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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一章 試探 文 / 醫香

    「娘,喜鵲姑姑,我好不好看!」在秋菊的幫助下,那面簡武簡文已換好了衣服,見娘親兀自和喜鵲說話,不理他們,急的哇哇大叫。

    「好看。」看著一雙粉雕玉砌的兒子,甄十娘心都化了,搬過銅鏡讓他們瞧,「瞧,我們家武哥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帥哥。」低頭幫他拽了拽衣擺,又給他戴上蟒白色狐皮小帽,「這麼走在大街上,一定會有一群小美女圍著我們武哥瞧。」

    簡武就咧了嘴笑。

    「我也是小帥哥!」簡文一把將弟弟擠到一邊,站直了身子讓甄十娘瞧。

    有新衣服穿,心情格外的好,簡武破例沒和簡文吵,兀自在鏡子前跳來蹦去,「娘,我過年要去給張大叔拜年,還有李伯母,還有狗子家……」他扳著手指一家一家地數。

    這麼點個小屁孩就知道出去炫!

    看著兒子紅撲撲的小臉,甄十娘心裡好笑,「好啊,不過,武哥要穿喜鵲姑姑給做的那套葛布衣服。」

    簡武小臉立時垮下來,「那我什麼時候能穿這套衣服?」

    「小姐……」喜鵲有些不忍。

    「等我們武哥不跟小朋友誇耀的時候,就可以穿這套衣服了。」

    「我保證絕不跟他們誇耀!」簡武高高舉起小手。

    「我也不!」簡文也舉起了小手。

    「那我們就說好了。」甄十娘伸出小指和他們拉鉤。

    文哥武哥頓時眉開眼笑。

    換下新衣,簡武拉了簡文就往西屋跑,「哥,快走,我們去數數還有幾天過年!」

    盼年是孩子的專利。

    望著兒子歡快地背影,甄十娘眼角眉梢都帶著笑。

    喜鵲也看著甄十娘嘻嘻地笑。「小姐只胡亂說了一嘴,將軍就把衣服給買回來了,看來他是真改變主意了。」她家小姐終於苦盡甘來了。

    會嗎?

    甄十娘突然想起沈妃娘娘滑胎的事兒。

    後宮佳麗三千,萬歲真心喜歡的卻沒幾個,大多都是權勢平衡的結果,每個嬪妃背後都有一股家族勢力支撐,她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就代表了家族。

    朝中各大勢力間爭鬥如此激烈,此時,尋求一門強有力的政治聯姻來鞏固勢力打擊對手。對沈鐘磬來說已經迫在眉睫了吧?

    若沈妃娘娘滑胎不是意外,他會怎麼選擇?

    夕陽透過窗欞映在甄十娘臉上,身上,泛起一層金黃的清輝,朦朧。飄渺。

    ……

    回到上京,沈鐘磬連夜入了宮。

    回來時已是第二天下午,楚欣怡早早地迎在了垂花門,親自上前打起車簾,「將軍回來了。」

    「母親回了嗎?」沈鐘磬推開她伸過的手,彎腰跳下馬車,大步朝前走去。

    「沒有。」楚欣怡快步追了上來。「將軍在宮裡沒見到老夫人?」

    「母親還沒回來?」沈鐘磬驀然站住。

    早朝後他特意問了關雎宮的太監,老夫人一早就出了宮。

    回頭吩咐榮升,「打探一下,老夫人出宮後又去了哪兒?」

    榮升應了聲是。轉身走了。

    「將軍……」見沈鐘磬頭也不回地朝書房走,楚欣怡急叫了一聲,見他站住,嬌滴滴地說道。「將軍操勞了一夜,還是先洗漱了。休息一下吧。」

    對上她紅腫不堪的臉,沈鐘磬猶豫片刻,抬腳轉向碧竹園。

    楚欣怡燦爛一笑,溫溫順順地跟在後面。

    洗漱完畢,沈鐘磬換了件舒適的長衫便一頭倒在床上。

    一日之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他得好好想想。

    見沈鐘磬一句話也不說,似是要睡著了,楚欣怡很失望。

    有心退出去,惦記著他同甄十娘和離的事情不知怎麼樣了,想起父親連夜稍來的信兒,又強忍住了,起身來到沈鐘磬身邊坐下,輕輕給他捶腿,「婢妾聽說我們娘娘是晚上用了皇后賞的蟹黃羹,夜裡就滑了胎……」

    「嗯……」沈鐘磬閉著眼睛,聲音若有似無,根本聽不出是不是在回應她。

    這是什麼態度!

    楚欣怡驀然抬起頭,直直地看著沈鐘磬,「婢妾在跟您說話。」見沈鐘磬張開眼,眼底怒意一閃而過換做一副小媳婦般的幽怨。

    「我知道,你說吧……」沈鐘磬又閉上眼拍了拍她後背。

    「一定那碗蟹黃羹有問題,皇后怕娘娘生下龍子,威脅了她!」父親說的對,不管這次是誰下的手,一定要把這口黑鍋推到皇后身上,至少也要先入為主,讓沈鐘磬對安慶候生出戒心,徹底打消他和安慶侯府十小姐聯姻的心思。

    沈鐘磬皺皺眉,沒言語。

    楚欣怡又說,「將軍蕩平倭寇平定夷越,為大周開疆擴土,功高蓋世,萬歲才破例抬舉了我們府裡的姑奶奶,這天大的恩寵是太祖開國以來從沒有過的,安慶候一定是妒紅了眼……」

    沈鐘磬翻了個身,背過臉去。

    楚欣怡臉色變了變,抬起的拳頭舉在半空中,好半天才收起來,又往前挪了挪,繼續給沈鐘磬捏後背,「身為國丈,安慶候黨羽遍地,權傾朝野,早就遭了萬歲忌憚,婢妾聽說萬歲非常中意五皇子,卻遲遲不立為太子,就是怕安慶候反對。」悄悄看了眼沈鐘磬的神色,「將軍藉此與安慶候鬧開,萬歲一定會龍顏大悅,鄭貴妃獨寵後宮,幾年來卻撼動不了皇后分毫,就是因為娘家勢力太弱,鄭閣老為人中庸,內斂低調,一直壓不過安慶候,所以萬歲才又抬舉了我們姑奶奶,就是想借將軍和鄭閣老聯合之力壓倒安慶候……」

    越說越覺得有理,楚欣怡使勁推了推一言不發的沈鐘磬,「將軍就和鄭閣老聯姻吧,鄭閣老的小侄女十四歲了,長的如花似玉的,老夫人壽辰上將軍也見過,乖巧又機靈,雖是庶出,配二弟也夠了,二弟畢竟連進士都不是。」

    沈鐘磬的胞弟沈鍾信連續幾年落第,被沈鐘磬一怒之下攆去了三百里外的百泉拜在聞老先生門下。

    聞老先生名叫聞葭,是大周有名的居士,家裡曾出了兩代帝師,他本人就做過曹相爺的老師,名下弟子入朝為官者不計其數。

    為此,老夫人對沈鐘磬極為不滿,挖空心思想讓給小兒子謀個前程,不讓他再受寒窗之苦和母子分離的煎熬。

    「夠了!」沈鐘磬騰地坐起來。

    楚欣怡怔了片刻,接著眼淚刷地落了下來。

    沈鐘磬心又軟下來,「牝雞司晨,這些也是你一個女人家談論的?」聲音雖還嚴厲,語氣卻緩和了不少。

    「婢妾是擔心您嘛,將軍不愛聽,婢妾再不說就是。」聲音即委屈又溫順,楚欣怡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著沈鐘磬。

    話點到了就行,沒必要跟他硬頂。

    沈鐘磬就歎了口氣,「你只管好內院的事兒就行,其他不用你操心。」聲音頓了下,「還有,抽空回去勸勸欣揚,務點正業,別有事沒事總跟著徐三混,那幾個都是上京城裡出了名的紈褲,和他們在一起沒個好結果。」

    楚欣揚是楚欣怡的嫡親小弟,游手好閒,仗著他的勢力,常和徐三等幾個王室子弟混到一起,兩月前在天香樓為爭奪一個清官打死了人,好在死者只是個街頭小混混,聽說楚欣揚的姐夫是如日中天大將軍,不敢再告,得了賠償就悄悄地離開了上京。

    這事沈鐘磬也知道,楚欣怡還曾哀求他找了蕭煜給疏通關係,原本以為已經了了,誰知,今日一下朝,刑部侍郎馬永搏就悄悄告訴他,有人把狀子遞到了上京府衙。

    已經得了賠償,一個街頭混混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量,敢出爾反爾和他沈鐘磬作對?

    而且,上京府衙斷案效率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快了?

    那面狀紙才遞上,這面刑部侍郎便知道了。

    刑部侍郎原本就是安慶候的黨羽,不知這事兒和安慶侯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他背後主使的?

    這個時候提出來,和自己妹妹滑胎又有什麼關係,對方想要什麼?

    僅僅是要他息事寧人,不追究妹妹滑胎之事嗎?

    柔柔太陽穴,沈鐘磬感到有些頭疼。

    「弟弟這些日子一直就規規矩矩地在家裡,哪又惹事了?」

    楚欣怡覺得沈鐘磬這是沒事找事,騰地一股火氣竄上心底,見沈鐘磬起身要下地,又強忍住了,換了一副溫順的表情伸手拽住他,柔聲笑道,「將軍既然說了,婢妾明日回去一趟就是。」話題一轉,「將軍前兒去梧桐鎮……怎麼樣?」

    可有和離的話在舌邊打了幾個旋,到底沒問出來,只把手撫向紅腫的臉頰。

    沈鐘磬被老夫人逼去梧桐鎮找甄十娘和離,到底沒跟她明說,她這個時候卻不好率先提起,暗歎一聲,「他這人什麼都好,就這一點,沒辦成的事兒從不預先說,他倒是守信了,可我這心裡整天猜來猜去被吊得七上八下的也真難受。」

    沈鐘磬就看向她臉頰,伸手撫上去,「還疼嗎?」

    「塗了將軍從宮裡討來的藥膏,已經好多了。」楚欣怡神色一黯,「只是,婢妾這兩日連屋都不敢出。」哀婉地抱怨道,「婢妾一口一個姐姐叫著,想不到她說打就打,下手這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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