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嫣然一陣咬牙切齒。最後握緊了拳頭卻又鬆開。深吸一口氣。悶聲道：「你什麼時候要。」
莫呈知道她答應了。抿唇淺笑。「一恆結婚之後給我。」
夏嫣然又是一陣咬牙切齒。推開玻璃門的手默然停住。轉身目光如注的落在莫呈的身上。沉聲問：「莫呈。你對阿恆為什麼這麼維護。」
莫呈揚唇想笑似乎又不想笑。愣了好一會反問她：「我只對一恆維護麼。」
夏嫣然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大步離開。不多時高跟鞋的聲音便漸行漸遠。應該是走了。汽車劃著優美的弧度消失在夜色中。莫呈抬眸看了看天。明天的這個時候他們就應該來了吧。
今天的南島有點冷。海風泛著寒冷的潮濕湧進莫呈在南島的別墅。古小燁這兩天閒著無聊就在莫呈的書房裡研究代碼。還別說古小燁真的很有編程的天賦。莫呈看過幾次他隨手寫的編程代碼之後。決定等一恆和古小滿結婚之後。他要將古小燁弄到自己公司裡去。
莫呈在黑色的襯衫外加了一件米色的毛衣。下雨的天氣他一向不喜歡呆在家裡。沉悶的感覺會讓他越發被思念侵蝕。
開車去市區。打著傘沿著街道胡亂的走。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好些年沒有如此沉悶過。他想清楚了。這輩子自己恐怕都沒有辦法再愛上其他的女人。沉溺在過去的回憶中。似乎也不錯。
古小燁陪他一塊出門。一是在家他實在無聊的很。二是真心的想好好玩玩。由於古小滿的關係。莫呈對古小燁還算不錯。他對陌生人一向冷漠和戒備。對古小燁算是例外。
「莫呈哥。這是什麼。」古小燁向發現新大陸一樣指著一個做工精緻的八音盒問莫呈。
莫呈撐著黑色的傘抬頭看天沒有聽到他的問話。街角轉過一個抱著紙袋的女孩似乎沒有看路筆直而蠻橫的撞到了莫呈的身上。身子的疼痛如此清晰。嘩啦一聲女孩手中的東西滾得滿地都是。
「哎呀。我的麵包。」女孩尖叫。也顧不上撞到了人。急忙蹲在地上去撿。
莫呈回頭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心一抽疼得他差點摔倒在地。女孩終於將東西都撿起。抬頭就對上莫呈沉寂如墨的眼。小心翼翼的問：「你沒事吧。我有沒有撞疼你。」
莫呈搖頭。深吸了一口氣。道：「沒事。下次走路小心點。」
在剛才女孩蹲下去的那一剎那他將她看成了柏雪。如今再看卻一點都不像。除了性別一樣之外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
女孩抬頭。瞬間被莫呈絕美貴氣的容顏秒殺。傻呆呆了好一會。伸手在袋子裡掏出一個蘋果塞進他的手裡。笑得乖巧道：「送給你。美容養顏。」說完。對他俏皮的笑了笑便走了。
莫呈望著手心裡的蘋果一陣無語。美容養顏。他的臉色很差嗎。古小燁從一邊蹦了過來。見莫呈在發呆。順著他的視線往前方看。空蕩的街道上什麼都沒有。
「莫呈哥。你在看什麼。」古小燁好奇的問莫呈。大眼睛裡面閃爍的都是真誠。
莫呈不其然的對上他的眼。被他眼底閃爍的光彩驚了心。這樣的風采在他們的圈子裡早就滅絕。
莫呈淡淡轉身。將視線投向遠處的建築物。冷然扯唇道：「沒事。」
他不是無聊的人。如果沒有特別的目的絕對不會出門。到處走走這種借口也只能騙騙涉世未深的古小燁。不。還有古小滿那個小笨蛋。
想到古小滿。以及她肚子裡的孩子。莫呈原本尖銳的心也柔緩了下來。這個孩子他留給一恆。下一個就得過繼給他。
「莫呈哥。你在想什麼。眼神怎麼那麼可怕。」古小燁不知死活的扯著他的袖子。好奇的問。
莫呈淡然瞥他一眼沒有回答。腳步沿著街道繼續往前。他的目的地很明確。古小燁見他不說話也不敢再多放肆。邁開腳步跟在他的身後往前走。
兩個人便這樣一直往前走。最後腳步停在郊外的一幢氣勢恢宏的莊園前。古小燁傻眼的望著只在電視裡看過的古老城堡。手指顫巍巍的指著莊園好半天都說不出話。
莫呈見他這副傻樣有點後悔同意帶他出門。一會他們要說的話題略帶沉重。只希望他不要被嚇到才好。
莫呈伸手摁響門鈴。抬眼就發現古小燁用一副看外星人眼神望著他。問：「莫呈哥這裡還有門鈴嗎。他們聽得到嗎。」
這次輪到莫呈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他了。歎了口氣懶得解釋。大門被打開。一輛調動草坪車挺早他們的面前。從上面走下一位穿著燕尾服的管家。恭敬的對莫呈鞠躬。道：「莫呈少爺。」
莫呈頷首。神色倨傲的問：「老爺在家嗎。」
管家依舊躬身。右手帶著白手套恭敬的擺放在心口處的位置。低聲道：「在的。一直都等待著莫呈少爺。」
莫呈揚唇無聲冷笑。等著他。怕是等不到一恆的喜帖急了吧。他見過無數當父親的人。無疑沈傲天是最失敗也最沒有資格的那一位。
坐上車。草坪車很快就停在莊園別墅的前面。等候在門口的傭人恭敬的送上兩雙拖鞋。莫呈看都沒有看直接踩在了潔白毛絨地毯上。落下一個又一個漆黑難看的腳印。古小燁被驚到了。一臉無措的望著莫呈。直到莫呈不耐煩的回頭對他招手才小跑著過去。落下一長串的黑腳印。
一開始沈傲天聽說莫呈來了。急忙開心的將手裡的事情都放下。下樓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那兩行漆黑的腳印。臉上的笑容僵在嘴邊。莫呈這個死小子還是不能原諒自己麼。
「莫呈。」沈傲天收起自己的失落。喚他一聲。
莫呈轉身無懼的對上叱吒風雲好多點的男人。冷聲道：「一恆明天結婚。去不去隨你。」
沈傲天一口氣憋在胸口沒被他氣死。臉上的表情也很是難看。喝問：「你就這樣對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