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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78. 凱旋,劍春被推上前台 文 / 黑暗狂瀾

    張團長帶著機群凱旋歸來了,整個機場一片歡騰。!!!!!!開玩笑,二十四架對三十二架,結果呢?十五比零!機場空,大幅的橫幅寫著龍飛鳳舞的大字通欄口號:「熱烈歡迎藍天衛士高奏凱歌,國之榮光,軍中楷模!」大喇叭裡高奏著《打靶歸來》的宏亮歌聲:「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魯珉和師政委游豪揚一起從師部趕來了,空軍總部派來了作戰部副部長胡立國前來到賀,中央x委、國防部都來了嘉獎電,《人民日報》,《解放軍報》、《燕京日報》,《空軍報》都派來了記者採訪。張團長一下飛機,記者早就一湧而,要他談談大勝之後的感想。

    張團長分開記者,向周圍一看,見劍春和六中隊的幾個飛行員一起正在往人群裡鑽。張大勇一聲大喝:「柳劍春,你給我站住!」

    劍春一回頭說:「團長,我,我,有點餓了……」

    「餓了?再餓你也得給我挺著!過來!哼,還想跑?俄聯鬼子的飛機來了你怎麼沖得比誰都快?」

    他不由分說,把劍春拽到前面,往匆匆搭起的高台一推,接著就放開嗓門,對著伸到他面前的麥克風大聲說:「這就是本次戰鬥最大的英雄,巾幗豪傑、六中隊隊長柳劍春!敵機是她第一個現的,她這次一人擊落了三架敵機,包括敵人的帶隊長機!她率領的六中隊是我們進攻的第一梯隊,八架飛機,一舉擊落十一架敵機!她今年才十九歲,這是她的第一次空戰,而且她從航校畢業還不到三個月!」

    「轟」的一聲,整個人群簡直像爆炸了一樣。十九歲的女飛行員,第一次空戰就擊落三架敵機,這是什麼概念?她會有怎樣的前途?一群記者幾個箭步衝到了劍春面前,麥克風毫不猶豫地遞了來:「柳劍春同志,請給我們講講你的體會,說說在敵機襲來的時候你的想法!」「柳劍春同志,你的眼力是怎麼練出來的,為什麼你能第一個現敵機?」「柳劍春同志,看到敵機在你面前墜毀,你的心情怎麼樣?」「……」

    劍春也不知道回答誰的才好,還是魯珉出來替她解了圍。他走到劍春身邊,咳嗽一聲。幾個記者都知道魯珉的厲害,都不大聲說話了,但還是小聲對魯珉說:「魯校長,我們的採訪任務必須完成……」

    「我先說兩句。先介紹一下,柳劍春就是二十年前在清川江橋空與米國飛機相撞犧牲的共和國英雄柳抗同志的女兒!」這話一出,下面立刻又人聲鼎沸了起來。但魯珉還是亮著大嗓門繼續往下說:「我知道,你們記者有採訪任務,但是,我們的飛行員凱旋歸來也有幾大任務:第一,吃飯;第二,總結;第三,休整!敵人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而且,敵人是強大的!他們是強盜,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是有組織的強盜!今天,我們把他們打痛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明天就不會來了。他們還是會來的,而且還會想方設法地要打敗我們!現在是一點二十分,我宣佈,飛行員馬去吃飯,沒有酒。哦,晚飯有酒,但一人一杯,不准多喝。兩點鐘戰鬥總結,記者同志可以旁聽,但不能言,不能提問;違反了這一條,對不起,我們就取消你的採訪資格!」幾個記者剛想說話,魯珉手一揮,制止了他們,又顧自講了下去:「但在下午五點,我們召開記者招待會,那時你們可以提問。記者招待會一個小時準時結束,然後,六點鐘會餐,有好酒!就到這,解散!飛行員車!」

    大客車到了飯廳門前停下了,飛行員們都等在門口,等著讓六中隊的人先進去。劍春愣了一下沒動,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魯珉大聲說:「進去,閨女,就今天一天。你不先進去,你們六中隊不先進去,誰還好意思進呢?」劍春無奈,紅著臉領著七個男子漢進了飯廳,坐在一張桌子,飯菜早就擺好了。

    吃飯的時候劉安民悄悄問劍春:「張團長領著四中隊和五中隊來的時候,天還有八架敵機,如果我們去大概還能幹掉幾架,中隊長你怎麼不讓我們呢?」

    「安民,」劍春小聲說:「這次我們中隊吃的是大餐,大魚大肉都被我們吃光了;如果連湯也要喝,另外兩個中隊連點渣子都撈不著,他們能高興嗎?這次擊落十五架,我們一下子就十一架,別人已經夠眼紅的了,要是一架也不留給他們,他們以後還能跟我們好好配合嗎?」

    劉安民一聽趕忙說:「中隊長說得對,是我欠考慮。」

    劍春又接著說:「這仗看去三天兩日的也打不完,咱們也得悠著來,別一下子吃得太飽,那會消化不良的。」

    馬衛東嘿嘿笑著對劉安民說:「我說小劉啊,你也撈了兩架,這不,你這一等功大概是到手了。咱哥幾個人手一架,一人鬧個二等功臣當當,全家都有光榮。」

    這邊六中隊正說得高興,那邊四中隊的黃項強過來了,衝著劍春就敬了個禮。劍春慌忙起身還禮,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兵。劉安民馬插言道:「中隊長,這是四中隊的黃項強,他,嗯,為什麼過來敬禮我可就不知道了。」

    黃項強說:「柳中隊,我黃項強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你的本事,還以為六中隊來了個女中隊長,這下肯定比不過我們四中隊了。但沒想到你柳中隊還真有兩下子,別的不說,如果不是你先現了敵機藏在雲層後面,他們三十二架飛機偷襲來,我們還不定要吃多大的虧呢。還有,如果不是你們讓了我們,我這次也不會撿漏,擊落了一架敵機。柳中隊,我黃項強不輕易服人,更從來不對女孩子服輸,這次我可是口服心也服。你要是到我們四中隊來當隊長……」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劉安民和馬衛東都不答應了,把他連推帶搡地架回了四中隊的餐桌。

    飯後的總結就像劍春預料的那樣,她擊落三架敵機的飛行技巧自然不用說,受到了眾口一詞的稱讚,但最核心的問題還集中在,她是怎樣現藏在雲層後面的敵機的。劍春也沒法解釋清楚,就說是她蒙的。

    「蒙都蒙得?」

    這話張大勇自然不信,還是魯珉站出來說:「嗯,我聽別人說,說是優秀的飛行員有一種天然的直覺,不管敵機從哪裡來都能感覺出來。我想劍春也是這一類人物。」說完魯珉還朝張大勇擠了擠眼。

    直覺張大勇倒也相信,但真有這麼神嗎?而且當時劍春的報告說得那麼清楚,三十二架一架都沒錯,機型、方位、距離都完全正確,直覺能准到這個程度?不過魯代師長擠的那一下眼很有深意,大概是叫我別問了,那咱就裝糊塗,別問了。

    戰鬥總結之後的記者招待會劍春也被拉去了。一次空戰擊落三架敵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特等功是鐵板釘釘的事,這些記者哪能放得了她。好在記者也旁聽了戰鬥總結,很多事情都知道了,也有意沒問劍春為什麼能早期現敵機的事。

    晚飯非常豐盛。燕京市送來了錦旗和慰問品,還有許多好酒,光茅台就有十幾瓶。劍春是女孩子,執意不喝燒酒,但胡立國也來了,帶了一瓶法國紅葡萄酒,打開了和她對乾了一杯,然後對著她使了個眼色,劍春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胡立國離開餐桌,劍春也跟了出去,兩人悄悄地出了餐廳,在朦朧的月色下走到外面營區花壇邊,胡立國在一張長靠椅坐下了,見劍春還在他對面,背靠著一株柳樹站著,就開口問:「怎麼了,劍春妹妹,跟我這個普通人一起坐坐都不行了嗎?」

    劍春微微一笑,走了過來,和他並肩坐到了靠椅。胡立國規矩得很,坐在一邊遠遠的,連她的衣服都沒碰一下。

    「劍春妹妹,次從藍州回來,雖然生了這麼多事,但我還是抽時間好好想了想。我明白了,你是天的月亮,只有太陽才能跟你相配。我胡立國再怎麼自負,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劍春妹妹,你不是我這樣的凡俗之人能夠褻瀆得了的,大概只有他,才能跟你在一起。」

    「是的,胡部長,今生今世,我只有跟塵哥在一起才會快樂。除了塵哥,我不會和任何人……」劍春說不下去了:雖然有了出險子的話,但是塵哥,你如今在哪裡?

    胡立國看著劍春的眼睛,但他的眼睛裡再也沒有了**,剩下的只是欣賞。「姐姐說得對,你是那樣美麗動人,但你這道風景,只有他才能真正欣賞。劍春妹妹,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你請講,胡部長。」

    「從今往後,我們倆在一起時你就別再胡部長長胡部長短的了。霞霞是你姐姐,我就不能當你的哥哥嗎?」

    劍春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現在是清澈的,但眼睛後面似乎還是隱藏了些劍春看不出來的東西。稍稍猶豫了一下,劍春終於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好的,我答應你,老虎哥。」

    「那好,」胡立國向她伸出手來:「我們一言為定。」兩人握了握手就鬆開了。胡立國好像覺得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那件事我永遠也不會再告訴任何人,」胡立國在心裡悄悄地說。

    「霞霞姐好嗎?」劍春問胡立國。如果她知道胡立國剛剛想的是什麼,她還會跟他坐在一條椅子嗎?

    「她好著呢,不過忙得要死。這不,開仗了,她這個主編也負責得很,剛去了藍州,那邊的空軍也開戰了,奧翔擊落了一架敵機,她採訪去了。她知道你打了大勝仗,掛電話找到了我,說是哪天非抓住你好好聊聊呢。她還不知道你?除了她,什麼記者能啃得下你這塊硬骨頭?」

    劍春輕輕地笑了笑。跟胡霞霞之間的情讓她有很溫馨的感覺。「對了,老虎哥,今天戰鬥總結時,我早期現敵情的事,是你跟魯校長打的招呼嗎?」

    「是我,」胡立國立刻就承認了。「你用的是修仙者的神通嗎?」

    「其實也不是,只是我們修仙者的感覺特別敏銳而已,而且還有些類似第六感一樣的東西。」

    「哦,跟我猜的差不多。」

    晚劍春回了給她預備的單人宿舍,了床興奮得一時睡不著。當然她現在不睡覺也問題不大了,但她還是喜歡躺在床,胸口貼著那塊玉珮的感覺。她喜歡從玉珮傳來的那種靜悄悄的信息,好像是出塵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話。現在她也小聲地對著玉珮說話:「塵哥,你能聽到我嗎?塵哥,今天,我證明了我自己不愧為爸爸媽媽的女兒,爺爺的孫女,祖國的衛士。塵哥,我現在才覺得,我再也不是那個只能跟在你後面接受保護的小女孩兒,我慢慢地長大了。」

    玉珮傳來了輕輕的震盪,好像在告訴劍春,她的塵哥已經聽到了。她感到玉珮中傳來的信息還是不像從前那麼強,但只要存在就好,她就不擔心。而且出險子不是說了嗎,軒轅子說他們用不了太久就可以團聚了。劍春深情地吻了玉珮一下,腦子裡憧憬著不久後和塵哥見面的情景,不知不覺地沉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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