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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五章 尋跡(一) 文 / j季忍

    遠遠地幾人正在迷霧中前行。

    濃霧瀰漫,肉眼已經是看不清三十米的距離了。乾枯的樹枝與乳白色的霧氣交織在一起,總顯得有些詭異恐怖。索菲婭六人神色匆匆地行走在沼澤地裡,身後是一黑一白的野獸。

    沼澤地一望無際,古怪的聲音時隱時現,或淺或深的水窪裡墨綠色的泡沫向上翻騰。空氣中一直漂浮著惡臭。醜陋的兩棲動物在雜草爛泥中出沒。

    萊克一路上走在前面。這樣子的趕路已經持續了三天兩夜,精神已經開始疲倦了。

    「索菲婭,你確定我們這樣子就能甩掉水銀鷹嗎?」

    索菲婭等公主們披著特製的魔法長袍,瘦長的魔法杖和苗條美妙的身軀一齊淹沒其中。

    「我希望是這樣——」突然感覺到一股深深倦意襲上的索菲婭站住腳步,右手支起頭罩,理理了頭,「而且這是一條通往華萊士郡的萬塔造船廠的捷徑,如果我們沿著城鎮走過去的話,會繞了一個不小的彎。何況還有成百上千的賞金獵人和無名騎士正等候我們呢。」

    索菲婭說完後,便是一陣沉默,隊伍又前進起來。記得就在她們登上人類大6土地上的時候,便招受到了一股王國騎士的襲擊。賞金獵人們如同潮水一樣湧來。他們像瘋狗一樣跟蹤著。索菲婭一行人白天休息,打探消息;夜晚就是無眠的趕路。

    離開了大6這幾個月,突然生了很多的事情。各地來往的商人時常在酒吧裡面交頭接耳,談論著最近生的消息。關於現人類大6的魔法第一強國卡珂王國似乎在生暴動的消息,魔法皇帝的一些傳說,恐怖的魔獸魔法師傷害無辜民眾的事情;總之,小道消息鋪天蓋地地湧向以前生活還算平穩的人民。甚至,關於索菲婭等公主們成為海盜的俘虜等艷聞也綿綿地流傳著。

    公主們對這些毫無根據的流言無動於衷,可是還是有一個比較牢靠的消息讓她們大吃一驚,那是從一個遭到公主們搶劫的老賞金獵人聽聞的。

    「你們弄錯了——咳咳——我只是一個安守本份的老人。我戴著的賞金協會的標誌那是嚇唬人的——咳咳——我不過看你們可疑——咳咳,不要誤會!我這話的意思是說我一輩子沒見過像公主們這麼漂亮的姑娘,還有如此英俊的小伙子。咳咳,還有我是一個窮人——」

    「我又說錯了——我是說我不缺錢,但我看你們鬼鬼祟祟的,就來跟蹤你們。哪知道你們竟然是……我是一個好人——我聽說華萊士郡的萬塔造船廠被一股強大的地精勢力給攻擊了,這是我的老朋友說的,他是一位風系不入流的下位魔法師。我想或許地精他們可能經過這裡。我可沒有伏擊你們的意思。以我死去的母親擔保——」

    老賞金獵人最後說得差點磨破了嘴,才說服公主們不帶著他去華萊士郡的萬塔造船廠,並且是以一套裝飾精美的獵裝和一枚魔法寶石才換來的。事後,老賞金獵人向當局報了案,索菲婭公主收集魔法寶石的嗜好又傳了開來。

    直到第四天傍晚的時候,索菲婭一行人才終於走出了沼澤地。隔著一片山脈索菲婭等人現竟然這裡有著一座不小的城鎮。綠色籐蔓纏繞著白色的房屋,裊裊炊煙從煙筒裡冒出來。

    跋涉出沼澤地年輕人忍不住疲倦,終於向一座頗大的庭院請求住宿。

    庭院的主人是一對富裕的老夫婦,他們面容慈祥。萊克謊稱他們是一支冒險者隊伍,正接受學院的考核訓練,並拿出了魔法協會簽約給星朵的魔法卡片;熱情的老夫婦看到索菲婭三位公主舉止得體,氣質高貴,顯然也是貴族出身。便不再懷疑,邀請著她們進入了廳房。

    老夫婦自我介紹是摩根老先生和莎恩老夫人。

    秋天是收穫的季節,老摩根先生原本打算天一黑就要到佃戶上去督工的,索菲婭等人的意外到來,令他臨時改變了主意。原因無他,只因為老摩根先生也是一個愛好冒險的人。

    老摩根夫婦叫僕人去準備好索菲婭六人的房間後,就帶著他們去就餐。高大的吊燭台下面是擺放整齊的大餐桌,穿著白色衣裙的僕人從小櫥櫃裡拿出銀製餐具。晚餐很快被送了上來,是美味的魚子醬,烤蛾肝,和面上滿是水果干的餡餅,當然還有藏在地窖裡幾年的美酒。

    老摩根先生念叨著嘶啞的嗓子:「年輕時候我也是一個強壯的冒險者,提著長矛盾牌,到處行俠仗義。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一個屠龍的騎士。只可惜,當年我鬼迷心竅,早早地結了婚。」老摩根先生幾杯美酒一下肚,陳庸的紳士禮節也就拋到了一邊。

    「你們當中有魔法師?那你們曾經殺過龍沒有?!」老摩根先生懷著敬畏的眼光看向星朵。

    莎恩老太太面容是屬於安詳柔和的一類,她臉上總是掛著親近的微笑:「別瞎說,你不懂的——難道你沒看到這是多麼般配的三對嗎?」說完,帶著曖昧的眼神看向美麗的公主們。

    老摩根先生先生喝得紅暈的臉上露出不悅,聲音高揚道:「你的腦袋瓜子老是想著這些——」

    莎恩老太太似乎見怪不怪,她沒有理會撒脾氣的老摩根先生,反而帶上又熱心又曖昧的笑容看著索菲婭說道:「你真是漂亮,我們鎮上的姑娘沒有一個比得上你唉,你們是不是約好了一起私奔出來的——呼呼」

    莎恩老太太話語讓公主們羞紅了臉,萊克這三個大男人們卻是一副輕鬆,事不關己的表情。

    「你們倒是好,把姑娘們騙出來了,就行了,不為你們將來的住所,前途和孩子著想——」看到星朵等人冷漠的表情,莎恩老太太心中一急,數落起苦笑著的『衛兵』們,三位公主大笑著,差點把嘴裡的東西全部噴了出來。

    虎虎和魔法黑豹很溫馴地呆在餐桌旁的地板上享用著一大塊牛肉和一盤牛奶。這兩隻一黑一白的奇特的魔獸一開始就嚇壞了老摩根夫婦,可是也正因為它們,老摩根才堅定地相信索菲婭們是真正的魔法師,魔法師身邊總會帶著稀奇古怪的東西,捉老虎和豹子來養也是無可厚非。

    老摩根先生看到姑娘們笑得花枝招展,便知道他那喜歡浪漫的老伴鬧笑話了,可是在客人面前也不能與老伴耍嘴皮子,只好重重的咳嗽起來,轉移話題:「要是你們前幾天來就好了——」

    「你們知道麼?前幾天,鎮上就來了好幾個魔法師。最開始的一個他就住在鎮上的鐘樓頂上,他帶著一些很奇特的野獸,像三隻腳的狐狸和頭上長角的怪貓。他是一名真正的魔法師,記得他來的時候,天正下著大雨,閃電辟哩嘩啦地響,那閃電一直就擊打在他的附近,不到十尺的地方,可就是打不到他身上。噢!太了不起了——他後面跟著一長串的野獸。可惜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後來呢?」

    「後來呀,他就走了,離開鎮子了。再後來又來了幾個魔法師,他們坐著華麗的馬車,他們也不去住鐘樓,倒是在那督察府裡廝混了好幾天。」

    愛迪麗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你一定說魔法師要住鐘樓?」

    「為什麼?沒為什麼啊,因為魔法師們一直就喜歡住在鐘樓啊!」

    老摩根先生的誤解不是偶然的,因為魔法師的稀少,造就了身份和地位的不同,本身強大的力量使得他們擁有絕大多數平民的敬畏。而他們又不屑與平民接近,所以魔法師路途經過一些城鎮的時候,會選擇住在鐘樓或者魔法協會專為魔法師準備的旅館。選擇在鐘樓住宿的魔法師一般有著古怪的脾氣,他們一般深夜在鐘樓裡留宿一夜後,第二天清晨就踏上征途。所以,平民們一般都這麼認為,夜晚的鐘聲響起來,就是有魔法師在鐘樓裡過夜裡,翌日清晨鐘聲又響起來的時候,那就表示魔法師離開了。

    索菲婭不想就此越扯越深,畢竟她們也是聞名大6的一級通緝犯,如果一個不留神,讓這對善良的老夫婦覺察到她們的身份,到時候,場面就很尷尬了。何況她們正用著假名字糊弄著老摩根夫婦,這給索菲婭帶來了一絲絲歉疚。

    「摩根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關於華萊士郡的萬塔造船廠被地精攻擊的消息?哦,我們魔法學院交給我們的任務是研究地精,我們對此很感興趣。」

    「萬塔造船廠?!」老摩根先生顯然吃了一驚。

    「是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件不幸的事?!」

    看到老摩根先生先生驚訝的表情,索菲婭一陣激動,看來老摩根先生似乎知道一些消息。

    老摩根先生突然停住手,放下刀叉,歎了一口氣:「不瞞你們說,我與萬塔造船廠老闆瑞伯德的就是一對好朋友。十年前,他來我們這裡投宿,我們就結識了。他這個人對船體的構造知識相當精博,是由一名大型帆船的設計師干到船廠負責人這位子上來的我,扯到哪裡去了。」

    老摩根先生舉起銀白的酒杯,仰頭一口喝光後,繼續說道:「事情生在一個月前,當時是凌晨三點左右,一支全副武裝的地精不知從那裡冒了出來,衝進了萬塔造船廠裡面,他們像斯巴達那樣的狂戰士一般,屠殺著造船廠裡面的人,然後放火燒燬船廠。騎士團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那裡只有燒焦的屍體和船隻殘骸。事後,清點屍體,現少了十幾具,或許僥倖逃走了,也或許是給捉去了。總之,瑞伯德失蹤了。我們找不到他的屍體,因為他的屍體很獨特,他右腳少了——當時那麼多健壯的人沒逃得了,一個有殘疾的人更逃不了。」

    「十年前,他就是坐著輪椅來到這裡作客的。」莎恩老太太最後補上了一句。

    面對老摩根夫婦陷入傷悲傷的回憶,索菲婭這三位公主連忙安慰起來,不時說起在大海漂流中生的有趣的事情,其中還有關於一些海盜的秘聞。這些讓老摩根先生情緒平緩起來,亞歷山大船長與唯妲藍的感情糾葛讓莎恩老太太既是羨慕,又是憂傷。

    索菲婭六人就這樣和主人談到了深夜,最後才依依不捨的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清早,索菲婭們就與老摩根夫婦道別了。

    臨走的時候,索菲婭六人故意登上塔樓,在紅色的晨光中敲響了晨鐘。迴盪的鐘聲作為索菲婭六人對老摩根夫婦的致謝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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