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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魔皇的重現(四) 文 / j季忍

    賽馬利亞伯爵深邃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異彩,蒼白的臉上微微一動,紅潤的嘴唇微啟,露出兩顆又尖又白的牙齒,他重新打量起不久之前還見過一面的年輕祭祀來。

    聖潔的白色牧師服裝斑斑血跡,脖子上掛著一條長長的鏈子,即便被套在衣服裡面還是滲出道道光芒。祭祀的臉上還殘留著淺淺的血印,有如血淚般從鼻樑端至頷下,平靜的眼睛卻如紅寶石般閃著莫名的光彩,透露著秋季狩獵者的氣息。

    當賽馬利亞伯爵的視線移動到虎虎身上的時候,神情既是震驚,又是驚慌。不過,賽馬利亞很快掩飾了這剎那間的不安,犀利的眉毛微微抖動了一下。

    用手支地的狄安娜掃了一眼闖進來的年輕祭祀,駭然現來人就是索菲婭的同伴,不久前用神聖祭祀之光傷害到她的星朵。她的臉上浮現起奇怪的笑容,既是淒慘又是諷刺。

    賽馬利亞伯爵將星朵上下打量了十幾分鐘,兩人始終就這麼互相對望著。

    終於,一聲呻吟打破了大殿裡的寂靜,原來是躺在地上渾身淌血的威廉士。

    「我最偉大的主人,請你救救我吧,仁慈的主人。」

    「閉嘴——」賽馬利亞伯爵冷冷說道。

    賽馬利亞伯爵再次將目光定格在星朵的身上,臉上緩緩浮現出一絲笑容,說道:「那麼,是否允許我這位城堡的主人向先生你提出一個問題,既然你僅是路過,那你將往何處去?」

    星朵的目光突然閃現一絲迷茫,眼神像飄忽不定的星辰。星朵直直地看向大殿後方的正中央,彷彿能透過空空的牆壁,看到夜色下的濃霧遮掩的群山和皚皚白雪。

    賽馬利亞伯爵突然將右手舉起來,正面向上,語氣裡隱隱充斥著魅惑地說道:「既然你無路可去,不如就在這裡居住下來吧。我們的城堡將是享樂的世界,我們需要你這位尊敬的祭祀。而你接受慣了眾民的用戶和愛戴,如此寂寞冷清一人地彷徨到死夜城來。想必有什麼巨大的悲痛的哀傷隱藏在你的心裡。你可以住在這裡,而你不必成為我的奴僕——你在這裡可以直接擁有和我一樣的至高無上的地位!」

    星朵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滔滔不絕進行拉攏的賽馬利亞伯爵,魔法杖上的光芒一閃一閃。

    「你的祖先忠於精靈王室,卻受到過精靈的百般侮辱!刻意的陷害——你的祖先被迫離開了精靈森林的中央,背叛了精靈王族。你們受到精靈和人類的敵意,受到眾多人的蔑視。你們流亡在精靈大6上眾多精靈森林的邊緣,離開提供你們生命源泉之地。你的祖先們幾百年前流亡到了人類大6,你們威名顯赫,讓所有國家都不敢小覷你們的存在…」

    星朵漸漸驚訝起來,面對賽馬利亞伯爵的一席話,現他將星朵自己當成了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流傳了近千年傳說的擁有一半精靈血脈一半極地極地妖精巫師血脈的人。

    而在魔法帝國的皇宮的議事大廳裡,眾多身份顯赫的貴族看向七彩光芒集於一身的來客。只見來客一身聖潔的祭祀服飾,柔軟潔白的長優雅地撇在肩上,面容完美無瑕,鼻樑高挺,嘴唇緊薄,下巴突出,露出堅毅的個性。眼睛深邃明亮,充滿著魅惑的力量。他的右手把持著長長的三系魔法杖,杖端鑲嵌著三顆稀有的三系魔法寶石,各色光華的魔法元素緊緊環繞。

    更令人驚訝的是,這位充斥魔法力量的人物的身邊有一頭威風凜凜的白色老虎,體型碩大,渾身的斑紋呈乳白色的,四角眼睛出冷冷精光。這頭擁有白色斑紋的體型矯健的老虎便是四大靈獸之一的滅光之虎。

    眼前的滅光之虎便是千金難得一求的魔寵,可當精靈一族的特使迦爾沙看到滅光之虎上的三角葉行印記時,他竟然失聲叫道:「白虎祭祀!」

    「你究竟是誰?!你想幹什麼!」

    議事大廳裡的驚詫聲,恐慌聲,議論聲頓時亂成一片。一個個瞠目結舌地看向眼前身穿祭祀服裝的大約三十歲左右的英俊男子。

    特使迦爾沙眼神裡充滿著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對著這滅光之虎的印記太熟悉了。

    這枚三角葉行印記本來是精靈大6上的四大祭祀中的白虎祭祀的標記,而早在四百年前,因為白虎祭祀突而來的叛變,他將保管的專門對付暗子黑龍的紅蓮之火焚燬,致使當時魔法皇帝貝神四世以生命的代價封印了暗子黑龍。這讓所有聯合起來的精靈,人類和巫師憤怒不已,此後,白虎祭祀與他的後代便被捲入無窮無盡的追殺中。

    特使迦爾沙已經暗暗將藏在袖子裡的匕抓在手中,以防不測。

    丹裡斯上前一步,言辭生硬地說道。

    「諸位,我想你們是誤會了——此人是第七代魔法皇帝北狼。」

    「諸位,難道身邊跟有滅光之虎的祭祀便是白虎祭祀了嗎?!那麼豈非所有的擁有魔法皇帝血紅龍之精血戒指的魔法師皆可稱為魔法皇帝本人!」被丹裡斯稱作北狼的男子語氣平穩地說道,兩目隱隱綻放光芒,氣勢駭人。

    「何況我手中的戒指便是龍之血戒指——」

    北狼的將左手從袖子露出來,在其食指上,是一枚晶瑩透亮血紅猶如瑪瑙的戒指。

    在場的特使中有幾人是曾經修習過魔法的學徒,他們很快就能感受到戒指上那懾人的威力和強大的魔法元素流動。北狼的目光冷冷地掃向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龍之血戒指的各國特使們,神情威嚴冷靜。

    眾人在北狼精光四射的雙目掃射下不禁轉移視線,手掌心不覺中泌出了汗水。

    特使迦爾沙的表情是眾人裡最為豐富的,起先是震驚和畏懼,轉眼是滿臉的質疑和迷惑,可是過了一會,他居然大汗淋漓。不過作為精靈大6的特使,他的地位是這裡最崇高的,他片刻間就平緩了呼吸。

    特使迦爾沙細瞇著眼睛渾身上下打量著北狼和他身邊的魔寵滅光之虎,良久才說出一句話:「我要求北狼先生和丹裡斯先生在一個月之後,在慶祝魔法皇帝誕辰一千年之際,在銀冠城的大廣場向所有大6證明北狼先生便是魔法皇帝!」

    「丹裡斯先生,諸位——我的年紀大了,現在身體突感不適,我得回我的寓所休息去了。」

    迦爾沙特使也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便急匆匆地從大門走出議事大廳。

    迦爾沙特使一路上叫馬車伕狂飆,宛若一條靈巧短小的水蛇般穿越眾多的小溪流。馬車快地穿過眾多錯綜複雜的街道,最後來到了一個小個小的教堂門口前,前面聚集著一群圍觀的服飾各異的人群。其中幾名是維持城區治安的守衛,他們三五個地在一起交談和與平民瞭解情況,他們中的一個佩戴著寶劍士官很快走到服飾迥異的迦爾沙特使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後,臉上故作沉痛地說道:「尊敬的迦爾沙特使大人,這間小教堂突然遭受到不明人物的襲擊,他們當中有不少人是身手高的擁有上位騎士能力的人物和眾多魔法系別的魔法師,更令人驚訝的是,其中有你們精靈族的戰士和魔法師。他們已經……」

    迦爾沙特使徑直地走了進去,不理會守衛的囉唆。他在議事大廳裡突然察覺到一種異常高頻率的精靈族呼救的嘯聲,而且這種異常尖銳的嘯聲正是他的潛伏在銀冠城中的秘密精靈部隊,他急匆匆地借口推辭就是趕往這裡。

    當迦爾沙特使走進教堂裡面的內堂時,眼前便是血琳琳的場面,眾多精靈的屍體橫躺在地上或桌子上,甚至一些被戰斧和寶劍插進牆壁裡,耷拉著身子和腦袋,他們四肢不同程度的殘缺,顯然殺死他們的人力量是屬於異常強大的那種類型。

    這裡面已經有其他的秘密精靈部隊了。他們像長官致敬後,繼續勘察現場。而其中幾個強壯的精靈戰士攔住地區的守衛兵,不讓其進來,先頭對迦爾沙特使說話的那位長官仰著脖子說道:「迦爾沙特使,我們有權進入!」

    迦爾沙特使回身,冷眼看向試圖突破精靈戰士闖進來的人類衛兵們,冷冷說道:「你們可以回去了!告訴你們的執行官,是我現在就命令你們回去!不聽令者後果自負——」

    人類的衛兵們自然知道精靈特使的權利,只好一聲不吭地離開小教堂,不過他們還是盡職地站在小教堂門口,攔住一些好事的人類。

    最後,一名身材窈窕,聲音甜美的女精靈向迦爾沙特使報告:「留守在這裡的十五名精靈戰士全部被殺死,武器為雙刃闊劍和沉重戰斧。相貌年齡不詳,但現場遺留的腳印來看,很大,尺寸不屬於人類精靈和妖精的範圍,可能是魔族戰士。我們存放在這裡的資料全部遺失!部分器具被毀壞,包括女王陛下們交付給我們的生命之淚。」

    迦爾沙特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問道:「什麼資料?屬於什麼級別?」

    「不知道,特使先生。各種級別的資料均有。」

    特使沉吟半晌,終於吩咐手下說道:「叫所有潛藏的精靈戰士們不要輕舉妄動,秘密回到我們的使館裡去。焚燒所有的資料,並且和一切重要的物品,要秘密!」

    「還有,準備魔法信鴿,我們要向天使精靈族和精靈委員會的成員們送兩個重大消息。」

    就在這往後的短短的幾個小時內,銀冠城的居民們很快現一些和平常的小教堂和旅館,小商店,甚至一些賭場被不明身份的人物攻擊,幾乎在裡面的人全部被殺死,而一些東西也被焚燬。這片突如其來的混亂殺戮弄得整個銀冠城人心惶惶。

    而眾多的使館裡,無數飛向天空的魔法白鴿向四面八方展開翅膀,它們將帶著寫有令人莫名顫慄的消息的魔法紙片飛到眾多國王的手中。

    星朵從腦海裡搜尋著眾多的記憶,最終確定了賽馬利亞伯爵心目中將星朵想像成的那一個人。星朵並沒有爭辯,相反,他帶著冷淡的神情看向滔滔不絕的賽馬利亞伯爵,雙目不知不覺中赤紅起來。

    賽馬利亞伯爵也看出星朵的異狀,內心卻是大喜,以為正說中了星朵的心事,不知不覺中有些忘形。

    賽馬利亞伯爵口若懸河地說道:「你們受盡各種冤屈——背負著恥辱——但我知道你們是無辜的!白虎祭祀的後人們!」

    星朵的瞳孔不知不覺中慢慢縮小,猶如一根血紅的帶血的針尖。

    賽馬利亞伯爵覺星朵週身的祭祀光芒大盛,連忙指向狄安娜,改口說道:「至於被狄安娜咬傷吸血的女子,好像叫索菲婭,是吧?就是這個不知羞恥,不知忠誠的賤女人,是她咬傷了索菲婭,可能吸盡了她的血液。可惜,我來不及阻止她!」

    賽馬利亞伯爵此刻一副惋惜的樣子,看不出是為索菲婭惋惜還是在為自己惋惜。

    「祭祀與血族結合將是世人所無法容忍的!索菲婭只能留在這裡!而你,世世代代受盡人類與精靈的白眼屈辱的白虎祭祀的後代,我們只有最為崇高的敬意。」

    覺星朵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賽馬利亞伯爵心下已經有一絲惱怒,但還是繼續說道:「白虎祭祀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既然我們的守衛沒有現你是如何進來的,那麼你是從地下河道裡來到這裡的吧。很顯然,你現惡劣我們的一個秘密——關於我們血族與魔族大6合作協議的秘密。通過地下,總有一天,我們可以控制住整個人類大6。」

    「包括那些地精嗎?」

    見到星朵話,賽馬利亞伯爵還是一陣得意,說道:「不錯,不僅包括它們。還包括——」

    賽馬利亞伯爵突然停頓住了,他眼睛裡露出警惕的神情,陰沉著臉說道:「你還沒有答應加入到我們的陣營裡來呢?祭祀先生——」

    「不用了,因為這裡即將不存在了。」

    賽馬利亞伯爵神色透露出一絲奇怪,問道:「為什麼?」

    星朵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為你提到了不該提到的人!」

    在賽馬利亞伯爵紅色的瞳孔中,顯現出一個人形的火焰,那正是處於憤怒邊緣的星朵,隨著一聲長嘯,一股強大無比的火焰以星朵為中心,像轟雷一樣展開,無所披靡的力量瞬間就轟開粗大的石柱和巨石砌成的牆壁。極度的灼熱讓一切都化為灰燼。

    火焰般的氣浪凝結起一團,如同火山的噴,瞬間就產生了毀天滅地的力量。

    賽馬利亞伯爵在星朵迸出火焰的那一刻,憑著天生的敏銳,就感受到一股劇烈的恐懼,連忙幻化身形,整個人一下子就變成了無數頭灰頭灰臉的碩大老鼠,吱吱地向角落裡快竄去。

    能量極為巨大的烈焰瞬間就趕上了這群邪惡的生靈,並灼燒起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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