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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他要她的一生 文 / 傲世邪妃

    邱寒渡不止找龍飛飛對打,連德奈雪和曲舒烏都沒放過。她仍舊身姿矯健,仍舊翩若驚鴻,仍舊全身流淌著一種傲世風姿,令人不敢直視。

    她的臉染上了紅暈,粉撲撲的,有著少女的蔥嫩。她很喜歡這種顏色,對著銅鏡照了又照,看不太清楚,卻樂此不疲。

    就連滲出的汗都是香的,那像是揮灑著生命的活力。她問采華:「你看我今天精神是不是要好一些?」

    采華拚命點頭,用汗巾欲擦去她額頭的汗。

    她擋開採華的手,喜滋滋的樣子:「不用擦。」她覺得那汗珠有著生命的味道。

    她像個天真的小女孩,轉悠兩圈,狠狠呼吸著空氣裡春天的氣息。她從未有哪一刻,這麼在乎過自己的命。

    活著,真好。

    她想要活著,好好地活著,看四季變化,陪著愛人老去。

    夕陽西沉,聶印還沒回來。

    她等著聶印回來吃晚飯,左等,右等,總不見蹤影。她跑到大門外,徘徊了好久,繞著門口那棵大槐樹,跑了一圈又一圈,卻還是沒等到聶印。

    她的心撲撲跳,想起那些被追殺的日子,有些忐忑:「會不會出什麼事?」

    德奈雪仰天翻白眼:「哎呦,我的小姐,這裡可是大唯國,以王爺的能力,誰還能將他怎樣啊?」

    曲舒烏也趕緊接話:「倒是你,小姐,夜涼了,你得回房加衣,也到點用晚飯了,可別餓著……」

    兩個丫頭一左一右地架著一步三回頭的邱寒渡進去了。

    邱寒渡勉強吃了一點,便吃飽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夜色更濃。

    邱寒渡沐浴更衣,被幾個丫頭按回床上睡覺。

    德奈雪振振有詞:「王爺早上走的時候有交待,這個時辰必須讓小姐上床休息,就是睡不著,也躺在床上比較好。」

    好吧,既是王爺交待,邱寒渡還有什麼可言?再說,她出了一身汗,也的確有些累了。她不再堅持,像個乖孩子倒下去,任憑采華替她掖好被子。

    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她聞到某種熟悉的氣息,像是山林晨露的味道,淡淡的。

    她在沉醉中,醒過來,嘴角情不自禁溢出淺淺的笑:「壞蛋,怎麼這麼晚?」

    心,忽然放下了。灼人的牽掛,幻化成萬種柔情,她的手順勢纏上他的脖子,摟得緊緊的,將他扯得離自己很近很近。

    他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就連聲音也像是貼著她的耳廓,直直吹進她的心田,那麼溫暖,無比低沉:「袁冬陽第一次接受這種施針,他太小了,我怕他出意外,就多留了一會兒。」

    他其實只想回應她「我想你,寒渡」,可是卻一如一對老夫老妻,沒有太多甜言蜜語,瑣碎地交待細枝末節。

    他克制著奔騰在體內的衝動,一種年輕不顧後果的衝動,只是碎碎地親吻了她的耳垂,一下一下,又一下,很溫柔,很細膩。

    邱寒渡少見的熱情,在他親吻她第一下的時候,她心裡的火,就燃燒起來。她小聲的哼哼,細碎的吟哦,仿似加了一把風乾的稻草,將火勢越撥越旺,一直將他也燃燒起來。

    他忽然狼狽,果斷撐起身子:「寒渡,你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她皺眉,卻還是回答:「我挺好的。」她緊緊扒拉著他,不肯撒手。她忽然很想點燃他,讓他快樂。

    他壓抑了很久,也壓抑得無比痛苦。他必須得夜夜守著她,怕她犯病,怕她毒發,怕她哪裡不舒服……從他們互相賴上的那一刻起,這就成了彼此相依相偎強大的理由和借口。

    在百里千尋的船上。

    在條件艱苦的軍營裡。

    在靈國的王府中。

    沒有成親,便住在一起。

    他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他本來就不在乎世俗的禮教。她也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兩情相悅,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這真的就是個大問題。

    他血氣方剛,正值一個男人最最好的年華,夜夜摟著一個喜歡的女人,卻不敢有太多逾矩的舉動。不為別的,他得為她的身體著想。

    他想要的,是她的一生,不止是她的一夜。

    她在暗夜中,看著他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夜色中的寶石,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她伸出手,輕撫他的俊顏輪廓,認真又仔細。

    她發出的信號,多麼強烈。她的氣息,凝重又急促。她不信他不懂,他那樣的心思,不懂才怪哩。

    他竟然是不懂的,伸了個懶腰:「累死我了,今兒真是腰酸背痛……」他大力攬下她,替她溫柔地蓋好被子:「乖,睡了。明天早上我帶你去置辦幾身像樣的衣裳……」

    他居然拒絕了她。

    她不知道的是,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下咬她這只蘋果的衝動。

    她的眼神黯淡了,是自己變醜了麼?是頭髮越來越稀少,他看出了端倪?他在嫌棄她麼?

    已經過了好幾個月,她可以跟他同房。她再不濟,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她好委屈,默默將身體側向一邊。

    她和他之間,隔了好大一道溝壑。不止身體,還有心靈。

    片刻之間,他的手臂就伸了過來,將她摟入懷中:「寒渡寒渡……」他小心翼翼地喚她,很想吻她,很想將她牢牢佔有。可他是大夫,清楚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他不能因為圖了一時的快活,而讓她死在自己懷裡,又或者讓她的身體變得更糟。那不是他承受得起,就像朵兒姑娘失去涅康一樣。他親眼目睹了朵兒姑娘如何失去味覺,如何從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驟變成一個一整天也說不了一句話的沉靜的姑娘。

    切膚之痛,他無法接受。還是那句話,他要的是她的一生,而不止是她的一夜。

    她沒有回應他,委屈的眼淚默默順著眼角無聲滑落。她被某種自卑的情緒填得滿滿的,身體無比僵硬。

    他更加用力地抱緊她,全身繃得很緊。身體的堅硬,出賣了隱藏的烈火。

    他再次狼狽地放開她,笑嘻嘻地掩飾著:「壞惹禍精,有心事跟哥哥說,哥哥是你永遠的後盾!」

    她的臉通紅通紅,剎那間的接觸,她察覺到,他其實也是想要她的。

    她擦了一把眼淚,返過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卻在驟然間,她封住了他的嘴唇。那麼大力,那麼火熱。

    她感覺到熱血正在狂湧,澎湃著生命的浪潮。她想活著,她要活著。

    她像個妖精挑逗他,妖冶而魅惑:「聶印哥哥,你猜猜,我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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