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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上·末世七芒)第六章 冰晶之淚(上) 文 / 黃昏計劃

    前情回顧:冥王薩蒙尼歷1o年1月6日

    西守護君主之城遭受了維吉阿先鋒軍的猛烈攻擊,戰鬥之中維吉阿王利比多和人類王國普利加爾之王奧圖斯進行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雖然奧圖斯成功毀滅了利比多的肉身,卻由於傷勢嚴重而沒有能夠消滅他逃竄的影子。奧圖斯已無法戰鬥,西守護君主之城面臨空前的危機。

    牧民一族的保衛者:曼提斯·安德威德被吸引了,他被所感受到的,兩名王者激烈碰撞的靈魂牢牢地吸引住,張著嘴傻在原地的他就像靈魂已經被吸去一樣。

    此時的曼提斯手裡還抓著一條渥紐米入侵者佈滿鱗片滴血的尾巴。其餘的渥紐米蛇人在曼提斯感受到力量碰撞而被吸引時輕鬆地逃入了森林深處。

    一個慌張的牧民跑向他:「曼提斯!快!大量的蛇!它們從村北口湧了進來!我們在被屠殺!」曼提斯醒了過來,他正站在村南端靠近森林的草地。明白過來的曼提斯急忙丟掉手中的尾巴跑向村子。他知道,他被欺騙了!渥紐米用少量的騷擾將曼提斯引到村南的森林裡,再讓大量入侵者掠奪自己的家園。曼提斯不能忍受,奔跑著穿越村子的他暴怒起來,他咒罵著,居然被低劣的野蠻種族算計,家園在被因計謀得逞的渥紐米人摧殘著。他要這些殘忍的巨蛇付出代價,要他們付出十倍的代價!

    遍地都是被襲擊了的牧民,三分之一的村子已經被摧毀了。作為村莊的保衛者,曼提斯必須拯救他們。接觸敵人的剎那,一個渥紐米人便被削成了肉泥,曼提斯的靈魂力量爆出來,在他身週五米為半徑的距離之內頓生出無數無形的飛刀像颱風一樣圍繞著他飛旋轉,渥紐米人當然見識過,它們膽怯地扭動尾巴倉皇逃竄,向森林尋求庇護。曼提斯衝向一隻正牽著牧群奔逃的渥紐米,在飛刀接觸它的瞬間,鱗片被劃破了,之後更多的鱗片像紙一樣被劃開,綠色的蛇人很快便不再掙扎,只剩下一灘血肉模糊的屍體碎塊。

    曼提斯喘著粗氣憤恨地望向最後逃入森林的那條骯髒蛇尾,他穿越了整個牧民村莊,筋疲力竭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渥紐米逃出自己的視線。

    身後是痛苦呻吟著的村民們,在他們中間,中毒較淺的可能會被醫好,而較深的則只有在絕望中等待死亡。呼吸剛剛勻稱下來的曼提斯頭像要裂開一樣,仇恨在他胸中湧動燃燒著,就連自己的靈魂都被這憤怒嚇得顫抖起來。他死死盯著森林的深處,殘忍的渥紐米蛇人,就住在這片古老的森林中,森林裡佈滿了罪惡的蛇洞。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至少要徹底摧毀一個蛇洞,打碎所有的蛇蛋,讓它們知道侵略牧民的下場,叫它們感受到牧民守護者的憤怒。

    「曼提斯!別去……」在曼提斯剛剛向森林邁出一步的時候,盲眼妻子拉菲瑪扶著屋子的外牆蹣跚地走了出來。她看不到曼提斯,更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和曼提斯將要做什麼。但她卻知道,她與生俱來的預知能力讓她清楚的知道,她的丈夫將踏入森林,到殘忍的野蠻種族的棲息地去尋求報復。而之後,則是更加不詳的預感。她望著曼提斯所在的方向,哀求著:「太危險了……求你,不要去……」

    曼提斯轉頭望向妻子,拉菲瑪,她的名字象徵著淚滴,她又一次流淚了,淚水在流出雙眼接觸空氣的剎那凝結成了冰晶順著臉頰滑落下去,這是牧民種族特有的特性。一定是預感又告訴了她些什麼但是曼提斯的憤怒還是佔了風,他盡量使自己保持冷靜,壓低聲音安慰著自己的妻子:「回去拉菲瑪,什麼都阻止不了我了,就算是預言也是一樣,照顧好你自己,等我回來……」說完,便轉頭繼續向森林走去。

    「接著這個……」一柄寶石藍的匕被拉菲瑪扔到了曼提斯身邊沾著蛇血的草地,拉菲瑪顫抖著說:「帶它,願安德威德的家族象徽能夠保佑你……」曼提斯不情願地撿起自己家族流傳下來的匕,對於使用靈魂魔法戰鬥的安德威德一族來說,實體的冷兵器是多餘的。他將匕別在腰間向妻子道了別。

    拉菲瑪祈求著自己的丈夫能夠平安:「……我就站在這裡……等你……平安回來……」

    帶著妻子不安的等待以及對渥紐米蛇人的憤怒,曼提斯毅然踏在蘇倫瓦森林地面腐朽的枯葉走著他的復仇之路,不光是曼提斯,安德威德家族世世代代的保衛者們都不曾踏入過這片古老而危機四伏的森林。曼提斯很可能迷路了,他只有尋找蛇洞這一個想法。執著的他走了很久,終於,一個被腐爛籐蔓遮蓋著的巨大洞口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洞裡傳出「嘶嘶」作響的蛇聲和飄散在空氣中濃重的惡臭讓曼提斯渾身的血液沸騰起來,他毅然跳進蛇洞,用靈魂魔法形成一個光的魔法屏壁保護自己並照亮前方。觀察到隧道前方不遠處逐漸開闊,重拾謹慎的曼提斯矮著身子悄然靠近過去。

    絲毫沒有戒備的渥紐米人根本反應不到是什麼割痛了自己,穿過隧道跳入這個大廳蛇堆中的曼提斯動他那犀利的靈魂之刃,在真正的血雨中沐浴著自己燃燒的靈魂。短短片刻時間,沒有做出絲毫抵抗的十餘隻渥紐米蛇人悄然間被削成了肉泥。

    曼提斯撣掉掛在身的鱗片和肉塊,觀察起眼前的地形。顯然,這只是森林中眾多蛇洞裡其中一個的一小部分,在這低矮大廳的各處都有通道的入口,有一個很大的,隧道的高度足可以讓曼提斯直起身子走動,而其他的則只適於渥紐米人用扭曲的身體爬行通過。眾多的洞口延伸到地下的深處。曼提斯感受到了位於地底數量龐大的巨蛇們,當那麼龐大的蛇群向他猛撲過來時,他肯定是應付不來的。曼提斯沒有退卻,他徑直走進最大的隧道,在他腦海裡,蛇洞應該存在著蛇王,而蛇王則守護著自己產下的數量眾多的蛇卵。主觀印象來說,蛇王應該擁有巨大而肥胖的身軀,因此渥紐米人才會費力挖出遠過自己所需寬度的隧道。

    很快,曼提斯又來到一個大廳,可這裡沒有蛇,只有在大廳的一個角落有一潭面積很小的水面。他估計這是為了蛇王飲水方便而挖出的蓄水池。既然蛇王的水緣在這裡,那它本人也應該不遠了。曼提斯迅地捕捉到了位於斜對面最為寬大的洞口,趁沒有蛇出入,他輕聲移了進去……

    果不其然,眼前的一切證實了曼提斯的判斷,這是一個沒有其他洞口的大廳,比其他的大廳要小些,只是為了蛇王孵化後代而挖的專用房間。異常肥胖和巨大的身體蜷縮在大廳的盡頭,而周圍則是數量眾多的蛇卵。曼提斯從沒見過如此巨大的生物,它比普通的渥紐米蛇人大出足足五倍,即使是在酣睡,沉重的呼吸聲依然證明這個傢伙擁有多麼龐大的器官。

    曼提斯害怕因為光線的原因而弄醒它,於是收回了防禦屏壁,在黑暗中盡量摸索著從牆壁慢慢地靠近酣睡的蛇王。殺死它!摧毀蛇蛋!為村莊報仇!沒有蛇現!這是一對一的戰鬥!曼提斯反覆在心中重複著這幾句話。終於,在已經能夠感覺到蛇王的呼吸吹在自己面部的剎那,曼提斯動了攻擊。

    他將所能動的所有靈魂力量都化作刀刃,從自己身後動,猛烈射向看起來最為脆弱的蛇王腹部。撞擊聲伴隨著蛇王的驚醒,巨大的身軀猛烈地抽動起來。曼提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蛇王那肥胖的腹部毫未損,那裡鱗片的堅硬程度是其他渥紐米蛇人所無法比擬的。

    曼提斯向後退著,他反應著眼前生的一切,自己的全力一擊甚至連擦痕都沒有留下。而眼前的巨大生物卻已經在觀察他了。蛇王挺起身子打量著他,這讓他不得不抬起頭才能看到蛇王的臉。很明顯的是,對方對於曼提斯吵醒自己舒適的睡眠感到十分惱火,這不是一隻溫順的野獸,它沒有給曼提斯轉身逃出大廳的時間。

    如果曼提斯沒有回來或者很久才能回來,那麼,如果渥紐米人在這期間再次向村莊起突襲,一切就都完了。牧民們懷著這樣的擔心繁忙地修繕著家園,為傷著治療,將四散的牲畜重新趕到一起,埋葬死去的族人。拉菲瑪依然靠在房子等待丈夫的平安歸來,她不吃不喝,不停祈禱著,即使她的預感越來越讓她感到不安。如果曼提斯回不來,她也會站在原地望著丈夫離去的地方直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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