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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六章 天下無雙 文 / 赤魄之槍

    天色微微拔白,清晨的晨風不禁讓人覺得有幾絲涼意.

    霖修蜷縮著身子,趴伏在寒斯的衣懷內,仍是美美地睡著,時而喉間鳴著一絲絲嗚咽聲。

    寒斯看著眼前這堵高聳巨大的石門,又轉頭望向身旁的龔敕,覺得一陣迷茫,詢問道:「前輩,不知道你帶我到這裡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今日一早,龔敕便一人親自來訪,這委實讓寒斯感到驚異。

    龔敕神色複雜地看了寒斯一眼,直身立於石門前,沉吟道:「弟子龔敕,求見師傅。」

    「嗚——」

    石門緩緩開啟,漆暗的甬道卻是看不清其中的景像。

    然而此刻寒斯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雙瞳陡睜,眼眸之中儘是不可置信,他簡直無法相信先前所聽聞的一切。

    堂堂璇璣門門主龔敕竟然口口聲聲道稱師傅,難道這堵石門內的人,是璇璣門先祖之輩?龔敕修為已是深不可測,寒斯無法推想,他口中所道稱的師傅,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寒斯更是無法理解,龔敕到底所為何意?

    未待寒斯回轉過神來時,龔敕卻是已經騰身而起,凌空飛懸遠去,沒有理會寒斯。

    「前輩!前輩!」寒斯雙手向天招揚,大聲叫喊,但龔敕卻已是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冥茫天際中的縷縷霧靄之中。

    「四夜一族的客人,進來吧。」自甬道深處,傳來一聲悠遠而乾澀的聲響,只是讓人聽不出一絲感情,分辨不出其音線究竟是男是女。

    而霖修卻是已被先前嘈雜的叫喊聲從夢中驚醒,兩隻小爪輕揉著雙眸,腦袋微微探出衣懷,奇怪地打量著四周奇特的景象。霖修兩隻雪白的絨毛狐耳輕輕晃動,仰著脖子看著寒斯,疑惑道:「阿寒,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這一切生得有些突然,寒斯一時間根本無法理出個頭緒,雙眸驚惑地望著漆黑的甬道,不知如何是好。

    寒斯心中有些忐忑,無神地環目四周,卻不見有任何異常。凝攥雙拳,深呼一口濁氣,悄聲邁步進入甬道內,既來之,則安之。

    這道甬道極是狹長,寒斯雙手攬直而伸,便能觸碰到四周的巖壁。倏然間,寒斯看到不遠處隱現著一絲亮光,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剎那間,寒斯彷彿只覺得眼前亮光頓閃,凝睜雙眸諦視著眼前的一切,面龐上儘是魅惑、驚震之情,回眸四顧。

    這也許是一處洞**,但這處洞**卻很是寬廣,很是恬美。

    沒有高聳巍峨的山巒,卻有蒼鬱挺拔的古樹,古樹並不高大,卻生長著茂密的枝葉,圍繞著樹冠的每個隙落間;沒有漫天的塵煙硝石,卻有無數色彩鮮麗的蝴蝶與鳥兒,蝴蝶展現著它那妙曼的身姿,翩然游嬉於每個角落,鳥兒鳴囀著銀鈴般的歌喉,海豚般輕柔的聲響盤旋在整個洞**內;沒有龜裂淆雜的泥地,卻有遍佈綠草鮮花的綠野大地,隨著輕風的吹拂,這些柔弱的花草應風而舞,還似輕盈的波浪,平添一種動的意境。

    阡陌交錯的林野小道,潺潺細流的溪水,映花射影的蔚藍湖泊——

    極目望去,洞**的四處的盡頭是堅硬的巖壁,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但是,在這個封閉的世界,竟然蘊生著如此盎然的生機。

    這裡的一切沒有磅礡恢弘的氣勢,卻有著一種平淡柔和的山水氣息,極遠處的巖壁隙崖間,噴湧而出的瀑布,卻是這副恬淡的畫卷中,最為顯目的一道風景線。

    「四夜一族的客人,覺得這裡如何?」

    猛然間,先前那道聲音再次迴響在寒斯的耳旁,將寒斯從失神中驚過神來。寒斯循著聲音疾追索,在一處湖泊前,看到此人,只是此人背對著寒斯,讓人看不清她的面龐。

    此人似有一米七五左右,身著一身連衣素白長裙,長裙垂曳至地面,一頭溟白長披至腰間。

    忽然間,一陣輕風徐徐拂然而過,輕盈的素白長裙隨著輕風而律動,微微飄曳而起,曼妙的身形宛若一隻翩翩而舞的蝴蝶。那頭茫白長迎著風,四散輕舞,令人有些迷醉。

    是一位女子,也許是一位很美的女子。

    霖修微探著腦袋,一臉驚愕地望著那道身影,在寒斯的靈魂深處驚歎不休:「天殺的,這女人長得一定很漂亮。」

    寒斯一時覺得好笑,微俯下頭,與霖修靈魂相談:「一個背影而已,有那麼誇張嗎?」

    就在兩人彼此間靈魂交談,爭論不休時,那位女子緩緩轉過身子——

    風仍在吹拂,素白的長裙時而飄曳時而旋舞,幾縷茫白長,隨著輕風微微吹拂遮掩住她的面龐,但卻遮擋不住她那絕世的容顏。

    那雙眼眸,有著一雙冰藍色的深邃眼瞳,彎長的睫毛,似風而動,卻隱泛著幾分深深的憂傷;簇黑彎長的雙眉,好似扶柳,似畫非畫,雙眉微蹙,卻隱若著幾分哀憐;瓊鼻微挺,仿若粉雕玉琢,沒有一絲瑕疵;一張嘴,非大非小,朱紅雙唇微微張啟,皓齒似如白玉,彷彿嘴中的一縷輕息亦能令天地煥生機;雙耳隱現在茫白鬢之間,若隱若現,卻似有幾絲朦朧之感。

    如此五官,令人心悸,彷彿美麗女神所精心雕琢的一塑雕像,那張臉沒有一絲脂粉,宛若仙境仙子,出脫世俗,全身蔓著一股醉人清香,讓人流連。

    腳上是一雙淡藍色的蓮靴,她的腰間仍繫著一絲粉白的腰帶,風的輕舞旋動,勾勒著她完美的身姿,。

    離得遠了,她就彷彿黃昏之際的那道晚霞,婉秀的柔美卻帶著幾分淒傷;離得近了,她就好似蔚藍湖水之中,露水而出的一朵芙蓉之花,清新脫俗卻帶著幾絲端莊秀靜的美。

    寒斯與霖修,失了神一般。

    寒斯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一片空白,眼前的女子實在太美了,他從不曾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全身隱現著一股股聖潔的氣息,令人只可遠觀而不敢近褻,美得讓人心悸,讓人迷醉。

    寒斯不是聖人,說到底,他才只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孩子罷了。寒斯腦中忽然間閃過四字——

    天下無雙!

    然而,並非寒斯失了神。

    當這位女子看清寒斯面龐的那一瞬間,眼瞳間浮泛而起殺氣驟然消散,冰藍色的冷眸,竟然泛起一絲瑩光,眼瞳深處,閃爍著幾分悸動,身子似是因心中劇烈的驚震而上下起伏。

    女子身形一閃,寒斯只覺得眼前一道殘影倏然消逝,那位女子赫然現身他的身前。未待寒斯有任何反應,那位女子竟然攬張雙臂,整個身子撲向寒斯的懷中,雙臂死死箍緊住寒斯的腰身,那張天下無雙的面龐,倚靠在寒斯的胸懷。

    「篷——」

    寒斯腦子徹底沒有了任何思考能力,他只覺得一個溫軟的身子緊緊貼住自己,一股股熏衣草的清新香氣撲鼻而來,滲入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

    寒斯的骨頭**了,面龐彷彿映紅的朝霞,雙腿甚至有些軟,雙臂愣張停懸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除了妮露,他從不曾被一個異性如此攬抱過,更何況,懷中的女子美得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霖修卻是早已經從寒斯的懷中落荒而逃,明澈的雙瞳透著無窮的怒氣,蹦跳著身子似在抗議,不斷地通過靈魂向寒斯咒罵抗議。

    但是,寒斯卻已經沒了一絲思考能力,雙眸呆若木雞,但卻一臉迷醉,嘴角浮起一抹癡傻的笑意,而那位女子,似乎完全沉浸在寒斯懷中的溫暖,彷彿險入過去的回憶,忘了她的身份,忘了此時的情形。

    一男一女一獸,在這個山水如畫的天地畫卷中,顯得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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