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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征服之血(二) 文 / 凶奴

    胡旺率所部一路向西,因所經之地多是羅剎人荼毒過的,所以連著三日,都沒有搜尋到各族聚居點。正有些失望時,卻意外現了由一佐領索倫兵護衛的達斡爾人,人數有四五百之多。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望著那些索倫兵和達斡爾人,胡旺的心情一下好了起來,終於找到人了!麻雀再小也是塊肉,人雖少了些,但總是起了好的開頭,焉知後面會不會找到人口更多的部落。

    「進攻,擊敗那些護送清軍!」

    為了獲得這些達斡爾人,給自己這次西行擄人行動開個好頭,胡旺毫不猶豫就下令所部動對索倫兵的進攻,只要打垮他們,那些達斡爾人就是煮熟的鴨子,想飛也飛不了。

    得到進攻命令後,兩百騎兵便飛奔起來朝那些清軍殺去,最前面的是哥薩克人,緊跟著的則是鄂倫春人和各族精於馬術的軍士,而那些馬術不精的軍士則努力控制座下的戰馬,竭力使自己不掉下來,雖然落後前面的軍士,但卻也能保持一種奔跑的狀態。而漢軍士卒們卻是與胡旺一起行動,某種程度上,他們充當了督陣隊。雖然趙強對種族政策做了調整,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念頭還是在胡旺等軍官心中根深蒂固,因此在安排戰鬥之時,他們總是習慣性的將異族軍士安排在前最面,由他們來承擔對方的反擊之力。

    胡旺所部攜帶的武器與齊壯所帶的人馬一樣,馬刀、弓箭、火銃全都有,因此在逼近對方之後,五十多名背持火銃的騎兵立即下馬,對著那些索倫兵射了手中火銃。

    由於火藥生產工藝落後,除非是被彈丸擊中要害,否則不大會產生致命效果。但是對於沒有重甲防護的索倫兵而言,這五十多枝火銃的齊射足夠讓他們為之膽寒,並徹底失去戰鬥力。雖說他們也有火銃,可是面對突然而至的騎兵,他們竟然忘記在第一時間列陣阻止對方的靠近。以致於當他們反應過來時,對面的火銃已經打響。

    一輪排.射後,無數細小的孔洞如鑲似嵌,每一個孔洞都才涔涔的往外滲血,中銃的索倫人血葫蘆一樣在地上翻滾哀嚎,卻不得死,除非他們的血流乾。雖然這一輪排銃己方只不過傷了二十多人,但殘存的索倫兵卻立刻頭腦懵,看著四下驅馬衝來的騎兵,他們才明白自己已經是這些人的獵物。驚恐在一瞬間爆,索倫兵們想也不想掉頭就跑,整個隊伍立刻散亂。跑在索倫兵最前面的卻是他們的佐領和幾個包衣奴才。因為跑得急了,那佐領竟然失手從馬上掉了下來,嚇得趕緊讓他的包衣奴才抬著自己跑。

    與索倫兵們的恐懼和散亂相比,那些達斡爾人才反而顯得要鎮定一些,男人保護著婦人和孩子慢慢往後退,有些膽大的甚至撿起索倫兵丟棄的武器準備和這些騎兵對戰。可惜,他們的抵抗在集群衝鋒而來的騎兵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衝殺在前的是哥薩克人,他們的表現讓胡旺大為滿意。哥薩克人的馬刀從來就是最純粹的進攻,不留絲毫餘地給自己和敵人。除非是對方有重甲彷彿,否則必然有一方喪命,或者是敵人,或者是自己。

    許是從前對各族百姓的砍殺讓哥薩克人不懼那些殘存的抵抗,因此他們敢不要命的朝前攻擊對方,馬刀直指那些手中有武器的男人。與他們的瘋狂相比,那些漢軍士卒和各族軍士卻顯得稍次了一點,這個次不是戰鬥本領的次,而是那種殺戮之次,他們的身上明顯沒有哥薩克人那種斬盡殺絕的凌厲。

    哥薩克兵的這種瘋狂攻擊,就是趙強見了也要為之色變,更何況沒有盔甲防護的索倫兵和達斡爾男人們,所以等待他們的只有屠殺。

    如羊群被惡狼圍起一般,吼叫聲與哀號聲彼此起伏。那些落在最後面的索倫兵直後悔爹娘少給自己生條腿,以至於跑不過前面那些同伴,被落在後面當成墊背的。

    「死!」

    伍楓秋身為總旗,一馬當先,領著哥薩克小旗衝在最前,馬刀一揮,只一下就砍斷了對面清兵的脖子,然後震天價的一聲虎吼,用力將那垂下來的腦袋整個甩了出去。

    與伍楓秋的怒吼咆哮相比,同為總旗的左銘南要顯得沉默許多,他的殺人動作也不似伍楓秋那麼有氣勢,只是很機械的將戰刀重劈,重劈,再重劈。這樣的動作雖然顯得麻木,缺少了伍楓秋那種震天動地的氣勢,但效果明顯要強不少,並且度更快,每一次重劈之下,都有一個可憐的索倫兵為之掉腦袋。

    「好…好奴才!快帶爺走!」

    帶領索倫兵的佐領是鑲紅旗滿人安馬爾,他此時已因為恐懼,連站立的力氣都全部喪失,只能被自己的兩個包衣奴才倒拖著後退,說話都帶著哭腔:「回去我賞……賞你……不要拋下我……回去爺一定重賞你!」

    眼看著索倫兵在眨眼間就被對方擊潰,身後逃跑的索倫兵不時被追趕而上的騎兵砍倒在地,安馬爾的恐懼更甚,已是哭腔哀求身邊的包衣奴才:「不要放下我,……我抬你的籍……」

    或許是安馬爾的賞賜真的起了作用,那兩個包衣奴才拖著他退出五十幾步,剛要轉身,卻聽「咻」的一聲,剛才還奮勇護主的一個包衣奴才立刻身子一頓。安馬爾抬頭看他,但見一支刃口寬廣的魚尾箭從後腦入,自口中出,已經射穿了包衣的腦殼兒。大半截箭桿子都從嘴裡突出來,溫溫熱熱的鮮血就滴滴答答的落在安馬爾臉上。

    「我的媽呀……」

    安馬爾經常虐殺漢人奴隸和府中的包衣下人,以殘酷的刑罰為樂,並自詡滿洲勇士,但真要到了生死關頭,反而是膽小如鼠。彷彿那一箭就是射在他自己的腦殼上,是從他自己的嘴裡貫穿而過一般,死命的摳住嘴巴,屎尿齊出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又是一聲弓弦響動。箭枝直接從後背穿透那個包衣的前胸,巨大的慣性未消,帶著還在慘叫的包衣奴才和安馬爾往前一頓。

    安馬爾真的害怕極了,像抱住親爹一樣抱住僅剩的那個包衣,張大了嘴巴狂喘:「不要……拋下……」

    大難臨頭各自飛,這當功夫那僅剩的包衣如何再有什麼忠誠之心,一腳踹開安馬爾,調頭就跑。可是他哪裡還跑的出去?未跑幾步,就被一枝箭枝射中,趴倒在地。

    半趴在地上的安馬爾象條狗一樣一動也不敢動,只能瘋狂呼喊:「我投降,我投降了,不要殺我……爺爺們千萬不要殺我…」

    索倫兵們沒有戰鬥力,達斡爾男人的反抗又近乎可以忽視,最後的結局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戰後沒死的索倫兵還有三十幾個,他們無一例外的選擇了投降,反抗的達斡爾人死了二十多個,餘下的人緊緊團在一起,男人們在外,女人們在內,最中間的則是孩子,驚恐不安的望著這支什麼人都有的騎兵。

    胡旺讓伍楓秋將安馬爾和那三十幾個索倫兵用繩子捆在一起,讓左銘南去勸降那些達斡爾人,讓他們歸附遷往義城去。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左銘南的話還沒說完,那些達斡爾男人們就叫喊了起來。

    「我們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想要我們投賊,做你的白日夢去吧!我呸,低賤的漢人!」

    「漢狗,你們和羅剎人勾結,佔我土地,殺我族人,朝廷必會兵消滅你們!」

    那些達斡爾女人竟然也一點不害怕的叫嚷起來:

    「你們殺了官軍,殺了我們的男人,還想讓我們隨你們去,簡直妄想,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們!」

    「……」

    聽著達斡爾人的惡毒詛咒,胡旺的拳頭緊緊握著,臉青得嚇人,脖子上的粗筋凸現分明,這些不願歸附的達斡爾人讓他暴怒不已,尤其是那句「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娘的,既然你們要死忠韃子到底,那我就成全你們!

    胡旺已然忘記他的使命是擄人,他已然忘記這些不願歸附的達斡爾人已經沒有選擇,他大可以將他們押回義城充做奴隸。

    「殺,統統給我殺光!」

    聽了胡旺的命令,與他關係親近的伍楓秋和左銘南兩個總旗聽了,只嘴角動了一下,想勸,但卻沒有開口,因為他們從沒有見過胡旺如此生氣過。而且,這些不願歸附的達斡爾人似乎完全沒必要帶回義城。

    在各自軍官的喝令下,軍士們開始慢慢逼近那些達斡爾人,夕陽映射下,戰刀血色一片.

    「孩子,我的孩子,你們這些天殺的漢狗,還我的孩兒!」

    「你們這些強盜,屠夫,惡魔!」

    「上天是不會寬恕你們的!你們將下十八層地獄,永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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