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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離開(上) 文 / 赤魄之槍

    內天地.

    一座山峰,一處偏僻的腰際,方圓數千米是一處極深的湖泊,懸於數百米峰頂懸崖的瀑布,好似銀河,傾瀉而落,震盪於蔚藍的湖水,飛濺的滾滾珠水,宛若飛舞而靈動的水之精靈,舞曼著縹緲的身姿。

    無數的精靈們曳動著醉人的身影,湧融於湖泊四周所密佈的蒼鬱古樹,脆嫩的鮮草,芬芳的花簇。滋潤著大自然的一景一物,煥生命的朝氣。

    雖沒有太陽,卻閃爍著溫煦的光芒,照射的駁雜的樹木枝葉間,影射出點點斑影,好似點點繁星。而這一縷縷和煦的芒光,透過清澈的瀑布,透射在瀑布之後的少年面龐之上。

    寒斯此刻身處瀑布身後的一處寬深巖壁上,盤曲而坐,雙眸凝閉,運轉著精神力默默疏導著脈絡,進入枯燥的入定狀態,緩緩提升精神力。週身浮旋起一股股微弱的氣旋,旋繞著他的身體,鳴出微微嘶鳴之聲,略長的淡藍絲被勁風襲亂飛揚。浮泛著一藍一紅兩股璀璨的線芒,時而交纏,時而分亂,極是耀眼。

    裸露出健康的古銅色上身,並沒有爆炸式的肌肉,但輪廓分明的腹肌與胸部,與整個身形看去,顯得十分勻稱。

    許久,瀑布仍在傾瀉,而氣旋漸漸消逝,勁風緩緩消散,飄揚的藍不再揚動。

    寒斯雙眸緩緩睜開,一縷縷紅藍氣流流淌入脈絡之中,口中噴薄出淡淡白霧,眼瞳閃過一絲精芒。

    飛濺而來的珠水,濺落在俊逸的面龐之上,只覺得一絲絲清涼之感襲上心頭,輕呼一口濁氣,倍感清爽。沉斂氣息,屏息於丹田之中,勁聲暴吼道:「啊——!」

    頓時,樹林之間的鳥兒,紛紛驚擾而起,鳴出清脆的鳴囀聲,盤旋在廣垠的叢林之上,聚攏成群,倒形成了一副別樣的風景。

    內天地果然不同凡響,果真是一片新的天地。

    「天殺的,你修煉就修煉吧,什麼神經,打擾我的好夢。」寒斯的靈魂,浮蕩著霖修的不滿聲。憑眸望去,不遠處的湖岸邊,霖修四肢踐踏著花草,怒氣沖沖地望著寒斯,像是在抗議寒斯,只是嘴角邊仍淌著幾絲「哈喇子」。

    寒斯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無奈地聳聳肩膀,以示自己的無辜。猛然間,縱身一躍,跳入蔚藍的湖水中徜徉游淌。這倒是激起了霖修的興趣,輕盈的身子躍身而起,四肢小爪時而蛙泳,時而碟泳,令人咂舌。

    寒斯雙臂撐張而開,倚壓在湖岸上,微仰著頭靠在湖岸的泥草邊,凝神身體隨著磷磷的波光蕩漾著,享受著湖水的律動。霖修晃動著矯捷的身形,悠悠遊至寒斯身旁,看著寒斯一臉淡然的模樣,眼珠骨碌的轉悠著,似是想到了壞主意。

    俯垂著腦袋,拚命地吸喝著湖水,晃眼間,腮幫子更是因承受著巨大的容量而鼓成一團,好似青蛙一般。一雙大眼瞇縫成彎潔的月牙,小心翼翼地接近寒斯。

    「噗——!」

    剎那間,枯燥的修煉難得有一絲清閒的時光,寒斯卻猛地感到面龐上一陣湖水噴薄而來,將他從模糊的睡意中驚醒。寒斯擦拭著面龐的水漬,看著逃竄遠處一臉壞笑的霖修,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潛身急追去,惱怒不已道:「霖修,別被我抓到,否則有你好看。」

    頃刻間,這處映山湖水,響徹起悠遠的歡鬧聲,久久迴盪在這片寂靜的內天地。

    寒斯如今居住在內天地,也已經有半個多月,對於這裡的地形也算略有熟悉,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寒斯的身體已經徹底痊癒,如此神而奇異的恢復度,讓寧蕭驚詫萬分。

    天色漸漸暗淡,霖修似是玩得累了,趴伏在寒斯的肩頭沉沉的睡去。

    不多時,寒斯回到房屋,而寧蕭卻已將晚餐燒製妥當,看著踱步而來的寒斯,剛欲說什麼,卻被寒斯打斷,手指輕輕倚壓在嘴角邊,做個噤聲狀,眼神瞥視著肩頭一臉安然的霖修。

    寧蕭心領神會,不再說什麼,輕手輕腳擺放著碗筷,而寒斯則小心翼翼地將沉睡在肩頭的霖修單手攬抱著。霖修兀地撇撇嘴,往寒斯的胸膛拱了拱身子,似在調換著最舒適的睡姿。寒斯無奈,只得左手單臂枕起霖修,僅用右手夾嚼飯菜。

    不多會,寒斯見霖修睡得較沉,似是想到一件事,輕聲問道:「寧大哥,我一位朋友的母親患得一種極其古怪的疾病,至今無法治癒。」

    寧蕭深得張天醫術真傳,聞言橫眉一緊,疑惑道:「怎麼,你快將那病狀詳細說說。」

    寒斯停下筷子,極力回想道:「這種疾病十分古怪,經常瘋言瘋語,見人便會怒言相向,行為極其怪異,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念想到阿瓦母親的疾病,寒斯微微歎息。

    寧蕭聽罷小依母親的病狀,雙眉緊蹙,放下手中的碗筷顧自踱步回到房中。

    良久,寧蕭掀開幃簾,面色肅然,問道:「寒斯,你那位朋友的母親,在未病之前是否遭受過什麼打擊?」

    「我那位朋友的父親不幸去世,隨後不久,他的母親就患上了這種怪病」寒斯頓時恍悟,疑惑道,「寧大哥,難道這其中有關聯嗎?」

    寧蕭雙手背負,低垂著頭歎道:「沒錯,你那位朋友的母親應該是精神病,不過精神病其中,病症多異,一時間我也無法辨別她所患的究竟是何種精神病。」

    「精神病?」寒斯陡張著嘴,眼神呆滯,臉色儘是迷惑之情,此等名稱疾病,恐怕整個大6也不曾聽聞,張天的醫學之道果然詭異。

    寧蕭一見寒斯如此表情,面容浮起尷尬的笑意,無奈道:「其實當年我與師傅學習醫道,師傅所傳授的種種醫道原理,恐怕放眼整個大6,也是無人知曉。」

    寒斯心中卻是對張天此人更是敬佩幾分,此人不愧為絕世奇才,無論於修煉之法、醫道,均是與常人迥異,若非親眼所見,恐怕亦是無人相信。

    寒斯念想到此,話鋒一轉,問道:「寧大哥,不知你所說的這種精神病如何能否醫治?」

    寧蕭坐回木椅,愁眉不展,沉思良久,喃喃道:「恐怕你那位朋友的母親,正是一時承受不住她丈夫逝世的打擊,而導致精神錯亂。精神病種類諸多,如今我一時也無法確定她所患的究竟是何種疾病。」

    「對了」寒斯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稍略放心道,「寧大哥,光明教會的祭祀的光明系魔法也許能夠對這疾病有所效果。」

    寧蕭看了幾眼寒斯,兀自搖頭,嘴角揚起一絲絲苦笑,苦澀道:「你錯了,寒斯。在我看來,光明系魔法雖對人體疾病有治癒之效,但卻無法徹底根除病源。疾病的根源,而是由病菌植寄體內,藉以誘疾病,而光明系魔法,至多不過癒合體表的外傷,卻不能夠根治潛藏於體內臟腑的病菌。」

    寒斯大驚,寧蕭所言倘若不假,那小依的母親豈不是?念想到小依與阿瓦,寒斯心中不禁覺得一陣痛惜。

    「不過禁咒級別的光明系治癒魔法,擁有著『生骨生肌』的奇效,自然也能夠輕易根除這些疾病的病源」寧蕭說到此處,眸中閃過一絲淒涼,哀歎道,「不過,聖域光明系魔法師,可謂罕見,況且,他們更不會消耗魔力與精神力,治癒平民百姓。」

    寒斯頓坐在木椅,眼神空洞而無神,寧蕭所說的道理他又怎會不懂,在這個世界,貴族與平民,是永遠無法逾越的一道鴻溝。

    寧蕭凝眸仰望著屋頂,似在抉擇。

    倏然,寧蕭起身,左手輕拍著寒斯的肩膀,面容祥和,笑道:「也罷,寒斯,我就跟你一起離開內天地,憑我如今的醫術,只要能夠確定究竟是何種精神病,應該能夠徹底治癒她所患的疾病。」

    「什麼?」寒斯霍地起身,驚呼一聲,眼瞳儘是憂色,卻不料將沉睡著的霖修驚醒,霖修像是未睡夠,罵罵咧咧顧自回到房間繼續酣睡。

    寒斯一直不敢將張天的死訊告知寧蕭,因為他心中很清楚,一直支撐著寧蕭的,正是他對張天的那分執著,倘若讓他得知張天的死訊,將會把他十五年來的執著徹底破滅。

    所以寒斯一直不敢邀請寧蕭離開內天地,萬一寧蕭在外界聽聞關於張天的傳聞,寒斯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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