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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 大使變皇子 文 / 傲世邪妃

    書房裡,寬大的紅木桌椅,氣派卓然。桌上古書竹簡及畫卷一一擺放整齊,筆墨紙硯,文房墨寶,都錯落有致。

    皇帝楚湛端坐,臉色極怒。秀妃長跪在地,哭泣不止。

    聶印與邱寒渡見此情形,相視一眼,心中均是一怔。一種自來的本能,邱寒渡探手欲取懷中的手槍。

    聶印立時按住她的手,搖搖頭。

    邱寒渡如一個忠誠的侍衛跟隨著他,不發一語。

    聶印上前抱拳行了個禮:「皇上,可是因太子之毒一事召喚在下?」抬起頭來看向皇帝。

    不看還好,這一看竟然心中打了個激靈。皇帝的眼神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他,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個秘方來。

    「咳!皇上……」聶印被看得渾身發毛。

    「聶神醫,你的娘親是不是叫鳳喜?」秀妃仰起帶淚的臉,楚楚可憐地問。不止如此,竟那麼跪著向他匍匐過來,抓住他的手:「皇上,皇上,這真的是臣妾與皇上的皇兒啊,我可憐的皇兒……」

    這下子聶印蒙了,邱寒渡也蒙了。八點檔狗血劇?聶醫生是皇宮裡流落民間的皇子?

    聶印呆怔著,眸光有些恍惚:「娘娘認識在下的娘親?」

    秀妃的眼淚如珍珠般地掉落下來,泣不成聲:「你右手腕上,有塊心形的胎記,那是你出生的時候就有的。」驀地轉身面向皇帝楚湛,將額頭貼於地面,長泣不止:「皇上……臣妾冒著犯下欺君之罪的危險,只有一個心願,那就是保住皇兒的性命。」

    皇帝楚湛目瞪口呆,沒想到在十九年前,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過這樣荒唐的事。直到十九年後,少年春風得意,名滿天下。他才得知,那個傳說中的神醫,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秀妃仍舊長跪在地,訴說著當年的無奈。悲淒的眼神,彷彿流淌著將近二十年的思念與執念。

    對於邱寒渡來說,這個故事並無太大新意。皇宮貴族的鬥爭,莫不如是。尤其是這個故事,對她這個現代人來說,更是一丁點創意都沒有。

    這幾乎就是戲劇《狸貓換太子》的翻版,當年的皇后早逝,皇帝楚湛最得寵的兩個妃子同時懷孕了。一個是景妃,一個自然是秀妃。

    楚湛當年許諾,誰先生下皇子,誰就是皇后,那皇子便是太子。這種承諾在邱寒渡看來,皇帝十萬分腦殘。或許男人天生喜歡爭鬥,更喜歡女人為自己鬥個死去活來,方顯出存在感。

    而這種爭鬥的結果是,根基深厚的景妃誓要奪得後位,早早就命人在湯藥裡做手腳,以期殺死秀妃肚裡的孩子。

    秀妃沒有足夠的力量抗衡,只能想盡辦法確保自己肚中的孩子平安。漸漸的,她看清了事實。她不足以保護孩兒,即使登上了後位,景妃一樣能讓她和孩兒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未雨綢繆,在生產的前一天,從宮外弄了個有病的初生嬰兒回來。在生產之時,偷梁換柱,將自己生的孩子讓貼身宮女鳳喜連夜帶出宮去了。而那個有病的嬰兒也死了,於是秀妃生了個死胎既成事實。

    景妃成功登上後位,她生的兒子也被立為太子,即涅康。

    秀妃因生產時出血過多,再也不能生產,傷心欲絕,求皇上賜死。皇上卻感念其苦,封其為秀貴妃,賜金銀玉帛,以慰其心。而景皇后見秀妃再也不能生育,從此便不再與她為難。這讓她順順利利度過了這麼些年,卻沒有一天不想念自己的親生兒子。

    如今,眼見親生兒子就在眼前,哪裡還能忍得住?

    這件事很隱秘,皇上沒有立時表態,既沒當場認下兒子,也沒當場對秀妃處以欺君之罪,更沒追究景皇后當年下的毒手。

    四個字可形容:茲事體大。

    在聶印的默許下,秀妃差人秘密去接鳳喜回宮。一個背井離鄉,幾次在死亡邊緣徘徊的宮女鳳喜,終於得以光明正大回歸故土。

    大使變皇子,英俊少年還頗有男主命。邱寒渡冷眸流轉:「聶醫生,您這回可揚眉吐氣了。」

    「哦?」聶印沒好氣:「陰陽怪氣兒的,又想說什麼了?」肯定不是好話,是好話就不可能是惹禍精的風格。

    「太子的命可在你手裡,」邱寒渡說陰謀論的時候,半點都不像是開玩笑,頭頭是道:「只要你不救,他死了,皇帝感念你在外漂泊這麼多年,心一軟,就立你為太子。你當了太子當皇帝,以後三宮六院,任你逍遙。」

    說得他好像是個迷戀女色的登徒子。聶印邪魅一笑,一雙桃花眼忒妖孽:「你想做王妃?還是想做皇后?」

    「哈!」邱寒渡一甩馬尾:「謝了,我對小朋友沒興趣。」

    聶印怒了,像被嫌棄的小狗崽,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惡狠狠,陰惻惻:「我二十五歲了!」

    邱寒渡變魔術似的,將手腕從他霸道的手裡抽出來,冷哼一聲,頭昂得高高的:「你那個高貴的母妃可不是這麼說的,她可說的是十九年前,這說明什麼?說明你不過是個十九的小娃娃……」

    話說,她也鬱結得不行。穿越一場,搞個曖昧,居然和十九歲的小朋友裹上了,還非得當人家的小尾巴。誰要以為她爽爆了,她得去撞牆。

    聶印氣得很,最恨誰說他是小娃娃,受夠了受夠了!高大的身影撲向她,扭著她的手臂就回房間,他倒是要看看,這惹禍精有多大的能耐。

    邱寒渡在心理上佔了優勢,這下再也不怕他了。任他扭,任他拖,完全當他是個小娃折騰。折騰唄折騰唄,看你能折騰出朵花來。

    聶印將她扔上床,可笑的是,自己卻拖了個椅子過來坐下,悶悶的:「我們談談。」

    呃……這是要談談呢……

    邱寒渡八百年不會笑的臉上淺淺泛出一抹幾不可見的笑容:「談吧,皇子殿下。」

    「以後不許叫我小朋友,小娃娃。」聶印氣呼呼的,眸色乾淨得像沒有一絲雜質的清水。明明很幼稚的話,卻是那般高傲的表情。

    老實說,邱寒渡從來就沒接觸過像他這樣的男生,前世今生,也許只有這個少年才會這樣。她的周圍,大多數是善於玩陰謀耍技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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