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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空逝水(3) 文 / 解語

    轉目間已是瞧見了端端正正擺在桌上系有紅流蘇的金挑秤及交杯酒,不過看辜無惜醉的那樣,怕是不能親自挑起她的喜帕了,輕聲一歎,阿嫵自己掀起了在頭上悶了一天的喜帕,起了身走至貴妃椅前輕聲喚道:「殿下?殿下您醒醒。」走的近了,便能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

    辜無惜緊著眉含糊不清的應了聲,也不知有沒有聽到阿嫵的話,等了半晌不見有動靜,阿嫵又蹲下身搖了他幾下,還是沒反應,看來確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想及此,阿嫵起身yu叫人進來將辜無惜抬到明心院去。

    皇子大婚同時迎娶正妃與庶妃,這新婚之夜自然得歇在正妃的房裡,庶妃這裡最多就是挑了帕子喝個交杯酒而已,若是新婚之夜皇子歇在庶妃的房裡,不僅於禮不合,更會令新入門的正妃顏面掃地。

    阿嫵尚未站直身,便覺有人緊緊扯住了她的衣擺,回身望去,只見辜無惜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雙手緊抓著她的衣服,好似生怕只要一放手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殿下,你醒了?」阿嫵驚喜地說道,隨即挽袖替辜無惜拭去額頭上熱出的汗:「你渴不渴,我去替你倒杯水?」

    辜無惜對她的話恍若未聞,只一昧地盯著她不放,朦朧的醉眼浮上一層深深地喜色:「梅落!梅落!是你嗎,你沒有嫁給四哥?!」

    「殿下,我……」阿嫵剛說到一半,便猛然被辜無惜抱住了腰,他就像一個無依無靠的小船終於找到了停泊的地方般,緊緊抱住:「梅落,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梅落……!」他一遍又一遍地叫著阮梅落的名字。

    「殿下,您這又是何苦呢?」阿嫵喃喃地說著這句,淚已如珠般的落在他頭頂金冠的黑色絲絨處,轉瞬間那淚水便被吸了去,猶如根本沒有過一般。

    抬手拭去眼裡的淚,阿嫵出聲喚了下人進屋,讓他們將辜無惜抬去明心院,哪想醉眼朦朧的辜無惜此刻認定了阿嫵是阮梅落哪還肯離開,連喝帶罵將那些人趕了出去,還告訴他們誰敢再進來,就統統趕出府去,這下可好,任阿嫵怎麼叫都沒人敢進屋了。

    「殿下,您不能在這裡睡,你得去皇妃那裡才行。」阿嫵努力的想將辜無惜從椅上拉起來,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裡拖的動,反而被辜無惜拉得踉蹌跌倒,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趴在了地上,阿嫵的腰被辜無惜抱住,寬大繁複的裙子又被他壓在身下,掙扎了半天也沒能起來。

    待得阿嫵掙扎的沒了力氣靜下來後,才發現兩人相隔僅咫尺之距,呼出的氣都吹到了彼此的臉上,直到此刻阿嫵才總算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即使這男人是她的夫君,從未經過男女之事的她依然燥的面紅耳熱,可辜無惜並不準備就這麼放過她,自那一ri離別之後,他日日都被蝕骨的相思折磨著,眼下好不容易見到「阮梅落」哪還會放手,他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才好。

    躺在地上的辜無惜突然抬高了頭,將那抹嬌艷欲滴的紅色吃進嘴裡,唇齒相依的感覺真的很好,甚至還能嘗到其中絲絲的甜味,柔軟的感覺令辜無惜沉醉其中,再也不願放開。

    阿嫵先是被嚇住了,心裡想著不能這樣,可身子哪有一點力氣,軟綿綿的只能任人取索,辜無惜的手在她身上游移著,每一寸被撫過的地方都好像燒起了火一樣,熱的不得了。阿嫵什麼都不知道,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除了那張無限放大的俊朗容顏外,她再看不到其他,也再想不到其他。

    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被抱到床上的,也不記得身上的衣物是何時除去的,渾渾噩噩、昏昏沉沉,唯一記得的就是整個人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以及耳邊揮之不去的呼喚聲:梅落……梅落……

    早已知道辜無惜心有所屬,可自己還是什麼都不顧得來到了他身邊,這樣的決定真的好嗎?辜無惜一次又一次的激情令她不堪重負的昏睡過去,那一晚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死去的父親滿身是血;夢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母親;夢見與邵郁之私奔的小姐,夢見一張又一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臉,最終停留在一張擁有秋日般溫暖明澈笑容的臉龐上,在那雙同樣明澈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彷徨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值得罷,為了那個珍藏在心底的笑容,為了那個秋日般溫暖明澈的笑容,一切都值得了……她會好好的守在他身邊,直到兩個人都垂垂老矣,待到那時,他的心中應該已經有自己了吧?

    風華閣的燈早已熄了,而明心院的燈卻長亮不滅,透過糊窗的紙,能看到裡面一個人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吉服鳳冠霞帔一直整齊的穿帶在身上,紋絲不亂!

    次日一早,阿嫵迷迷糊糊地醒來,只見床前人影憧憧,原以為是自己眼花看岔了,但再一次睜眼過後,那些人影不僅還在,而且更清楚,除了帶頭的兩個嬤嬤外,其餘清一色的少女妙齡,瞧那衣著打扮應是下人,只是她們來自己屋中做甚?

    領頭的兩個嬤嬤見阿嫵醒了,上前幾步福了一福道:「曲庶妃您醒了,請讓奴婢服侍您起床,六殿下和皇妃還有其他幾位娘娘都已經在永福堂了,就等您過去敬茶了。」新入門的妾室必須向正室敬茶,這在民間也是有的,何況是最重規矩的皇室人家。

    嬤嬤這話如一盆涼水一樣將因剛醒過來而不太清醒的阿嫵給澆醒了,記起自己已經嫁入六皇子府,是有名有份的妃子了,剛想完這個又記起嬤嬤剛才的話,頓時失了顏色,急急道:「殿下和皇妃已經起身了嗎?你們怎不早些叫我?」說話間她已經撐起了身子,原先不覺得怎麼樣,如今一動可覺得渾身都酸的很,錦被滑下,露出渾圓雪白的肩頸,上面還有點點紅斑,顯然是昨夜激情留下的,阿嫵一看到這個臉頓時就紅起來,趕緊扯了被子裹住裸露在外的肌膚。

    「回曲庶妃的話,奴婢們也是遵照殿下的意思,殿下讓奴婢們不要吵了您休息。」兩位嬤嬤說話雖然客氣,但神色卻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可親,甚至於……還有那麼一絲的輕蔑?

    這卻是為何?阿嫵正奇怪間,幾個侍女已經上來掀開錦被換上了新趕製的衣裙,也不管她的光潔的身子這樣裸露在外是否恰當,阿嫵只覺說不出的尷尬,雖說屋裡的都是女的,但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在阿嫵換衣裳的時候,其中一個嬤嬤走上來從床上抽走了墊著的白綢,上面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這是不論宮裡宮外,每一位嫁入皇室的女子都需用的一樣東西,檢驗其是否清白之軀。

    阿嫵燥紅著臉不敢看嬤嬤手中的白綢一眼,直到其收起來後,才算稍微好一點,又過了一會兒,身上的衣裳經由侍女之手穿戴整齊,一襲天青色繡五色簟文花式的上衣,長袖較一般衣裳做的寬大些,配著淺綠色的水瀉串珠曳地長裙,瞧著迎風飄飄,婀娜多姿,腰間除繫了一塊墜著同se絲絛的漢白玉墜外還另外繫了一個累絲香囊,步動裙曳之間能聞到幽幽的蘭花香。

    衣裳剛一換,便另有幾個侍女捧了黃銅盆、絹巾、青鹽等等,瞧得阿嫵眼花繚亂,自小到大,她哪曾弄過這麼複雜的事,哪怕以前伺候小姐的時候,也沒眼下這樣繁雜。幸而嬤嬤見其不知所措的樣,便在旁邊指點著,雖口氣不善,但好歹讓阿嫵鬆了一口氣,一一做完之後,便坐在銅鏡前,由一個巧手的侍女驚鵠髻,這髮髻早在漢末三國時期就有,乃是將發攏住,往後攏結於頂,綰成驚鳥yu飛。梳完髮髻之後在發間一一插上釵、簪、鈾、花等等,左側的一枝金鑲珠寶松鼠簪瞧著甚為別緻,兩端皆嵌飾紅寶石,一端鏨雕出松鼠和樹枝的形狀,嵌有碧璽及珍珠,至於飾物之中最為華貴的步搖,阿嫵如今尚沒有資格帶,在宮中只有貴嬪以上方可配帶,而皇子嬪妾之中,只有皇子正妃才可以配帶。

    當一切都打扮妥當之後,阿嫵幾乎不認得鏡中的自己,秀麗清雅的面容在珠翠與華服的映照下,隱隱透著幾分雍容的氣息,一切都是如此完美,好似她天生就該被珠翠與綾羅所圍繞。

    可是,僅僅就在幾個月前,她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丫環,侍候著曲家的小姐!

    命運,也許就是這麼無常……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跟幾個朋友一起出去逛街,直到現在才回來,呃呃,俺買了一條牛仔褲,商場的價格簡直就是在搶錢了,最鬱悶的就是:俺還心甘情願被它搶難道我有成為被虐待狂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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