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碰觸著紙面。發出沙沙沙的聲音。聽似腳步很亂。卻亂中有序富有節奏。時刻證明著羅浩寧的認真態度與隨性用筆。
做模特還真不是件容易事。才不大一會兒。雲夢雪就已經感覺到了腰酸背痛。
「有些後悔這個姿勢了吧。」
羅浩寧笑著問她。雲夢雪尷尬的微微笑了下。
「上次看浩寧哥畫速寫。速度還挺快。所以心裡想著即便這樣做模特。應該也是挺容易的。不就是坐著嘛。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不然你換個姿勢。我再重新給你畫一幅。」
羅浩寧稍稍停了下筆。徵求雲夢雪的意見。她連忙搖了下頭。
「不……不用。本來麻煩浩寧哥就很不好意思了。再讓你重新畫。我會無地自容的。」
雲夢雪堅持。羅浩寧也沒再多問。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似乎可以猜得到一些。
許久過去。花園向外的延伸處。
羅浩辰看似平靜臉。在一點一點聚集晦暗之色。
看雲夢雪那眼神。定定的盯著羅浩寧。越看越像深情凝望。
再看羅浩寧的專注。他是不是又把雲夢雪當成了楚夢瑤。
是的。一定是這樣。
異樣的躁動情緒在羅浩辰心中湧起。他沒想到一回家就又看到這樣的光景。
「雲夢雪。羅浩寧。」
拄在樹幹上的拳頭關節泛白。羅浩辰實在想不通。明明受到自己威脅的雲夢雪。為什麼還會一次又一次做出讓他心生不悅的事。
花園裡的兩個人各有各的專注。絲毫沒察覺到羅浩辰在看著他們。在雲夢雪與羅浩寧此時的世界裡。羅浩辰覺得自己就是讓人根本注意不到的空氣。
「浩辰。你回來了。」
許葉莉輕輕的聲音。打斷了羅浩辰內心漾起的憤怒。
他面色不悅的回頭盯著許葉莉。直盯得她心慌不已才冷眸瞥了一眼。從許葉莉身邊走過。
羅浩辰沒有再情緒暴突而起。不禁讓許葉莉稍稍鬆了口氣。
「管好你自己的兒子。別再學著你的樣子做出什麼丟人的事。」
羅浩辰冷不丁丟過來的話。讓許葉莉才到胸口的氣憋在了當道兒。她一怔回身看向羅浩辰走遠的背影。又面帶慮色的轉頭。眼底流露出憂鬱之色看著對外界絲毫沒有感知的兩個人。
一幅素描完成。羅浩寧在畫面噴上定型劑。輕輕拿下遞給了雲夢雪。
「呼。終於可以動一動了。真不容易啊。」
雲夢雪動了動胳膊和脖子。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都快僵硬了。她接過畫仔細的看著。羅浩寧技藝精湛。畫面人物簡直栩栩如生。
「其實。這麼大張的畫紙。完全可以同時畫下兩個人。」
「啊。」
雲夢雪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神色不太自然的別開了視線。
「呃。浩寧哥要是怕浪費紙。另一張……不畫也行。」
羅浩寧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是舉動裡卻表示出對雲夢雪糾結情緒的無奈。他又換上一張新的素描紙。憑藉著記憶力的羅浩辰默寫著他的畫像。
本以為羅浩寧會說些什麼。結果他除了繼續作畫之外什麼也沒說。這倒讓雲夢雪情緒不至於那麼揪緊。只管默默的坐在那裡等候著。
時至中午
羅浩辰情緒煩躁的在臥室裡走來走去。還時不時的抬眸瞄一下牆上的石英鐘。
「過去這麼久了還不回來。和羅浩寧在一起就那麼有意思嗎。」
抬起的腳步剛要向窗邊走去。羅浩辰又強迫自己坐了下來。
「以為我在窗戶那裡能看到。故意用這樣的方式氣我是不是。雲夢雪。你少打算盤做白日夢了。我才不會在乎你。」
羅浩辰心裡越是這樣想。他的情緒就變得越是不穩定。才剛坐在沙發上一手扶額沉思沒幾秒。又噌地一下站起來。
「再給你幾分鐘時間。如果還不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羅浩辰內心波瀾不斷。但是外面的雲夢雪卻絲毫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回來了。並且一直在自言自我自我生氣發飆。
心裡越是煩躁。就越感覺五臟六腑燒灼一般的熱。羅浩辰扯開衣衫隨手丟在地上。徑直走進了浴室。此刻。他真需要好好地冷靜一下。
本以為這幾天平靜了許多。再加取需要用的文件。羅浩辰才會回家。
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花園裡的那一幕。羅浩辰心裡很氣憤。雲夢雪是故意的吧。不然為什麼每次都這樣應情應景的給他看。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
雲夢雪手拿兩張畫像。腳步慢慢的向樓上走去。內心情緒起伏不定。
「雲夢雪。你腦子壞掉了是不是。畫自己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畫羅浩辰。」
心裡問著早就已經有了答案的問題。雲夢雪身形沉重的走回房間。
珠簾隔斷擋住了浴室的門。雲夢雪沒有發現羅浩辰已經回來了。她背靠在門上沉沉地一聲歎息。然後來到外側的牆體書架前。
上下打量著書架。雲夢雪發現了下面不引人注意的位置。書本上方有些空隙。她小心翼翼的將畫捲起分別塞進去。正好塞進了那處的空隙裡。
「羅浩辰。你是我愛不起也不敢去愛的人。可是……我卻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向你靠近。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心。」
雲夢雪神情異常落寞。她緩緩起身突然感到眼前一陣眩暈。連忙用有些無力的手支住書架。內心頓時充滿淒楚情緒。
「既然我的這份感情注定沒有結局。那麼……留下這張畫。就當是留下個念想吧。儘管我知道這份念想也是不該有的。只是……」
眼淚無聲息的滑落。雲夢雪為自己無法表達的這份情感懷內傷。
「只是不知道有朝一日你見到時。會不會想起有過這樣一個人曾在你身邊出現。陪你走過這些讓人心痛又糾結的歲月。她……她不是楚夢瑤。而是……而是叫做雲夢雪。」
再也無法隱忍情緒的悲傷跳動。雲夢雪抹著眼淚轉身向房間裡處跑去。卻在經過浴室門的時候。突然頓住了腳步。
剛才被羅浩辰亂扯下的衣物扔在地上。不禁讓雲夢雪的心忽地一緊。
「羅浩辰。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浴室裡沒有發出什麼動靜。而且之前在樓下時。傭人也沒有和雲夢雪說起過。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羅浩辰回來了。
心裡反覆猶思著。雲夢雪邁著碎步輕輕步靠近浴室門。還沒等她附耳去聽。羅浩辰一把大力拉開浴室門。害得雲夢雪一晃差點摔倒。
羅浩辰腰間圍繫著白色浴巾。未干的髮絲還在滴著水珠。一臉桀驁不馴的狂傲俊顏。眼神裡流露出的神色表明。他並不知道雲夢雪就在浴室門外。
雖然已經看過羅浩辰身體許多次。可是每一次再見他這樣出鏡。還是讓雲夢雪免不了的臉紅心跳。呼吸都變得侷促不安起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尷尬的開場白。雲夢雪雙手背在身後。手指緊緊地勾在一起。
「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了。你說我回來多久了。」
羅浩辰陰沉的聲音透著不悅。雲夢雪暗自在心中叫慘。怎麼每次都這樣趕巧讓他看到。
「哦。那……那你回來得……也蠻久了。」
雲夢雪怯怯懦懦的支吾回應著。這樣讓人極其不自在話題沒辦法再進行下去。雲夢雪轉身抬步就想走。卻被羅浩辰一下子拽住手臂。
「啊……疼。」
雲夢雪疼得蹙起眉頭。想要甩開羅浩辰。他力度很大的將雲夢雪一把帶進懷裡。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眸光如熾。
「雲夢雪。幾天沒回來調.教你。就全身不舒服。也開始變得健忘了是不是。」
羅浩辰的力氣很大。似乎快要扭斷了雲夢雪的手腕。可是靠近他。身上清新的薄荷香氣卻又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是那麼的沁人心脾。
這兩種糾結又對立的感覺攪合在一起。一齊侵襲著雲夢雪的神經。讓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天生的受虐體質。在如此複雜的情感中。竟然還能產生一絲被征服的歡愉。
「你……放開我。」
不想讓這種感覺更加浸入內心。雲夢雪拼盡全力反抗羅浩辰。
「放開你。可能嗎。」
羅浩辰一把將雲夢雪騰地抱起。裸.露的皮膚貼在她的身上。冰涼的觸感卻在醞釀著一團火熱。似乎要將雲夢雪團團包圍燃燒殆盡。
「羅浩辰。你誤會我了。我只是……」
出於劣勢。雲夢雪的氣勢變得很弱。糾結中也差點把一些藏在心裡的話手出來。才剛脫口。她又給強壓了回去。
「你要說什麼。想解釋什麼。是被抓現形無法可說了麼。」
羅浩辰的言語氣勢步步緊逼。雲夢雪薄唇顫抖糾結不語。緊張讓她感到口乾舌燥。微微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畫像那種事。怎麼好直接說給羅浩辰聽。
雲夢雪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對於羅浩辰來說充滿著各種致命性的誘惑。他眉頭緊蹙。心底的躍動帶來各種糾結於不爽。
又不是第一次見女人。為什麼每次都被雲夢雪牽著鼻子走。每次都要為而她有所反應。
「雲夢雪。你真是欠修理。」
羅浩辰極不溫柔的將雲夢雪丟在柔軟的大床上。帶著她驚叫的聲音身子顫了兩顫。還沒等撐起身子。就被羅浩辰壓下的暗影覆蓋在身底。
「羅浩辰。你不要……放開我。」
雲夢雪不死心的掙扎。根本不敵羅浩辰的一隻手。
「放你。先取悅了我再說吧。」
羅浩辰嘴角扯起一抹殘忍的笑。惡魔烙印般的吻鎖住她櫻紅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