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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上·末世七芒)第九章 奧托爾的堅決(下) 文 / 黃昏計劃

    突如其來的壓抑感和對靈魂的絕望充斥擾亂了正在等待朗托蒙杜利參事回復而正跪在地冥想的大主教平靜的心,他睜了下眼睛,用魔法的祈禱點起教士的聖光之盾來抵禦這種心理和靈魂的沉重壓力。他沒有動,繼續平靜地等待。

    這時,他身後同樣等待中的兩位神官瑞吉奧和卡米同時開了口:「主教大人,瓦庫蘇來了……」

    冥王大廳沉重的巨門被一股強勁的風吹開,打擊到大廳的牆壁使回音在空曠的空間中迴響著,巨大的黑龍闖了進來,逕直飛向王座這端。帶來壓抑感的就是這個恐怖的生物,他拍打著翅膀,降落到大廳右側空曠的地面,低下高貴的頭俯下身體讓主人下到地,之後便蜷縮成一團,安靜地閉起了鈷藍色的巨大眼睛。

    大主教的紅色主教斗篷被巨龍的降落吹得高高飄起,再次帖服到他身時,黑龍的主人已經站到了他和兩位神官的身邊。

    御龍一族普諾什之王世界之王薩蒙尼系北守護君主瓦庫蘇禮貌地問候著主教:「尊敬的大主教奧托爾·泰提茨殿下,瓦庫蘇等待您神聖的指引和您那代表神明的祝福。」

    大主教依然平靜地跪著:「北君主殿下,您多禮了,在您的輔佐下,冥王陛下的政權更加穩固而不可撼動,這是教會的期望,您的貢獻讓吾等教士萬分感謝和欽佩。」

    普諾什王瓦庫蘇身著灰色華麗的沉重鎧甲,頭盔插滿裝飾或說是遮擋身體以免暴露在外的鳳凰羽毛,他戴著雕滿花紋的處女面具,就連手指和脖子也被厚厚的鎧甲和龍皮護具包得嚴嚴實實,拖地的黑色披風紋著普諾什族的巨龍徽記。

    普諾什王手扶腰間的金屬鞭子單膝跪在大主教的身邊:「主教大人這次面見冥王,有什麼事情要稟報呢?」

    大主教誠實地告訴了他這個神秘的蒙面君主:「哦,無的冥王希望老夫對制裁墮天使這一設想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議。北君主大人,您呢?來此是為何事?」

    顯然奧托爾·泰提茨並不希望瓦庫蘇問得更為詳細,而瓦庫蘇也知趣地並不追問,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也無法從那種沉穩的神秘語氣中聽出些什麼端倪:「您是知道的,影子王國維吉阿的利比多·歐布蘇瑞諾二世正在向西君主城外的米納瑞大草原西端囤積軍隊,並已經與西君主奧圖斯·安普魯斯的守備軍進行了一次衝突。西君主的軍隊看來並不是對手,於是西君主城的奧達克斯將軍向我北守護君主之城出了求救,按照冥王曆法,君主之間的協助是逆時針的,西君主需要我的幫助,而其他君主則沒有協助的義務。我此次前來向冥王報告,將率北君主城守備軍前去協助抵禦維吉阿入侵。利比多這個不知深淺的傢伙,也就能在普利加爾的人類戰士面前威風下。」

    大主教奧托爾·泰提茨表示贊同:「嗯,西方的戰火也是教會最近所擔心的,不過既然有您的守備軍協助,老夫認為戰事將很快以維吉阿的潰退而終結。」

    普諾什王瓦庫蘇沉默了片刻,隨後的談話便籠了一層令人不舒服的氣氛:「可是……主教大人,我有一個愚蠢而不成熟的擔心希望您能夠諒解和平靜地傾聽……」

    大主教奧托爾·泰提茨客氣道:「您不必客氣,只要是為了冥王陛下,任何的擔心都是吾等應當考慮並要盡力化解的。」

    普諾什王瓦庫蘇得以繼續說了下去:「很好,主教大人……那麼……我想向您請教,請問,我所守護的北方,可以對冥王造成威脅的勢力都有哪些呢?」

    大主教奧托爾·泰提茨毫不猶豫地回答:「是我教會的聖城屬神之迪文以及惡魔城尼克尤斯……」主教忽然間似乎明白了瓦庫蘇的擔心,並且確信這確實是個愚蠢的擔心:「北君主殿下,您的擔心該不會是……」

    普諾什王瓦庫蘇從他那雕滿花紋的金屬處女面具下出令人不舒服的陰沉笑聲:「大主教殿下,是這樣的,我所擔心的正是您的忠誠。當我北守護軍前往西君主城參戰時,本城將空無一人,如果教會聖城迪文兵冥王殿,按冥王曆法,逆時針的君主守護協助,北君主城則要由您,東守護君主,教會領奧托爾·泰提茨前去守護。您……可能去對抗您自己派出的軍隊嗎?」

    這是對教會忠於冥王政權誓言的侮辱,但是,它卻確實是在為冥王的利益考慮。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教會在這個時機叛亂,進攻冥王殿的話,那確實是致命的。

    大主教奧托爾·泰提茨是有修養且是忠於冥王的,他沒有惱怒,而是認真考慮著瓦庫蘇毫不客氣的質疑:「……您的擔心是有必要的,這是一個不好解決的問題,曆法不容修改,北君主城只有東君主才能去協助防守。這樣的話……請您給出您的意見,以便解決這個尷尬的問題,減少冥王陛下的擔憂。」

    做作的官腔在二人的耳邊變得清晰起來,朗托蒙杜利參事伴隨著她那亡者獨有的螢光和悲淒的歌聲飄落在了二人的面前:「您的到來實在讓我和冥王陛下感到意外北守護君主瓦庫蘇殿下,但不管您有什麼事情,請允許我先向主教奧托爾·泰提茨殿下回稟冥王的答覆。大主教奧托爾·泰提茨,聽到叫自己的名字,主教懇誠地低下高貴的頭顱無的冥王已經瞭解了您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並且認為您充滿智慧的判斷為冥王政權的安全帶來了貢獻。冥王很滿意,您可以回去了我的主教大人,為了冥王。」

    大主教奧托爾·泰提茨宣誓:「為了冥王。」

    主教並沒有離去,北守護君主瓦庫蘇所擔心的事情需要解決。這令朗托蒙杜利參事疑惑地看著他:「主教大人?我將要瞭解北守護君主瓦庫蘇殿下的來由並向冥王陛下稟報,請問您還有什麼事情麼?」

    普諾什王瓦庫蘇向知事行禮並解釋道:「是這樣的,我美麗高貴的參事大人。我,北守護君主瓦庫蘇誓永遠效忠於冥王薩蒙尼陛下,這次前來是報告我等北守護軍將前往西方協助西守護君主奧圖斯·安普魯斯抵禦影子王國維吉阿的反叛軍一事,並且……希望能與主教大人即東守護君主奧托爾·泰提茨商討解決一個遺留的安全隱患問題……」

    朗托蒙杜利參事認真負責地記錄下了普諾什王瓦庫蘇的擔心,她似乎在思考,但跪在她面前的兩人知道,她只是在裝腔作勢,她想不出什麼更決定不了什麼。

    朗托蒙杜利參事微笑道:「既然我和主教大人都希望您給出解決意見,您不妨說下以供我向無冥王稟報並商討做出最後的決定。」

    普諾什王瓦庫蘇沒有向在場者展示處女面具下的面孔是否狡詐,但他的話卻令主教以及在場的兩位神官意外非常:「是的我親愛的參事大人,即便這可能觸怒主教大人。奧托爾·泰提茨沒有看他,他對冥王的忠誠堅不可摧,不管瓦庫蘇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為了冥王的安心,他都能夠接受參事大人您知道,教會的聖城屬神之迪文東邊就是冥王陛下的惡魔城尼克尤斯,如果教會叛亂,惡魔城將兵進攻教會聖城。而教士的守護魔法形成了聖盾使得這座聖城無法侵犯,因此教會將沒有制約。我的意見是……在我北守護軍前往西君主城平定叛亂這段時間內,讓惡魔城尼克尤斯派出監視軍駐紮到教會聖城屬神之迪文中,這樣,內部受到制約的教會將不能對冥王殿構成軍事威脅。」

    場面變得沉默下去,只能聽見蜷縮成一團熟睡的巨大黑龍低沉的呼吸聲。

    打破沉寂的卻是大主教奧托爾·泰提茨:「老夫……雖然對北守護君主瓦庫蘇殿下的意見有個人尊嚴的不認同,但是,為了冥王的安全考慮,老夫,東守護君主奧托爾·泰提茨同意這個方案來保證冥王政權不受到一絲侵犯的可能。」

    朗托蒙杜利參事有些吃驚,但依然微笑地看著大主教:「……您……這是您的決定麼?如果是,我將要把我們的這個方案稟報給無的冥王陛下。」

    大主教奧托爾·泰提茨抬起頭,蒼老的眼中,那棕色的瞳孔展示著他內心的忠誠和堅定:「是的,參事大人,老夫代表世界教會同意這個方案。」

    朗托蒙杜利參事向主教行禮:「您所做出的犧牲為冥王陛下帶來了安全。我被您的堅決和忠誠所感動。我將去向冥王稟報,為了冥王。」

    大主教奧托爾·泰提茨和普諾什王瓦庫蘇齊聲:「為了冥王。」

    隨著那淒涼的亡歌和微弱的光芒,朗托蒙杜利參事再次消失在了冥王殿大廳的空。

    帶著兩位神官離開了冥王殿,大主教奧托爾·泰提茨的堅決似乎維護了自己所誓效忠的冥王政權,但他卻不知道,惡魔城尼克尤斯的軍隊早已向著他的迪文聖城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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