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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章 (一) 文 / 看劍問情錄

    第十九章

    當萬俟文淵第三次收回手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了。

    軒轅秋雲竟然也按捺不住了,問道:「萬俟小兄弟,她,不是說今天就會醒過來嗎?」

    萬俟文淵道:「再過一兩個時辰吧,估計她就會醒過來了。」語氣中,掩飾不住的疲倦與失落。

    小三顯然現了這一點,但是並沒有多問。

    等到回到房間時,小三才問道:「公子,是不是師姐那裡會出什麼問題啊?」

    萬俟文淵沉默良久,才道:「我擔心,她醒過來之後,會又恢復到被我打傷那時的記憶,而島上這一段經歷,可能會完全不記得了。」

    小三驚呆了,半晌,才問道:「不會吧,怎麼會這麼詭異呢,人的記憶怎麼可以說沒有就沒有呢?」

    萬俟文淵歎口氣,道:「那是你不瞭解截脈搜魂手的威力,那是使用者經歷了煉獄一般的折磨才獲得的能力,絕對不是普通的功夫所能夠及其項背的,這門功夫唐門知道怎麼練至少有五人,但卻沒有一個人是由於這門功夫而出名的,就是沒人能忍受那中煉獄般的痛苦。」

    小三愣了,問道:「那怎麼辦?」

    萬俟文淵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事到臨頭的時候,不是個人的力量能夠抵抗的。」他雙目中露出仇恨來,像是回憶起了一件十分痛心的事情一樣。

    小三望了望他,忽然拉住了他手,低聲道:「公子,別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的。」

    萬俟文淵點了點頭,沉聲道:「小三,謝謝你。」

    小三搖了搖頭,道:「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就像你自願去救師姐一樣,明知道她會忘了你,但卻還要救她。」

    萬俟文淵只覺一陣感動,不知道說什麼好。

    隔了半晌,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叫聲:「小姐醒過來了。」

    接著,是無數人奔跑相告,然後是更多的腳步聲。

    萬俟文淵歎了口氣,道:「很快就會知道,她究竟還記不記得我了。」

    小三緊緊握著他的手,只覺那只面對無數高手仍然凝如山嶽的手,現在居然在微微顫抖。

    兩人就這樣呆著,約莫一個多時辰過去了,仍然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兩人。

    萬俟文淵忽然歎道:「她果然忘了,看來我所料不差。」

    小三嗯了一聲,也為他難過,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問道:「那公子明天再給小姐治一次以後,她會恢復這段記憶嗎?」

    萬俟文淵搖搖頭,道:「不可能了,這一段時間的經歷,對於她來說,就彷彿從來沒有生過一樣,她是永遠不會記起來了。」

    小三沉默了。

    良久,小三道:「公子,你一個人靜一靜吧,有事你就叫小三。」

    萬俟文淵點頭道:「好的,謝謝你,小三。」

    小三搖頭道:「這是我自願的,公子,你忘了嗎?」

    轉身離去。

    萬俟文淵木然地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忽然感到一種深深的孤寂。

    呆了一會兒,忽然有人敲門,萬俟文淵心中猜測著會是誰,走過去打開了門。

    軒轅秋雲冷厲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萬俟文淵一驚,道:「原來是軒轅莊主,請進。」

    軒轅秋雲也不客氣,走進來坐在椅子上,雙目緊緊盯著萬俟文淵。

    萬俟文淵心中暗暗揣測他的來意,問道:「不知莊主此時來找我,有何見教?」

    軒轅秋雲沉默半晌,忽然道:「前些天小雪一直很高興,然後你一開始練功,她心情就立刻黯然下來,想必,那人是你了?」

    萬俟文淵點點頭,他原本就沒有準備瞞任何人。

    軒轅秋雲道:「可是今天她醒過之時,居然已經忘了這段時間在島上的經歷,也就是說,你,已經只是以前的金刀萬俟文淵了,她對你,沒有任何其他感覺。我希望,她永遠只是以前那個雪兒,她生命中,從來就沒有過你。」

    萬俟文淵心神一震,只覺熱血上湧,喉嚨一甜,便要嘔出血來。

    他咬緊牙關,沒讓那血噴出來,一字一句地道:「如果她真的忘了我,我絕對不會再打擾她的生活。但是屬於我的,我也絕對不會放棄。」

    軒轅秋雲冷冷地盯著他,一語不。

    萬俟文淵毫不示弱地和他對望著,雙目中的堅定,讓人心悸。

    四周,一點聲音都沒有,空氣中似乎流轉著一種異樣的氣勢,向萬俟文淵壓過去,但是萬俟文淵卻有如滄海畔的礁石,任你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饒是軒轅秋雲也無法奈何得了他。

    軒轅秋雲收回內力,冷冷道:「能夠在我內力下仍然面不改色的年輕人,當今天下只你一人而已,小子,天下大可去得,幹嗎非要和我過不去呢?」

    他話說到這裡,萬俟文淵卻奇怪地想起了那神秘的青年鐵成鋒,心道:「鐵成鋒的內力只怕不比我差,至少,還有他吧。」嘴裡卻說道:「不是我要和你過不去,而是人人都有自己必須堅持的立場和做人的原則,前輩見諒。」

    軒轅秋雲怔了一怔,道:「我言盡於此,你自求多福吧。」轉身離去。

    他剛一出門沒多久,萬俟文淵立刻輕咳一聲,一口鮮血從嘴裡吐了出來,面色立轉蠟黃。

    剛才那一輪內力的對抗,他以未癒之軀,和軒轅秋雲這種級別的老怪物對抗了那麼久,早已身受內傷,如果不是他毅力過人,不願在對方面前示弱,當時就得吐出血來。

    萬俟文淵擦乾淨了嘴角的血漬,心道:「這些天流的血比我以前那麼長時間流的血加起來還要多吧。」

    躺在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既然有的事自己操心也沒有用,那麼,就等著這事情影響到自己時再說吧。

    翌日,萬俟文淵剛剛起來,就聽到有人在用力敲門,心中疑惑,打開門時,只見小三一臉驚惶地站在門口。

    萬俟文淵吃了已經,問道:「怎麼了,生什麼事了?」

    小三四處看看沒有人,趕緊進了屋子,關好門,低聲道:「昨天,我聽到師傅他們商量著要等你完全給師姐治好傷以後就殺掉你。」

    萬俟文淵微笑了一下,道:「這個很正常啊,我已經知道了。」

    小三一愣,問道:「那你怎麼還是一幅沒事人的樣子,不想想該怎麼辦啊。」

    萬俟文淵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陰沉著臉道:「我能怎麼辦,他們如果在你師姐周圍設下埋伏,我除了自投羅網以外還能怎麼樣?我辛苦了兩個月就是為了救你師姐,我不可能現在離開的,所以他們連看守我的人都沒有。」

    小三呆呆地看著他,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萬俟文淵歎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始終是姓萬俟的,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小三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呢?」

    萬俟文淵冷笑一聲,道:「他們都低估我了,以為我會像砧板上的魚一樣任他們宰割,那是不可能的。只要給我三天時間,我就能恢復身體,到時候誰來我也不怕,就讓他們再嘗嘗截脈搜魂手的滋味吧。」

    小三疑道:「他們肯給你三天時間嗎?」

    萬俟文淵道:「在你師姐沒有完全恢復以前,他們不敢動我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拖上三天再給你師姐治傷吧。對了,她是醒過來然後忘了那段記憶了嗎?」

    小三點點頭,道:「果然如此,不過師伯他們都暗地裡高興呢,尤其是白師兄最高興。」

    萬俟文淵點頭道:「從現在開始,我要裝病了,其他的你都不用管,只要像平常那樣就可以了。」

    小三嗯了一聲,道:「我相信你。」忽然走上前來,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轉身出去,臨行時還回眸朝他一笑。

    萬俟文淵面無表情地走過去躺在床上,運功讓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心中卻猶如打鼓一般跳的厲害——小三剛才那個動作,實在太出乎他意料了。

    由於兩個多月非人的生活,加上小三那張紙條,讓他幾乎忘了兩人之間曾經那一晚的荒唐,然而,剛才小三那一吻,卻讓他又記起來了。

    軒轅秋雲陰沉著臉望著那姓白的青年,問道:「他真的病了,無法運功?」

    姓白的青年道:「他自己這麼說的,我也不知真假,不過我看小雨師妹神情,應該不是假的,而且那小子臉色比昨天差了好多。」

    軒轅秋雲皺起眉頭,心道:「昨天剛剛決定不放過他,他今天就病了,只是,裝病也只能拖延一時而已,並不能解決問題,像他那種聰明人,應該還有其他打算才是,會是什麼打算呢?」

    他想破頭也想不到,萬俟文淵本來就什麼打算都沒有,只是拖延時間,讓體力能夠完全恢復。

    他身旁,軒轅葉雪剛剛醒過一次,又睡過去了。

    歎了口氣,軒轅秋雲走出了房間。

    下午,軒轅葉雪醒了過來,吃了點東西,活動活動手腳,感覺基本上沒有什麼障礙了,功力也都恢復了,坐著實在無聊,看看四周,父親母親都不在,於是信步向外走去。

    一路上,丫鬟,僕人們看到小姐神色不錯地出來散步了,都暗自高興。

    軒轅葉雪只覺得彷彿是睡了好長時間的一覺似的,醒過來就呆在家裡了,迷迷糊糊的似乎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可就是想不起來。

    她決定不想了,四處逛逛吧。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就像那島心湖走去,走到湖畔,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看著湖中的小魚兒,湖面上的海鷗,軒轅葉雪忽然覺得,這一切好熟悉啊!

    可是,自己以前並不是經常到這湖畔來啊?

    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向那塊大石頭望去,彷彿大石頭上應該有一個人似的。

    大石頭上空蕩蕩的,海風一吹,塵砂四揚,顯然很久沒有人上去過了。

    軒轅葉雪忽然覺得有點頭痛,皺了皺眉,向那小溪上遊走去,走到一處地方,她習慣性地停了下來,坐在一塊石頭上,剛好面對著小溪。

    一時間,又呆住了——自己幹嗎這樣坐著啊?

    軒轅葉雪覺得哪裡不對,但又實在沒有印象,就那樣呆坐了一下午,回身向家裡走去。

    第二日,她又鬼使神差地來到這裡,彷彿在期待著什麼人似的。

    這次呆了一小會兒,就呆不下去了,實在坐的無聊,她覺得還不如回家睡覺去呢。

    第三天,她便再也沒有來這裡。

    第四天,萬俟文淵盤膝吐納良久,睜開眼睛,小三正呆呆地望著他,見他睜開眼睛了,問道:「怎麼樣了?」

    萬俟文淵深吸一口氣,面上露出笑容,道:「功力全部恢復了。」

    小三也替他高興,只是高興之餘,卻提出了另外一個疑問「即使你能衝破他們包圍,你能逃到什麼地方去呢?」

    萬俟文淵沉默了一下,道:「能逃多久逃多久吧,塵砂島也不小,想找到我,不是很容易吧。」

    小三低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門外又傳來腳步聲,小三和萬俟文淵用腳趾頭猜,也猜得出來人是那白師兄,他每天至少來看四五次。

    小三抿嘴一笑,道:「我這師兄還真是不怕麻煩啊。」

    萬俟文淵搖搖頭,微笑不語。

    小三打開門,果然是那白師兄,他見到萬俟文淵居然站起身來了,而且精神蠻不錯的樣子,喜道:「萬俟兄身體復元了,那就好,那就好,小雪這兩天經常會頭痛,看來是還沒有完全恢復的緣故,就麻煩萬俟兄現在過去一趟吧。」

    萬俟文淵和小雪對望一眼,萬俟文淵道:「好吧,白兄請先行一步,我馬上就到。」

    白師兄點點頭,先行離去了。

    小三低下頭去,道:「這次,你一個人去吧,我,我不想看到你和我師傅師兄他們打。」

    萬俟文淵歎口氣,道:「我也不想,可是也我沒有辦法。」大踏步向外走去。

    小三哭著喊出一聲來「公子!」

    萬俟文淵腳步稍微頓了一頓,繼續向前走去。

    他明知道前方危險無比,可是,他卻必須向前走,那是他這兩個月來艱辛修煉的所有動力,他不能,也不想半途而廢。

    寒風蕭瑟,刮面如刀,他的衣衫在風中獵獵飄揚,長飄起在風中,但是他繼續向前走著,一步都沒有停。

    豈不聞,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抬頭望處,遠方,一隻海鷗孤獨地衝向暗潮澎湃的大海。

    小三擦乾眼淚,默默祈禱著,希望他能夠安然無恙地脫出包圍來。

    一進那間屋子,萬俟文淵就感覺到周圍那一道道目光中蘊涵的敵意。

    萬俟文淵微微一笑,彷彿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似的,逕直走到軒轅葉雪面前。

    軒轅葉雪睜著兩隻大眼睛,看到他時,微笑了一下,道:「萬俟公子,別來無恙啊?不知公子不呆在戰壕嶺暗算路人,卻跑到我這塵沙島來作甚?」

    萬俟文淵看著那曾經熟悉的,魂牽夢縈的,現在卻全是諷刺的笑臉,心中一陣刺痛。

    裝作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冷哼一聲道:「軒轅姑娘莫要諷刺我了,在下馬上要動手了,姑娘閉上眼睛吧。」

    軒轅葉雪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沉的住氣,微微一怔,還是依言閉上了雙眼。

    萬俟文淵木然伸出手去,一指點在她睡穴上,然後開始療傷。

    白師兄一急,幾乎要衝上來,卻被軒轅秋雲一把拉住了。

    約莫一盞茶功夫,萬俟文淵終於收回手去,緩緩站起身來。

    其實,他可以更快的,剛才只是藉著那拖延的一點時間恢復了一下方才損失的內力。

    一指解開軒轅葉雪的穴道,萬俟文淵道:「恭喜軒轅小姐,以後可以高枕無憂了。」

    回身斜眼看著眾人,冷冷地道:「你們還不動手嗎,那我可要走了。」話音未落,手中一道金光飛起,人已經向房子外面閃了出去。

    只是,這一次卻絕對不同於那一次了,軒轅秋雲先難,一記劈空掌打出,雖然沒有打中,卻將他去勢阻了一阻,灰衣婦人隨後出手,拂塵散開成無數根銀針,向萬俟文淵劈頭蓋臉扎去。

    與此同時,姓白的青年和另外一個青年也動了攻勢,兩柄劍就如同兩條毒蛇一般捲向萬俟文淵。

    就在這時,萬俟文淵手中忽然飛出另外兩道金光來,抵住了兩個青年的長劍,身形翻飛中,已經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次拂塵攻擊,身子穩穩站在了院外。

    院外,早就有十幾個人手提長刀,靜靜地等在那裡,見到萬俟文淵飛出的身形,那十幾人就彷彿早就演練好了似的,齊齊劈出一刀來。

    這一刀集十幾人之力,佔盡天時地利人和,萬俟文淵只有退。

    十幾人一齊跨上一步,又是一刀砍出。

    可惜的是,這第二刀便不免著了痕跡,萬俟文淵有了充分的時間手中金刀飛起,紮在對面一顆大樹上,手腕一震,身子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那大樹飛去。

    就在他身子仍舊在半空之時,忽然覺得後心一陣勁風響起,接著背心一痛,渾身真氣幾乎全部潰散。

    他心知不好,忍住喉頭一口熱血沒有噴出來,手腕揮動,另外兩柄金刀飛了起來,擋住了飛撲上來的灰衣婦人,身子如大鳥一般向那大樹落去。

    就在他將落未落那一瞬間,一道雪亮的刀光閃起,向他當頭劈了下來。

    變生肘腋,的確令人促不及防,好一個萬俟文淵,就在這關鍵時刻,右手猛地用力向外扯那金刀上的天蠶絲,左掌便向那刀光拍去。

    只見萬俟文淵身子硬生生向右移了一尺,以毫釐之差,躲過了那道刀光,左掌拍將上去,那柄刀應聲折為兩段,使刀者也為他勁力所逼,站立不穩,向樹下落去。

    這一手,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

    只有萬俟文淵自己知道,剛才那幾下,看似輕鬆瀟灑,實際上已經竭盡他所能,而且軒轅秋雲那一記劈空掌掌力之重,幾乎出了他的忍耐限度,如果不是這兩個月來修煉截脈搜魂手到了第七成,肯定連落到樹上的機會都沒有,就墜地不起了。

    此刻,藉著眾人驚愕的時候,他正努力調勻呼吸,強運內力壓制傷勢。

    軒轅秋雲望著他,瞳孔微微收縮,沉聲道:「自從二十年前敗在冷傲天手中以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高明的人,居然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看來,此生不虛啊。」

    萬俟文淵望著他,雙目中卻流露出輕蔑之色,那意思,就是你一個五六十歲的前輩,和一大群人圍攻我一個青年,彷彿還很有面子似的。

    軒轅秋雲縱橫江湖,就是遇到幾個對手,也是十分尊重對方,加上是一家之主,平時人人尊敬,幾曾被人用這種輕蔑的眼光瞧過,立刻怒火中燒,幾乎按捺不住。

    旁邊灰衣婦人伸手按住他,低聲道:「休要中了他激將之計。」

    軒轅秋雲這才反應過來,暗暗慚愧「差點被一個毛頭小子耍了」

    萬俟文淵練的那截脈搜魂手,內力恢復非常快,療傷效果也很好,就這麼耽擱了一下,傷勢已經被壓制住了,他略微看了看形勢,知道自己必須得趕緊離開,否則讓對方調派人手用強弓攢射,就真的完了。

    一聲長笑,道:「既然你不敢上來,那我就先拿你開刀。」手腕疾揮,三柄金刀劃過三道弧線向軒轅秋雲飛去。

    眼見刀勢兇惡,軒轅秋雲不敢小覷,凝神以對,不料三柄刀在離他還有三尺左右時,忽然齊齊打了個轉,向旁邊的兩個青年和灰衣婦人射去,正是一招聲東擊西。

    軒轅秋雲心知不妙,大叫「小心」手腕一抖,幾隻金錢鏢飛出向那金刀飛去。

    誰知,這一下居然也是虛招,萬俟文淵忽然冷笑一聲,手腕一抖,第四道金光飛出,遠遠射在外面大院一棵大樹上,然後整個身子便向那大樹飛去。

    這一下大大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因為所有的人,都一直以為,他只有三柄金刀。

    幾人一齊撲出,凌空撲擊而去。

    他們快,萬俟文淵比他們更快,幾乎是金光一飛出,整個人就向那棵樹縱去,金刀帶著天蠶絲,在樹幹上纏了一下,萬俟文淵用力一扯,身形加,輕輕巧巧落在那大樹上,幾人由於他那一加,都撲了個空。

    萬俟文淵又是一聲冷笑,向院外遁去。

    眼看著已經無人能夠攔住他,軒轅秋雲身子一振,追了過去,剛剛跨過小院院牆,卻看到萬俟文淵一臉古怪地停在了大院外圍的圍牆上。

    圍牆上還站著另外一個人——軒轅葉雪,此刻,她正從萬俟文淵小腹將一柄雪亮的長劍拔了出來。

    鮮血四濺,染紅了她一身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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