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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七章 是耶非耶 文 / 看劍問情錄

    黑衣大漢迅出指,點了她穴道,然後回身向出掌向老金擊去。

    老金本來在逗弄兩個白衣人,見到蒙面女子形勢有點不大妙,便想將他們迅擊倒,過去幫忙,沒想到蒙面女子形勢逆轉以後,三兩下就被點倒在地,而對方黑衣大漢已經衝了上來,頓時有點慌亂,再加上他本來就比蒙面女子的功夫差著一大截,沒幾下,就被黑衣大漢用同樣的方法點倒在地。

    擊敗了兩個敵人以後,黑衣大漢呼呼地喘著大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汗淋漓而下,彷彿劇烈打鬥了幾個時辰一般,累得不行了。

    兩個白衣漢子忙上前幫他裹傷口,擦汗,其中一人說道:「屬下無能,害的長老又使禁招。」

    黑衣大漢調息良久,才回過神來,道:「這也不能怪你們,天賦所限,功力進境緩慢不是你們的錯,要不是你們拖住那老頭子,我也不成了。」

    低頭看看被自己點倒的蒙面女子,道:「這娘們真他媽狠,估計和大少爺不差上下,或者更加厲害一點,倘若不是使出紫青陰功,加上出其不意,我還真制不住她。」

    一個白衣漢子道:「長老,怎麼處置他們呢?」

    黑衣大漢道:「拖他們上馬車,然後回鄭州分壇。」

    說罷,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旋即雙腳一顫,又坐了下去。

    剛才那個白衣漢子搶上前去,扶著他站起來,讓他鑽進了馬車裡,然後回身抱起老金,放了進去,跳上駕車的位置,準備趕車走。

    另外一名白衣漢子則抱起蒙面女子,想要把她放到車裡去。

    黑衣大漢在車裡嘀咕了一句:「這妞兒還蒙著面,不知道長的怎麼樣。」

    白衣漢子獰笑一聲,道:「打開她臉上的紗巾不就看到了?」

    伸手像她臉上紗巾抓去,其餘兩人同樣奸笑著,期待著這一抓下的風景。

    天地間萬事萬物,自有其運行之道,絕對不是人力所能夠輕易猜度的,倘若他沒有這一抓,那麼,以後的江湖可能就是另外一幅模樣了,可惜…….

    鐵成鋒呆在樹上看了良久,知道是江湖上的仇殺,和自己沒有關係,所以也不想去管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誰對誰錯,而且看兩方說話都不客氣,極有可能皆非善類。

    但是,當那白衣漢子揭開蒙面女子的面巾時,這一切都改變了,因為在鐵成鋒那個角度,蒙面女子的面巾之下,竟然分明就是紫茜的嬌靨。

    鐵成鋒渾身一震,呆呆地望著她的臉,渾然不知身在何方。

    壓抑的記憶又泛了上來,忘不掉的,是那張亦喜亦嗔的嬌靨,鐵成鋒又想起了那慘痛的一幕,自己嘴角的鮮血,紫茜飛起的嬌弱的身體,敵人得意的獰笑,放肆的言語。

    鐵成鋒忽然仰天悲鳴一聲,箭也般地衝了下去,冷月劍由於一道閃電,泛著逼人的冷氣,直劃向那名白衣漢子頭頂。

    白衣漢子猝不及防,鐵成鋒武功又高過他太多,而且手中寶劍,加上地勢之利,一瞬間劍尖的寒氣就逼至白衣漢子眉宇間。

    白衣漢子大駭,身子以他所能夠達到的最大度後退,但是,仍然遲了,這一劍,凝聚了鐵成鋒心中無比的哀傷和憤怒,以及近日來潛心修煉煉心訣的成果,豈是想躲就能躲過的?

    只覺得面頰上一涼,從額頭到鼻子,嘴唇,下巴,以至胸口,為鋒銳無匹的冷月劍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玄陰真氣迅滲入,白衣漢子鮮血都沒有流出多少來,就昏死過去。

    落地之時,鐵成鋒寶劍猶自輕輕地顫個不停,顯然劍氣仍舊凝聚不散。

    另一名白衣漢子立刻呆在那裡,事實上,這一幕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自己地眼睛:剛才還好好的同伴,忽然為一道從天而降的劍光劃成那個樣子,昏迷不醒,簡直太詭異了,尤其是自己同伴的功夫還是很不錯的。

    但是,他只是呆了一下,立刻就衝進車廂,用刀抵在老金脖子上,喝道:「你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黑衣大漢也十分震驚,但是他渾身還是疲累無比,無法動彈,所以沒辦法作出有意義的掙扎來。

    鐵成鋒卻彷彿沒有聽到似的,緩緩蹲下身子,顫抖的手摸向女子的臉頰——多麼相像啊,曾經無數次,那張臉頰的主人和他相依相偎,兩心相悅,然而,現在卻都成了無法恢復的歷史。

    只是,那留給他的記憶卻永遠無法消失,將他綁的死死的,無法掙扎。

    鐵成鋒抱起她來,很自然的左手把她擁在懷中,體會著軟玉溫香貼在身上動人滋味,右手持劍,指向白衣漢子。

    白衣漢子見對方這個樣子,心中先自虛了,但還是壯著膽子說道:「你們同伴在我手上,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

    鐵成鋒眉毛一翹,心中浮起當日和老高談判的情景,又想起了當時紫茜還是安然地偎依在他身邊的,心中柔情忽動,低頭看著懷中女子的如花玉容,竟然癡了。

    白衣漢子回頭望望黑衣大漢,卻現他也是一臉的迷茫,於是將嘴唇湊到他耳邊悄聲道:「長老,我們是不是趁機扯呼啊?「

    黑衣漢子點點頭,道:「這小子來歷不明,深不可測,我又無法動手,還是先走比較好一點,這家戶——」

    指了指老金,繼續說道:「帶回去做俘虜,看樣子這年輕人也沒打算救他下來。」

    白衣漢子應了一聲,扯著老金的身體,刀子仍然架在他脖子上,向車前蹭去。

    鐵成鋒緩緩抬起頭來,心傷神馳,忖道:「雖然相像,但她終究不是她啊,唉。」

    卻看到白衣漢子準備趕車逃走,喝道:「停下,讓出馬車來,就放你們走。」

    白衣漢子渾身一震,求助地回頭看著黑衣漢子。

    黑衣漢子無奈,點頭道:「就依他吧,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事實上,剛才鐵成鋒一劍擊倒白衣漢子的風姿,已經給了他極大的震撼,他的心已經先輸了,何況他現在還無法動手呢。

    白衣漢子識趣地放下老金,扶著黑衣漢子走出馬車,黑衣漢子道:「閣下厚賜,當牢記於心,敢問高姓大名?」

    鐵成鋒道:「沒那個必要,今天只是路過,看你們欺負弱女子,路見不平而已,抬起他,你們離開吧,他嘛,或許動作快點還救的活,慢點就不行了。」

    白衣漢子趕快扶起地上的漢子,替他敷藥裹傷,黑衣漢子則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

    鐵成鋒忽然道:「你打中她的掌功如何得解?」

    黑衣漢子望了望地上忙的焦頭爛額但卻仍然無法弄醒傷者的白衣漢子,歎口氣道:「用陳醋煮至半熱,在其中浸泡三日,每日三個時辰,然後七日內不得動真氣,就可無憂。閣下的劍,可真快呢。」

    鐵成鋒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下手太殘忍,只是自己當時心情激盪,竟然沒有控制住,而且對方究竟是什麼人,現在也不知道,微感歉意,道:「一時失手,閣下見諒,他體內有在下的寒冷真氣,用熱屬性的功夫輔助療傷,當有奇效。」

    黑衣漢子苦笑: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想不原諒他又能如何呢,還是那句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白衣漢子聽了鐵成鋒所說,運起自己修煉的「烈焰掌」,抵在傷者後心,助他恢復元氣。

    鐵成鋒道聲「告辭」,轉身欲行,臨行之際隨口道:「閣下好精純的掌功,不知是什麼功夫。」

    白衣漢子道:「『烈焰掌『,萬俟世家三大鎮莊神功之一。」

    鐵成鋒身子驀地一震,臉上浮起一股奇異的神色,聲音怪怪地問道:「閣下幾人是萬俟世家之人,不知認識萬俟天野否?」

    黑衣漢子狠狠瞪了白衣漢子一眼,道:「那是少總管,我當然認識,還很熟呢。」

    鐵成鋒仰天吸了一口氣,放下懷中女子,冷森森地道:「別怪我下手毒辣,只能怪你們投錯了主子,居然是萬俟世家的人,居然還和萬俟天野很熟,看來,是上天不容我如此消沉,迫我給紫茜報仇了。」

    事實上,他可以認為報仇無法讓紫茜活過來,因而拒絕自己心中無邊的仇恨,不主動去找萬俟世家的人,但是對方送上門來,還和萬俟天野很熟,那麼,他就真的無法再忍了。

    冷月劍唰地出鞘,他一步步逼了上去。

    兩個漢子臉色大變,沒料到對方對萬俟世家的反應那麼大,叫聲不好,左右分開向兩個方向逃去。

    顯然是逃不掉的,鐵成鋒花了兩招,白衣漢子被一劍貫穿脊柱,無力地倒了下去,黑衣漢子被鐵成鋒飛劍釘在地上,無法動彈,就此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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