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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節 初涉精靈大陸(二) 文 / j季忍

    索菲婭、蘇艾拉、愛迪麗三人與唯妲藍住在同一個房間,鷹面人與萊克、蘇艾拉住在亞歷山大船長的隔壁。

    到第三天早餐的時候,索菲婭才清楚綠毛鸚鵡變得口齒伶俐的原因了。因為它一碰到紅色的鸚鵡,雙方就譏諷起來。一個罵烤雞,一個罵蠢蛋。紅色鸚鵡的主人自稱波利,雙手捧著水盆的叫亞利。這多多少少讓人感覺不自在。前額平的人類青年昨夜裡就讓四名手下在桅桿上掛一布料橫幅,上寫「上一次競技賽亞軍頭領在此」。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這位『亞軍頭領』命人在甲板上立了一個木樁,自己卻光著上身露出肌肉,嘿嘿哈哈地練習拳腳。海面上波浪起伏,天氣極冷。『亞軍頭領』卻練得滿頭大汗,眼冒金星,聲音嘶啞。索菲婭五人一上到甲板來,人類青年一臉傲然相,便叫手下的四人一起打他。果不其然,他略施身手便將四面蒙臉大汗打得在地上討饒。

    身為武師的蘇艾拉和特立克紛紛用一隻手摀住額頭,一臉痛苦狀。

    「喲,這不是在上一次精靈大6的競技賽上帶領極地巫師們獲得亞軍的那位嗎?我們竟然和他在同一條船上!真是榮幸之至,老天有眼。」

    「原來是他啊!聽說當時他只有十九歲,真是少年英雄。」

    波利和亞利兩個精靈突然從船尾冒了出來,臉上蕩漾著驚奇的笑容,口中卻一直對前額平的人類青年進行探討。

    「你可不知道呢!據說他在擂台上,當時是未出一拳一腳,也沒念一句咒語便獲得了這個亞軍?!」

    「有怎麼威風?!」雙手捧著水盆的亞利睜大眼睛,略微憨厚的臉上一片故作驚訝之色。

    「亞利小弟,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啊!當時預賽正要開始的時候,四名極地巫師這才姍姍來遲。可比賽規定五人一組地參賽。至於這位『亞軍頭領』當然是看不上其他武技地位、毫無實力的隊伍,就只剩他孤零零一個人的時候,四名極地巫師和他就湊到一塊來了。」

    「哦?!波利大哥?於是他帶著四名極地巫師一直衝到了決賽?」

    「沒錯。雖然說在決賽之前站到擂台上進行戰鬥的僅僅是四名極地巫師,他老人家一根手指頭也沒動過。只不過到決賽時候,他面對的對手實在是太強悍了。他的對手有好大的一隻雷鳥。他身先士卒,站到擂台上,起了殺聲震天的攻擊。雷鳥扇動了一下翅膀,一陣微風就把他送出了競技賽的場外。好遠呢。」

    波利和亞利兩個精靈的熱捧漸漸轉變為冷嘲,後者氣得漲紅了臉。

    四名蒙面的大漢忍不住要上前教訓那兩名不知天高地厚的精靈,卻被前額平的人類青年拉了回來。

    他用低沉有力的聲音說道:「做人要低調。」

    聽到這句話,另外的幾名精靈選手斜視過來。

    當鷹面人也上到甲板上的時候,波利和亞利兩人的目光便像四道利劍一般朝他射來。鷹面人撫摸了一下水銀鷹,對著波利和亞利說道:「希望我們在競技賽上做不成對手。」鷹面人說完不理會他們,就徑直地朝著索菲婭五人走了過來,立刻說道:「亞歷山大船長已經宣佈了,再過一個星期我們便進入到人魚的地盤了,穿過那裡我們即將抵達精靈大6。」

    「銀龍,是誰要見我們呢?」索菲婭終於提出了困擾她很久的問題。

    「是你父母親的朋友。你很小的時候她還抱過您。」鷹面人思索一陣才回答。

    索菲婭又詢問了一些關於精靈大6問題,但鷹面人一碰到要害的問題馬上迴避了。

    一星期後,亞歷山大號來到了人魚的領地。所有人都驚訝地望見,無數長著魚尾的精靈模樣的人魚不時從海裡跳躍出來,翻騰在空中。其中幾名操縱著水系元素一直漂浮在海面上,男的體魄強健,女的體態豐盈。其中有幾名容貌嬌俏,**著胸部的人魚飄蕩在帆船旁的船舷旁,引得許多選手趴過去,結果其中有好幾名被她們作弄,被拉著跳進了冰冷的海水中。

    亞歷山大船長站在唯妲藍的旁邊,目不斜視,神情威嚴地在甲板上吼叫:「凡是再落入水中的一概不再拉上來。」

    亞歷山大號再前進了幾個小時,擺脫了人魚的騷擾。

    突然間,一陣怪異的嘯聲從遠處響起,強大的魔法波動伴隨著波浪一股一股地傳來。身在甲板上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平靜的海面上突然湧起無數沖天的白浪。一個諾大的水泡在海面上膨脹,巨大的漩渦將一起拉扯進深海中。與此同時,船艙中立刻傳出咚咚地腳步聲,原來是鷹面人與波利、亞利一起衝到甲板上來。他們站在船頭,一起眺望。那名前額平的人類青年也跑到甲板上來,不過臉色像塗了脂粉一般蒼白。

    一隻火紅色與灰黑色參雜的大鳥振翅飛來,鳥背上站立一名素服男精靈,手中的法杖如同海馬。他正面對著巨大的成波浪狀的水泡。水泡的中央一條人魚狀的黑影。強大的魔法力量正從他的身旁源源不斷地輻射到水泡上。

    波利略帶深意地瞥了一眼前額平的青年,一絲冷笑拂過嘴唇。亞利的眼睛卻瞟向鷹面人,鷹面人的眼神卻停在索菲婭五人的身上。

    火紅色與灰黑色參雜的大鳥叫聲越來越尖利,一道道閃電從四面八方擊向水泡,像裂縫一般將水泡團團包裹住。電光一旦進入巨大水便消隱不見了。素服男精靈將海馬狀的法杖高舉,以法杖為中心,風雲密佈,從天際壓下來。大鳥下面的海面似乎承受不住重壓似的,不斷凹了下去。

    一切都緩慢下來,包括心跳。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緊張駭人的氣氛,慢慢窒息。正當所有人都以為眼前這種景象會延至永恆的時候,眾人眼眸中閃過一道平直的金線,他們便驚奇地現素服男精靈和他的大鳥乘風破浪地衝至水泡的,滋滋的沙沙的聲響傳來。巨大的水系魔法元素慢慢朝入侵者壓迫,不時有水珠和水流飛濺。素服男精靈與他的大鳥被一股金色的氣體環繞著,抵抗著巨大的衝擊力。

    一瞬間,戰鬥的兩人同時出咒語聲。天海之間轟然作響。巨大的氣浪和電流四處擴散,一股股地朝著亞歷山大號帆船壓迫過來。索菲婭彷彿事先有準備一般,平舉雙手,五指張開,用低沉有力著聲音念道:「以吾之名,展開防護。」

    水系魔法元素迅匯聚,不停運動,呈波浪狀向外輻射。從遠處傳來的巨大氣浪、水流、電流紛紛衝擊在索菲婭撐起的防護罩上。整個大海像傾倒般,所有人都看到桅桿慢慢地向後倒去。幾個膽小敏感的精靈驚呼:「船要翻過來了。」

    雙手捧著水盆的亞利一直呆望面前的水盆,令人奇怪的是,水盆中的水毫無波動盪漾的跡象,僅僅是平平地朝著後仰。他低聲念動兩句咒語,水盆中的水面又傾斜回來,而要仰翻過去的亞歷山大號帆船也突然神奇地恢復過來。索菲婭等人隱隱地感受到亞利手中傳出的魔法波動,他們紛紛報以驚訝、感謝、畏懼的眼神。

    良久,海面又恢復了平靜。在遠處戰鬥的素服男精靈和那條人魚狀的身影也消失在眾人的眼前,不過強烈的波動從肉眼所見的海平線下去的地方傳來,可以想像到他們之間的戰鬥仍未結束。

    亞歷山大船長飛快地下了全前進的命令,所有的風帆全放了下來,調整角度,直線地穿越過這一片危險的海域。

    「是菲瑞瑪那傢伙!?」波利似笑非笑地對前額平的人類青年說道,「也就是在上一屆競技賽上打敗你的傢伙,難道你不想去報仇嗎,偉大的英雄?」

    人類青年面色白紙一般,嘴唇灰白,他緊張地快說不出話來了。他從來沒想到過那名素服男精靈菲瑞瑪竟然如此地厲害。他瞥了波利一眼,又看向桅桿上的半裸的女人旗幟。他與索菲婭初見那般,花了半天的時間才看懂內涵。當他看懂的時候,心中就想起亞歷山大船長的相貌,「真是一個有特殊嗜好的傢伙。」

    「他真的非常厲害呢。」萊克拍拍前額平的人類青年,「你竟然曾經給他戰鬥過。你們知道他的對手是誰嗎?兩個人為什麼較量呢?」

    「別碰我。」人類青年半天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他匆匆忙忙地跑進船艙,躺在床上抱住被子渾身抖。

    「知道那面旗幟是怎麼回事嗎?」亞利不理會萊克的問題,相反地,他朝萊克反問。他表情看起來是一個木訥的傢伙,但觀察力異常敏銳。這是萊克對精靈亞利的印象。

    「亞歷山大船長原來是『復仇女神』號帆船的船長,現在他當上亞歷山大號帆船的船長,自然要把他的旗幟換過來了。」

    亞利眨眨眼睛,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

    「真是一個有特殊嗜好的傢伙。」亞利思考半天才得出和他口中的白癡一模一樣的答案。至於男精靈菲瑞瑪與誰戰鬥的問題沒人回答。萊克相信憑梅傑大盜的眼力竟然也看不清那人的形態模樣,他相信別人也看不出來。不過,波利和亞利似乎知道一些情況。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亞歷山大號帆船即將抵達精靈大6的時候,萊克經過一天的深思。他約了索菲婭出來,兩個人站在船尾。值班的水手們被叫下去喝酒去了。傍晚的餘暉在船體上鍍了一層金光,索菲婭身上的珠寶也閃爍著五彩的光芒。

    「索菲婭,我不能拐彎抹角地對你說。」

    索菲婭看了萊克嚴肅的表情,微微一笑:「萊克,你想跟我說什麼?」

    「索菲婭,時間已經過去兩年了。這兩年內總會淡忘一些事情,坎酷可王國的國王陛下當時的話語我記不清楚了。不過大概意思我還能描述出來,索菲婭。」

    索菲婭看到萊克眼神遊離不定,略略裝作生氣的樣子問道:「」

    「他當時讓我來轉告你,索菲婭。聽著,他希望你從精靈大6回來後,坐上國王的位置。」

    「你在胡說什麼?」索菲婭的俏臉上蒙上一層冰霜。

    「坎酷可王國的國王讓我轉過你,他希望你從精靈大6回來的時候取得王位,從他手中。」萊克一咬牙,一口氣未喘地說完了。他將在狄牙監獄的情況再描述了一遍。索菲婭一開始表情迷茫,然後驚愕,最後一臉的肅穆。他清楚索菲婭需要時間去思考,去分析,去接受。

    萊克低聲向索菲婭告退,他走到船艙的入口,碰到了從船艙中出來的蘇艾拉和愛迪麗。萊克撞開她們走入艙道。蘇艾拉和愛迪麗同時看到血一般的夕陽中,索菲婭雙手支在船舷上,仰望著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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