了,看公子也是此道中人,不如坐下彈一曲如何。」

    我連忙謙讓,但老者一味相請,鐵穆耳也在旁以笑示意。我無奈只得坐下來,調一調琴弦。想到倚天屠龍記的主題歌。默念一番音律。放手彈了起來,邊彈邊唱道:

    「愛江山,更愛美人,哪個英雄豪傑寧願孤單,好兒郎,渾身是膽,壯志豪情四海美名揚。人生短短幾個秋啊,不醉不罷休,東邊我的美人啊,西邊黃河流……」

    一曲即罷,四野回音。老者聽得如癡如醉,拈鬚在手,半晌不語。鐵穆耳呆立了一陣,率先擊掌叫起好來。老者從夢中醒覺,歎口氣道:「老朽自以為琴藝高,今日見了公子,方知自己舊日乃井中之蛙矣。」我忙道:「老伯謬讚,柳明堂實不敢當。」老者端詳了我一陣,復道:「所謂寶劍贈英雄。紅粉配佳人。公子有如此才貌,又深知琴理。老朽這把古琴便送與公子吧。」說完雙手捧琴送到我面前。我臉上登時飛紅,推之不迭。道:「老伯,在下琴藝粗淺,實配不起這把古琴,況且古語有云:君子不奪人所愛。這琴絕不敢受。」老者再三請之。我堅決不受。老者見狀,搖頭歎息一陣,拱手向我們辭別,轉身下階而去。我望著他寂寥的背影。心中惻然。

    「四弟。」鐵穆耳貼在我耳邊喚道:「不如我們去湖中盪舟吧。」我忙道:「好。」

    一葉小舟在波光中搖蕩。鐵穆耳要操漿,我只不許,早已搶在手中道:「還是我來吧。」見鐵穆耳驚訝的表情,我腹中暗笑,在二十一世紀,我常在公園裡盪舟的。這操漿不過小菜而已。不過他好像太驚訝了,難道真如小蘭所說,他早已識破我的女兒身。我心中猶疑,臉上卻不動顏色。

    「二哥,小弟看你一定不是平常人。」

    「富貴榮華不過浮雲,在這世上有誰不是平常人。」鐵穆耳歎道。心中想起皇祖父憂心國事,白想必又添了許多。

    我見他心事重重,又道:「二哥有什麼心事麼。」鐵穆耳聞言道:「四弟,如今蒙人早已打下了大片江山,又接連幾次減租減稅,為何漢人對我族人還是滿懷仇怨。」我聽了笑道:「二哥可知漢人幅員遼闊,百姓眾多,為何卻最終敗在蒙人手下。」

    鐵穆耳聽了奇道:「以四弟之見呢。」

    「前朝太過重文輕武,雖經濟達,百姓富足,但皇上昏庸,政權腐朽,內有爭鬥,外有強敵,軍隊又軟弱無力。所以才導致滅國。」

    鐵穆耳聽了我的話,眼中已閃出許多奇異之光。他見我住嘴不談,便又問道:「四弟以為當今朝廷如何。」

    「當今天子,英明神武,文治武功,打下萬里江山,赫赫威名,無人能比。」

    鐵穆耳笑了笑道:「四弟只管直言無妨。」

    「但當今朝堂之上多的是蒙人,少得是漢人。二哥不要忘了。這塊土地上還是漢人居多。蒙人開國之時殺戮太多,漢人大多心存怨滿。又受蒙人欺壓,心中怨氣積聚甚多,若不早想良策,恐將釀成大亂。」

    「那依賢弟之見,應該如何。」鐵穆耳急道。

    「皇上應廣開恩科,選用漢人中的德才兼備之士入朝為官,改良地方政權,提高漢人地位,實行優撫政策,提倡蒙漢一家,以漢人治漢人。方是朝堂穩定,疆土永固的良策。」

    鐵穆耳聞言半晌不語,良久方道,「賢弟之言,讓為兄如撥雲見日,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我忙搖手道:「二哥過獎,不過是小弟的一點拙見,登不得大雅之堂。」

    鐵穆耳起身笑道:「四弟乃當世之奇人,做二哥的實在佩服。再說過謙之語,便是看不起哥哥了。」

    我連連道:「豈敢,豈敢。」

    此時抬頭看天色,烏雲密佈,似要下雨了。我忙遞一支漿到鐵穆耳手中道:「二哥,大雨將至,我們同舟共濟,一起劃吧。」鐵穆耳一愣道:「同舟共濟。好人奮力劃了起來。好不容易到了岸上,騎上馬,便飛奔回去。

    終於趕不及,大雨滂沱而下。到了府裡,我兩人都淋得透濕。我慌忙跑去內屋,喚了小蘭準備香湯,趕緊沐浴更衣。起來臥到被中,終是受了些涼,連打了幾個噴涕。鼻子便有些堵。我慢慢躺下,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時東院的一間房裡,鐵穆耳披著外衣,立在窗前,眼中毫無倦意。想到日裡孟麗君的一言一行,不禁心動神搖,好一位奇女子啊。即有女子的柔美,又有男子的豪爽英氣。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論起國家大事,也是句句中肯,都是真知灼見。倘若能讓她常伴身側,必是這一生最大的幸福。想到這裡,鐵穆耳眼中滿是笑意。

    第二天,我的頭就痛了起來,起不了床,鐵穆耳聞訊過來,用手在我額前探了探,滾燙,忙叫阿罕去請了大夫,大夫給我診了脈,開了幾付驅風解表的方子。鐵穆耳又忙吩咐人去撿藥。藥撿了來,小蘭便急急下廚給我煎好端了來。我苦著臉不肯喝。小蘭勸了我幾次,無奈又去叫了鐵穆耳來。鐵穆耳一進來便道:「四弟,阿罕方才送來了三弟的消息,原來他父親生了重病,已經好了。他得知你脫險的消息,便急著要來,過兩日就到。你還不快把藥吃了。」我聞言,慌忙端起藥,屏住呼吸一飲而盡。鐵穆耳見狀表情複雜地端起空碗,無聲地歎息一聲。轉身出去了。

    到了晚間,燒還沒退,反倒燒得更厲害。我開始說胡話。鐵穆耳徹夜不眠,守在我的床邊。

    望著昏睡中的麗君,鐵穆耳心如刀絞。沾水的毛巾換了無數次。摸摸額頭,還是滾燙。「麗君。」鐵穆耳輕輕喚道。伸手拿起一隻滾燙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從小到大過慣了頤指氣使,養尊處優的生活。身邊的女人也有無數。從未這樣試過把一個人裝在心裡。更沒想過要用一生去疼她,愛她。如今這個人便躺在眼前,受著病痛的折磨。雖然有著無上的權力,卻不能為她分擔一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獨自一人掙扎。

    「二哥,」麗君在夢中叫道。「麗君,我在這。」鐵穆耳握緊她的手。

    伊人歎了口氣,又道:「少華,少華。你不能丟下我。少華……」

    鐵穆耳眼中寒光大現。放下手,站起身在室內轉圈。袖中雙拳緊握。

    「二哥,」麗君又叫道。她的心中畢竟有我。鐵穆耳歎了口氣,復又坐下。看著伊人通紅的臉。陷入沉思中。

    清晨,我從夢中醒來,伸了個懶腰,感覺頭疼好多了。回頭卻看到鐵穆耳,趴在床沿,睡得正香。我趕忙輕手輕腳爬起來,披上外衣,看床上有一條薄毯,忙拿起來披在鐵穆耳身上。便轉身出去了。

    走到花園裡,只見小蘭坐在石凳上呆。「哈,傻丫頭,躲到這裡想什麼呀。」我笑著說。

    「小姐,你好了,害人家擔了一晚上的心。」

    「那你怎麼不來照顧我。」

    「還說呢,那個鐵公子把我趕出去,說有他照顧就行了。小蘭真不放心。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你又在胡說。他守了我一夜,也很辛苦,我們不要吵他,不如出去逛逛。」

    「好啊,」小蘭說,「我每天呆在這府裡都快悶死了。」

    「那還不快過來幫我梳頭。」我笑道。小蘭走過來,幫我把頭理好。插上簪,便拉著手一起出了門。

    房裡的鐵穆耳從夢中驚醒。一看床上,人已經不見了。再看自己身上蓋了一床薄毯。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

    我和小蘭大搖大擺地走在大街上,逛了一陣,覺得無聊。聽到前面人聲鼎沸。我立即抓住小蘭的手道:「過去看看。」

    走到近前一看,原來是賭錢。我眉頭一皺想走。想想又踱了回來。留神看那個莊家行事。看了幾把,不由點頭。我叫小蘭拿出十兩銀子買大,莊家見了眼睛一亮,我則拿了一張銀票,折成小條,等莊家正準備開的時候,押在小的上面。莊家開了,果然是小。他笑嘻嘻地拿過那十兩銀子,忽然瞅見我那張銀票,趕忙展開一看,失聲叫道:「一百兩。」我笑道:「是啊,給錢吧。」

    回來的路上。小蘭不解地問我:「小姐,你怎麼知道要買小。」我笑一笑道:「你有所不知,這些莊家都會使詐,他看什麼押得銀子多,便開什麼。我剛才要你拿一錠銀子,引開他的注意力。再放上那張銀票,他想不賠錢都難。哈哈。」

    走到前面,兩個大漢手持棍棒攔在路上。正是那莊家。我笑道:「怎麼,輸了錢還不肯認麼。」

    「哼,小子,敢攪大爺的場。今日就讓你知道大爺的厲害。」

    我道:「是麼,那就看看誰更厲害了。」說罷拉著小蘭的手,施展步法。穿花蝴蝶般轉到兩人身後,狠狠踢了兩腳,轉身便跑。兩個大漢從地上爬起,拚命追來。卻哪裡追得到,只得只認晦氣。我躲在小巷中,往外張了張。正要出去。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騎著高頭大馬過去。白衣折扇,氣度不凡,不正是九王爺嗎。我頓時頭大,慌忙縮了回來,直等到那人去得遠了。方探頭出來。

    小蘭好奇地問:「小姐,你害怕什麼。」

    「以後再告訴你,」我說。一邊拉著小蘭向鐵穆耳府上行去。走到遠處,便看到那匹高頭大馬停在大門前,一個僮僕正拉著馬韁把馬牽進去。我仰天苦笑。天哪,我命裡的剋星,原來與鐵穆耳是舊相識。為今之計只有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來不及去取衣服。我拉著小蘭使勁跑,一直跑到渡口,上了船,方才喘了口氣。小蘭疑惑地看著我說:「小姐,你到底怎麼了。」

    「一言難盡啊。」我道。

    「不和鐵公子辭行嗎。」小蘭又道。

    「來不及了。」我說,「只有下次再跟他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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