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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上·末世七芒)第三十章 圍城(上) 文 / 黃昏計劃

    前情回顧:冥王薩蒙尼歷1o年3月3o日

    神秘的蠱惑者多克在南守護君主之城以南的安古斯塔山谷中為利比多集合百萬大軍,南君主城之戰一觸即.

    提莫的維吉阿軍整頓完畢,維吉阿,普利加爾兩國千年不息的戰爭將再一次在酋坎姆平原打響。

    由於女惡魔的皮膚沒有汗毛,因此膚質比人類更為柔滑細嫩。蘇摩就這樣側身享受著艾瑞尤斯的愛撫。托皮瑟的小精靈從剛才一直關注著屋子內的激烈「搏鬥」,擔心得擠在門縫蹭來蹭去想一探究竟。

    蘇摩聞聽後想起自己同小精靈相同的潔癖:「……艾瑞。」

    「嗯?」王子貼著蘇摩的背,將鼻子湊到她的耳邊。

    「如果我是小精靈……」

    「那我便化身寒樹果實,燃盡生命只為你婀娜身姿的剎那無暇。」王子接道。

    「如果我是寒樹果實……」

    「那我便化身寒樹葉,悉心呵護著撐起你晶瑩的冠冕。」

    「如果我是落雪……」

    「我便化身不倦之風,就這樣讓你依偎,永遠舞動,不讓你落下,不讓你溶化。」

    「如果我是一顆天的星星……」

    「那麼,我便是映星湖水,在心中將你的光輝映射得更加璀璨絢麗直到永遠。」

    「……艾瑞。」

    「是的,我愛你。」

    「你說的這些哪條能做到?」

    「囧……」

    非是不願承諾,真愛的誠實令王子無從開口。類似的情話還是會說,但艾瑞尤斯和蘇摩心裡都很明白,現實並不是那樣,他們肩負著自己種族乃至整個世界的命運。異族之戀的維塔伊甸園,恐怕永遠都只是心中的夢。

    對於艾瑞尤斯王子而言,普利加爾可能是世界最美麗的王國,但人類,卻是顯得那麼弱小。掌權者惡魔族,強大的馭龍一族普諾什,天使王國格蘭蒂斯,甚至是死敵維吉阿,任何一族的軍力都強於普利加爾。保衛國家,王子明白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那麼不濟,人類一族被毀滅的一天似乎隨時都可能到來,世界教會便是活生生的例子。而當那一天真正到來,他必然會為自己的族民揮起雙手劍,捍衛普利加爾的尊嚴直至最後一刻。懷抱中的蘇摩,他只能說對不起。

    對於惡魔族聖女蘇摩而言,由於未來夢境已經為她揭開了地獄之景,在她心中,世界末日已經在倒計時了。陰謀者的強大令她不寒而慄,但卻別無選擇。她終要面對陰謀者用畢生之能奮力一搏,她還有自己的底牌可出:結束自己的命。她相信自己的死可以令陰謀者的計劃無法進行下去。如果走到那一步……在身後抱著她的艾瑞尤斯,她也只能說對不起。

    「艾瑞!我有件事要和你說……」蘇摩不打招呼,翻身將頭轉向王子。

    艾瑞尤斯瞬間警醒,急反應將頭仰向後方……聖女蘇摩額頭那堪稱別緻的鋒利小角,就這樣劃著華麗的弧線從王子的眼角旁擦過了……

    即便寒,艾瑞尤斯的心臟承受能力得到了認可。

    蘇摩「啊」的一聲:「抱歉……艾瑞,我實在不習慣床有別人……」

    「別無他途!我親愛的!」王子瞬間惜命起來。

    「可以,可是……我肯定需要時間適應……你幹什麼去……」

    「寫遺囑。」

    「給我躺下……」由於左臂不便,蘇摩散出靈魂力場,將意欲起身的王子墜回了床。四條床腿齊刷刷應聲而斷,二人感覺房頂變高了不少。

    「艾瑞……我……夢到你死了。」

    「哦?我是戰死的嗎?」王子毫不掛懷。

    「……是。」

    艾瑞尤斯只是滿不在乎地笑了下:「我很欣慰。」

    「吁」門外的托皮瑟和小精靈齊聲唏噓著……

    戰死,對於王子來說正是死得其所。

    「聽好……如果有一天你置身血紅的冰雨中……小心不期而至的靈魂之箭……我不希望那夢果然應驗……」蘇摩將王子抱入懷中,用下巴頂著他的頭頂,沉穩地說道:「還有……再過不久……普利加爾的王者之魂將要被繼承,而且是連續兩次……我希望你是後者,而不是前者。你明白這意思嗎……」

    懷中的王子沉默了,蘇摩不會欺騙他,如她所言,如果王者之魂傳承兩次,意味著自己的父親,以及他和他的姐姐朵莉絲中的一個,即將死去。父親的死在所難免,因為王者之魂將從他的身釋出。但是,要他在自己和姐姐中選擇,那將是太殘酷的現實了……

    「要是我擁有選擇權……迪更斯……相信兄弟我……」

    「艾瑞?你說什麼?」

    「沒什麼……蘇,誰都會死,但要死的值得,如果我會為普利加爾的尊嚴而戰死,相信你也會為拯救生靈而犧牲,因為你那麼善良。那便沒有遺憾也無須傷感。」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即便死得其所,我們不過是對得起自己,卻改變不了這個悲慘的世界……這個世界永遠是這樣的令人傷心……」

    「能改變!」王子打斷蘇摩的抱怨:「不光是我們,還有更多為改變這個世界而努力的人在……即便他們也死去了,還會有更多的人持續下去……最終化消這個世界所有的罪惡……」

    「……真想看看那個無罪的世界……」

    「癡人說夢……親愛的,那離我們太過遙遠,我們是看不到了。不過……我可以為你形容出那景象。」王子抬起頭望向蘇摩的雙眼:「蘇……你知道為什麼每12小時為一天嗎?」

    蘇摩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

    「這也許是真正的歷史,不過,只在天使之國格蘭蒂斯還有流傳。在世界形成之初,天空有晝夜之分,12小時為晝,12小時為夜,稱之為一天。所謂晝,正是光明的世界……」

    「光明的世界?」

    「正是如此,晝之初,天空中緩緩升起被稱作太陽的巨大明星,將整個世界照亮,溫暖而又柔和的光會持續12小時,並令生靈感到舒適,祥和。直到所謂的黃昏之時,巨大的明星緩緩落下,星光閃爍就如現在的天空一樣,為生靈帶來安寧,伴它們入睡……」

    「光明的世界……」蘇摩重複著……

    「在那時,世間沒有罪惡,各種族之間,平等,親和,融洽,充滿著善與愛……惡魔族會在飲茶後,將小精靈的歌唱分享給天使族的朋們……普諾什的馭龍者,會邀請庫爾族的馬伕乘載巨龍一觀俯瞰的世界……而人類會在白天保護安睡著的維吉阿守夜人不受野獸群落的襲擊,而守夜人則同樣會在夜間保護人類……」

    蘇摩認真地聽著王子的描述,她想像著,雙眼透出嚮往的光芒……

    王子繼續講了起來:「但是,當種族出現了相互的競爭,罪惡現世,貪婪之罪,令他們相互爭奪資源,淫慾之罪,令他們追求權利,懶惰之罪,令他們相互奴役……而最終帶來的則是更多的罪惡……仇恨……憤怒之罪……於是,那顆為世界帶來光明的太陽開始失望了,漸漸地,她對這個世界的生靈感到悲哀,最終放棄了它,就這樣睡去了……從此,世界只剩下了夜,而一天,則只得縮短為了12小時……也就是我們所在的,永夜世界的開始……」

    蘇摩感到了悲哀,為失去那樣一個完美的光明世界而惋惜,她幾欲流淚:「……艾瑞……當這個世界的罪惡被消除……太陽……那顆為世間帶來無限光明的明星……她會醒來嗎?她會再次為世界帶來希望,眷戀著這個世界嗎?」

    「……能醒來……」

    淚水再不能抑制了,蘇摩抱住艾瑞尤斯,就這樣,將這瘦弱身軀乘載著的,巨大壓力帶來的痛苦洩了出來……

    門外的托皮瑟和小精靈模仿著他們,托皮瑟表情扭曲:「會醒來嗎?」

    小精靈拚命點頭……

    一個深深的擁抱,小精靈不幸被托皮瑟吸入了鼻孔之中……

    蘇摩的肩傷尚在疼痛,但已無大礙。她不想去見奧圖斯國王,因為她與王子可能引戰爭的愛情是不可能被國王同意的,即便她明白,奧圖斯知道她就在這城中。她即將離開這座要塞,離開王子繼續追查渥紐米的下落,她準備傷好後就向艾瑞尤斯道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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