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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一.復仇(2) 文 / 蒼狼帝

    「死吧!」雪嫣拋出斷魂槍,直刺宇文嵐。儘管氣勢不如人,但絕不可因此而放棄希望。雪嫣將自己全部的靈力都傾注在斷魂槍中,向宇文嵐起了致命一擊。

    但令人驚訝的是宇文嵐竟不躲不閃,他舉起手中的冰劍,順勢一劈,那把巨大的冰槍居然生生地從中間被劈成了兩半。

    「怎麼會!」雪嫣被驚呆了。這斷魂槍在之前的實戰中可謂無往不勝,是她的的得意絕招。但此刻在宇文嵐那令人驚訝的寒氣面前,居然就像小孩的玩具一般不堪一擊。

    雪嫣的靈力全都付諸到斷魂槍中,此刻連獸魂附體的狀態都無法保持了。白光悄然退去,她又恢復了原貌。宇文嵐恢復人形,冷冷地看著她。

    「你殺了我吧。」雪嫣此刻心灰意冷,她已經完全絕望了。面對如此強悍的敵人,現在的自己根本沒機會逃走。她閉上眼,希望對方來個痛快點的。

    宇文嵐走上前去,一把將她撲倒在床上。

    「你這個淫賊,忘恩負義之輩,休想侮辱我!」雪嫣惱怒地喊道。她剛想咬舌自盡的時候,卻現嘴部一片麻木,宇文嵐的寒氣讓她的咀嚼肌失去了知覺。

    連死的尊嚴都不給我嗎?她此刻渾身乏力,但眼神中卻燃燒著對宇文嵐最深切的仇恨。

    宇文嵐並沒有對她上下其手,他的嘴湊近了雪嫣的耳朵。

    「請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宇文嵐的聲音十分溫和,「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對你怎麼樣。說說你為什麼這麼恨我。」他眼神一閃,「請不要試圖咬舌自盡,否則我不敢保證我作為男人的本能不會爆。聽懂了就點頭。」

    雪嫣點點頭。

    宇文嵐的手輕輕在雪嫣的嘴邊一抹,她現自己的知覺又回來了。「好了,請告訴我吧,你究竟為什麼如此痛恨我?」宇文嵐把她拉了起來。

    「為什麼?」雪嫣的表情憤怒而變得可怕,「殺害我的全家的儈子手,居然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半年前古川城,我父母救了你。你竟然殺害了我全家的人,此仇不共戴天!」

    半年前,古川城。聽到這幾個字,宇文嵐腦袋嗡地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

    「你,你是那家人的女兒?」宇文嵐睜大了眼睛,「他們真的還有後人活了下來?」

    「我真恨自己沒有力量殺死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兩行淚水從雪嫣眼中流淌而下,她仰天悲泣,「爹爹,娘親,女兒沒用,不能替您二老報仇了!」

    她眼睛一閉,張嘴就咬下去。但嘴部一麻,宇文嵐又將她的嘴部給凍住了。

    「我不是說過,不准咬舌自盡的麼?」他沉沉地說,但聲音中全然沒有之前的寒意。

    雪嫣還沒反應過來,宇文嵐緊緊將雪嫣抱住。「原來是恩人的女兒,先前真的十分失禮。」他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為何將我當作是仇人,但你家人的確是因我而死。」宇文嵐的手一碰雪嫣,凍結的感覺消失了。

    「給我放手,你這個……」

    「雪嫣,你仔細回想一下當時的事。殺死你父母的並不是我,而是我的敵人。」

    雪嫣腦海裡又浮現出雪府的那場大火。

    半年之前,家住古川城的雪家家主外出遇見受傷的一老一少兩人,動了惻隱之心,將兩人救回家來。

    沒想到夜裡家中火光大作,全家人死於非命,家主唯一的女兒從夢裡驚醒過來時,只看到擋在自己身前的,火焰中那個少年的身影。

    「你好好想想。」宇文嵐在雪嫣的耳邊輕聲說道,「我的攻擊是冰寒系,怎會用火焰來殺人?殺死他們的是追擊而來的我的敵人炎魔。雪前輩好心幫助我,卻遭如此下場,我也非常痛心。事後聽說你的親戚收留了你,我跟六叔兩人才離開的。對不起。」

    經宇文嵐這麼一說,那些因復仇的執念所遮蔽的、模模糊糊的記憶又開始浮現上了腦海。火與血之中,渾身燃燒著火焰的人四處屠殺,一個少年將她救了出去。支有那張臉她記得尤為清晰——那正是她一直視為仇人的宇文嵐。

    因為一時看到太多的血腥場面,父母的死讓她精神恍惚。那個唯一清晰的臉龐被她認定是殺死父母的仇人,半年來她不僅刻苦訓練自己,還前去修羅界獲得了獸魂。

    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向那個殺死全家人的「死敵」復仇。當她偶然的機會在慶州看到宇文嵐後,她便開始策劃殺死這個仇人。

    宇文嵐喚醒了她被壓抑的記憶,同時也粉碎了她復仇的希望。他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什麼液體浸濕了。

    「恩人的大仇,我一定會為他們報的。那些該死的炎魔,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全殺光!」宇文嵐的眼神凌厲起來,渾身也散出強烈的殺氣。

    這句話是自真心的,他絕不能容忍幫助自己的人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死。

    他把雙手放在雪嫣的肩上,極為認真地看著雪嫣的雙眸。「不論怎麼說,你父母都因我而死。請耐心等待,等我殲滅了我的敵人,這條命我就交給你了。」

    雪嫣閉上眼,淚流不止。現在她已經全然沒有了求死之念,腦袋裡亂做一團。

    她已經將自己的生存意義定義在了復仇上,結果「仇人」並不是仇人,那自己這半年來的拚死訓練究竟又是為了什麼?沒有死亡的理由,也沒有生存的意義。

    將呆呆的雪嫣送回房後,宇文嵐躺在自己的床上難以入眠。

    難怪他之前覺得雪嫣那麼眼熟,竟然是救助自己的雪家的後人。當時心煩意亂的風嵐也沒有太在意那個女孩的相貌,聽說她已經被親戚收留後,他跟段雲飛就離開了。這是他失去力量之後、來到宇文鐸這裡之前生的事情。

    要是我能擁有更強的力量,或許他們就不會死,雪嫣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宇文嵐捏緊了拳頭。我要增強力量,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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