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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 (修訂版) 文 / 看劍問情錄

    第五章

    黑衣青年面上肌肉微微顫著,顯然心中十分害怕,倒是看不出來他先前威風十足,現在卻這樣遜。

    鐵成鋒望向司馬紫茜,看她怎麼決定,因為他自己沒什麼江湖經驗,第一次遇到這種世家仇殺的事,委實不知如何決定。

    司馬紫茜輕輕搖了搖頭。

    店小二嘿嘿笑道:「看不出你小子年紀輕輕就練成了『**飛絮手』,只是功力賞淺,可惜啊可惜,遺憾的是,你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使出來了。」

    黑衣青年彷彿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看來這店中的中人都是伏擊自己的,先前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居然墜入對方圈套之中,只是也怪自己對自己內力修為太信任,覺得一般的毒藥傷不了自己,誰知道對方竟然是太湖三鬼,他們煉製的毒藥可不是自己所能夠抵抗的。但是他卻不甘願就這樣被對方輕輕易易地殺掉,就算死也要撈點本錢回來。

    一抬頭看到店小二笑得裂開的嘴巴露出兩隻大黃板牙,十分噁心,一咬牙,運集全身殘餘功力,狠狠一掌向店小二打去。

    孰料對方似乎早就看透他要偷襲,身子微微一顫,已經躲過他掌力,順手在他背上就是一拳。

    若在平時,這樣一拳根本不在黑衣青年眼裡放,就是挨上十拳也沒有關係,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黑衣青年掌力打空,身受重擊,嘴巴一張,一口鮮血已經噴了出來。

    店小二眼見敵人中了自己一拳,哈哈大笑。

    旁邊沙六說道:「鬼面龍王,別玩他了,趕快殺掉了事,免得夜長夢多,此處地處交通要道,說不定有武林朋友看到就麻煩了。」

    鬼面龍王呵呵一笑,說道:「就依沙王所言。」

    黑衣青年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撈到那點本錢的能力了,看來,今天他是得栽在這裡了,對方的意思,是絕對不肯放過自己的。

    鬼面龍王不用兵刃,又是一拳向黑衣青年打去。

    黑衣青年想要躲閃,只是一提真氣,便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痛,接著胸口一痛,鬼面龍王的拳頭已經深深插入了他胸口,肋骨斷了好幾根,鮮血湧出,沾滿了他一身黑衣。

    鬼面龍王嘿嘿一笑,猛地用力,拔出沾滿血肉的拳頭,在嘴巴上舔了一舔,說道:「第一次殺萬俟世家的人,心中爽快啊!」

    鐵成鋒和司馬紫茜都看的轉過頭去,司馬紫茜更是幾欲嘔出來。

    鐵成鋒湊過去問道:「你沒事吧?」

    司馬紫茜搖了搖頭,趁機悄聲說道:「我們沒有必要惹他們,而且那黑衣青年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讓他們狗咬狗好了。」

    鐵成鋒點點頭。

    沙六看到鬼面龍王那個樣子,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龍王,以後如果小姐在的話就不要這樣了。」

    說完,看到鬼面龍王臉色不大好,連忙又打了一個哈哈,說道:「當然,如果只有我們兄弟在時龍王想怎麼做自然隨龍王,只是我現在已經是軒轅世家的人了,一些事必須稍微顧忌一點,龍王兄見諒。」

    鬼面龍王笑了笑,彷彿剛才那個人不是他殺的似的,面色自若地說道:「自家兄弟,無妨,我知道沙王的苦衷,以後會小心的。」

    沙六很感動的樣子,說道:「知我者,龍王也。」

    黑衣青年的身子這會兒才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沙六看著他的屍體,長吁一口氣,說道:「終於把這小煞星收拾了,我家小姐可被他逼得實在是走投無路呢。」

    鬼面龍王說道:「以後耳根就能清淨一點了……」

    就在此時,金光一閃,一把小小的金色飛刀呼嘯著穿門而入,擦著沙六的鼻尖釘在沙六面前的桌上。

    沙六驚魂未定,看到那把飛刀,這才醒悟到自己剛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額頭上汗水涔涔而下,面色煞白,再也不復剛才面對黑衣青年時的趾高氣揚。

    鬼面龍王看到那把飛刀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連向外望去,看看是不是那個令他忌憚萬分的人。

    鬼面龍王身後的另外兩鬼更是噤若寒蟬。

    人影一閃,一條青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小店門口,那是一個和黑衣青年有幾分相像的青年,約莫二十四五歲,只是臉上少了黑衣青年那股冷冰冰的神情。

    此刻,他靜靜地站在門檻前面,望著黑衣青年的屍體和屍體上那個血洞,一語不,如同一個石像。

    就彷彿這麼久以來他就一直這樣呆著似的。

    司馬紫茜乍一看到他,也呆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低聲說道:「他是萬俟世家大公子,萬俟文淵,武功深不可測,比他弟弟不知高過多少,甚至和當年萬俟世家第一高手,如今的萬俟莊主也不遑多讓,看來沙六他們要倒霉了。」

    鐵成鋒一聽,不禁多望了萬俟文淵幾眼。

    萬俟文淵忽然動了,他看上去只是左腳向前跨了一小步,身子卻一下子向前進了一大段距離,剛好立在黑衣青年身前。

    看了看黑衣青年身上的的傷口,那傷口,流出的鮮血帶著一股刺鼻的臭味,而且鮮紅中呈現一種灰白。

    他彎下腰去,緩緩抱起黑衣青年的屍體,不顧鮮血染紅了他的青衣,就這樣向前走去。

    小店中那麼多人一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不知道這位高手要怎樣對付殺害他弟弟的兇手。太湖三鬼的手已經緩緩探入了懷中,看樣子要用他們的成名絕學——暗器了。

    太湖三鬼的暗器是一種菱形的梭,不是很大,不過非常快,而且可以一次出多枚,打中人以後會在人身體裡面自己崩開來,變成七八塊,極難剔出。

    太湖三鬼對自己的暗器一向是很有信心的,手一摸到暗器,心中彷彿就有了底,塌實多了。

    萬俟文淵走到門口,忽然回頭看了看被黑衣青年打傷的兩人,微微歎了一口氣。

    太湖三鬼和沙六的心一齊提到了嗓子眼,對於黑衣青年,他們都沒有必勝的把握,更不要說眼前這個萬俟文淵了。

    萬俟文淵卻並沒有什麼舉動,回過頭去,伸腳向門檻跨去。

    太湖三鬼和沙六又一齊舒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不收拾他們,但是看這形勢,對方是準備饒過他們了。

    只有司馬紫茜心中不這樣想,因為她從師門所收藏的資料中深刻地瞭解著萬俟文淵的行事作風。

    那是一個時而狂野時而斯文的人,怒時會手刃數十人而面不改色,心情好時也會吹簫吟詩,而且心機非常深,有仇必報。

    他應該是不會輕易放過殺死他親弟弟的人的,最少也會殺掉親手殺死他弟弟的鬼面龍王。

    鐵成鋒當然不會這麼想,他只是覺得好奇:「為什麼這人看到自己親兄弟被害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萬俟文淵的腳已經跨過門檻,眼看就要走出這道門了。

    像他這種在江湖中大有名氣的人,如果跨出門,應該就不會再回轉過來了。

    忽然,萬俟文淵放開了懷中的黑衣青年,身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鬼面龍王射了過去,同時袖中飛出一條幾乎無色的絲線,纏向桌上插著的那把飛刀。

    變生肘腋,鬼面龍王的暗器已經來不及了,倉皇之間,向後退去。

    萬俟文淵一撲之勢登時落空,但是他還有後著。

    那條幾乎不為人注意的絲線纏上飛刀刀柄,輕輕一振,飛刀離桌而起,幾乎和萬俟文淵的起撲之勢同時飛向鬼面龍王。

    鬼面龍王躲開對方撲擊,正自心中竊喜,忽然覺得咽喉一涼,接著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鬼面虎王和鬼面豹王只看到飛刀忽然自己飛了起來,直直揮向自己大哥的咽喉,接著就看到血光暴起,鬼面龍王的腦袋已經歪在一邊,脖子上只有薄薄一層皮連著頭和身子。

    司馬紫茜再也忍耐不住,回身嘔吐了起來。

    鐵成鋒也吃驚不小,見她如此,忙給她輕輕槌著,同時還注意著形勢的變化。

    一擊中敵,萬俟文淵再不逗留,身子一縱,已經閃到門口,扶住了還沒有倒下去的黑衣青年屍體,再幾縱,就消失不見,臨行前,沉聲說道:「告訴你家小姐,我遲早會去親自拜訪。」

    沙六看到他離去,長長舒了一口氣,身邊的虎王和豹王也是一樣,彷彿絲毫不在意龍王的被殺。

    事實上,這些人都是跑慣江湖的老狐狸,知道自己的腦袋最重要,什麼義氣,朋友都是用來分享好處的,真正生什麼事時,是不會顧及那麼多的。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江湖人都如此。

    沙六咳嗽一聲,說道:「二位兄弟,龍王被害,我實在是無可奈何,對方太強,沒有出手的機會,相信兩位都看到了,沙飛這裡謝過兩位的相助之情並對龍王的被害表示最強烈的憤慨,以後我們軒轅世家會盡全力和萬俟世家周旋,一定會幫龍王報仇的。」

    虎王和豹王應了一聲,說道:「這些我們兄弟都看到了,自是不能夠怪沙兄,回去我們會給兒郎們解釋的,太湖兄弟們不會忘了沙兄的,以後太湖水幫和萬俟世家誓不兩立,誓死相助軒轅世家。」

    幾人打了一陣哈哈,彷彿忘掉旁邊還有兩個人看著這一切似的。

    司馬紫茜低聲在鐵成鋒耳畔說道:「他們看來是要殺人滅口,要對付我們了,不過我覺得你應該足夠應付他們,只是你臨敵經驗不足,最好的辦法就是一下子把他們全部嚇倒,那就好辦了。」

    鐵成鋒點點頭,同樣低聲說道:「我用『玄陰九轉』嚇嚇他們。」

    伸手摟住司馬紫茜纖腰,兩人舉步向外走去,快走到虎王面前時,鐵成鋒微笑道:「感謝兄弟讓我們看了一出免費的精彩格鬥,雖然有點血腥,但是夠刺激,這裡謝了,呶,這是飯錢,那位小二兄已經不在了,這位兄台代為收下吧。」

    說罷,取出一塊銀子,放在虎王身邊的桌子上,不理會三人大眼瞪小眼,向外走去。

    司馬紫茜偎在他懷中,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即使失去內力之後無法施展妲妃笑,褒姒舞,她也是那麼誘人。

    豹王看著她,眼中漸漸射出獸性的光芒,直想自己怎麼剛才沒有現這小妞長得這麼漂亮。

    虎王卻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暴喝一聲,揮掌向鐵成鋒面上打去。

    沙飛卻覺出有一絲不妥,只是他自己卻說不出來那不妥在什麼地方,只好靜觀其變,看虎王是否能夠打到。

    鐵成鋒身子一側,用身體擋住司馬紫茜,同時另外一隻手連連晃動,「玄陰九轉」登時使出。

    知道這招威力無比,鐵成鋒只用了五成內力。

    空氣中出「嗤嗤」的聲音,一股股冷氣撲面而來,鐵成鋒和虎王之間,立刻瀰漫了好幾層白茫茫的寒氣,稍遠之處的豹王和沙飛都感覺到冷的難以忍受。

    當其衝的虎王就更不用說了,一條手臂有一半伸進了那寒氣當中,立刻凍得僵掉了,然後覺得上臂經脈中有一道冷冷的感覺向上蔓延著,雖然是越來越弱,但所到之處,酸麻難當,立刻失去行動能力,不由大駭,急急後退,用力甩了好幾下手臂,覺得那彷彿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自己用手握住的一段木頭似的,沒有一點感覺。

    這才知道自己一直忽略的普通青年人也是一個罕見的高手。

    沙飛這才想起來那種不妥的感覺是為什麼:試想,兩個沒有一點斤兩的人敢在剛才那種場面下鎮靜自若地看著那一幕生,而且事後又施施然結帳出店嗎?

    看到虎王那種慘狀,忙上前道:「這不是路上那兩位男女少俠嗎,在下失敬了,兩位若有要事,儘管離去便是,方才虎王兄出手,純屬誤會,兩位見諒。今日小店之事,還望代為守秘,不然,小老兒無以自處,只好拼老命來保護小姐了。」

    言下之意,他這麼做,全是為了保護他們家小姐,暗示兩人不要到處亂說,不然他會盡全力堵住他們的嘴,而且恭維之中又套套交情,解釋方才虎王的舉動,這一番話委實高明不已。

    司馬紫茜微微一笑,如百花綻放,對鐵成鋒說道:「我們走吧,不亂說就是。」

    鐵成鋒嗯了一聲,回頭說道:「那位虎王前輩手臂不要亂動,一兩天後自然會恢復。」

    說罷,和司馬紫茜聯袂而去。

    沙飛大聲說道:「多謝兩位。」

    回頭對虎王豹王說道:「我知道萬俟文淵為什麼沒有對我們出手而是留下話來說要對付我家小姐了。」

    虎王豹王也不是笨蛋,駭然說道:「莫非他早就看處這小子不簡單,以為是我們的人,所以一擊而中,立刻身退,毫不戀戰,顯然是對這小子心存顧忌。」

    沙飛歎道:「我們三個老江湖竟然都看走了眼,唉,人老了,什麼都不行了。」

    豹王說道:「那是我們精力全部投在萬俟家老三身上的緣故,沒有注意到他們倆。那女娃娃長得真叫俏,只是彷彿不會武功。」

    虎王深知自己這義弟的愛好,皺眉道:「老三,他們是什麼人物,你最好不要心存歪念,那小子太難惹了。」

    豹王自知理虧,連連稱是。

    沙飛道:「我要趕快去通知小姐這件事,善後的一切就交給兩位兄弟了,日後有事,自會拜訪。」

    虎王豹王一齊道:「那是自然,沙兄有事,還是先行為上。」

    沙飛也不多說,去小店後面牽了一匹健馬,出門抄小路而去。

    虎王豹王對視一笑,從懷中摸出火折子,向後院柴堆走去……

    路上,鐵成鋒心疼地望著額頭微濕的司馬紫茜,說道:「你累壞了吧,走這麼遠的路,到下一個村鎮咱們買倆馬車吧。」

    司馬紫茜抿嘴笑道:「不瞞你說,人家確實有點累,乾脆你背我好了。」

    鐵成鋒笑道:「好啊,就怕人家說道:『快來看啊,豬八戒背媳婦了』。」

    兩人一齊開懷大笑。

    笑罷,鐵成鋒問道:「那萬俟文淵為什麼沒有殺掉其餘幾人就直接走了,還說要找他們小姐呢?」

    司馬紫茜道:「他肯定是看到了你,以為你是他們一夥的,一時看不透你的底細,不敢貿然出手,所以才會僅僅對付他們其中一人。嘻嘻,人家第一次見你時,也是看不透你的底細,還用了那種辦法來呢。」

    鐵成鋒笑道:「若非我當時一時心軟,現在就看不到你了。」

    司馬紫茜撅起小嘴,狠狠掐他一下,說道:「你別得意,看我以後收拾你,哼!」

    看著她淺笑薄嗔,鐵成鋒忽然有一種摟緊她,親吻她小嘴的衝動。

    趕忙搖搖頭,鐵成鋒暗中直罵自己不應該。

    司馬紫茜笑吟吟地看著忽然面紅耳赤的鐵成鋒,說道:「鐵大哥,你在想什麼呢?」

    鐵成鋒支支吾吾地道:「沒,沒什麼。」

    司馬紫茜微微昂起頭,忽然縱身入懷,抱緊鐵成鋒,同時小嘴吻上了鐵成鋒。

    鐵成鋒呆住了,但是很快,甜蜜的感覺便湧滿了他的心,他也摟緊了司馬紫茜,享受著她小嘴的**滋味。

    這一吻,持續了好久。

    司馬紫茜面色潮紅,呼吸急促,望著剛剛放開他的鐵成鋒,說道:「大哥,我…」

    鐵成鋒又摟緊了她,吻上了她小嘴。

    就在此時,不遠處身後一聲馬嘶,有人來了。

    兩人本來以為這會兒路上不會有人的,沒想到居然會真的有人,同時一驚,一下子分開了,只是手兒還牽著。

    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載著一位蒙面翠衣少女一閃而過,翠衣少女彷彿沒有看到道旁的兩人似的,繼續趕她的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影響了別人。

    司馬紫茜看著那匹馬漸漸遠去,回頭說道:「鐵大哥,那姑娘彷彿很漂亮呢!」

    鐵成鋒奇道:「你如何知道她長得漂亮的?」

    司馬紫茜抿嘴笑道:「我一看她的背影就知道,不信咱們打個賭。」

    鐵成鋒趕忙道:「我相信你就是,那也不用打賭了吧。」6

    兩人說笑了一陣,繼續向前走去。

    路旁草叢中,一條白色人影目睹了這一切以後,一閃而逝。

    到了前面一個市鎮,兩人歇息了一晚以後,第二天鐵成鋒去買了一輛大車,一匹騾子,然後載著司馬紫茜向陝北行去。

    不幾日,就到了華山,司馬紫茜從車廂中探出腦袋來,問道:「鐵大哥,莫非你當日就是在這裡被師姐騙然後被推下山崖的?」

    鐵成鋒握著趕馬的鞭子,呵呵一笑,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提它作甚?」

    以前他在討生活的時候就曾經幹過趕大車的差使,所以現在駕輕就熟,一點也不為難地就做了趕車地。

    司馬紫茜笑道:「說不定師姐後悔當日所為,現在還呆在華山某處等你呢。」

    鐵成鋒也是一笑,忽然,他直直地望著司馬紫茜,彷彿想到了什麼事似的。

    司馬紫茜話一出口,也是一呆,兩人對望一眼,同時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司馬紫茜噗哧一笑,說道:「鐵大哥,明白什麼了,你先說?」

    鐵成鋒說道:「那就我先說吧,你說的話確實很有可能,因為我除了這華山附近以外,周圍的地方都打聽遍了,沒有聽說有那麼一個人,可見這一年多來她沒有在這周圍出現過,而且她還為你師父追殺,顯然你師父也沒有料到她可能會在這裡,所以她才能夠逃脫你師父。」

    司馬紫茜抿嘴一笑,說道:「我是覺得師姐肯定對你餘情未了,所以害了你以後心中不舒服,就一直在這裡想要找到你,至少要證實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了,嘻嘻。」

    鐵成鋒捏了捏她的小俏鼻,說道:「你就會瞎想!」

    司馬紫茜噘嘴道:「人家說得都很有道理嘛,不信你以後找機會問師姐!」

    一說到找冷雪蓮,兩人登時記起了鐵成鋒身上可能存在的暗疾,不由一齊黯然。

    忽然,司馬紫茜像決定了什麼似的,抬起頭來說道:「鐵大哥,我覺得我們應該在這裡找找看,如果幸運的話找到師姐,一定能夠解去你身上的毒的,至少證實一下你有否中毒。」

    鐵成鋒望著遠處巍峨的華山,歎了一口氣,說道:「就依你吧。」

    想到可能見到冷雪蓮,鐵成鋒就覺得很為難,確實也是,兩人此刻的關係真的是十分尷尬。

    司馬紫茜說道:「鐵大哥,你先別愁怎樣面對師姐,現在她在不在這裡還是另外一件事呢,只是有可能罷了,到時候再說吧。」

    鐵成鋒嗯了一聲,說道:「說得也是,那就等找到她再說吧。」

    說完,揚鞭在空中打了一個響兒,喝道:「駕!」

    騾子用力向前跑去,車廂後面留下一路風塵。

    大車走了沒有多遠,一條白色人影又一閃而知,看了看車轍的方向,隨即竄入了旁邊的小路。

    到了華山腳下,鐵成鋒兩人把大車放到一家小客棧裡,準備了乾糧,向華山上趕去。

    司馬紫茜說道:「鐵大哥,你帶著我把你當時在這裡遇到師姐的所有路都走一遍,一定會看到一些什麼的。」

    鐵成鋒點頭道:「我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些呢?」

    司馬紫茜得意地笑道:「人家比你聰明嘛。」

    兩人笑鬧了一陣,向前走去。

    約莫半日,便快到當時鐵成鋒遇到冷雪蓮和青龍幫中人爭鬥的地方了,一路上司馬紫茜仔細觀察,也沒有找到什麼特殊的東西。

    到了當日鐵成鋒救冷雪蓮之處,鐵成鋒說道:「當日她在這裡被人圍攻,恰巧我經過這裡,就救了她,帶著她逃到了那邊,然後幫她處理傷口,再然後,過了沒有多久,就一切都完了。」

    言罷,苦笑不已。

    司馬紫茜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帶著我把當日的路線走一遍。」

    說完,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俏臉紅紅地,分外可愛。

    鐵成鋒憐惜地望著她,說道:「歇會再說吧,你累壞了。」

    司馬紫茜嬌嗔一聲,靠在他身上,說道:「爬了這麼大一座山,你才想起來啊,要是別的姑娘,早就不理你了呢。」

    鐵成鋒歉疚地說道:「我老是記不起來你已經失去功力這個事實,累壞你了,下次你累了就說吧,要不我背著你?」

    司馬紫茜白了他一眼,說道:「美的你。」

    站起身來,說道:「差不多歇好了,該走啦!」

    向前走去,鐵成鋒趕緊跟上,伸手扶住她,山路陡滑,防止她不小心跌倒。

    沒過多久,就到了當日兩人在一起的那個山洞。

    司馬紫茜看看山洞,回頭道:「鐵大哥,你帶我過去看看那個山洞。」

    鐵成鋒答應一聲,摟起她纖腰,跳過道旁雜石,鑽進了那個山洞。

    一進山洞,鐵成鋒便呆住了:

    山洞裡面,已經不是上次他和冷雪蓮一起進去的那個樣子了,山洞被加大了好多,約莫有兩間屋子那麼大,洞內床、桌、凳、鍋、灶、幾擺設一應俱全,幾上還有一具古琴,擺設雖全,但是卻都很簡樸,是最普通的那種用具。

    司馬紫茜凝望著這一切,抿嘴一笑,說道:「鐵大哥,看來我們猜對了。這是師姐慣常的擺設方式,我很熟悉的,而且——」

    指著那具古琴說道:「這具琴是一次趕集我和師姐一起從一個落魄書生那裡買到的,我買了箏,師姐買了琴,後來師姐回來以後就帶走了她所有的東西,包括這具琴,原來是放到了這裡。」

    鐵成鋒張口欲語,卻又閉住了嘴巴。

    司馬紫茜奇道:「鐵大哥,你要說什麼話啊?」

    鐵成鋒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住在這種地方,看這裡幹什麼都不方便,她一個姑娘家,真是不明白。」

    司馬紫茜促狎地看著他,說道:「鐵大哥,我早就說過了,師姐當時那樣對你是有苦衷地,她一定是喜歡你了,但是又有點怕師父,所以才一時失手,做下錯事,後來便後悔的不行了,只好跑到這裡來陪你了。」

    鐵成鋒臉一紅,說道:「不會是這樣子的吧,我們認識不過才一天不到呢。」

    司馬紫茜歎了一口氣,說道:「有的人,就在看到對方第一眼的時候,就會認定,這是她一生的伴侶,有的人,就是和同伴一齊生活上十幾年,也就像陌生人一樣,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很奇妙的,不是一個時間的問題,不然,我為什麼會那麼討厭連城天卻不討厭你呢?」

    鐵成鋒道:「你說得也是,不過······不會那麼巧吧,我又這麼普通。」

    司馬紫茜噗哧一笑,說道:「什麼巧不巧的,我說有可能就是有可能了,咱們再看看好了。」

    鐵成鋒點點頭,兩人仔細查看洞內的東西。

    洞內擺設幾乎沒有積塵,看來主人離去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應該在幾天之內。尤其是那具古琴,琴旁邊的木材被撫摸地十分光滑,可見主人經常撫琴。

    看了一會兒,兩人對望一眼,司馬紫茜說道:「看來我們來的不是很巧,師姐剛走不久,但是應該沒有走遠,說不定師姐是出去採購日用品去了呢,我們該怎麼辦呢?」

    鳳目望著鐵成鋒,看他如何決斷。

    鐵成鋒說道:「紫茜,你看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司馬紫茜小嘴一撅,說道:「鐵大哥啊,你是男的啊,怎麼老是要我想辦法啊?」

    鐵成鋒苦笑道:「我現在心中有點亂,不知道應不應該見她,見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所以很為難。」

    司馬紫茜拉緊他的手,輕輕地道:「鐵大哥,知道我為什麼願意和你在一起嗎?」

    鐵成鋒老臉一紅,說道:「紫茜,你——」

    司馬紫茜臻輕垂,低聲道:「因為你的人是那樣的坦誠,心中有什麼話就說什麼,不會去算計我,而且也不用費心去猜測你心中想什麼,所以和你相處是一種十分輕鬆快樂的體驗。師姐肯定也是看到你這一點才喜歡上你的。」

    鐵成鋒聽到開始幾句,沉默著不知道說什麼好,聽到後來她忽然來了那麼一句,不由啼笑皆非,問道:「你怎麼老是篤定你師姐會喜歡上我呢?」

    司馬紫茜說道:「不信算了,以後你就相信了。」

    低頭望了望洞內的這些東西,說道:「鐵大哥,當日你是從哪被師姐打下去的?」

    鐵成鋒見她話鋒忽轉,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就帶著她出洞向那日被打落的峭崖走去。

    到了峭崖旁,低頭望著崖下那一片片的雲霧繚繞,不禁暗自慶幸,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居然沒有死,簡直是一個奇跡。

    司馬紫茜看了看,抬頭問道:「鐵大哥,你還沒有告訴過我,當日掉下懸崖,怎麼會沒事,而且還學了一身亂七八糟的功夫?」

    鐵成鋒道:「早就應該告訴你的,只是一直沒想起來。我當時被她打了一掌,從這兒掉了下去,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掌力對我傷害倒不是很大,然後我掉進了一個很深的大水潭,被水流衝到了另外一個山谷,那是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我就在那裡,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學了這些武功。」

    接著,鐵成鋒仔細告訴了她自己在另外一個山谷的遭遇。

    司馬紫茜聽到他最後說自己怎麼樣從那個秘道中出來時,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我雖然明知道你現在已經安然無恙地在我面前了,但是還是忍不住要擔心你怎樣才能出來。」

    鐵成鋒心中感動,拉住她小手,說道:「我不知道那個圓球到底是不是北極帝君和飄塵子前輩的內丹,它就那麼消失掉了,可能我的身體受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化吧,現在我時常會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丹田中有絲絲涼意,可能是那內丹沒有完全消失的症狀吧。」

    司馬紫茜道:「我也不大懂這些東西,只是你遇到了北極帝君和飄塵子的遺物卻是十分地幸運,北極帝君不用說了,那飄塵子卻是百年前最具盛名的武林前輩,曾經有無數人為了爭奪他留下的遺物而大打出手,五十多年前掀起過武林中一場浩劫呢,現在你得了他的內丹,一定要小心,別讓太多人知道,不然,我們麻煩就多了!」

    鐵成鋒道:「我當然不會輕易告訴別人。」

    旁邊草從輕輕一動,有白色衣衫一閃而過。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司馬紫茜望著不見底的峭崖,若有所思。

    鐵成鋒問道:「紫茜,在想什麼呢?」

    司馬紫茜回眸一笑,說道:「不告訴你,這是人家的心事!」

    鐵成笑笑,說道:「這麼晚了,你也餓了吧,我們去山洞裡面吃點乾糧吧。」

    司馬紫茜嗯了一聲,回身跟著他向山洞走去。

    進了山洞,鐵成鋒找到了一根蠟燭,點亮了,兩人拿出乾糧,開始啃了起來。

    鐵成鋒咬了幾口,抬頭看到司馬紫茜手拿乾糧,一臉苦相,問道:「紫茜,是不是不好吃啊?」

    司馬紫茜嬌嗔道:「你明明知道不好吃還這麼問人家,哼,不吃了,全給你吃好了!」

    說罷,將手中乾糧塞到鐵成鋒手裡,瞪大眼睛望著他。

    鐵成鋒苦笑一聲,說道:「這兒啥都沒有,不吃這個吃什麼呢?」

    司馬紫茜忽然靈機一動,說道:「師姐說不定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呢,讓我找找看!」

    說罷,站起來在山洞裡左望右望,希望能找到一些吃的。

    鐵成鋒心道:「這兒這麼高,交通不便,恐怕不會有什麼好吃的。」

    剛想到這裡,就聽到司馬紫茜歡快的笑了起來。

    鐵成鋒問道:「你真的找到了?」

    司馬紫茜舉著手裡一隻燒雞,說道:「看看,還是我行吧!」

    鐵成鋒笑道:「是你運氣好。」

    吃完東西,司馬紫茜滿意地擦擦嘴巴,說道:「鐵大哥,我們今天晚上就住在這兒嗎?」

    鐵成鋒道:「是啊,現在天色已晚,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了。」

    司馬紫茜的臉忽然變得紅紅的,說道:「但是,但是我們還沒有正式成婚,這樣睡在一起不好吧?」

    鐵成一聽,立刻呆住了。

    司馬紫茜臉更紅了,低頭說道:「鐵大哥,人家已經答應陪你一生一世了,你,你要怎麼樣,我,我都不會有意見的。」

    鐵成鋒這才反應過來,訥訥地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一時急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司馬紫茜抿嘴一笑,知道自己理解錯了,臉上也覺得燙的厲害,不敢再多說,只是低下頭去偷偷地笑。

    是夜,鐵成鋒和衣坐在小凳子上,司馬紫茜躺在床上,兩個人心中都有點怪怪地,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鐵成鋒起來準備去崖邊練練功,近來事多,好久都沒有練氣了。

    剛一到崖邊,便嚇了一跳,目瞪口呆地望著面前地一幕,說不出話來。

    崖邊,是一條垂下去的繩子,旁邊還有很明顯的痕跡,顯然昨晚有人從這裡下去過了。

    司馬紫茜遠遠看到鐵成鋒呆在那裡,還以為生了什麼事情,趕過去一看,也呆住了。

    鐵成鋒看到司馬紫茜過來了,訥訥地問道:「莫非昨夜有人從這裡下去了,我們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啊?」

    司馬紫茜側頭想了想,說道:「昨天我們說話時會不會有人聽著,然後他就下去找飄塵子遺物去了?」

    鐵成鋒面色沉重下來,說道:「是有可能,我們倆那會兒都沒有怎麼留心身後身側,若是為武林中人聽到的話,極有可能當晚就下去尋找。」

    司馬紫茜望向鐵成鋒,說道:「那麼,我們應該?」

    鐵成鋒沉思了一下,道:「我要下去看看!」

    司馬紫茜說道:「這樣下去,吉凶未卜,很冒失的,但是又不能不下去,最好是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鐵成鋒道:「我覺得實在沒有什麼辦法好想了,又不知道其它哪裡有路通到這個崖底,只能下去了。」

    司馬紫茜沉吟道:「那就你下去,我在上面看著?我功力已失,下去不是很方便。」

    鐵成鋒道:「也只好這樣了,你在上面小心,如果有人來就先躲起來,等我上來再說。」

    司馬紫茜笑笑,道:「如果有敵人來了,你還能再上來嗎?」

    鐵成鋒呆了呆,道:「那怎麼辦好呢?」

    司馬紫茜嫣然一笑,說道:「隨口說說的,這兒這麼高,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有人來呢,你放心下去好了。」

    鐵成點點頭,說道:「那我下去以後,你找個隱蔽的地方呆著,等著我上來。」

    司馬紫茜嗯了一聲,說道:「你下去後小心一點,在暗處觀察就好了,不要強自出手,保全自己最重要,其它的都是身外之物。」

    鐵成鋒答應了一聲,準備從繩子上垂下去。

    司馬紫茜猶豫了一下,低著頭說道:「鐵大哥,你要時時記得給我的承諾。」

    鐵成鋒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顫,說道:「我不會忘掉的,你放心好了!」

    轉身開始向下垂去。

    司馬紫茜眼看著他一點點的沉向崖下繚繞的雲霧中,終於消失不見。

    抬起頭來,向四周望了望,找到一處茂密的草叢,藏好身形,然後悄然不動。

    且說鐵成鋒從繩子上向下垂去,只覺得身體周圍雲霧繚繞,山風呼呼,彷彿隨時要把自己吹下去似的。

    不由的抓緊了繩子,加快一點向下的度。

    這峭崖真的很高,花了不知道多久,鐵成鋒才降到崖底。

    鬆開繩子,四處打量一下,現崖底很大,四周全是松樹,崖底中央偏向自己下來這個方向有一個大水潭,看來自己當時就是從這個水潭掉進去然後被衝到另外一個山谷的。

    鐵成鋒心道:「這個崖底這麼大,該怎麼找呢?」

    低頭一看,卻看到地上好久沒有人走過的乾草彷彿有許多被碰斷了,而且斷口很新,那是有人剛走過的痕跡。

    緩緩順著那痕跡,鐵成鋒向前走去,漸漸的,他來到了那個大水潭旁邊。

    潭水在清晨日光照映下,泛著淡淡的光芒,照在人臉上,感覺非常舒服。

    鐵成鋒看著那潭水,心道:「莫非當時我就是從這裡掉下去的,運氣真夠好的,沒有掉在平地上,不然在來幾個我也一起了帳了。」

    忽然現清澈的潭水另外一邊岸附近有一個白色的東西,彷彿還在動似的。

    不由駭了一跳,鐵成鋒身子向身後草叢中縮了縮,仔細向那邊看去。

    方才沒有注意到,現在仔細看了,才現那彷彿是一個人,只是半邊身子浸在水裡,半邊身子在岸上,而且正在掙扎地向上爬,顯然是想要爬上去,但是他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就是那一點點距離,就是爬不上去。

    鐵成鋒心中惻隱,想道:「無論他是誰,現在這麼可憐,我過去拉他上來,再作計較好了。」

    主意打定了,便不再想很多了,站起身子向潭水那邊走去。

    離那人越近了,鐵成鋒也看的越來越清楚了,那人身著一身白衣,從背影看上去很瘦地樣子,只是他面朝下伏著,看不清楚臉。

    更近了,鐵成鋒蹲在他身旁,忽然覺得這人好熟悉,彷彿在哪見過似的。

    心中一動,鐵成鋒伸出手去,拉住白衣人的手,只覺得他的手非常小,但卻滑膩軟綿,顯然是一個女孩子的手。

    白衣人察覺到有人拉住了她,嘴裡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救,救我!」

    鐵成鋒用力拉著她,把她從潭水中拖了出來,只見她一身白衣為潭水浸的濕透,潭水非常冷,她冷的直哆嗦著,長長的頭垂下來,擋住了臉。

    鐵成鋒見她冷的厲害,順手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白衣女子低低道了聲:「謝謝!」,便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她在這冰冷入骨的水中掙扎了半天,早就被寒氣侵入了全身,只是一股求生的信念支持著她向岸邊游去,但是到了最接近岸邊的時候,她的力氣也完全耗光了,就差那麼一點距離不能夠爬上岸,如今為鐵成鋒拉了上來,緊崩著的神經登時鬆了下來,心一舒,登時便昏了過去。

    鐵成鋒心道:「她冷的厲害,我還是先生堆火好了。」

    又脫下一件衣服,鋪在地上,然後將白衣女子放上去,自己去周圍尋找薪柴,準備生火。

    但是他就是忘了拂開白衣女子的長,看看她是誰。

    火很快就生起來了,鐵成鋒望著她,心中那種熟悉的感覺還是驅之不去,不由的心煩,忽然想道:「我既然覺得她熟悉,那麼看看她的臉不就知道了?」

    想到這裡,直罵自己笨,低頭看著躺在火堆旁邊的白衣女子,緩緩伸出手去,拂向她臉上遮住面孔的長。

    手指已經碰到了她的臉,只覺得觸手冰冷滑膩,微微一怔,向她頭拂去。

    忽然,白衣女子嬌吟一聲,彷彿要醒過來了。

    鐵成鋒一呆,手指立刻不受控制似的收了回來。

    白衣女子醒了過來,只覺得身側熱意不斷,火聲入耳,眼前卻全是自己的頭,身旁彷彿還有一個人坐著,順手捋開擋住自己視線的頭,想要看看救了自己的這個人是誰。

    鐵成鋒看到白衣女子動了幾下,忽然伸手捋開了長,露出一張異常美麗的臉,雖然膚色很蒼白,但卻更增柔弱。

    只是鐵成鋒卻無暇去顧及這些,方才又重新伸出去想要拂開她頭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嘴巴裡彷彿有一個大核桃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衣女子拂開頭,便看到了身前坐著的人,立刻也是一驚,伸手掩住了小嘴,大大的眸子中,滿是不敢置信的驚訝和惶恐。

    只見對面的人也是愣了一下,然後收回僵在空中的手,苦澀地笑了笑,說道:「冷姑娘,你醒過來了?」

    這白衣女子顯然正是冷雪蓮。

    冷雪蓮聽到他這麼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只好淡淡地回道:「嗯,謝謝你救了我。」

    鐵成鋒道:「機緣巧合而已,不用掛在心上。對了,你怎麼會到這水潭中去呢?」

    兩人來往數語,彷彿是很熟悉的朋友似的,以前生的恩恩怨怨就像都不存在了。

    冷雪蓮望了他一眼,眼中射出複雜難測的光芒,低頭微微歎了一口氣,囁嚅道:「我,我——」

    鐵成鋒見她說話吞吞吐吐,心中不忍,說道:「不方便說就算了吧,我只不過隨便問問。」

    冷雪蓮抬頭微微紅著臉說道:「當時,當時我實在不應該那樣對你,雖然我有苦衷,但是也不應該將你推下懸崖,我,我過後一直非常後悔,這一年多來我一直在這裡,下了好多次這個懸崖,但是一直沒有找到你的,你的屍體,所以我心中就還存著一點希望,指望著哪一天你能夠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那我才能安下心來。昨天我忽然想到你從這裡掉下來可能落到水裡去了,所以我就連夜下來,想要在潭水中找找看,誰知道那潭水冷的厲害,我居然被凍僵了,差點上不了岸,這次你又救了我,我,我真的好內疚。」

    鐵成鋒靜靜地聽著,說道:「沒什麼,都那麼長時間了,一切都過去了,反正我又沒事,你也不要太過自責,相信你那麼做也是有原因的,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吧。」

    冷雪蓮輕輕嗯了一聲,眼淚卻從白玉般的臉頰上流了下來,哽咽的道:「鐵大哥,謝謝你。」

    鐵成鋒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大姑娘家掉眼淚,登時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笨嘴拙舌地道:「你,你不要哭了,沒事的。」

    冷雪蓮卻哭得更厲害了,說道:「鐵大哥,我那樣對你,要是你打我,罵我,我倒好受一點,可是你卻對我這麼好,我心裡更加難受了,覺得自己對不住你。」

    一邊抽噎著,窄窄的肩膀輕輕抽動著。

    鐵成鋒心中柔情忽動,伸出手去,本來想將她擁在懷中的,但卻忽然想起了司馬紫茜巧笑倩兮的嬌靨,伸出的手只是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冷雪蓮漸漸停止了哭泣,說道:「鐵大哥,你怎麼會忽然來到這裡的,還有,你這一年來在哪呢?」

    鐵成鋒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了,你先烤烤火,呆會想辦法上去以後再慢慢說吧。」

    冷雪蓮點點頭,身子向火堆移近了一點。

    火勢漸漸小了下來,鐵成鋒欲待再加點柴,冷雪蓮說道:「鐵大哥,我好了,咱們上去吧。」

    鐵成鋒問道:「你真的好了嗎,從那條繩子上爬上去可得費好大的力呢?」

    冷雪蓮笑道:「沒事了,休息這麼長時間了,而且我內力挺不錯的呢,那點寒氣早就驅除乾淨了,你放心好了。」

    鐵成鋒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趕快上去吧,對了,你知道這下面除了你以外還有誰來過嗎?」

    冷雪蓮狐疑地問道:「怎麼了,這下邊如果從懸崖上面垂下來地話,可能要快一點,不然繞遠路的話,大概得走兩三天,所以平時很少有人來的,除了那些來這寒潭中捕魚的漁人,因為這裡的魚肉鮮味美且抗寒,所以他們會偶爾來這裡打魚,有什麼事嗎?」

    鐵成鋒望著她的嬌靨,只見大而美麗的眸子撲閃撲閃地望著他,有一絲疑惑,看不出有其它什麼情緒在內。

    歎了一口氣,鐵成鋒心道:「或許是我想錯了,她真的是來這裡找我地。」

    說道:「沒事,你真的休息好了嗎?」

    冷雪蓮柔柔地一笑,嬌嗔道:「人家說過了嘛,真的休息好了。」

    鐵成鋒道:「那我們這就上去吧,別在下面多呆了,上面還有人等著我呢。」

    冷雪蓮看到他的神色,悠悠地問道:「那是一個姑娘嗎?」

    鐵成鋒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有點難以說出口,但他還是老實回答道:「是的,我們是近來才認識地。」

    冷雪蓮不再說什麼,只是從她低下的頭可以看出她有一絲黯然。

    鐵成鋒注意到了這一點,卻沒有說什麼話,事實上,司馬紫茜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不允許他再說什麼了,至少他現在是這麼認為的。

    兩人熄了火堆,一前一後向方才鐵成鋒垂下來的方向走去。

    一路無語,很快就到了崖下,鐵成鋒望著冷雪蓮說道:「你先上去吧,我在後面看著你,對了,這繩子夠結實嗎,能否負擔的起兩個人?」

    冷雪蓮道:「應該沒有問題,這是我從附近的獵戶那裡買的,沒有問題。」

    鐵成鋒點點頭,示意冷雪蓮先向上。

    冷雪蓮不再多說,伸手拉住繩子,提氣,雙足用力,雙手飛快的交替著,向上爬去。

    鐵成鋒看她爬的有點快,說道:「冷姑娘,你不要爬的太快了,懸崖挺高的。」

    聽到「冷姑娘」三個字,冷雪蓮嬌軀彷彿微微顫了一下,然後度放慢了下來。

    鐵成鋒爬在下面,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看到她慢了下來。

    兩個人漸漸向上升去,很快就沒在了雲端中。

    爬了約莫有四五十丈,冷雪蓮忽然慢了下來。

    鐵成鋒看到以後,問道:「冷姑娘,生什麼事了,是否體力不濟?」

    冷雪蓮回頭笑了笑,說道:「沒事,稍微有點累,慢一點就好了。」

    鐵成鋒說道:「早叫你多休息一會兒的。累的話找塊凸出的石頭稍微歇歇吧。」

    冷雪蓮嗯了一聲,很快就找到了一塊凸出的一尺見方的石頭,踩了上去。

    一回頭,卻看到鐵成鋒在下面沒有可以立足之地,只是雙手拉著繩子。

    冷雪蓮問道:「鐵大哥,你這樣能行嗎?」

    鐵成鋒道:「沒事,我覺得還行,這一年來我練的內功彷彿有很大長進。」

    冷雪蓮哦了一聲,呆了一會兒,說道:「鐵大哥,我歇好了咱麼繼續向上吧?」

    鐵成鋒道:「那好吧,這次爭取一下子爬上去。」

    兩人繼續向上爬去。

    離崖頂大概還有七八丈時,崖壁越光滑,簡直沒有可以置足的地方,基本上兩個人只靠著雙手的力量向上。

    忽然,冷雪蓮停了下來。

    鐵成鋒問道:「怎麼了,還有最後一點距離,馬上就要上去了。」

    冷雪蓮回頭望著鐵成鋒,嬌靨上滿是蒼白,彷彿氣力不濟的樣子。

    鐵成鋒驚道:「你怎麼了,力氣不足了?」

    冷雪蓮虛弱地道:「鐵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還以為體內地寒氣都被驅除乾淨了呢,沒想到剛才用力過度,寒氣又作了起來,現在幾乎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了。」

    鐵成鋒急道:「真的堅持不住了嗎,那你稍微等一下,我爬上去帶你上去。」

    冷雪蓮喘氣道:「鐵大哥,你,你快點好吧,我真的堅持不住了,全身經脈都漸漸冷呢,手指也要僵硬了。」

    本來按照他們練氣之人的體質,應該輕鬆爬上這峭崖沒有問題的,但是冷雪蓮剛才在那冰冷入骨的潭水中不知道浸泡了多少時間,上岸以後沒有烤多長時間火就來爬這峭崖,自然會有問題。

    此時鐵成鋒離冷雪蓮還有一兩丈的距離,鐵成鋒立刻雙手加力,快向上爬去。

    然而,冷雪蓮卻堅持不下去了。

    她抓住繩子的雙手忽然一鬆,整個人向下跌了下去。

    兩人一齊大駭,鐵成鋒趕緊一隻手抓緊繩子,伸出另外一隻手,想要接住她。

    此時,忽然一陣山風吹來,鐵成鋒忽悠一下,被吹向一邊,本來可以被接住冷雪蓮的左手現在卻夠不到了。

    眼見冷雪蓮就要這樣掉下去了,這峭崖之高兩個人可是都很清楚的,如此摔將下去,肯定有死無生,不會有鐵成鋒那樣的好運氣會掉到水裡去。

    不知為何,鐵成鋒忽然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必須救她,哪怕自己性命不保。

    想也沒想,鐵成鋒放開右手中的繩子,整個人向冷雪蓮落下的方向縱去。

    僥天之悻,鐵成鋒抓住了冷雪蓮的右手,只覺觸手冷若寒冰,就如同當日司馬紫茜的身軀一樣。

    雖然如此,但是兩個人卻一齊向下摔去,唯一的差別就是鐵成鋒如願接住了冷雪蓮。

    眼前浮現過司馬紫茜的笑靨,鐵成鋒苦笑,心道:「這下不僅救不了她,連自己也救不了了。」

    冷雪蓮盯著鐵成鋒的眼睛,明眸中異彩浮現。

    山風風向忽然一轉,那條繩子向兩人下墜的方向蕩來。

    本來已經絕望了的鐵成鋒卻看到了一絲生機。

    繩子如願以償地蕩到了鐵成鋒身旁,鐵成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但是,兩個人已經在空中下落了一段時間,那股下落的勢道,實是銳不可擋,鐵成鋒的右手立刻和繩子生了強烈的摩擦,順著繩子向下滑去,同時兩人的下墜度也在不停地減慢。

    鐵成鋒只覺得右手燙如火燎,一時火辣辣的疼,但是卻不敢放手,只是撐著。

    冷雪蓮的覺得自己的手被他拉著,下降度卻在減緩,心中泛起無窮的安全感。

    下墜到四五丈時,兩人終於停住了,兩個人的重量全懸在鐵成鋒一隻已經磨的血肉模糊的右手上。

    停下來了,鐵成鋒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顯然方才受傷不輕。

    和冷雪蓮相對苦笑:像這個樣子怎樣才能爬上去呢,兩人一個不能行動,一個人卻只有一隻手可以動?

    鐵成鋒只覺得右手漸漸酸痛無比,心道:「再這樣下去,兩個人都得送命,得想個辦法才是。」

    抬頭忽然望見崖上不遠處長長的籐條纏在古松上,不由心中一動,有了主意。

    鐵成鋒強忍住手心的灼痛,拉緊冷雪蓮的手,伸腳向垂下的繩子挑去。

    但是這在平時很簡單的動作,此刻卻變得非常困難,那繩子隨著山風蕩來蕩去,一挑就滑到一邊去了,很難受力。

    冷雪蓮喘著氣說道:「鐵大哥,你,你就鬆手吧,不然兩個人都得送命,你一個活著總比大家一齊掉下去好。」

    鐵成鋒忽然變得異常暴怒,說道:「你不要胡說,我要是會丟下你剛才就不會抓住你的手了。老老實實呆著,等著我帶你上去好了!」

    冷雪蓮從來沒有見過鐵成鋒過這麼大的火,登時閉住了嘴巴,只是心中卻感覺甜甜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樂在內。

    費了不知道多少力氣,鐵成鋒終於用腳挑住了那垂下去的繩子,然後繞了一下,讓繩子在腿上纏了幾匝。

    然後腿左右擺著,讓繩子越擺越高,最後呼啦一下,從鐵成鋒肩上擺過,落了下去。

    鐵成鋒低頭用牙齒咬住繩子,勉強拉著,終於把繩子在身上打了一個活節,纏在腰部。

    鐵成鋒對冷雪蓮說道:「現在差不多了,就來試試吧,反正這麼垂著也不是辦法。」

    說完,右手想要鬆開抓住好久的繩子,但是右手血肉模糊,已經和繩子連在了一起,這樣一方開,登時被撕去了片皮肉,鐵成鋒疼的顫抖了一下,沒有作聲。

    這一放手,鐵成鋒上身立刻下垂,身子也向下墜去,但是剛才打的那個活節被他倆人體重一拉,登時收緊,纏在鐵成鋒腰間。

    鐵成鋒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忍住右手的劇痛,拉住冷雪蓮另外一隻手,把她拉了上來,然後騰出一隻手來把她抱在懷中,緊緊地貼著自己,另外一隻手則拉著繩子把兩個人緊緊地纏在一起。

    感覺懷中冷雪蓮的身體緊緊貼著自己的前胸,透著一股冷意,顯然內傷不輕,但是畢竟這樣近的距離有點不大適合,鐵成鋒對冷雪蓮說道:「事急從權,不然大家都上不去。」

    冷雪蓮明眸中噙著珠淚,道:「鐵大哥,我怎麼會怪你呢。」

    鐵成鋒不在多說,抓住繩子開始向上攀去。

    這次可和剛才不一樣,不僅多了一個人的重量,而且鐵成鋒方纔已經消耗了無數的體力,右手也疼的實在受不了,十來丈的一段距離就彷彿有千里之遙似的,看上去很近,但卻一直走不到頭。

    將近崖頂時,鐵成鋒已經是筋疲力盡,全身大汗淋漓,懷中的冷雪蓮可以清楚地聽到他的心跳聲和喘息聲。

    看看還有幾尺的距離就要到了,鐵成鋒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兩隻手猛地用力,終於越過了這最後的距離,爬上了崖頂。

    鐵成鋒卻沒有解下冷雪蓮和他身上的繩子,一下子壓在冷雪蓮嬌軀上,不再動彈。

    冷雪蓮愣了一愣,問道:「鐵大哥,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解開繩子呢?」

    鐵成鋒一聲不吭,冷雪蓮這才知道鐵成鋒是剛才耗力過度,脫力昏過去了。

    明眸中浮現出一絲柔情,冷雪蓮伸手摸了摸鐵成鋒通紅的面孔,忽然輕輕抬起頭來,櫻唇吻上了鐵成鋒的嘴唇,但是剛一觸上鐵成鋒的嘴唇時,她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躺了下去,不再動彈,閉上明眸,任由鐵成鋒壓在她身上。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叫:「鐵大哥,你怎麼了?」

    一個紫色衣裙的美麗女子從草叢中衝出,向崖邊兩人置身之處跑了過來。

    一近身,就看到了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還用繩子纏著,兩人都是閉目無言,顯然都昏了過去,其中一人,自然是鐵成鋒,另外一人,卻極為出乎意料,居然是她師姐。

    司馬紫茜看到兩人緊緊貼在一起,不禁有點酸酸的,但是很快,她就現了鐵成鋒右手的傷和急促的喘息,於是便不再想那麼多了。

    她解開兩人身上的繩子,伸手在鐵成鋒腕脈上搭了一搭,鬆了一口氣,知道鐵成鋒只是用力過度,呆會就會醒過來的。

    再看冷雪蓮時,只見她面色蒼白,身上彷彿散著一股莫名的冷意,搭她腕脈時,覺得脈象非常奇怪,顯示出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徵象。

    司馬紫茜心道:「莫非是師姐受了什麼奇怪的傷,鐵大哥把她就上來了?只是鐵大哥的手怎麼會傷得那麼厲害,而且以鐵大哥的功力,不至於帶著師姐爬上這山崖就累成這個樣子啊?」

    一邊想著,一邊拿出金創藥來,給鐵成鋒包紮右手的傷口,只見一動鐵成鋒的右手,鐵成鋒雖然昏迷不醒,卻也痛得痙攣一下,不由暗暗心痛。

    傷口包紮好以後,忽然浮起一個疑問:「師姐為什麼會到這峭崖下面去呢,莫非,是她聽到了昨天我們倆人的話?」

    但是現在想著些卻沒有人能夠回答她,當務之急是想法子救醒兩人。

    此時日頭甚高,將近中午,鐵成鋒下去再上來,半日已經過去。

    山頂的日光照著這三人,彷彿蒼天亦在哀歎:「為什麼會讓他們再次相遇呢?」

    三個人卻都渾然不覺,兩人昏迷著,一人忙著裹傷口。

    昏昏沉沉中,鐵成鋒彷彿看到冷雪蓮向自己笑著,走了過來,大大的眸子深深地望著他,只覺得不知所措,忽然,那個冷雪蓮彷彿又變成了司馬紫茜,司馬紫茜一臉幽怨地望著他,悠悠地道:「鐵大哥,你不是答應我陪我一輩子了麼,怎麼還老是想著師姐呢?」

    鐵成鋒心中一驚,道:「紫茜,我哪有啊,你不要瞎想了。」

    司馬紫茜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大哥你會騙我,我,我還是走吧。」

    說罷,轉身欲行。

    鐵成鋒急道:「紫茜,你別走,我答應陪你一輩子就一定會做到的,你要相信我!」伸手去拉司馬紫茜。

    面前的司馬紫茜忽然變成了冷雪蓮,她朝自己微微一笑,美艷無倫,但是她手中的劍確狠狠地刺了過來。

    鐵成鋒驚惶之下,伸手一擋,只覺得右手劇痛,已經為長劍刺穿。

    冷雪蓮冷笑道:「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鐵成鋒驚駭之下,忽然醒轉了過來。

    只看見身前俏生生地立著一個大美女,但是並不是冷雪蓮,而是司馬紫茜。

    此時,司馬紫茜正關切地望著他,見他醒過來了,問道:「鐵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會和師姐一起上來地,還有,你的手怎麼會傷得那麼厲害的,師姐又是為什麼會到崖下去呢?」

    鐵成鋒剛剛醒過來,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的,為她這麼一問,一時轉不過彎來,眼中透出迷茫。

    司馬紫茜見他這樣,知道自己心急了一點,說道:「你別急,慢慢說。」

    鐵成鋒忽然想起來,冷雪蓮剛才在爬上來時傷勢作,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忙坐起來說道:「你師姐方才傷勢作了,向上爬時忽然落了下來,我接住了她,但是卻把右手弄傷了,得先看看她狀況才好。」

    說完,搖搖晃晃地向冷雪蓮走去。

    司馬紫茜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竟然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一絲絲酸意。

    她哪裡知道,鐵成鋒心中只是想著看看冷雪蓮情況,並不是冷雪蓮在他心中地位高於司馬紫茜。

    只是女孩子往往在這種事情上就會鑽牛角尖。

    鐵成鋒把手掌放在冷雪蓮光潔的額頭上,只覺觸手冰涼,就像當日司馬紫茜的狀況一樣,心中大急,回頭說道:「紫茜,你過來看看吧,你師姐她彷彿傷勢很嚴重呢!」

    司馬紫茜歎了口氣,走過去說道:「我剛才搭她脈搏,覺得她脈象非常奇怪,真氣運行不同於一般的功夫,但是生命力非常強,所以我也不清楚,你知道師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鐵成鋒呆了一呆,說道:「她下那個寒潭,想要找我,結果為寒氣侵入體內,無力上岸,在水中浸了好久,我救她上來後寒氣還有完全驅除乾淨她就要和我一起上來。中途忽然寒氣作,就這樣了。」

    司馬紫茜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心道:「沒有理由會這樣啊,那是怎麼回事呢?」

    心中忽然浮起一個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冷雪蓮根本沒事,只是這個想法一閃而逝,司馬紫茜還在暗罵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師姐都成這個樣子了。

    靈機一動,司馬紫茜說道:「師姐不是有映日劍嗎,拿來看看有用沒!」

    鐵成鋒喜道:「好主意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伸手從冷雪蓮腰間拿過映日劍來,只覺得一股暖意從劍鞘上直透入手心,舒服無比。

    把劍按在冷雪蓮命門穴上,然後兩人靜靜地等著。

    呆了一柱香的功夫,冷雪蓮輕輕呻吟一聲,睜開了大大的眸子。

    先看到鐵成鋒關切的眼睛,她歉意地一笑,說道:「鐵大哥,這次多虧了你,不然……」

    話未說完,就看到了司馬紫茜微露酸意地眼神,便改口說道:「這不是師妹嗎,你怎麼會在這裡的,哦,莫非你就是鐵大哥近來認識的姑娘麼?」

    司馬紫茜說道:「是我啊,師姐,你覺得現在好點了嗎?」

    冷雪蓮說道:「身體還有點僵硬,不過已經好多了,這映日劍用來驅除寒氣確實有奇效,都怪我剛才在崖下沒有除近寒氣就強自要上來,害的鐵大哥右手受傷。」

    說罷,望向鐵成鋒包紮起來的右手,若有所思。

    鐵成鋒道:「我們別呆在這裡了,到那個山洞裡面去坐會吧。」

    兩女一起答應了,冷雪蓮站了起來,卻忽然踉蹌了一下。

    鐵成鋒和冷雪蓮一起伸出手去,想要扶住她,鐵成鋒的手已經碰到她身軀了,看到司馬紫茜注視她的眼神,又縮了回去,說道:「紫茜,你扶著你師姐吧。」

    冷雪蓮明眸中浮現出一種怪怪的意味,可惜兩人都沒有看到。

    三個人進了山洞,冷雪蓮虛弱地坐在床沿,問道:「鐵大哥,你和師妹究竟是怎樣認識地呢,還有,師妹,你怎麼會跑到這裡還呢,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做啊?」

    司馬紫茜望望兩人,問道:「師姐,你這兒有沒有蔬菜啊什麼的,我來做飯,讓鐵大哥講給你聽?」

    冷雪蓮笑笑,說道:「師妹還是喜歡自己做東西吃?那邊有我前幾天採購的蔬菜和肉,你去做飯好了,好久沒吃到過師妹做的菜了呢。」

    司馬紫茜微微一怔,想到了兩個人以前關係比較好的時候整天呆在一起,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只是後來她練了魅靈**以後,一切都變了。

    呆了一呆,司馬紫茜還是去做飯了。

    鐵成鋒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道:「她今天彷彿有心事似的,呆會得問問她。」

    回頭看到冷雪蓮期盼的眼神,便開始講己從掉落崖下直到和司馬紫茜逃出天馬鎮的經歷。

    講到自己不知怎麼回事,重創若干灰衣人,黑衣人時,冷雪蓮雙眸彷彿一亮,旋即又恢復了常態。

    當然,鐵成鋒沒有注意到這點。

    聽他說完,冷雪蓮道:「我得先看看你是不是中了師父的毒,不然後患無窮,當時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解掉師父的毒。」

    此時,司馬紫茜已經把飯做好了,喊道:「你們倆別說了,快過來吃飯吧。」

    兩人回頭一看,只見司馬紫茜腰圍圍裙,嬌靨上閃著亮晶晶的汗水,嬌艷無倫。

    冷雪蓮打趣道:「我師妹這麼賢惠漂亮,不知道哪位少俠以後有福氣了。」

    話一說完,鐵成鋒和司馬紫茜一起紅了臉,兩人都一語不。

    冷雪蓮奇怪地問道:「你們怎麼了,莫非……」

    司馬紫茜臉蛋更紅了,鐵成鋒訥訥地道:「冷姑娘,我已經答應紫茜照顧她一輩子了,因為她為了我才會失去武功的,我絕對不能拋下她不管。」

    冷雪蓮沉默了,嬌顏上平靜如水,什麼都看不出來。

    司馬紫茜不再說話,自己去盛飯,鐵成鋒問道:「冷姑娘,你沒事吧?」

    冷雪蓮忽然抬起頭來,微微一笑,說道:「我能有什麼事呢,沒事,我們去吃飯吧。」

    說完,向飯桌旁走去。

    鐵成鋒道:「沒事就好,大家先吃飯吧。」

    誰也沒有注意到,冷雪蓮那一瞬間的失神和她眸中的決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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