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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0 夫妻 文 / 艾若的紅樓生活

    「什麼、什麼?」劉睿都忘記自己剛剛在說啥了。這是小事情,對於小事情,劉睿從來就不會放在心上,他小心的把信匣子放回邊上的書架上,站起,他近期十日裡,有八日裡歇在這兒,中毒後遺症,現在他除了自己的老婆,誰也不信了。此時顯然他準備安置了。金鈴起身幫他更衣,順便問道。

    「您說給賈玨挑一個好的,嫁妝多的!這是老爺子的原話嗎?」皇后忙確定著,她又不是小,自然不會跟劉睿玩這種你猜我猜的遊戲,一切直指要害。

    「哦,老爺子說,對賈玨總不好加恩太過,畢竟他名意上,只是賈恩侯的第三子。賈恩侯之前已經分過一次家了,到將來,再分一次,這小子估計能分到的,會少得可憐。老爺子也不是說賈家做得不對,畢竟人家也沒義務一定要給,把他教養成材,已經算是很厚道了。所以他就瞄上了林家。你是知道,林家五世列侯,他們家人口又少,將來給女兒的嫁妝應該不少,加之,林海的身份也夠,多少對賈玨來說也是個助力。再說,名義上,他們還是親戚,說出去,大家也不會太還是親戚多少好說一點。」劉睿點頭,隨意的說道。

    「那個,其實說起來,嫁妝多的,還有一個人。家世雖說不顯吧,現在也好多了。之前王氏也跟我提過,讓我給她妹妹的女兒挑個大門的次子、三子什麼的。只要讀書好,品貌端正即可。薛家才是真有錢的主,聽說,薛收給女兒備的嫁妝是真正的十里紅妝,只怕連瑗兒都比不上的。不是正好嗎?」皇后忙說道。

    「你腦子壞掉了,薛家的姑娘是那婆子的親外甥女,跟林丫頭比起來,親得多,你不讓林丫頭嫁。讓薛丫頭嫁,你怎麼想的?」劉睿已經躺下了,現在他越來越喜歡皇后不讓人近身伺候的好了,雖說他也知道,房頂屋外全是人,但是至少他看不見,他就可以跟平常人家的男主人一般,不用那麼端著。心情舒服多了,所以此時他罵老婆時,一點也沒不嘴軟,顯得十分輕鬆的自得。

    「我剛跟您說了,這是選擇問題。林丫頭可是二品大員的嫡長女,嫁我們家都是夠格的。你讓她嫁賈玨,林海和那婆子能噴一口老血出來,恨皇家沒商量。但是薛家不同了,你想……也不成,是啊、是啊。不成的!」金鈴本來想再說什麼,突然想到了什麼。馬上拍拍腦袋,使勁的搖起頭來,「可見是老了,真真的一下子轉不過彎來了。」

    「怎麼啦?」難得看皇后這麼失態,劉睿懶洋洋的瞅著她笑。

    「唉,我忘記薛虹和賈瑩訂了親,這樣。賈恩侯的長女嫁與薛家為長媳,再讓薛家嫡女嫁入賈恩候家裡,傳出去不得讓人笑話他們換親?沒有這麼結親家的道理。」金鈴去了首飾。洗了臉,邊抹油,邊坐到了丈夫的身邊,順便用還帶著油的手把劉睿幹幹的手臉一抹,這樣也被劉睿憎惡的拍開,哪有往男人臉上抹這個的。不過雖然這樣,金鈴還是給他抹上了,然後輕拍了他一下,順便還給自己找了點借口,「不過也不能怪我忘記了,賈瑩就沒跟大房住過,之前小時住林家,後來一直住二房裡,你讓我記這個,真有點難。」

    「我倒是有個主意了。」劉睿笑了,他喜歡看妻子這麼絮叨,順便還賴皮一下,跟兒子賴皮時一樣一樣的,這時,他就會覺得,他們是一家人。看妻子急急的樣子,倒是靈機一動,幫他出起主意來了。

    「什麼?」

    「你忘記湘雲了,他們幾個的歲數都差不多,湘雲還小一點。湘雲家裡無人承繼,於是把爵位交還皇家。我雖然不能把侯爵的位置給湘雲的夫婿,但是我能加恩啊!就算不是入贅,但可以讓他們生的次子姓史,也算是皇家對他們倆家的施恩,到時怎麼說都說得過去,在老爺子那兒,也能說得過去的。」

    雖然剛才金鈴沒說完,但是他卻明白了金鈴的意思,林丫頭的身份現在在賈家的眾多姐妹之中,除了賈璮是最高的。寶釵和湘雲雖說一個家裡兩位哥哥都成長了,但是畢竟底蘊太差,身份差了不是一點點;而湘雲,說是侯爺的獨女,但是無父無母,人家真的要挑剔起來,湘雲根本不預考慮的。

    所以林丫頭的身份決定了,一個小小的一品將軍家的三子能配得上的,所以林妹妹一定不成。

    但對薛寶釵來說,一個國公府的第三代,有功名,有爹媽,長得還不錯,這就是好的選擇,更何況還有自己姨媽看照著,定不會讓她吃虧的所以這門親事說得過的。不過之中有了賈瑩這個變數,自然不能了。

    於是劉睿馬上想到了另一個孤女了,湘雲無父無母,連家族都快沒了,現在讓她嫁給誰,都是得罪人。怕說她命硬、克人。現在許給賈玨,倒是兩好合一好,大家都消停了。

    「果然是好主意,您的腦子果然是強得多!」金鈴撫掌大笑,他們夫婦不是只把目光放在艾若身邊的孩子上,而是,這件事,不能擴大了,若是內部消化了,將來露餡的可能性才會小,老聖人為何一開始就提林妹妹,也是這個原因,他們不想讓賈玨在外接親,這會讓皇家蒙羞的。

    大事定了,兩口子也就可以休息了,想想劉睿又歎息了一聲,「之前覺得孩子們還小,現在猛不丁的,都要想將來了。」

    「是啊,我之前還想著,若是早點生孩子就好了,拖到現在,孩子沒大,我們先老了。人家都抱孫子了,我們把兒子當孫子在養。」金鈴也笑了。

    劉睿不說話,他閉上眼,不搭理她。

    金鈴也不再說話了,她其實此時說孫子是有原由的,今天齊妃帶著皇長子的嫡長子來請安,但劉瀟已經不是皇長子了,這個孩子只能算是忠順王府的嗣孫,而不是皇長孫。雖然她沒說什麼,但是她很不喜歡齊妃做事的方式,她以為自己能為一個不是自己親孫子的小孩子為劉瀟求情嗎?他當初下手時,對自己的親爹留過情嗎?若是劉瀟成功了,那麼自己,小皇子才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她從來就不是聖母,只是一口咬死了,忠順王家的嗣孫長得果然伶俐,但多一句都沒有。此時提一下,她相信,自己宮中發生的每一件事,劉睿都知道得很清楚的,只是他不說,自己也不好說,提一下,讓他有個數就是了。

    快要迷糊的睡去時,劉睿輕輕的把金鈴抱進了懷中。金鈴輕輕呻吟了一聲,也許他們不用說什麼,這種親暱,其實就能讓他們獲得極大的滿足與安慰。

    「我不會為難那個孩子,只是齊妃這麼做不好。」金鈴好一會兒才說道。她可以不在意那些小貴人,但不能不在意齊妃,一個給劉睿生過兩個孩子,而且還都活下來的老妃,也許現在不能以色伺君了,但是,她在劉睿心裡的地位卻並不低,更何況,劉睿極寵愛齊妃的生的大公主,那是劉睿惟一的女兒,所以她一直對齊妃給予了絕對的尊重,只是別踩線。

    劉睿沒說話,劉瀟的嫡長子,也是自己的長孫,雖然沒怎麼見過,但光聽,就覺得多少有些感觸的,在知道劉瀟對自己動手,他的心是痛苦的,但他兒子也不多,老爺子都不殺兒子,他更不能殺了,他其實一直覺得老爺子不是好爹,所以他想做一個好爹,把劉瀟過繼給了長兄,只要你們別再惹事,該有的富貴,我不會吝嗇的。

    今天齊妃抱著孫子去皇后宮中,這本身就是犯了大錯的,更不要說,她說什麼皇長孫的話了,這是皇家很忌諱的,劉瀟都出繼了,你卻還視他為子,這是公開的反對自己的決定,往壞了說,這是你孫子,你兒子卻已經是忠順王之子了,你算什麼?想給自己戴綠帽嗎?若是依著之前劉睿的脾氣,只怕是要跳起來殺人的,兒子他是不能殺的,但是小妾診治起來,卻沒什麼難度的。

    只是,現在劉睿想到自己可能命不長久了,現在反而有些兒女情長了,想到齊妃初跟自己時,還有劉瀟初生之時自己的喜悅,一切就好像在昨天,明明已經要罰的,最終又收回了。此時皇后提及,他明白,皇后的顧慮,她掌控著內庭,現在李氏公開挑戰,皇后若沒有一個章程,將來日子也難過。

    「明天我會派人收回齊妃手中的權利,不許外人無事進宮請安。」劉睿好一會兒才沉聲說道。

    「我來吧!」金鈴輕輕的摟住了劉睿的脖子,讓他能舒服的把頭枕在自己胸前。

    「不是讓我動手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說,壞人還是我來做,讓他們恨我就好。」金鈴親了丈夫一下,她要的只是意見,但是髒手的事,還是自己來為好,她可不想讓劉睿覺得自己在逼他,她之前不處置是因為要給劉睿留面子,現在劉睿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要處置了,這就不會他親自動手了,這個皇后有絕對的權利。

    劉睿笑了,再次閉上眼,摟緊了妻子。

    「現在我覺得,林丫頭是不能坐這個位置,那婆子養出來的孩子都坐不了這個位置。」他喃喃的說道。

    金鈴笑了,輕輕拍著丈夫,就像當年拍小皇子,慢慢的聽到丈夫沉沉的呼吸聲,才輕輕的停手,慢慢的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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