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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二) 文 / 看劍問情錄

    笑面羅剎心中卻想到自己平時依靠刑堂使者的身份對門中一些稍微有點辦事不利的人大加折磨時那些人痛苦的神情,心中猛地一顫,想道:「如果不說,結果肯定是被他折磨致死,如果說了,也不一定能夠活下去,而且肯定會被門主捉到,那時候,不用說也是被折磨致死,而且死狀只會更悲慘,還落一個叛徒的名聲,與其如此,倒不如……」

    心中有了打算,笑面羅剎微笑起來:「我實在是不知道,真的很抱歉,小伙子,害你跟著我走了這麼遠,還打了半天,讓你失望了。」

    她想拖延時間,剛才從鬧市中那樣經過,說不定有本門中人看到自己,回報門主了,那麼,援軍可能很快就到來了。

    長人搖搖頭,道:「上天要讓一個人倒霉的話,那是無論如何他都會倒霉的,即使別人想放過他也沒有辦法。」緩緩伸出手去,寂靜的小巷子中頓時傳來一聲聲慘叫……

    一個時辰以後,笑面羅剎已經暈過去五六次,身上倒沒有一點外傷,可是,她知道自己此刻全身經脈已經有一半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即使被救回去,還有門主的靈藥予以治療,沒有半年時間也是絕對恢復不了的——長人實在狠毒,用的都是搜魂手之類武林禁用的專門用於逼供的手法,分筋錯骨手他都不屑一用。

    此時,長人臉上不帶一點表情,就如同一個冷面的殺神一般,沒有一絲感情地問道:「還是不肯說嗎,那麼,我要再加一成功力了,這一次,你的一身武功可就保不住了。」

    笑面羅剎虛弱地閉上了眼睛,渾身如潮般一波一波傳來的痛苦,讓她已經沒有任何精力說話了。

    長人面色有點不好看了,再一次伸出那雙可怕的手……

    空氣中,忽然響起一陣奇怪的破空聲,笑面羅剎驀地睜開眼睛,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

    長人臉色忽變,忖道:「莫非,她有援手來了?」

    回頭看時,驚奇地現一隻奇形兵刃在繞著奇怪的弧線向自己飛了過來——那兵刃彷彿是一隻短戟。

    長人不敢大意,撤出長刀來,緊緊盯著短戟的來勢,只見那只短戟饒了個大弧線,忽然猛地加,向自己頭頂投了過來。

    長人握緊長刀,準備一刀削上去,卻驚奇地現,那短戟在離自己五尺左右時拐了一個大彎,饒回去了,不由一陣驚疑。

    身後,猛地風聲大作,長人立刻感覺到有東西以極高的度向自己脖頸襲來,而且距離已經不過一丈,形勢危及,無暇多想,長人一個前滾翻,那東西已經擦著他後腦勺飛了過去,割下幾縷頭。

    長人迅站起身來,靠在牆上,凝神戒備。

    只見割下他頭那東西也是一柄相同的短戟,兩隻短戟一齊飛到兩丈外一個英俊青年手中。

    長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長刀下垂,問道:「這位可是司馬兄?」

    英俊青年也是一笑,道:「司馬康,敢問閣下是?」

    長人微笑道:「賤名不值一提,說了司馬兄也不會聽說過,還是不說的好了。司馬兄好厲害的戟法啊!」

    司馬康笑道:「閣下過獎了,適才見到閣下在對我師伯逼供,眼看就要出手了,所以才多有冒犯,見諒。」

    長人哈哈大笑道:「好說好說,令師伯實在不識時務,所以在下只好使一點小小的手段了,讓她吃了點苦頭,希望她會配合一下,可惜啊,司馬兄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

    司馬康繼續微笑道:「只要閣下手底下夠硬,那麼,我出現與否並不會影響閣下逼供的興致。」

    長人讚道:「司馬兄果然夠爽快,我喜歡,哈哈哈。」

    長笑聲中,長刀驀地揚起,劃起一道絢爛的刀光,眨眼間已經到了司馬康身前五尺處,這一刀蓄勢已久,勢不可擋。

    司馬康卻彷彿早有準備似的,身形輕輕一晃,已經躲過這一刀。

    長人停下身形,手撫長刀,笑道:「司馬兄好高明的輕功啊。」

    司馬康微笑道:「見笑見笑,還請閣下也接我一招。」手持雙戟,驀地撲上,從空中直撲下來。

    這一招看上去似乎是把自己全身都置於對方攻擊範圍內,實際上手中雙戟卻絕對比對方的攻擊要快上一步,而且雙戟隨時可以擲出,長人只覺避無可避,臉色頓時凝重,運氣於手臂之上,長刀上揚,只聽得一聲大響,司馬康借勢後躍,輕輕落在地上。

    長人卻覺得雙臂麻,吃了點小虧。

    司馬康卻道:「閣下休要承讓了,這多不好意思。」

    長人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忖道:「他,當然不會一個人來,那麼就是說,肯定有埋伏了。」

    從剛才那幾擊,司馬康本身功力就不低於他,如果還有埋伏,那麼,自己實在是十分危險了。

    長人接道:「在下已經全力以赴了,司馬兄果然好手段,在下佩服之至。」嘴裡說著佩服,手中長刀卻忽然加,向兩人之間的笑面羅剎砍去。

    司馬康一驚,實在沒有想到對方會忽然來這麼一手,當下大大向前跨了一步,雙戟擋在笑面羅剎前面,迎向長人長刀。

    孰料,長人那一刀卻是虛招,他眼見司馬康就如同自己所料想的那樣擺出一幅守勢,立刻收刀,轉身,腳下用力一頓,身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巷子另外一個出口縱去。

    司馬康見長人收刀,便知道自己上了當,一躍而起,但是看到長人跳躍之間那輕功實在比自己還要高明幾分,知道追不上了,歎口氣,停了下來。

    巷子那邊,還有自己兩個下屬,都是灰狼中人,可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擋不住長人挾勢而來的那一刀的——就是他自己,對那一刀也避之三分。

    自己此刻追過去,也肯定來不及了,還是先看看腳下這人吧。

    司馬康無奈地望向笑面羅剎,卻看到笑面羅剎臉上忽然露出一幅驚駭的表情,呆了一呆,問道:「你怎麼了?」

    就在此時,自己身後破空聲大起,顯然有高手來襲。

    原來笑面羅剎是看到了這個。

    司馬康此時的處境就和剛才長人一摸一樣,所以,他也只好用了相同的招數,一個前滾翻,只覺後腦勺微微一痛,一大片頭連著一塊頭皮已經被削了下來。

    雖然覺得腦袋上涼颼颼的,但是他也躲過了對方這偷襲的一劍。

    長劍割破了司馬康頭皮,奪的一聲釘在一棵柏樹上,直插進去了五六寸,可見劍勢之急。

    司馬康一躍而起,卻驚訝地現,那長劍居然是巷口兩個自己兩個屬下所專用的那種長劍,莫非,自己屬下已經……

    轉頭看時,只見一個三十上下的中年漢子立在不遠處,那漢子眉梢下彎,一幅愁苦的模樣,手拿一柄長劍,正是笑面羅剎今天看到的那人。

    笑面羅剎卻驚駭欲絕地望著中年漢子,嘴巴裡吐出幾個字來:「天,天外游龍……」

    中年漢子冷冷一笑,道:「好見識,居然能認出這招來,那麼,你就更加留不得了。」手腕一抖,手臂劃了一個半圓,手中長劍猶如一條游龍一般劃起一道白光,直取笑面羅剎胸口。

    司馬康聽到天外游龍這四字,心中一驚,還未有所反應,中年漢子已經作勢擲出了長劍,大驚之下,雙戟全部用力擲出。

    只聽得兩聲清脆的響聲,雙戟先後撞在劍脊上,那長劍不過是灰狼所用的,雖然是精鋼百煉的上好長劍,但是劍脊上受到撞擊,頓時啪啪兩聲,斷作三截。

    可是,其中只有後兩截和雙戟一起應聲落地,劍尖卻只是歪了一點方向,噗的一聲,沒入笑面羅剎右肩,鮮血頓時濺出。

    笑面羅剎出一聲慘叫,但是要穴被點,無法反抗,只好任由鮮血流出。

    中年漢子讚道:「好戟,可惜卻落在了閣下手中。」

    司馬康剛剛縱身上前,解開了笑面羅剎穴道,拾起自己的雙戟,聞言變色道:「閣下此言何意?」

    中年漢子冷笑道:「就是說,本來可以上戰場殺敵的好戟卻落在了一個為非作歹之人手中,只能助紂為虐了。」

    司馬康緩緩站起身來,道:「閣下這是在侮辱我了。」

    中年漢子道:「侮辱你又如何,我還想殺掉你呢。」一直垂著的左手猛地上揚,一柄古色古香的長劍橫在了胸前。

    笑面羅剎失聲喊出「冷月劍」。

    中年漢子伸右手握住劍柄,猛地用力,長劍脫鞘而出,挾著一股淒厲的冷風,向司馬康劈去,招式居然和剛才長人那一刀一摸一樣,只是他手中用的是劍,而且劍風中有一股冷徹心肺的寒意。

    司馬康剛才那一刀都不敢正面接招,中年漢子看上去功力比長人只高不低,而且笑面羅剎所說,這劍居然是鋒銳無匹的冷月劍,那麼,就更加不能正面接招了。

    司馬康只有躲,躲過以後,才現中年漢子這一劍只是模仿了長人那一刀的形,其後的精妙變化是一點都沒有,看來,中年漢子是臨時學的這一刀了,可是自己居然被他嚇住,躲了起來。

    後悔也沒有用了,先手已失,就如同笑面羅剎和長人相鬥時一樣,立刻落在下風,中年漢子接下來長劍連綿而上,劍法精妙之極,而且每一劍揮出,都有一股寒意直透過來,搞得司馬康一邊躲閃接招,一邊還要運功御寒,一時狼狽無比。

    笑面羅剎卻只能躺在地上,乾著急也沒有辦法,因為她剛才被長人那一頓搜魂手,搞得幾乎堅持不下去了,哪裡還有餘力站起來助司馬康一臂之力。

    司馬康眼見形勢越來越不利,決定兵行險招,趁著中年漢子一劍刺來之勢,迅後退。

    中年漢子疾步迫上,長劍始終不離司馬康胸前兩尺距離。

    驀地,司馬康忽然擲出左手中短戟,跟著又擲出右手短戟,兩戟一前一後劃出兩道亮光,一瞬間已經到了中年漢子眼前。

    中年漢子有點意外,但是並不著急,剛才他在觀看司馬康偷襲長人之時,已經想了一下如果被擲的是自己,應該怎麼辦。

    長劍迅回撤,順勢把一隻短戟攔腰斬為兩段,同時身子急側,躲過了另外一隻短戟。

    那短戟居然沒有用回力,飛出一段距離,自行落在地上。

    司馬康卻藉著這個機會,深吸一口長氣,緩緩抬起左手。

    中年漢子一驚,心道:「是如意千千折。」立刻橫劍胸前,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防禦姿勢,凝神戒備。

    司馬康藉著扔出雙戟的機會,好容易緩了口氣,立刻使出殺手鑭——如意千千折,身子如一片輕葉一般飄了起來,直飄向中年漢子。

    但是,中年漢子那純防禦的姿勢,卻讓他有無處下手的感覺。

    當然,這是司馬康修煉的還不夠高明,如意千千折並不能揮六成以上的威力。

    司馬康身子忽然一震,急如閃電般向中年漢子撲去,中年漢子胸前,小腹至少有十個大穴籠罩在司馬康微微抬起的手掌下。

    可惜的是,中年漢子彷彿深諳如意千千折其中變化似的,仍舊不為所動,直到司馬康左手進入身前三尺距離以後,才忽然出劍,冷月劍帶著迫人的寒意劃出。

    司馬康心中微微一驚,身形向左邊幾閃,暗自著急。

    剛才幾下如意千千折,已經耗了他大部分的內力,如今再剩下一擊的機會了,如果仍舊不奏效,那麼就真的敗了。

    如意千千折如果使出來,那麼對方只有防著的份兒,無論怎樣主動進攻,都無法應付如意千千折那接下來無窮無盡千變萬化且急如閃電的進攻,但是如果對方真的一直防禦,只在可以迅回劍防守的範圍內才出劍,和司馬康耗著,那麼,司馬康就只有收勢變招或者等待內力耗盡被對方生擒一途了。

    當然,如果是背影使出如意千千折來,又自不同。

    可惜,司馬康不是背影,他現在只有一次機會了。

    急如閃電般,司馬康再一次向中年漢子撲去。

    彷彿很遠處,傳來一聲驚呼「不可……」,但是,已經遲了,中年漢子晃動冷月劍,三兩下就在自己身前化解掉了司馬康最後幾擊,隨後一掌擊出。

    中年漢子身後,一塊石子劃過三四丈的距離,一下子就到了中年漢子身後。

    倘若中年漢子顧及自己安危,那麼這一掌必然無法擊中。

    但是中年漢子竟然如同沒有聽到石子破空聲似的,一掌扎扎實實地劈在了司馬康前胸。

    司馬康只覺一股極寒的內力從對方手掌上透入,接著全身經脈彷彿被凍結了一般,立刻光噹一聲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中年漢子左背上一痛,已經被那石子打中,只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同時身子也向前打了好幾個踉蹌,才站穩了。

    中年漢子緩緩回頭,望向石子打來的方向,順手擦乾嘴角的血跡,道:「司馬莊主好手段啊,暗器功夫出神入化。」

    背影從一棵樹後面現出身形,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中年漢子冷笑道:「俗話說貴人多忘事,果然不錯。不過現在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只要知道,你的寶貝兒子和師妹都傷在我手下,沒有我的救治,結果必將很慘這個事實就行了。」

    背影一語不,走上前去,伸出兩根手指,搭在笑面羅剎腕脈上,停了一停,迅又走上前一步,手指搭在司馬康腕脈上。

    中年漢子看著他這一系列動作,不聲不響地自己運功,看來剛才那一石子打的他受了內傷。

    良久,背影站起身來,語氣平靜地道:「鐵成鋒?」

    中年漢子面上露出微笑來,道:「你還記得我,真不容易。」

    背影歎道:「我找了你們三個月,硬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躲的不錯啊,居然讓我找不到。你的毒,是誰給你解的,紫茜呢?」

    中年漢子,也就是鐵成鋒,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幾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鐵成鋒冷笑道:「她嘛,在她應該在的地方,毒,是一個朋友給我解的,當然,我不可能告訴你那朋友是誰,而且,彷彿我們目前應該談談的不是這些問題吧。」

    背影冷冷望著他,道:「莫非你真的以為你那玄陰**天下除了你以外無人可解?」

    鐵成鋒道:「我當然不這麼認為,只要修煉過玄陰**的人,都可以解,你大可找個練過的人,呵呵,既然你這麼說,那麼,就沒我的事了?我走了你可別後悔啊,這位可是你兒子,那位,可是你的得力下屬啊。」轉身就走。

    背影冷哼一聲,道:「攔住他。」

    牆角陰暗處,大樹上,草叢中,立刻唰唰跳出十幾條人影,全是灰袍長劍,面色冷峻,上前圍住了鐵成鋒。

    鐵成鋒回頭忘了背影一眼,笑道:「莫非,你以為就憑這些人,能夠擋得住我?」

    背影緩緩跨前一步,沉聲道:「再算上我如何,你也可以見識一下真正的如意千千折。」

    鐵成鋒搖搖頭,道:「實在沒有興趣,既然你不想讓我幫你兒子和屬下解去玄陰**的內傷,那麼,為什麼還要留下我來呢?」

    背影道:「你就別廢話了,以前你彷彿不喜歡逞口舌之能啊。」

    鐵成鋒忽然露出一個很詭異的微笑,道:「那是因為,我變了。」變字一出口,身子陡地轉了過去,冷月劍向最近一個灰袍人身上劈去。

    這一劍氣勢磅礡,比剛才那一刀更加駭人,灰袍人面色大變,但卻又不敢退後或者躲閃,硬著頭皮將自己長劍迎上。

    他身邊幾個灰袍人見自己夥伴形勢危急,三四柄長劍紛紛向鐵成鋒遞來。

    鐵成鋒一劍削斷那當先灰袍人的長劍,一腳踢出,把正準備後退的灰袍人踢了個觔斗,長劍順勢一拖,向其餘幾柄長劍迎去。

    其餘幾名灰袍人見到自己夥伴的長劍被一聲不響地就削斷了,不敢和他硬碰,只好撤劍回防。

    鐵成鋒得理不讓人,長劍舞成一團白光,立刻突破了十幾個灰袍人的包圍,但是背影也已經在他身後遞出好幾招了,而且看上去還沒有用全力的樣子。

    鐵成鋒驀地回頭,十成功力的玄陰九轉狠狠拍出,這一掌威力之大,饒是背影身經百戰,功力深厚,也不敢硬接,連忙躲閃開去,同時嘴裡說道:「冷老鬼的看家本領你也學到了,不錯啊。」

    鐵成鋒還從來沒有運十成功力過這一招,此時立刻覺得渾身上下有一種乏力的感覺,心中一驚,知道這一掌耗力太多,當下不敢戀戰,腳下踏著無名老人所授輕功,迅向巷外閃去,只要出了巷子,外面人多,躲起來就方便了。

    殊不知,這輕功一出,背影又呆住了:「無影千變,天哪,他都學了些什麼功夫啊?」就這麼稍微耽擱了一下,鐵成鋒已經奔到了巷口,身子一轉,不見了。

    幾個灰袍人這時距巷口還有數丈的距離,背影見狀,道:「追不上了,算了,你們過來幫我護法,我得立刻看看他倆的傷勢。」

    十來個灰袍人圍著他,他盤膝坐下,從匣子裡摸出那幾隻金針,在司馬康幾個大穴刺下,然後掌心運功,在司馬康身上移動起來。

    約莫一頓飯功夫,他才停了下來,臉上居然蒙著一層薄薄的寒霜,實在是詭異。

    用力喘了口氣,背影道:「好厲害的玄陰**,我用金針封住了這片的經脈和其它經脈的聯繫,花了這麼大力,才驅除了寒氣的十之三四。」

    一個袍子顏色有點深灰的灰袍人上前一步,問道:「門主,那麼如果將少爺身上的寒氣盡數驅除,需要多大力氣呢?」

    背影歎口氣,道:「還要配合上金針度劫,大概得耗掉我十年苦修的功力。這寒氣剛剛驅散一點兒,剩下的在經脈中稍做移動,寒氣又生,實在是很困難,如果沒有修煉過玄陰**,事倍功半啊。」

    這個灰袍人沉默不語。

    背影道:「你們幾個,先想辦法把他們帶回住處吧。」

    幾個灰袍人齊齊應了一聲,走上前去,兩個人背起了司馬康和笑面羅剎,其他人在旁邊看著。

    背影冷冷地望著鐵成鋒消失的方向,狠狠的一掌,路邊一棵小樹又遭了殃,被齊齊從中間打斷。

    夜間,還是那個大宅院中,背影冷冷地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一個身穿白衣身形瘦肖之人正站在他面前。

    背影沉著臉問道:「最近消息如何?」

    白衣人語氣平靜地道:「鄭州這邊依然是沒有任何消息,不過,據唐門那邊傳來的消息,大約十幾天前曾派唐門老七唐天雄來過鄭州一趟,為的就是白玉,只是,唐天雄卻神秘失蹤了,唐天葬正在大雷霆,可能不日就要來到鄭州。具體內情,彷彿是——」

    說到這裡,白衣人抬頭看了一眼背影,繼續說道:「彷彿是唐門得到了有關白玉的準確消息,所以派唐天雄來,但是唐天雄卻不僅把事情搞砸了,而且還被擄走或者殺死,並且被處理了屍體。那麼,玉很可能就落到另外一幫人手中而不是在逍遙門。」

    背影一語不。

    白衣人說道:「逍遙門中戒律森嚴,屬下實在無法派人滲入,但是據他們外線弟子閒談時說到,他們門主大弟子武承城十幾日前忽然身亡,暴屍街頭,那麼,就證實了,玉已經不在逍遙門了,目前,屬下以為重點應該觀察逍遙門會對付什麼人,那些人可能就是奪走白玉的人。」

    背影冷冷地盯著他,問道:「前些天你所傳來的,白玉在鄭州武承城手中的消息,究竟是否真的,你敢確定嗎?」

    白衣人面色不改地道:「屬下可以確定,因為這是從『雲雀』得來的消息。」

    背影沉默了。

    白衣人道:「屬下以後會全力觀察逍遙門的動向,一有消息就會立刻回稟。」

    背影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白衣人就忽然消失了,彷彿他從來沒有出現在那裡過一樣。

    另外一間密室中,司馬康和笑面羅剎並排躺在兩張大床上,如同兩個死人一般。

    笑面羅剎的傷口早就包紮好了,那劍尖也取了出來,可惜的是,那一招天外游龍劍身上所附的陰寒內力卻滲入了她體內,本來也沒什麼,但是偏偏她是在被長人用搜魂手對付了一個多時辰以後才被劍尖刺中,所以,本來就非常脆弱的經脈很快就被寒氣侵入,弄得現在和司馬康的狀況差不多了。

    背影緩緩推開密室門,走了進來。

    面前床上,躺著的就是司馬康,背影坐在床上,望著司馬康。

    昨夜花了一夜時間,仍然沒有給司馬康驅盡寒氣,而且他還現,那玄陰**比他想像中要厲害,並不是區區十年功力就可以奏效的。

    但是對於他,一門之主,那個十年功力都是很不願意輕易失去,如今居然還不行,讓他怎麼能下決心繼續給司馬康運功驅寒呢?

    但是,這可是他親兒子,他又如何忍心看著他如此長睡不醒呢。

    據他所知,中了玄陰九轉以後,只能存活七天,七天以後,就是功者來,也是救不了的了——而且這個七天的概念,是從當年的冷傲天那裡得來的,如果功力過冷傲天的話,可能只要五天或者四天,就沒救了。

    鐵成鋒的功力,他可是看在眼裡,畏在心頭——那可比以前的他,甚至冷傲天都要高深,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的。

    如果可以找到冷傲天,或許可以——背影用力搖了搖頭,他可不認為冷傲天會幫他這個忙,二十多年前就是仇家,別說現在了,而且,冷傲天已經消失了那麼久,不是一時半刻能找得到的。

    莫非,他只有乖乖獻出黑玉一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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