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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七章 禍水東引 文 / 傲世邪妃

    禍水東引。這一招。可謂真正的毒。

    清江公主是出了名的毒婦。又是皇上都頭疼卻一直縱容的女兒。誰敢得罪。

    聶印若是和清江公主槓上。輸贏都是禍事。必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袁宛央背後那人的算盤。打得是又精又細。老謀深算。既搞掉了討厭的清江公主。還搞掉了所謂的真龍天子。

    聶印隨手揪了一把草。在暗夜中。隨手一扔。紛紛揚揚散落下來。還帶著好聞的青草味兒。他坐起來了。扭過臉去。嘴角是那種散漫又無所謂的笑容:「這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袁宛央沉靜如水。

    聶印冷眸微斂:「既然不預備說出那人。又為什麼追過來。」

    袁宛央無法回答。她也不知道為何一路就莫名其妙跟了過來。只覺得有些東西不說出口。徹夜難眠。

    可是。她其實什麼也沒說。倒是擺了一通大道理。

    「清江公主很快就會知道你在印王府……」說話的是邱寒渡。

    聶印截斷了她。語氣仍舊悠然散漫。彷彿也不是多大個事兒:「她已經知道了。」

    在他伸手握住清江公主的長鞭時。對方就明明白白地問他了:「為什麼總和我作對。窩藏一個袁宛央不夠。還要管別個姑娘的閒事。」

    「這個幕後的人。拿你當棋子。你還要維護他。」聶印銳利的眸色一掃而過。就算在夜裡。一樣讓人膽寒:「清江讓我把你們姐弟交給她。你說。我該怎麼做呢。」

    袁宛央打了個寒顫。卻僅僅只是打了個寒顫:「宛央死不足惜。只求王爺善待冬陽。或許。他對你還有價值。至於我。王爺想交出去就交出去吧。」

    月色。微寒。如銀的慘白。

    邱寒渡站起身。拖著懶洋洋的王爺:「我累了。咱們走吧。」

    聶印笑嘻嘻的:「我手痛。你背我。」

    「……」邱寒渡一腳踢了過去:「給我起來。你用手走路的。」

    聶印摀住胸口。作痛苦狀:「啊。你又踢痛我了。肝膽都碎了……」

    兩個人竟然嘻笑打鬧起來。全然忘了旁邊還跪了個袁宛央。也忘了剛才在說怎樣可怕的事。

    把袁宛央送給清江公主。推脫全然不知她們的恩怨。也許的確是目前最好的出路了。加之清江公主似乎還有隱疾。有求於聶神醫。這一來二去。自然能修好彼此的關係。

    輕輕鬆鬆就破了別人的圈套。

    可是。他真能這樣做。

    邱寒渡儘管一直覺得少年無賴又小氣。可從不認為他是個怕事的人。相反。有誰越是逼他。他越是玩得起勁兒。

    他說。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可見。他準備跟清江公主和隱在幕後那隻手玩場遊戲。畢竟少年年輕。有的是精力。有的是青春朝氣。只可惜。他玩什麼。都總是要拖她下水。

    他問她。我有危險了。你要不要跟我共同進退。

    瞧。早就預謀在先。

    還以為是從請柬開始。其實早在街頭偶遇清江公主時。便琢磨著要玩這場遊戲了。

    這一場遊戲。又要死多少人。

    無法想像。

    但涅風那一場遊戲。山林裡死了那麼多動物。聶印哪能嚥得下這口氣。

    終於。皇上對涅風的處置下來了。

    密謀殺害皇子。

    墨高慘案的幕後元兇。

    毒殺太子。

    每一項罪名。都足夠將涅風拖出午門斬首。

    皇后哭天搶地。以死相逼。皇上頭大如斗。最終提筆寫下召書。召告天下。

    涅風死罪。

    ……

    邱寒渡去看那皇榜的時候。差點悶笑壞了。涅風死罪是死罪。念在其啥孝道感天動地。特發配邊疆。以戴罪之身保家衛國。兩年之後。處於極刑。

    邱寒渡發現這皇帝忒有才了。保兒子的這種法子都想得出來。

    死刑變死緩。死緩變無期。無期變有期。有期變沒罪……這規律怎麼這麼熟。

    邱寒渡以為聶印肯定氣壞了。可人家才不氣。照樣樂呵。該吃吃。該睡睡。該耍賴皮耍賴皮。

    還有閒功夫勸火大的華翼將軍和茉莉姐姐。趕緊帶著兵馬浩浩蕩蕩盛裝回國領賞。

    茉莉氣得要命。本來一個婦道人家是不該插言國家大事的。可聶印是誰。是她弟弟啊。比親弟弟還親的弟弟。

    她抹了一把淚。嗚嗚咽咽就哭起來了:「好孩子……姐姐沒替你討回公道……」

    「……」聶印對那聲「好孩子」感到萬箭穿心。尤其是邱寒渡站在一旁偷著樂的樣子。更讓他撓心撓肺。

    從大局出發。華翼將軍確實要收兵了。畢竟。聶印此次毫髮無損。而靈國皇帝的態度。也是罪應至死。

    只不過嘛。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誰家的孩子不是心頭肉。要是再逼下去。恐怕就得有人懷疑大唯國出兵的目的了。

    對此。聶印十萬分的憂國憂民。把那些個啥禍不及民的道理。滔滔不絕掛在嘴上。左一聲茉莉姐姐。右一聲茉莉姐姐。直哄得對方破涕為笑方止。

    表面上。一片祥和之氣。

    暗地裡。早已激流暗湧。

    少年自小流落民間。怕過誰。只怕餓肚子。怕吃了上頓沒下頓。現在嘛。就連那只有王公貴族才吃得到的燕窩湯。他也能吃一碗倒一碗。

    「寒渡。寒渡。」少年笑嘻嘻地貼了上來:「我的手。還痛。」

    又來了。

    邱寒渡真是沒好氣:「麻煩你不要招魂。還有。你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以為我不知道。」

    「到底是你懂醫。還是我懂醫。」少年呲牙。兩排又白又整齊的牙齒晃得人心慌:「對了。來。躺下。我給你敷面膜。」

    這個可以有。邱寒渡也患上了懶骨頭富貴病。忒喜歡少年擺弄她那張臉。這就乖乖躺下。閉上眼睛。隨便少年折騰。

    少年看著邱寒渡臉上那張所謂的面膜。忽然靈光一閃。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出來。聲音有些興奮:「寒渡。又有好玩的事了。你要不要聽。」

    邱寒渡的嘴張得不大。嗚嗚著。說話很模糊:「肯定又是送死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嫌我活得太長是吧。」

    「小沒良心的。我又不是叫你一個人送死。你怕什麼。」年輕的少年。就是有用不完的勁兒。

    「還是送死。」邱寒渡總結著:「說吧。反正我就是送死的命。不知王爺想我怎麼個死法。只盼死後。王爺和王妃能多給我燒點紙錢。以慰我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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