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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 (2) 文 / 看劍問情錄

    不料那人輕功甚是高明,看上去不很遠的距離就是追不上他,好容易拉近了一點距離,那人卻又用力,很快又遠了起來。

    鐵成鋒卻心中煩躁,只想將這人追上,好好問問那曲子的事情。

    彷彿追了好久的樣子,那人已經將鐵成鋒帶到了城外,鐵成鋒這才猛地警醒過來,看著前方,心中頓生退意。

    那人卻好像理解鐵成鋒的心意似的,居然停了下來,還衝著鐵成鋒招招手。

    鐵成鋒腳下用力,很快就趕到那人身前。

    只見那人全身上下被一件黑色的袍子罩著,只露出了眼睛,看不出是男是女,雙眸中射出兩道冷電來,彷彿要刺入人的五臟六腑似的,只是,那眼睛卻彷彿十分熟悉似的。

    鐵成鋒看到那眼睛,只覺莫名其妙地心中一熱,一股怪怪的感覺泛了上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人卻忽然說話了:「你是鐵成鋒?」聲音刺耳,怪異無比,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鐵鏟用力鏟入砂子裡面所出來的,讓人十分不舒服。

    鐵成鋒沒想到這人聲音這樣詭異,但是也沒多想,道:「在下正是,閣下是否方才彈箏之人?」

    那人悠悠地道:「是我非我,干卿何事?有人讓我將這個交給閣下,接好了啊。」

    手腕一振,一物飛了過來,鐵成鋒心中一動,隔著衣袖一把抓住了,只覺入手乃是一個小小的香曩,剛要說話,那人卻忽然怪笑一聲,向遠方縱去,頃刻消失不見。

    鐵成鋒心知對方比自己輕功高出太多,也沒想追趕,細細打量手中香曩,只覺熟悉之極,但是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抬頭望處,只見夜色冥冥,四下裡卻只有自己一個人,長歎一聲,搖了搖頭。

    回去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生,安安穩穩地到了煙雨樓。

    自己房間裡,一燈如豆,鐵成鋒推門進去時,練星雨猶自睡著,那女弟子卻趴在旁邊桌上睡著了,想來是十分疲倦了。

    鐵成鋒心中微感歉疚,抱起那女弟子,放在自己床上,然後坐在椅子上,就著昏黃的燈光看那香曩。

    那時在夜色下看不清楚顏色,現在拿出來一看,只見香曩色呈淡紫,鐵成鋒心中猛地一震,幾乎說不出話來。

    如何能夠忘記,初次見到紫茜時那一身紫色的裝束呢?

    無比熟悉的紫色,無比熟悉的手感,鐵成鋒撫摸著這香曩,顯然,這香曩和那身衣服,是同種布料做成的,雖然自己沒有在紫茜身旁看到過,可是女孩子的東西,自己沒有注意也是正常,也就是說,這香曩,可能是紫茜的了。

    鐵成鋒心中激動,一下子站了起來,帶的那椅子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兩個躺著的姑娘彷彿聽到了什麼似的,在睡夢中一起翻了個身子。

    鐵成鋒忙暗自收斂心神,將椅子扶了起來,仔細打量這香曩。

    香曩除了顏色以外,居然沒有其他特別之處了,鐵成鋒沉吟良久,將香曩打開了。

    香曩裡面,除了一張薄箋和一隻已經枯黃的樹葉所做的哨子以外,一無所有。

    鐵成鋒顫抖著將那只哨子摸了起來,心神頓時回到了幾個月前,那時候,自己和紫茜剛剛回到家,上山打獵之時做了這哨子,被紫茜拿去玩了,沒想到她將這哨子收藏的這般好。

    只是,她將這哨子送了回來,是什麼意思呢?

    還有,那人說是有人拖他將這香曩送回來,那相托之人莫非便是紫茜?

    可是,那人卻如何能夠彈奏「人生無痕」呢?

    還是不是他,而是紫茜在另外一個地方彈的?

    鐵成鋒痛苦地敲了敲頭,將葉哨放回香曩,又取出了那張薄箋。

    薄箋上面彷彿寫的有字,鐵成鋒輕輕展開薄箋,低聲讀道:「君非君,妾非妾,一月聚,半年離,聚如落花入流水,離若勞雁各自飛。」

    身後,練星雨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幫主,這詩有一種憂傷的意味啊,是你寫的嗎?」

    鐵成鋒回身一看,只見練星雨睜著大大的眼睛,正望著自己。

    鐵成鋒嗯了一聲,臉上一熱,將香曩和紙箋收了起來,道:「你沒事了?那會兒可嚇壞我了。」

    練星雨臉上微微一紅,不過沒人能夠看得見,道:「當然沒事了,幫主,你一個在做什麼呢?」

    鐵成鋒道:「沒什麼,剛才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你在這裡繼續休息吧,我另外找間屋子睡好了。」

    這時那個女弟子也醒了過來,見道自己居然和練星雨一起躺著,忙爬起來,道:「弟子一時困乏,幫主贖罪。」

    鐵成鋒笑道:「沒事沒事,你繼續睡好了。」

    那弟子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繼續在這裡睡了,起身離去。

    屋內剛才其實也只有鐵成鋒和練星雨兩個人,只是有那女弟子睡在旁邊,兩人都不覺得有什麼,現在那女弟子一離開,鐵成鋒登時感到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

    練星雨低聲道:「多謝幫主關心。」誘人的大眼睛卻緊緊盯著鐵成鋒,鐵成鋒心中一蕩,想到練星雨的絕世容顏,幾乎按捺不住要上前去抱住她,只是手中的香曩上傳來那份熟悉的感覺卻讓他清醒了過來。

    鐵成鋒走上前去,練星雨心中一喜,還未有所反應,鐵成鋒在她頭上拍了拍,道:「乖乖的睡會吧,我出去找地方睡好了。」

    練星雨的眼光立刻變得無比幽怨,鐵成鋒逃也似的飛奔了出去,不敢再看她一眼。

    練星雨撅起了小嘴,心道:「莫非幫主真的是鐵石心腸?怪不得唐姐姐以前老是暗中懷疑煙月真經的威力,原來真是幫主的緣故。」

    鐵成鋒來到外面,冷冷的夜風一吹,頭腦登時清醒了過來,走到一隻燈籠下面,舉起手中香曩,仔細打量著,回味著方纔那詩的意境——那是模仿白居易的花非花一詩所寫,每一句中都彷彿蘊含著一種離愁別緒,只是,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驀地,鐵成鋒想起一件事來,那是江珊珊所說過的,紫茜現在的容貌和以前已經大不一樣了,莫非,那句妾非妾是這個意思?

    極有可能,如此,那以後的每一句都有解釋了,如果沒猜錯,應該是紫茜容貌大變,然後看到自己和練星雨,還以為自己已經變心了,傷心之餘,才將那葉哨還給自己的。

    鐵成鋒長歎一口氣,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唐天葉臨死前的囑托,又一句句迴響在了自己耳畔。

    練星雨脈脈含情的目光,更讓他坐立不安。

    可是,自己又如何能夠辜負紫茜呢?

    夜色如水,江南的寒風蕭瑟,鐵成鋒孤單的人影靜靜地立在院中,思索著。

    良久,他忽然站了起來,向旁邊一間無人的房間走去,他已經做好了決定,先收拾萬俟世家和司馬世家還有澹台世家,然後再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可歎,曾幾何時,為了兒女情長,他一怒之下,踏入這染缸一般的江湖,然而,現在卻居然要用江湖之事來忘卻那兒女之情。

    只是,逃避真的有用嗎?

    練星雨癡癡的目光一直凝望著他,直到他身影消失在那間屋子,才失望的收了回去。

    翌日,大家都起了個大早,除了鐵成鋒昨夜輾轉反側,好久才睡著,眾人久候不至,便派了練星雨來叫他起來。

    練星雨走近那間屋子,猶豫了一下,輕輕一推,門便開了,原來他昨夜竟然沒有關門便睡去了。

    練星雨心道:「昨天究竟生了什麼事呢?為什麼他會在院中呆立那麼久?」

    當然,她自己是想不明白的。

    鐵成鋒整個人就那樣趴在那張大床上,手裡握著一隻香曩,明顯是女子之物。

    練星雨記得自己彷彿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鐵成鋒那只香曩,就是有幾次他換洗衣服,忘了拿身上的東西,自己也未曾從他貼身之物中看到過那香曩啊。

    那麼,就是昨夜他才得到那只香曩的,可是,為什麼會緊緊地將香曩攥在手裡呢?

    練星雨咬起嘴唇,她想起鐵成鋒以前彷彿說過,他已經沒有感情可以隱藏了,顯然,他有過一段傷心事,可是後來,回到那島上之時,鐵成鋒卻彷彿開朗了許多,不像以前那樣憂愁,就連笑容裡面,也能看出來自內心的歡快,那在以前,是不曾有過的。

    一時浮想聯翩,卻沒想到鐵成鋒忽然醒轉了,看到練星雨在自己床前呆,問道:「練姑娘,你怎麼了?」

    練星雨驚了一下,定神道:「幫主,大家都起來了,就在等你一個呢。」

    鐵成鋒連忙站了起來,練星雨欲待回頭,卻現他身上衣服穿的好好的,原來他昨夜和衣而睡的。

    鐵成鋒道:「我洗洗就過去,實在不好意思,讓大家等久了。」

    練星雨忙遞過毛巾。

    鐵成鋒和練星雨走進鐵成鋒那間屋子時,眾人都用古怪的目光望著兩人。

    練星雨只覺臉上燒,雖然隔著面巾,大家看不見,但是從她那動作都感覺到她的羞澀。

    鐵成鋒卻一幅沒事人的樣子坐了下來,道:「昨夜沒睡好,倒讓大家久等了。」

    眾人忙道不妨事。

    柳七娘道:「稟幫主,昨天澹台三公子和三護法被我們所擒,澹台世家鬧騰了一夜,四處搜查,可是金陵太大了,還沒找到我們這邊,可能今天澹台世家的人就要來找人了。」

    鐵成鋒道:「莫非,他們要挨家挨戶地搜查嗎?」

    柳八娘道:「幫主,那三公子平時最喜歡尋花問柳,因此大有可能在各個青樓,澹台世家中人行事一向霸道,現在三公子不見了,肯定要仔細搜查的。」

    鐵成鋒問道:「那麼,煙雨樓中可有隱秘的不易被外人覺的密室之類地方嗎?」

    柳八娘道:「將那三公子藏起來不成問題,只是,我們怎麼處置他呢?」

    幾人一起皺起了眉頭,柳七娘道:「現在我們和澹台世家雖然有矛盾,但是還沒有直接衝突過,現在捉了那三公子,實在不好處置,放了的話,他們也不會承我們的情,不放的話,殺了可惜了,長期關著卻又不安全。」

    鐵成鋒問道:「段堂主,你覺得呢?」

    段非鳳尚未搭話,忽然小雨匆匆跑過來,道:「幫主,不好了,那三公子不見了。」

    幾人一齊驚的站起身來,段非鳳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仔細點說。」

    小雨喘了一口氣,道:「昨天,昨天晚上還是好好的,結果今早那弟子給澹台三公子送飯之時才現,澹台三公子不見了,和他一起關著的那個三護法卻早已經斷氣了,方纔那個弟子來報告這個消息,你們在議事,只好讓我來轉告了。」

    鐵成鋒面色頓變,道:「萬俟兄,段堂主,我們幾人去看看,大家在這裡稍微等會吧。」

    幾人起座離去。

    密室裡,一點打鬥或者掙扎的痕跡都沒有,三護法靜靜地躺在地上,腦袋歪在一邊,是被人用利刃一下子割在脖頸上,當時就死掉了,兵刃方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什麼線索了。

    萬俟文淵走過去看看那鎖,只見鎖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被撬的痕跡。

    段非鳳叫來看守的那個弟子,問道:「你說,你今天早上一過來,就現這門鎖是打開的,然後進門就現他的屍體了?」

    那弟子點頭道:「屬下不敢亂說,屬下昨晚一直守在門口,沒有離去過,不明白那三公子怎麼會消失不見的。」

    段非鳳問道:「你有沒有睡著過呢?」

    那弟子臉上一紅,道:「屬下記得好像恍恍忽忽地趴了一小會兒,但是鑰匙卻是在屬下身上貼身藏著,別人不可能不驚動我就將鑰匙取走吧。」

    萬俟文淵道:「真正的高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點了你的穴道,做完一切,然後再給你解開,而你還渾然不覺。」

    鐵成鋒歎道:「是我們疏忽大意了,沒想到會有人來救。」

    那弟子立刻明白了自己昨晚犯了大錯誤,低道:「屬下失職,請幫主懲罰。」

    鐵成鋒道:「段堂主以為應該如何處置呢?」

    段非鳳上前一步,道:「敵人顯然強過她太多,即使她現了敵人,也是徒然送命而已,因此大錯不在她,然而失職卻是擺在眼前的事,幫主看呢。」

    鐵成鋒笑笑,道:「那就罰她去練功場好好練上幾個月吧,也好提高提高實力。」

    這實在算不上什麼懲罰,段非鳳心中微微不悅,但是也不好說什麼,道:「還不謝過幫主。」

    那弟子忙上前道謝,然後離去。

    萬俟文淵問道:「幫主這樣做,不大好吧,幫中沒有一個嚴格的戒律,難免會有人違規辦事,不把幫主的話當一回事。」

    鐵成鋒歎口氣,從口袋中摸出一塊紫色的布片來。

    兩人將目光投在這布片上,可是怎麼看都沒有看出什麼玄虛來。

    鐵成鋒道:「這是在下一個故人所留,想必那三公子是被他所劫走,我們留著也是無用,還不如就這樣算了,只要不是澹台世家的人所劫就好了。」

    兩人見鐵成鋒的樣子,知道另有隱情,不好多說,當下也不多問了,幾人一起回到了方才議事之處。

    鐵成鋒道:「澹台三公子乃是被在下一故人所劫,大家就別談他的事情了,另外說說其他吧。」

    屋中眾人面面相覷,均不好再多說。

    接下來眾人隨便說了說幫中的其他情況,鐵成鋒逐漸瞭解了滇池幫的規模和人員,那在中原說起來,都是相當大的,只是不明白以前為什麼月如梅那麼低調,行事很穩沉。

    段非鳳道:「月幫主有一次和我說過,江湖現在太不穩定,幾大世家都蠢蠢欲動,只有自己保存實力不吃虧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們幫中高手太少,弟子雖然都比較忠心,可惜功力普遍不高,無法和幾大世家正面敵對,只好低調些了。」

    幾人一齊點頭,鐵成鋒以為,以後應該繼續像以前那樣以保存實力為主,在自己力量還沒有壯大之前,但是柳七娘卻認為,現在費亂投入滇池幫,很大地壯大了滇池幫實力,所以以後行事不必如此小心,爭取早日收拾掉萬俟高等人,達成兩位前幫主的遺願。

    她一提到兩位前幫主,鐵成鋒便不好說什麼了,眾人見他們倆這樣,也不知道該勸勸誰,最後沒法子,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就是如果別人不惹上門來的話就低調一些,倘若被欺負到了頭上,那麼就狠狠地反擊。

    議畢,大家告辭而去,只留下了萬俟文淵和練星雨。

    一次議事,居然搞出這麼多問題來,鐵成鋒苦笑,問道:「萬俟兄,是不是做一個幫主,總會遇到這種事情呢?」

    萬俟文淵笑道:「那是自然,而且鐵兄待人太好,柳堂主她們都敢於說出自己的看法來,倘若是鐵兄太過剛愎自用,不聽別人意見的話,估計她們什麼也不會多說的。」

    練星雨也點頭,道:「柳堂主是好心的,她不是成心和幫主為難的。」

    鐵成鋒笑道:「我自然知道她不是和我為難的,她幹嗎和我為難呢?」

    練星雨也覺得自己方才說的可笑,嘻嘻笑了起來。

    小雨在外面喊道:「練姐姐,我和小星練了幾招,敢不敢出來試試啊?」

    練星雨跳了起來,嘻笑道:「幾天沒收拾你們倆,居然敢來挑戰我,看我打爛你屁股。」衝了出去。

    萬俟文淵望著她背影,笑道:「很可愛的姑娘啊。」

    鐵成鋒微笑道:「是啊。」

    萬俟文淵忽然露出曖mei的笑容,道:「鐵兄什麼時候將練姑娘娶過門啊?」

    鐵成鋒正舉著一杯水放到嘴邊,剛剛喝了一口,聞言驚的噗一聲,將促不及防的萬俟文淵噴了一身水。

    萬俟文淵忍著笑,問道:「你怎麼了啊?」

    鐵成鋒咳了好幾聲,這才喘過氣來,問道:「誰給你說的我要娶練姑娘的?」

    萬俟文淵奇道:「莫非不是嗎?我看練姑娘對你關切非常,你見她出事了也整個人大變,沒有其他解釋了吧。」

    鐵成鋒嗯了一聲,皺起眉頭,想著怎樣給他解釋。

    可是這樣一想,連自己都覺得有問題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萬俟文淵皺了皺眉,道:「鐵兄,過去的東西就別讓它影響到你的現在了,幸福還是要自己把握的啊。」

    鐵成鋒歎了口氣,想起了自己和紫茜當時初見萬俟文淵的情景,那時候,一切顯得多美好啊,可是現在呢?

    小星走了進了,偷偷望了望兩人,招手讓萬俟文淵過去。

    萬俟文淵心中奇怪,走過去問道:「小星姑娘,有什麼事嗎?」

    小星道:「葉姑娘在外面等你好久了啊,你還不出去,她要生氣了。」

    鐵成鋒和萬俟文淵都聽到這句話了,萬俟文淵回頭望了望鐵成鋒,道:「鐵兄好好想想吧,你應該灑脫一點才是,我先出去了。」

    轉身離去。

    屋外,立刻傳來葉雨和萬俟文淵的說笑聲。

    鐵成鋒煩躁地坐在椅子上,兩個姑娘的影子在她眼前閃來閃去,攪得他頭都大了。

    正自煩惱時,柳七娘神色匆匆走了進來,低聲道:「幫主,澹台世家的人找上門來了。」

    鐵成鋒心中一驚,問道:「他們知道我們曾經捉了他們的人嗎?」

    柳七娘道:「他們一臉的篤定,但是我們這邊又不大可能有消息走露,實在不明白,所有的痕跡,我們都已經收拾乾淨了。」

    鐵成鋒皺起眉頭,問道:「他們知道這裡是滇池幫的朱雀堂嗎?」

    柳七娘點頭道:「沒有確切消息,不過按澹台世家的實力,可能知道吧。」

    鐵成鋒想了想,道:「他們如果沒有拿出證據來的話,就不要承認好了,我就不出面了,一切由你來處理,因為上次我在他們三個護法和澹台宇面前出現過,嗯,練姑娘也不要讓她出現了,就你和段堂主她們去處理吧。」

    柳七娘道:「好的。」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練星雨,萬俟文淵,還有葉雨,費亂幾人都走了進來,鐵成鋒低聲道:「是澹台世家的人找上門來了,大家小心,我和練姑娘能不出面就盡量不出面了,待會如果他們要硬闖,就靠你們了,我倆如果出手的話,就必定不能放對方回去。」

    萬俟文淵心中微微有點疑問,但是看鐵成鋒面色凝重,知道事關緊要,便不再多問,點了點頭。

    費亂道:「一切聽從幫主吩咐。」

    外面大堂裡,澹台宇正面色冰冷地望著柳八娘,道:「柳姑娘,在下知道你是滇池幫的人,今天也不是特意來找麻煩的,只不過想來問點我們少爺的消息而已,你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柳八娘卻道:「澹台大管家既然知道這裡是滇池幫的分壇,卻還要堅持搜查,究竟有什麼居心呢?閣下有明確的證據表明澹台小公子在我們這裡嗎?」

    澹台宇面色更加陰沉了,道:「三公子平時最喜歡來你們這裡,這事大家都知道,既然他不見了,我們總要來你們這裡看看,和你說這麼多已經是相當看得起你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事出突然,澹台夜冥大怒之下,命令全莊所有武士出動,尋找三公子下落,澹台宇也不敢怠慢,親自出動了,現在為了找三公子,他拼著撕破臉皮,要和滇池幫正面衝突了。

    柳八娘好整以暇地道:「大管家好大的威風啊,小女子可當真害怕的緊哪,那麼,小女子就不多說了,請大管家自便吧,不過,幫眾們不忿大管家做事太沖,私自出手,小女子可不負責啊。」

    面色忽然一沉,拂袖進了後廳。

    後面,段非鳳做了個手勢,一眾殺手腳下無聲地移動著,圍住了大廳,段非鳳從懷中取出一條白綾,緩緩束在額頭上,將長在腦後緊緊挽住了,然後從旁邊桌上,抄起了一柄三尺彎刀,將刀尾紅布緊緊紮在手腕上。

    澹台宇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他本來只是想恫嚇一下,沒想到柳八娘根本不鳥他(呵呵,說髒話了,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好的詞語),立刻有點左右為難,因為事先根本沒有做好和滇池幫大規模衝突的準備。

    聽著大廳外沙沙的移動聲,他就知道,滇池幫早有準備了,今天在這裡和他們衝突,是絕對討不了好的,心中頓生退意。

    可惜的是,今天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三大護法中的大護法,而他之所以會出動,也是澹台夜冥讓大護法傳令於他的,於是,那個大護法無形中就有了和他差不多的權力,而事實上,大護法在莊中地位也的確和他差不了多少。

    大護法見他如此猶豫,卻想起來莊主下令之時的聲色俱厲,當下無暇多想,大喊一聲:「所有武士聽著,給我一間間地搜!」

    事實上,大護法做事的確有些魯莽。

    澹台宇一聽,不及攔阻,已有幾人衝出了側門,進入外面的院子,卻為段非鳳碰了個正著,只見兩道刀光閃過,已經有兩人屍橫就地,其餘幾人都驚呆了,沒想到這嬌俏可人的美女居然出手就是狠招。

    段非鳳冷冷地道:「這裡是滇池幫,可不是澹台山莊。」

    事實上,段非鳳等幾人都有點不爽,因為幫主才來到這裡沒多久,對方沒有證據之下,居然就硬要闖這裡,實在太也不給滇池幫面子了。

    當然,大護法是絕對不會知道,這裡居然有如此之多扎手人物的。

    和澹台宇以及大護法來的一共有約莫二十多人,這些傢伙都是在金陵橫行霸道慣了的,咋一見同伴居然一個照面就被人殺了兩個,登時凶性大,不顧澹台宇在後面的制止聲,各自厲吼一聲,將段非鳳團團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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