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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 冰冷的俊俏公子哥兒 文 / 傲世邪妃

    最終,聶印接受靈國的邀請,準備跟使臣一起去靈國,看看太子殿下到底中了什麼毒,能令舉國上下的大夫們一籌莫展。

    但真正原因,他是為了還皇帝季連修一個情。惹禍精是他的人,脅持皇上,射殺戰馬,以下犯上,每一條都是死罪。但季連修至今為止沒有下過任何聖旨捉拿他們歸案,可見皇帝陛下宅心仁厚,大人大度。

    並且,這裡面還有關十八騎士的面子問題。

    他此次去靈國,一是救人,二是作為大唯國的使臣出訪靈國,為兩國友好邦交關係作出貢獻,也算還了皇帝季連修的不殺之情。

    走之前,聶印徹夜難眠,作了個決定:放惹禍精走。他覺得這個惹禍精雖然有點失心瘋,但似乎這其中有著千絲萬縷的誤解。

    他之前從來沒細想過,總認為此物兇猛,像關一隻猛獸一樣,關著她,限制她的行動,不讓她出宅院大門。而她似乎也從未興過逃跑的念頭,總冷嗤著「這是一座荒島」,「到處都是特工」。

    他從未走進過她的世界。

    她說,特工是一種世界上最狡猾最冷血的動物。

    那是她的同類嗎?

    他決定讓她走出這幢宅院。

    「又試探我?能有點新鮮的?」邱寒渡冷笑著瞥一眼桌上的金葉子和銀兩:「安遠喬又想搞什麼鬼?」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聶印伸手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陽穴,隨手揉著:「包袱裡有毒發時的止痛藥丸,你好自為之。」說著,轉身欲走,再不想跟她多說一句。

    再多說一句,他就會氣爆的。

    「等等!」邱寒渡不氣爆他不甘心:「還我手槍。」她伸出膩白的手,理直氣壯。

    「沒收!」聶印知她說的是暗器,基於這玩意兒太危險的原則,堅決不準備還給惹禍精。

    邱寒渡的冷笑從唇角擴散至眉梢,眼底是一片冰寒,滋滋冒著冷氣。瞧,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沒收她的武器,然後再設無數陷阱折磨她,直到讓她交出情報。

    頭髮束成高高的馬尾,頭一揚,劃出個漂亮的弧度。她走到屋門口,又倒了回去,像古代人一樣,紮緊包袱,背在身上,雄赳赳氣昂昂就那麼走出屋子。

    這棟宅院很大,她住的只不過是一個小角落而已。而她這個小角落,少有人來往,除了那個叫紫羅的姑娘偶爾隔得老遠,盯著她,審視她。

    瞧,安遠喬安排的每一個細節都精妙到了極處。

    只是那個叫紫羅的姑娘,很輕易就讓人看出是個特工。那長相,那神情,那散發出的危險氣息,絕對是同類。至少目前為止,就邱寒渡接觸的所有人中,只有這個女子顯露出來。

    也許別的人都是老手了?包括聶醫生在內。

    她走到馬廄處,隨便挑了一匹馬,翻身躍上,身姿矯健,英姿颯爽。看到紫羅的時候,她挑釁地朝她挑眉,目光裡滿是譏諷:「聶醫生看不上你,別瞎費勁兒!」

    紫羅喜歡聶醫生是肯定的,不管是不是演戲,她都喜歡。邱寒渡可以確認這一點,那是女人的直覺。可是,直覺這玩意最不靠譜。若她有直覺,能被安遠喬騙死騙活騙那麼久?

    紫羅氣得一臉青紫:「瘋女人!滾遠點!」她最見不得聶印對這瘋女人好,尤其是昨晚瞅見他們在房裡纏綿悱惻。

    那時她的指甲將肉扎出血來,都感覺不到一絲痛。氣得很,氣得很。聶印是她的!

    要是可能,她真的想在藥裡水裡飯裡摻點毒藥毒死這瘋女人。不過在用毒高手聶印眼皮子底下玩毒,那絕對是自尋死路。她不會那麼傻,她有很高的目標和願望。

    邱寒渡不在意對方罵人,瘋女人這個詞,這一年裡都聽習慣了,慣到差點以為這是自己的名字。

    她高高在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紫羅:「我很快會回來的。」她從沒想過真的可以逃離安遠喬的控制,這座荒島在她而言,已是處處佈滿陷阱,包括眼前這個紫羅在內。

    她決定騎著馬出去溜溜,散心也好,挑釁也好,總要舒展一下身姿,配合安遠喬精心安排的劇本。她連銀子和金葉子都帶在身上了,出去可以大搖大擺地像古代人一樣花錢。

    她想了想,覺得演戲演全套。跳下馬背,朝遠遠看好戲的聶印奔去:「把你衣服搞一套來,你們愛看,我就演給你們看。」語氣仍是冷冷的,卻幼稚。

    至少,在聶印眼裡,她就是個幼稚的小生物,怎麼蹦躂,最後還得蹦回他的手心。就如他救回來的幾百幾千隻各種各樣的小生物一樣,無論放歸哪裡的山林,總有那麼一刻,它們會回來看他。

    他一直覺得,小動物比人可愛。至少,不陰險。你對它們好,它們就會對你好。

    人在危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能想到的總是如何陰損別人。之如年幼時的他,那麼可惡。

    聶印微微笑起來,看她的目光,就像看一隻在山林裡救回來的小獸。他命人取來衣服,一套男裝,墨綠色,淺淺的暗紋,配套的碧玉腰帶。甚至,還準備了髮冠。

    他一向對救回來的小動物很好,所以對她也好。

    邱寒渡接過,奔回屋子裡換上,只有那雙軍靴仍穿在腳上。皮衣皮褲以及襯衣疊得整整齊齊收進包袱,彷彿要出遠門的樣子。

    做戲做全套不是?

    安遠喬看得樂呵吧?可勁兒樂呵吧!

    她走出來,望向燦燦的陽光,微瞇著眼,用手擋在額前。扭臉,看見穿著古裝帥得一塌糊塗的帥哥聶印醫生,正若有所思,意味深長地笑。

    那笑很詭異,彷彿是看見一隻狐狸或是一隻狗熊換了一身皮毛。

    彼時,聶印的確在看她。她沒猜錯,他的眼神的確是像看到一隻小動物蟄伏了一個冬季,春暖花開便換了毛裝。

    只是,這只動物,夠驚艷。

    她的頭髮,仍舊高高束著,像馬尾掃過來蕩過去。她皮膚很白,穿著他的墨綠色長衫,腰上是貴氣的碧玉腰帶。

    好一個俊俏公子哥兒。

    尤其她挑釁的眼神,帶著冷冷的冰寒,令人肝顫膽碎,氣質凌然。

    聶印驀地發現,這個惹禍精怕是又要給他惹些破事回來。他到底應該盼著她永遠消失,還是期待她早早回窩,老老實實待著?

    老實說,這個問題還真難壞了聶印。

    這回,邱寒渡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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