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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九章 節 定計 文 / 紅妝縣令

    第四十九章節定計

    仔細打量了四周的擺設,終是確認自己並沒有走錯房間,然而那顆高懸的心,反提得更高,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這夜半三更的跑到陌生男人屋裡,這事……實在太荒唐了。

    因此,脫口而出的質問便帶上壓抑不住的怒意:「你在這幹嘛?」

    「等你!」

    或是因為被吵醒神智並不太清醒,或是因為本身神經大條的緣故,那男裝少女並沒有感受到來人的語氣中的怒氣,反是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欠,大冽冽自椅子上跳下。因為維持一個姿式太久而覺得手腳麻,理直氣壯的回答後,便專注活動著自己的手腳筋骨。

    慕雲飛面色更黑,幾乎是一字一頓從牙縫裡蹦出字來:「今天太晚了,有事明天早上到衙門再說。」

    「明天?」

    活泛手腕的動作一滯,少女重複了明天二字,幾乎從鼻孔裡逸出一聲冷哼,微偏了腦袋,斜斜的一眼瞄過來:「自從前天我傷好了後,我就沒能在衙門裡偶遇到你的人影。」

    一次兩次或者可說是巧合,可就縣衙那麼小的地方,以前天天都得遇到七八次的機遇,卻變成永不相逢,再怎麼粗神經的人也該知道某人存心躲人。

    所以,才有了如今這守株待兔之舉。

    微閉了眼,深深吸呼幾次,慕雲飛強壓下怒氣,沒好氣的問道:「找我有事?」

    「嗯。關於知府衙門地那紙公文。你有什麼打算?」

    少女也不多說什麼。對於聰明人。有時點到即止。效果更好。沒有繞彎子地心情。開門-見見山地說出來意。語氣裡雖刻意裝出輕快地漫不經心。只是那雙目不轉睛盯人地眼。卻洩露出了她地真實心情。

    「能怎麼辦?只能照做。官大一級壓死人。咱們這小小縣衙還能硬抗知府衙門不曾?」

    對於這個問題。慕雲飛也無計可施。所以語氣中也明顯帶著沮喪地意味。「我想。咱們不可能在這兩天之內把那些人地嘴撬開地。」

    「我找你來。就為了商量這事。這也沒多少時間了。咱們可得好合計合計。你不覺得這紙文書來過太過蹊蹺?咱們根本沒有向上面報備過這起案子。知府衙門是從何得知地。還指名點姓地提人?」

    相較於慕雲飛地沮喪。莫妍則顯得明顯深思熟慮過。一張口便是一大串地疑問。

    不知是不是該欣慰於自己這段日子的教學成果,能想到這些,表明這位冒牌縣令朝著成功又邁進了一大步。慕雲飛苦中作樂的想著。

    蹊蹺是肯定的,當自己初見那一紙文書時,便看出問題了。

    何況這世間,官官相護,官匪勾結,並不算什以新鮮事。只是,位卑職小,又能怎樣?——身為下位者的悲哀。

    心裡轉著這樣的念頭,慕雲飛並不想對此作評價,只是點點頭表示贊同,鼓勵道:「說下去。」

    「何況以那幾個人在衙門裡的種種表現看,絕對不像什麼初犯案子的,倒像是慣犯。」這些事情想來已在心中琢磨過多次,這話題一打開,莫妍便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可這樣一個都結成幫派,已經有些年頭的團伙,卻一直不曾浮出水面,不為人知。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他們行事很低調,所以鮮為人知。二就是他們背後有人充當保護者,才能讓他們在青陽縣這塊地界上隻手遮天。

    從他們這次的行事看,怎麼也跟低調掛不上邊,所以,也只可能是後者了。

    這樣一來,那紙知府的公文便能說得通了,畢竟,如今的婁知府在陞遷前,就是這青陽縣的縣令。都說破家縣令,滅門知州,一縣之最高長官要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為某些人保駕護航,隻手遮天也不是什麼難事。

    何況,以咱們這些日子在縣裡的見聞,原來那位縣令,如今的婁知府,絕對不能算什麼好官,

    綜合以上幾點,我覺得這個白鯨幫跟婁知府勾結的可能性,至少有七八成!」

    「那又怎麼樣?就算知道他們官匪勾結,也只是你我的推斷,沒有證據,紅口白牙你就想扳倒一府知縣嗎?你可是連牢裡那幾個人都沒沒有搞定的。」

    這一大堆推論倒也合情合理,可又有什麼用,就算明知那照公文所說,無異於放虎歸山,也無可奈何。

    「以前沒辦法,不代表現在沒辦法啊?我倒覺,如果我的推論正確,那麼,這紙公文,也許還是轉機!」

    「嗯?你有什麼打算?說來聽聽。」

    「將計就計!」吐氣如蘭,莫妍胸有成竹的吐出四個字。

    「說詳細點!」

    心裡隱隱有什麼念頭閃過,但因而快零散的不成形。慕雲飛面上開始凝重起來。

    「其實也簡單,不是說有知府衙門來人調人嗎?咱們這兒先一步讓縣衙裡衙差假扮府衙的人,把人犯提走。——然後假稱是知府大人要放人。哦,對了,這幾日要加大對三人的刑訊,務必要讓他們就算有心,沒能力單獨逃走。——然而,咱們的人可以借口護送,找到白鯨幫的老巢所在,——這樣一網打盡後,我就不信,那個什麼白鯨幫就真是鐵板一塊。何況,找到老巢後,說不定能搜出些其它犯罪物證。

    至於知府來人,咱們只是把他們手中的公文騙到手,到時候,便硬說那公文是假的。把人往牢裡一扔,等這兒事了,再把那些衙差連同假公文交給知府衙門——只要咱們一口咬定,那些衙差的公文不知什麼時候被匪徒掉包,搶先把人救走。

    反正知府來人咱們都不認識的,只以文書論真假——這啞巴虧,知府衙門就得自己吞下!……當然,這是我的大概想法,至於細節,咱們可以合計的……」

    這些日子以來早習慣了自己拿主意,讓人執行的操作模式,如今聽得這樣的計策,慕雲飛不由生出訝然。

    什麼時候起,那個記憶中是一遇問題便想著找自己法求教的女子,開始擁有自己的主見了?望著眼前那個因為自信而開始綻放屬於自己光彩的少女,慕雲飛心中,一時五味雜陳,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滋味。

    一直知道這女子是聰明而幹練,不同於一般女子柔弱的只會哭泣。從初遇時,當機立斷作出那冒名頂替以追真兇決定的是決然,後來河堤上,面對亂局時的急智,以及前幾日智賺盜賊的佈局。

    這女子一直努力的以令人吃驚的度迅成長著。雖然她所用的方法,一直不夠冠冕堂皇,堂堂正正,倒像一個劍走偏鋒的劍客。

    或許正是如此,那些刁鑽古怪的計策,才能揮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對於那些官場老油子而言,什麼陰謀沒經見過,只有那些出其不意的手段,因其未聞,反能收到奇效。

    「會不會太冒險?這事,一招不甚,就會滿盤皆輸,把你自己至於凶險之地?」這計劃粗聽很令人心動,但細思之,卻有若干巧合之處,無論在哪一個環節出了差子,都有可能全盤皆輸。實在是太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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