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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節 武者的傲氣 文 / 拳皇

    「您是龍城?」

    龍城停下腳步,看了看眼前問的人,點了點頭。

    德豐偉男來上海有些日子了,他一直在默默觀察著龍城的一舉一動。每天早上龍城都起得很早,跑步來到這個小公園練功。非常遺憾的是,以德豐偉男的眼光,居然沒有看出龍城每天的鍛煉有何出奇之處。他並不知道龍城的晨練僅僅只是活動一下筋骨罷了,真正的練功是在晚間,夜深人靜的時候。

    作為德豐世家當代最優秀的武者之一,德豐偉男的形貌遠不是他的名字這麼粗獷豪放;相反,他長得更像是一個女子。高挑纖瘦,面容英俊得可以用的上俊美來形容。

    看著他嘴角的淺笑,龍城感到有些不舒服。

    這人是男還是女?他心裡嘀咕著,不禁向後退了一步。他白皙的皮膚恐怕絕大多數女孩子都會嫉妒的瘋,而且那紅唇,那笑容…………龍城感到一陣惡寒,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貨,該不是從泰國來的吧?他心裡暗暗腹誹。

    「您好。」德豐偉男很客氣的低頭問好。

    龍城心裡稍微舒坦了點,至少這個「半娘兒們」說話的聲音的還是男人味。不過他隨即警惕了起來,因為這個人的禮節怎麼看怎麼像是日本人。

    「您是……?」龍城點頭還禮,問道。

    「德豐偉男。」德豐偉男點著頭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伸出自己蔥白似的手。

    「德豐偉男?」龍城在腦子裡急旋轉著,怎麼也搜索不到相關的記憶。他輕輕和德豐偉男握了一下手,不斷猜測這個人的來歷。

    「冒昧來訪,還請見諒。」德豐偉男絮絮的進行著日本人習慣性的禮儀。這個民族就是這樣,即使他們抱著敵意甚至邪惡的殺機而來,也要裝的彬彬有禮,殺人之前至少要表現的像個謙謙君子。

    「您有什麼事?」龍城感到有些不耐。

    「德豐峻是我的哥哥。」德豐偉男笑著說:「用你們中國叫法,就是堂兄。」

    「德豐峻?」龍城一皺眉:「我不認識這個人。」

    「哦,當然。」德豐偉男笑容可掬,不過怎麼看怎麼像個美女:「您當然認識他,不過不知道他的名字罷了。」

    「哦?」

    「前段時間,在北京的一家跆拳道訓練中心,您曾經親手教導過他。」

    龍城眼神一束,馬上明白了。在北京自己打了日本人,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

    「教導談不上。」龍城冷語道:「我只是做了一件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他斜眼看著遠處,那裡,朝霞正艷,太陽即將冉冉升起。

    「哦,不不不,您誤會了。」德豐偉男急忙解釋道:「我絕對不是來找你報復的。我個人也認為,我堂兄去挑戰一家跆拳道武館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情。」

    「那您來找我…………?」龍城瞇起了眼睛。他可不相信大尾巴狼嘴裡叼個果子就能說明它是吃素的。

    「中華武學博大精深,源遠流長…………」

    「行了,別說門面話了。」龍城忽然表現的有些急躁,他一擺手打斷了德豐偉男的話,道:「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好,閣下是個爽快人。」德豐偉男微微揚了揚頭,尖尖的下巴略翹著,說道:「我來向您求教!」

    「求教什麼?」

    「真正的中國功夫。」

    「哦?」龍城一哂,道:「可惜,讓您失望了。我根本不會什麼真正的中國功夫,您請回吧。」

    德豐偉男臉上彷彿固有的從容笑意忽然僵了一下,他愕然道:「那您擊敗我堂兄和我們家族忍者,用的是什麼?」

    「你說那些?」龍城轉身邊往回走,邊道:「那哪能叫做功夫,不過是街頭打架的技巧而已,跟你們這些武學大師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請留步。」德豐偉男搶上幾步攔住龍城。龍城這麼說,顯然不僅僅是貶低自身。他知道如果接著龍城的話茬,那就等於承認自己身為日本三大武術名家的嫡傳連一個街頭打架的地痞流氓都不如了。

    「難道您身為一個中華武術的高手,連一個武者應有的驕傲都沒有嗎?!」德豐偉男挺胸抬頭,聲色俱厲的喝問。這瞬間看上去,還真有點義正言辭,威風凜凜的模樣。可惜那雙桃花眼,一眨巴又變成了人妖味兒。

    「武者的驕傲?」龍城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提出這麼一個問題。他看著德豐偉男執著的眼神,淡淡一笑,道:「先,我不是一個武者。雖然我學了那麼一點功夫,但那只是我的一個業餘愛好。我代表不了中國武術。當然,如果您執意要向我挑戰的話,我可以代表中國人。」

    「不,我不是來向您挑戰的。」德豐偉男退了一步,「如果你一定要這麼想,我可以馬上離開。」

    龍城看他神色凜然,倒不像是做作,不由感到奇怪。

    「那你想做什麼?」

    「求教。」德豐偉男抬起頭,看著遠處緩緩說道:「我和德豐峻不同。他來中國,是為了學習中國的文化。而我來,就是要接觸真正的中國功夫。自幼,我們都學習家族的武術。我們的祖先留有遺訓,我們家族的武功源自於中國,這裡才是我們一身所學的源頭。小時候我就對中國充滿了嚮往,這應該是怎樣的一個地方啊?擁有神秘的東方龍,擁有神奇的功夫,六千年的文煥傳承。所以,我來了。」他收回目光,看著龍城說:「我來就是為了尋根,為了學習,絕對沒有任何挑釁的意味。」

    看到龍城皺了皺眉頭,德豐偉男苦笑道:「我知道絕大多數中國人對我們日本人有看法。兩國交惡,這一點我沒有辦法改變。但是,我是真心來向你求教的,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我來這裡,沒有通知任何

    人,我只代表我自己。如果您不肯賜教,我馬上離開,絕對不會再糾纏您。請您放心。」

    龍城被德豐偉男的神情語氣所打動,看著他樣子不像是做作,龍城心裡有些猶豫了。

    「龍先生,我雖然和德豐峻學的都是家族武功,但是各自風格卻相差極為懸殊。他的打法開闔有度,沉穩有餘而靈動不足。我恰恰相反,我的打法凶狠凌厲,霸氣十足,沉穩卻又欠缺了。從小家族的長者就叮囑我應該想辦法開闊眼界,兼容並蓄,以充實自身。那麼來到中國,接觸真正的中國功夫,我想是最好的辦法。可惜得很,」德豐偉男黯然道:「在中國,最初的幾年裡,由於我說話帶著很重的日本語音,所以很多人都對我敬而遠之。現在我的普通話已經非常流暢了,我完全可以裝成一個中國人接近您。但是我不想用那種手段。我想您能理解我的意思並相信我的誠意。」

    這一番話聽在耳中,龍城心裡開始猶豫不決。對於一個真正的武癡,求教於人確實十個不錯的辦法。他想了想,微微笑道:「德豐偉男先生。」他清了清嗓子,心裡覺得十分彆扭。這個德豐家的「偉男」簡直是個標準版的人妖。

    「先呢,我不是一個武者。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雖然自幼學了一點東西,但是遠不能承擔起『武者』這個稱呼。」

    德豐偉男臉上帶著他迷人的微笑,心裡卻在想:這傢伙,也實在太謙虛了。能夠一個照面擊倒德豐峻,至少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其次,我的水平,談不上指教。你如果要學習,在中國有的是武學大家,你隨便找上一個估計都構擬學習半輩子了。」

    「那您答應指點我了?」德豐偉男的笑容又讓龍城感到一陣惡寒。

    「我怎麼指點你啊?」龍城苦笑。

    「我的打法非常凌厲霸道,在我們交手的時候,您千萬要注意。」德豐偉男後退兩步,正色道。

    龍城心中一動,說來說去,到最後還是要動手!

    此時的德豐偉男早已收起他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一臉的肅然,身上透出一種莫名的凌烈殺機!

    龍城本想拒絕,但是這股凌烈的殺機卻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和高手對決,對於任何一個習武的人都是一種挑戰。同樣,能夠遇上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這種搏殺的經驗對於每個人都是一種誘惑。

    「這麼說來,今日一戰不可避免了?」龍城也退後一步,收起了笑容。

    「呃?不不不。」德豐偉男收了架勢,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您今天不方便,時間由您來定就好。我可以在上海多呆幾天的。」

    龍城歎了口氣,道:「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這一戰必不可免,那就不如早點了結。來吧。」

    德豐偉男聞言左腳後撤,右手前引,居然是一個右前勢!

    龍城深吸一口氣,眼神內斂,做好了應對準備!

    「龍先生,我要開始了!」德豐偉男眼神裡突然爆出一股瘋狂的戰意!

    相隔五米有餘,德豐偉男一聲低喝,居然霍的躍起,他寬鬆的衣衫在這一振之下,爆出砰然的風聲,氣勢逼人!德豐偉男右手凌空抓下,五指微屈,指甲正對著龍城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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