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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口舌之論3風水神丐 4木子雞 文 / 恩怨情仇劍

    那漢子**道被解,當即大喝一聲,便欲再動手.

    那老丐喝道:「給我退下!」

    那漢子一鄂,指著老丐道:「你、、、、、、你、、、、、、?」

    那老丐怒道:「我什麼?嫌出的醜還不夠麼?給我站到一邊去!」

    那漢子不敢再說,恨恨地退到一旁,一會兒狠瞪著那姑娘,一會兒又緊盯著老丐,滿臉皆是怒氣。

    那老丐拱手道:「這位、、、、、、這位公子請了!」

    那姑娘掌心中了他一指,猶自疼痛,聽得他言語有禮,也拱手道:「這為前輩請了!請坐!」那老丐也不客氣,拉開凳子當即坐下,那姑娘問道:「前輩貴姓?」

    那老丐望著滿桌的山珍海味,嚥了嚥口水,頭也不抬地道:「姓胡。」

    那姑娘道:「原來是胡前輩,久仰!」她說『久仰』,語氣中卻無欣喜之意,那自是隨口敷衍罷了。

    那老丐一雙眼睛緊盯著桌上,似乎沒聽見她的話,過了一會,老丐才「哈哈」乾笑兩聲,讚道:「厲害,厲害!」

    那姑娘臉色微變,問道:「厲害什麼?」

    那老丐不答,反問:「你是什麼人?」那姑娘道:「我姓杜,叫作杜千金,一個富家子弟而已,沒什麼來頭。」

    那老丐笑道:「杜千金?這名字倒值錢得很!可見你家必定是家財萬貫了。」

    那姑娘杜千金道:「多謝胡前輩金口讚譽,他日我家了大財,必定重酬胡前輩。

    那老丐笑道:「好啊!老叫化在此先謝過杜、、、、、、公子了!」

    杜千金笑道:」不敢當!「

    趙原等三人在旁聽地兩人言不由衷,都是不禁暗笑,那姑娘名叫「千金」,家中便真的有千金完銀麼?那老丐明顯是在沒話找話,他早就看出了那「杜公子」乃女扮男裝,卻仍是叫「杜公子」,可見必有意圖,那杜千金已露出了馬腳,卻仍然當之無愧,假作不知,也算是難得。

    三人對望了一眼,心中均想:「這齣戲可還有得看頭!」

    杜千金見那老丐的眼睛始終盯著桌上,當即笑道:「原來胡前輩也是食道中人,那可好極了!」

    那老丐道:「食道高人?那可不敢當,別說老叫化乃是十足讒蟲,便是那深山老林的老和尚,見了這等美味佳餚,餓非大動讒癮不可!」

    杜千金道:「哦,胡前輩並未嘗過,又怎知這些是美味佳餚?」

    那老丐道:「杜公子,這你可就不懂了,要辨是否是美味佳餚,第一步可不能先嘗。」

    杜千金奇道:「不用舌頭嘗,那怎麼辨別?」那老丐道:「常言道:極品美食佳物,色香味俱全,這「味」字最後,先得看其顏色,再得聞其香氣,最後才得嘗其味道,方能辨知其是否絕品美味,這看、聞、嘗的次序,可千萬不能亂!」

    杜千金道:「胡前輩果是高人,言論自有一番境界,晚輩佩服!」

    那老丐笑道:『什麼高人?什麼境界?老叫化只不過多吃了一些飯,又曾聽旁人論辨過一番。這才敢拿出來現炒現賣,倒叫杜公子見笑了。」

    史青松忍不住向趙原問道:「趙大哥,原來一道菜還有這麼多區別?」

    趙原尚未答話,6錦笑道:「什麼看、聞、嘗?我可管不了那麼多,能夠填飽肚子的菜,那便是絕品、極品了。哈哈!」

    史青松也跟著笑了起來,趙原卻是暗暗點頭,想不到那老丐一身破破爛爛,卻對美味佳餚有這等見解。

    杜千金也笑了一笑,道:「既是如此,那麼胡前輩便說上一說,我這桌子上的美味哪些是極品,哪些又是次品呢?」

    那老丐哈哈一笑:「杜公子是考驗老叫花來著,嗯,說到極品嘛,這桌上倒是沒有,不過這盤『木子雞』又比別的菜餚略勝一籌。」杜千金笑道:「哦,是嗎?」

    那老丐道:「老叫化久居荊州,自是嘗過本地的這些名菜。這『木子雞』雖只是嘗過兩次,卻也算得上是老相識了,別的菜餚嘛,雖然也是不錯,可惜味兒有些不純,所以嘛、、、、、、嘿嘿!」

    杜千金一直在思索這姓胡的叫化是什麼人,這時一聽到這「久居荊州」四字,猛得想起一人,臉色不禁大變,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強笑道:「晚輩今日在此擺下這桌酒席,原本就是想請過往英雄前來品嚐品嚐,只可惜我福薄面淺,無人賞臉。有幸竟有『風水神丐』親臨,更能聽到胡前輩的美味之論,當真是三生有幸啊!」

    她這『風水神丐』四字一出口,趙原三人均是驚喜交集,這『風水神丐』胡半生乃丐幫十長老之,向來神龍見不見尾,除了丐幫中人,極少有外人見過他,若不是這姑娘說出,誰又能想得到大名鼎鼎的『風水神丐』竟是這樣一個糟老頭子,更想不到的是:這次走鏢竟能見到這等生平罕見的人物,實在是不妄此行。

    三人臉上皆是仰慕之色,若不是自愧名微,便要立馬上前去結交一番。

    那老丐果是『風水神丐』胡半生,他奇道:「咦,你怎知道我就是『風水老丐』?」

    旁人稱他為神丐,他卻自稱老丐,杜千金道:「胡前輩喜美食,鼻子更是靈敏無比,無論哪裡有好酒好肉,都逃不過胡前輩的鼻子、、、、、」

    胡半生插口道:「這是江湖上的朋友給我戴的高帽子!可作不得準!」

    杜千金續道:「我桌上這許多美味,胡前輩一聞之下,便知是這盤『木子雞』最香最美,旁人又豈有這等本事,還有,你說你久居荊州,荊州是丐幫大勇分舵所在處,那麼你自然是『風水神丐』胡前輩了!」

    胡半生哈哈大笑:「想不到老叫化好吃好喝的壞毛病在江湖上也出了名,哈哈!」

    那漢子退在牆角,一直在竭忍怒氣,這時再也忍不住,大聲喝道:「臭丫頭,你既知他是胡半生,那還不快將白玉扇還來!」

    杜千金聽他竟直呼胡半生的名字,不禁一怔,胡半生向那漢子怒視了一眼,才回過頭來,乾笑了兩聲,道:「你既知道了我是胡半生,為何還來為難老叫化?」說著,向那白玉扇指了一指。

    杜千金叫道:「豈敢,豈敢!這中間乃是有些誤會!」胡半生又白了一眼那漢子,道:「這個我早就知道。」

    杜千金指著那漢子問道:「這位『黑面煞』可是胡前輩的高徒?」原來那漢子聽得胡半生只扯些閒話,卻不幫他奪白玉扇,自是越想越氣,臉越氣越黑,便是個「黑面煞」一般。

    胡半生搖頭道:「不是!」頓了一頓,又補上一句:「幸好不是!」

    那漢子臉又一沉,想要說什麼,但終究忍住了。

    杜千金察言觀色,又問道:「那麼他定是胡半生的徒孫罷?」

    胡半生冷冷地道:「不敢,不敢!老叫化的徒子徒孫哪有吳天遠吳大英雄這等本事!」

    原來那漢子名叫吳天遠,本四一名六袋弟子,因善於掐眉趨奉,深得幫主賞識,破格被提為親信,他仗著有幫主撐腰,便時常在眾長老面前狐假虎威,胡半生最是看不起這種人,早是對他深惡厭絕,只是礙於幫主之面,才一忍再忍。

    今日這吳天遠可憐巴巴地跑到大勇分舵來求助,胡半生想都未想,一口回絕,直至吳天遠說出乃是幫主的信物白玉扇被人搶了,胡半生心想終究不能讓丐幫的東西落入別人手裡,這才答應幫他拿回白玉扇,哪知吳天遠一進門,就露出一幅怒氣沖沖,小人得志的摸樣,胡半生厭惡之極,所以直到杜千金要取他性命之時,這才出手相助,原盼給了他一個教訓後,必會收斂許多,不料他仗著有自己在旁,仍是囂張的很,是以又忍不住諷了他幾句。

    4木子雞

    吳天遠只氣的七竅生煙,他在丐幫中橫行霸道慣了,除了幫主,幾時又受過別人的氣,這次來到荊州,先吃了別人的虧,幫主信物白玉扇被搶,又見胡半生一路上對自己冷冷淡淡,似乎完全未將自己放在眼裡,他肚子早就存了一肚子的氣,這時有聽的他與杜千金聯合起來奚落自己,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喝道:「胡半生,你吃裡扒外,倒戈助敵麼?」

    胡半生道:「什麼吃裡扒外?哈哈,我吃你什麼了?什麼又叫『倒戈助敵』?哼哼,誰敵誰友,只怕不由了你說了算罷!」

    吳天遠怒道:「你、、、、、、你、、、、、、」他知道自己弄丟了白玉扇,便是幫主再護著自己,也是理虧,因此,「你」了半天,因卻又無話可說。

    胡半生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吳天遠,丐幫幫規第五條是什麼?」

    吳天遠在幫中執掌幫規戒律,這也是幫中之人畏他之故由,他對幫規如數家珍,當下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對上不敬者、、、、、、」說到這裡,背脊一涼,趕緊停口。

    胡半生道:「吳天遠,你對上不敬之罪,我也不加追究,給我乖乖站到一邊去,閉上臭嘴,不准說話!本長老說話之時,豈有你插嘴的份。」

    吳天遠雖蒙幫主寵信,但此時孤身在荊州,唯一見扇如見幫主的白玉扇又落入了外人之手,這當兒當真與胡半生鬧翻了臉,吃虧的還是自己,當下只得搭拉著腦袋,退到一邊。胡半生回過頭來,見杜千金面帶詫異之色便笑道:「倒教杜公子見笑了!來,我們喝酒!」

    兩人便喝了幾杯酒,卻不去動菜,杜千金偶一抬頭,卻見那吳天遠仍緊盯著自己手裡的白玉扇,似乎欲撲上來搶奪一般,不禁大皺眉頭.

    胡半生道:「庸人在此,實難以盡興,不如將扇子還了他把!」

    杜千金故作驚訝:「什麼?還他?這扇子是他的麼?」

    胡半生望了望吳天遠,才道:「這扇子是我們幫中重要的信符,杜公子不知麼?」杜千金笑道:「這扇子是我無意中撿來的、、、、、、」

    吳天遠大聲道:「胡說!明明是你從我手中搶去的!」

    杜千金笑道:「我說是撿的,你偏說是搶的,好罷!就算是搶的,那你且說說,我為什麼要搶你的扇子?」

    吳天遠瞄了瞄胡半生,漲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杜千金道:「好啊!你既說不出原由,這扇子就算是我撿來的了,有道是:撿來之物,天之降也。哈哈,今日運氣不錯,竟拾得這等寶扇。」說著,用袖子將白於扇擦了又擦,不住稱讚,愛惜不已。

    趙原三人見這姑娘先前將扇子用來敲桌子,此刻又來假裝愛惜,不由地大是好笑。

    胡半生見吳天遠唯唯諾諾,心中已是雪亮,說道:「定是這廝又做了什麼壞事,杜公子儘管明言,老叫化定代幫主嚴懲這廝。」

    杜千金道:「這傢伙做了什麼壞事,我可不知道,不過我今晨在城外見一惡人仗勢欺人,強搶民女,便出手懲戒了一番,見他身上這枚扇子還不錯,便拿過來玩玩。」

    吳天遠不待她說完,便道:「什麼出手懲戒?你在背後偷撒迷藥,算什麼本事?」他這樣說,那便是承認自己是仗勢欺人,強搶民女的惡人了。

    胡半生哼了一聲,道:「吳天遠,丐幫幫規第三條是什麼?」

    吳天遠自然知道,卻哪敢說。

    胡半生歎道:「丐幫中人向來節身自愛,今出此敗類,實丐幫之辱!」怔了一怔,又道:「杜公子,瞧在老叫化這點薄面上,把扇子還了他吧!」其實以他的武功,要奪回白玉扇,原本不費吹灰之力,但他一來厭惡吳天遠,二來對這杜千金極是投緣,是以出言相求,

    杜千金道:「胡前輩有所吩咐,自當照辦!」將那扇子遞給胡半生,又道:「這廝衣著光鮮,出手闊綽,我怎麼也想不到丐幫中竟有這等人,冒犯之出,還望胡前輩別見怪。」

    胡半生聞言,心裡不禁酸疼。

    原來丐幫自古以來都是污衣、淨衣兩派之分,污衣派大多以討飯為生,淨衣人教較少,但卻經營著許多生意,只是隱去了丐幫的字號,不到危急時刻,決不會暴露身份,是以丐幫向來都以污衣一派稱著,可現任幫主柳萬心卻著力培養淨衣派,對污衣派不聞不問,淨衣派日益壯大,許多人都身著華服,大魚大肉,便如富家子弟般只知沉迷享受。胡半生力述過多次,說再這樣下去,不但於丐幫聲譽有損,幫中人心也會嘩然大動,幫主柳萬心卻大持己見,說自己也是為了富幫固根,胡半生雖是極為不滿,卻也無可奈何,只有極力約束門下弟子,眼看污衣派弟子地位在幫中一日不如一日,胡半生這一聲聲的長歎,外人又怎能瞭解。

    胡半生歎了半響氣,才將白玉扇遞給吳天遠,吳天遠接了,也不道謝,便向門口走去。

    胡半生叫道:「且慢!」

    吳天遠愕然回頭,滿臉戒備之色,胡半生本想奉勸他幾句,但見了他這神態,知道就算說了他也未必聽的進去,長歎了一聲,道:「將扇子收好,胡半生只能給你要一次,絕不會有第二次。」

    吳天遠「嗯」了一聲,走到門口,忽又回過頭來道:「幫主交代下來的事,胡、、、、、、胡長老應該還記得吧?」

    胡半生皺了皺眉頭,默不作聲.

    吳天遠又道:「此事極為重大,幫主極為看重,胡長老若是、、、、、、不光我難向幫主交差,胡長老也會落個不忠幫主之罪,還望胡長老馬到成功。」

    胡半生哼了一聲,不去理他,吳天遠不敢再說,狠瞪了杜千金幾眼,恨恨然出門而去。

    杜千金見胡半生眉頭緊湊,似有什麼事極難決策一般,便道:「胡前輩倘若有什麼為難之事,不便出手,那就由我代勞如何?」

    胡半生正自沉吟,被她一說,立即驚醒,道:「沒、、、、、、沒事,這點小事,老叫化自己來吧!杜公子不勞費心。」

    杜千金微微一笑,拿起一雙筷子,往那盤『木子雞『的盤底一挑,那盤子忽地飛起,杜千金左手衣袖一揮,十幾個盤子連著碗裡的菜餚,一齊摔到地上,那盤』木子雞『卻是穩穩當當地落了下來,連湯水也不曾濺出半點。

    胡半生看了看杜千金,愕然道:「這是為何?」

    杜千金笑道:「胡前輩既然慧眼獨居,看中了這盤『木子雞』,那別的菜餚留著還有什麼用?倒不如將它們與吳天遠那廝一起掃到一邊去,省得見了便皺眉頭!」

    胡半生哈哈大笑:「對,對!將那廝掃到一邊去,省得見了噁心。哦,不對,不對!吳天遠怎配與這些美味佳餚在一堆?把他掃到屎坑裡還差不多!」想起美味當前,說這話未免掃興,嘿嘿一笑,道:「杜公子,你看這『木子雞』雞肉呈金黃色,子果呈鮮紅色,紫耳呈銀灰色,再加個青蔥白蒜均勻撒配,因此這道菜又有個名字叫『六斑肉』。」

    杜千金問道:「胡前輩,這就是你說得『看』字麼?」

    胡半生大是得意:「是啊,一道菜的好壞,先在於它的顏色,你看這盤中,主菜配菜,主料配料,樣樣都是色澤鮮亮,可見絕非舊物。」

    那小二送了壺酒過來,聽見了他的話,忙道:「這位爺真識貨!本店的菜餚,全部都是新買來的,還是昨天剛送來的。」

    杜千金笑了一笑,問道:「那『聞』呢?胡前輩又聞出了什麼?」

    胡半生伸長了鼻子,深吸了一下,向杜千金看了一眼,才笑道:「氣香郁濃,直入腸胃,六種香氣配在一起,互不沖淡,相佐相成,嗯,純!果是純正的荊州名菜『木子雞』。」他說最後一句時,臉上似笑非笑地盯著杜千金。

    杜千金也笑了一笑,道:「胡前輩的鼻子果然名不虛傳!」

    胡半生笑道:「哪裡,哪裡!老叫化年幼時曾在酒樓中打雜餬口,因此這菜好壞的區別,老叫化還是知道的!」

    杜千金笑道:「既是如此,胡前輩怎麼不嘗上一嘗這純正的『木子雞』?」

    胡半生道:「所言極是!」挾了一塊雞肉,在眼前看了半響,口中不住地稱讚,忽又閉上了眼睛,才將那塊雞肉放入了口中。

    但見他喉頭不住滾動,腦袋也輕輕地晃來晃去,過了良久,他才緩緩睜開了眼,讚道:「妙,實在是妙!肥而不膩,芳香甜脆,入口即碎,舌齒留味!嗯,這家酒樓的廚子、掌櫃、小二當真不賴,不賴、、、、、、香,的確是香!」

    趙原三人見了他這幅欣歎若狂的樣子,又聽得他連酒樓的掌櫃、小二也贊上了,不禁都是好笑,史青松悄聲道:「莫非那『木子雞』當真如此好吃?趙大哥,要麼咱們也叫上一盤,嘗嘗滋味?」

    趙原搖手道:「三弟,不可亂語,胡前輩乃奇人異士,自然品得出其中妙處,我等凡夫俗字,就算嘗了,也是牛嚼牡丹,不知其味。」

    6錦也道:「大哥說的是!」

    史青松便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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