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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 懲罰(四) 文 / j季忍

    唯妲藍是一個單身的寡婦,似乎一生都與船長有緣。

    她的父親是一名航海經驗豐富的船長,後來父親去世,就把船留給了唯妲藍的丈夫,兩人經常出海,航行於各個大6之間,但五年前唯妲藍的丈夫讓坎酷可王國的一名壞心腸督察官給謀害了。懷著沖天的仇恨,唯妲藍加入了海盜組織,靠著傑出的航海經驗和謀略過人,職位升得很快,後來抓住引薦給海盜之王威尼斯先生的機會,被留在身邊授予重任。這些情況是索菲婭六人在上島以後打聽到的。

    小帆船越來越靠近突怒斯島,與其他龐大的帆船一樣,唯妲藍命令著舵手駛向港口去,隨處可見體積堪比『復仇女神』號帆船的戰艦和貨船,五顏六色的旗幟隨風飄揚,繁忙的港口領航員向烏鴉一樣叫囂著,責令鹵莽的粗心的船長們。唯妲藍很耐心地向好奇的公主們介紹港口裡航船的噸位,國籍,隸屬和裝備。

    亞歷山大船長像中風了的老海盜一樣怏在船尾,他之前已經說了無數個浪漫的海盜笑話,譬如「有誰掉了一袋滿是金幣的袋子嗎?因為我們撿到了袋子」之類笑話。但是,唯妲藍老是繃緊著臉,滿是嘲弄的眼神看著已經咧嘴大笑自鳴得意的亞歷山大船長,活像在看一個紅鼻子小丑。待船長一連講了幾十個幽默的故事後,唯妲藍的面容像冰山一樣沒有一絲改變。索菲婭等人都識趣地閉上了嘴,不好意思再笑下去了,因為最後亞歷山大船長明顯帶著哭腔在講笑話了。

    海風平穩而緩和,星朵和萊克像水手一樣拉扯著帆索,在這『復仇女神』號帆船航行的時候,星朵和萊克就爭搶著學習控帆。虎虎和魔法黑豹的爪子趴在船舷上,探著腦袋觀望著湛藍的海水,偶爾用肥壯的爪子往對方的鼻子招呼。

    等帆船靠岸後,一名港口書記員就拿著帳本記下了帆船的噸位和位置。整個港口有不下二十來個的書記員,他們極端負責地將每一艘停靠在這裡航船記錄在案。這可以看出突怒斯島上有著異常嚴格的管理體系。原本像烏雲一樣散開的大船緩緩聚集起來,帆船的桅桿,帆桁和船身逐漸清晰。

    「請跟我來吧,先生們。」唯妲藍率先下了船,在帳本上作了記錄後,就招呼客人們下船。

    從有著咯吱咯吱響的大木牌的眾多酒館裡,6續走出無數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郎,她們向著還在甲板上跑腿的水手們暗送秋波,腰包鼓鼓的水手們歡呼成一大片。

    唯妲藍領著客人們往原離鬧區的方向走去,不久便穿越了一片由沼澤,蘆葦和常青櫟高低搭配而成的樹林。山體不算崎嶇,道路蜿蜒,雜草叢生。經歷了海上風浪洗刷的建築群高高矗立,像巨人一樣,若是回頭轉望,便能看到從沙灘的一片潔白到青蔥的樹林,其間便是雄偉的建築。

    沼澤中升騰起迷霧,叢林間無數搭巢的海鳥撲翅飛高。

    在一條小徑上,遠呀望去,似乎有一個人面對著一株枯木站立著,瘦削的肩膀似乎扛著一個碩大的鳥頭一樣,瘦弱的脖子在別人眼裡瞬間也會被其腦袋壓垮。一直在旁護送客人們水手們突然退了下去,倒是唯妲藍小步向前,用著無限崇敬的口吻向眼前站立的人說道:「威尼斯先生,索菲婭,連同愛迪麗和蘇艾拉這三位公主殿下已經被我請來了,還有守護她們的衛兵。」

    衛兵自然是指星朵等人。

    威尼斯先生有著屬於金黃色的質,尖尖靈巧的耳朵,冰峰一樣的眼睛,臉頰的長度與寬度不成比例,極度瘦削的面龐散著冰冷的味道,著裝確是不染一絲瑕疵的雪白。這樣搭配起來,讓索菲婭等人誤以為他只是一座雕刻而成的冰人,渾身上下揮著讓人不敢平視的冰冷,倘若將海爾森爵士說成是深不可測的大海的話,那麼威尼斯先生就是萬年不化的冰山。

    『冰人』威尼斯先生睨視了一眼來人,最後還是將目光停留著葉子紛紛凋落的枯樹上,彷彿沒有注意到索菲婭六人的到來似的。索菲婭仔細打量枯木,葉子在樹上的時候還是翠綠的,可是掉落下來的時候卻成為了脆黃的顏色,而且那古怪的枝椏總是呈現出楓葉的狀態,感覺以前似乎見過這種樹木,就是回憶不起來在哪見過,名字是什麼。索菲婭仔細地打量威尼斯先生,想從他的衣著和神態上看出他的性格。

    高傲,冷酷,細心,強大。

    這是索菲婭得出來的觀點,威尼斯先生是軟硬不吃的。所以索菲婭對著同伴們使了一禁聲的眼色,她知道威尼斯先生如此高傲,一般是很不喜歡別人來打擾他的,時間久了,他遲早會開口說話的。

    分秒轉瞬而過,一個小時也就在沉默中過去了,還是沒有人站出來再說出一句話,包括唯妲藍和威尼斯先生,和亞歷山大船長。林中的鳥也像死絕了一樣,寂靜無聲,可霧氣越來越重了。寬闊的山陵消失在乳白色的沼氣裡。虎虎感受不到這詭異的氣憤,張著大嘴連連打著飽嗝,最後徑直地走近了那株枯樹,躺在樹根上,就捂頭大睡起來。

    威尼斯先生神色一動,轉過頭來,泛白的雙眼猛然射出兩道精光,他那堅毅的嘴角似乎有了一絲鬆懈,說道:「星朵先生,這是虎虎吧。」語氣透露著無可阻擋的冰冷,可是面容瞬間的變化就是萬年冰山上幾粒雪的融化,剎那間又凍住了。

    所有人在兩道精光下感覺自己逐漸渺小起來。

    「是的,海盜之王先生。」星朵如實回答。

    「很好,海爾森一直想托我給他帶去一隻滅光之虎,正好,星朵先生,我讓你決定這是什麼價錢?」

    這令索菲婭六人很快領悟到威尼斯先生的目空一切,高傲之極的性子的,星朵微微欠了一下身子,盡量控制情緒地說道:「很抱歉,海爾森爵士已經向我保證不再向我請求購買虎虎的誓言了。」

    「噢!那好極了,既然他不要,那我決定要了,希望你能考慮到一個好的價錢。」

    威尼斯先生的口氣流露出不可推辭的強硬冰冷,這讓星朵感覺自己開始有點暴躁了。

    星朵直接道:「是威脅嗎?」

    「是懲罰!先生,是對你們闖進太陽島的懲罰。你們應該知道這差點讓我的兩位優秀的船長葬身大海。我要給我的船長們一個好的交代,是麼?我的亞歷山大船長。」

    威尼斯先生的語氣上昂了起來,鼻子也皺了起來,嘴角堅毅的線條再次動了一動。

    亞歷山大船長一接觸到威尼斯冷酷的眼神,渾身便打了個顫,壓低聲音點頭稱是。客人們總算知道唯妲藍為什麼能一直保持冰冷的面容了,在海盜之王身邊呆久了,恐怕天使也都會變成這樣。

    星朵向索菲婭看了一眼,希望她能說點什麼,但索菲婭並沒有作出什麼表示。

    星朵無奈地回過頭去看向同伴,除了愛迪麗和蘇艾拉麵容浮現出一絲關心外,其他人喜歡不關己事。冷漠的眼神像在對星朵說道:「我們知道你會有辦法的。」

    威尼斯先生看出了星朵異常明顯的意圖。他很快將矛頭指向了索菲婭:「這是一個贖罪的好機會,你不會想偏袒你的衛兵吧。」

    索菲婭看了一眼星朵,又看了一眼虎虎,嘴角微微上揚,星朵見此,心中便稱要糟了,腦海裡瞬間就閃過一個相當肯定的推測:索菲婭要恐怕會順著海盜之王的意思吧,畢竟一直堅持要禮待海島之王的就是星朵。星朵心中卻是千萬個不願意虎虎的離開。

    果然,索菲婭的話語在星朵的耳邊響了起來:「很抱歉,星朵,我恐怕不能為你著想。」

    噢!對,即便是索菲婭,即便是神靈,也不能讓任何人從我手中奪走虎虎。

    星朵拿定了注意後,表情漸漸冷酷起來。可就在這時,索菲婭繼續說出了令眾人驚訝的話語:「威旎斯先生,請允許我這麼稱呼您,先生,你有什麼權利要懲罰我們,你憑什麼要求帶走虎虎,憑什麼要取代星朵的位置,這是我——個人一個小小的請求,請你回答。我們的答案無論在你作出回答的前後將是永遠不變的。no!」

    周圍的人都帶著吃驚的看著索菲婭,彷彿一切都是錯覺。

    海盜之王威尼斯先生永遠是冰山的面容,但是青白渾濁的雙眼洩露了他的憤怒的心情,他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索菲婭,聲音仍顯平穩著道:「這就是你們的回答麼?」

    索菲婭將異常堅定的目光掃向身後的夥伴們,然後對著星朵微微一笑,說道:「星朵,我認為你在小島上的意見並不好。」此刻,星朵感覺自己的身體要融化了。星朵朝萊克的臉上現他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用曖昧的眼光看著他自己,而特立克一直用騎士的身板戰立著,用騎士決鬥的眼光看著海盜之王。愛迪麗和蘇艾拉紛紛用手拉扯了一下星朵的衣服,以示欣慰。

    「聽說你被王宮趕出來了?!」威尼斯先生用一邊手勢阻止了好心的唯妲藍欲為索菲婭辯解的衝動,一邊帶著嘲弄的口音說道。

    「是,這是真實的!」

    「雖然我們海盜一直不會為難王國的大臣們,但對於流著同樣血液的人也是不會輕易放過的,至少我們會給他們一次決鬥的機會。索菲婭小姐,你是選擇決鬥,還是選擇大海?!」

    聽了海盜之王最後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所有人的心上都懸起了大石頭。看見索菲婭將目光望向大海的方向,海盜之王就冷冷一笑。

    「大海會最終決定你們是否能活下來!」

    「為什麼?!」愛迪麗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

    「因為我會說出一個令你們信服的理由,而你們最終將生存的希望寄托於大海。」

    愛迪麗還想接口問為什麼,威尼斯先生就開始講述了起來。

    「我是海盜之王,這是眾所周知的。而另外還有一個海神,卻很少讓外人知道。知道是誰麼是海妖,在太陽島居住的海妖,一個擁有九個蛇頭和龍身的怪物。兩百年前它出現了,在第五代魔法皇帝死了三十年之後,沒有人能對付他。天使精靈族的族長和大祭祀都是這麼確定。而我,我是誰呢?!這我不告訴你們!我只要你們知道世界上並沒有多少強大的生物能抵抗它,即便是魔法皇帝,我也不能確定。我用了沉沒三十艘帆船的代價與它溝通,換來了海上的和平。」

    「這很榮幸又不幸的成功了,我們的代價是每年都必須運送一艘滿載魔法寶石的帆船到太陽島上,這樣持續了將近一百年。海妖的力量在食用了魔法寶石後變得更強大了。後來五年前的『魂靈』傭兵團出現了。他們神乎其技的執行了兩次人類大6的特級任務。一個是脊龍山脈的任務,一個是精靈大6與人類大6狂蜂的任務。這樣的實力讓我們認為有了戰勝海妖的希望。我們通過吉德大魔導士的聯繫,將任務交給了『魂靈』傭兵團。很僥倖,他們戰勝了它。但並不是殺死了它!它現在又回來了,不過它並沒有撕碎我們的協議。他又來向我們海盜尋求魔法寶石,因為他們令它重創。它讓我們尋找『魂靈』傭兵團,好讓它殺死他們。」

    「而,索菲婭,你們差點激怒了它!為此將給於所有大洋帶來一場無可挽回的災難。而我們這些被稱為最勇猛的海盜,像牛馬一樣一聲不吭地為你們這些國家的海洋貿易的安定作出了無數的貢獻。你認為呢?索菲婭,你們都是高傲的,有責任心的勇士,我知道你們會承認我的觀點,並接受我們海盜的懲罰。」

    索菲婭六人聽得目瞠口呆,都料想不到關於海妖還有這些密聞。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而一切的協議我都是在秘密進行。當然還有海爾森爵士,那頭老狐狸!」

    「那麼,『魂靈』傭兵團現在何處呢?」索菲婭不禁降低語氣詢問道。

    「不知道,這一切恐怕要問你,索菲婭小姐。女巫師瑟拉不是說過你會遇到他們的麼?真是令人期待,不是麼?索菲婭,關於你跟海爾森打賭的事情。我可是很期盼你的勝利。」

    索菲婭臉上紅了一下,這可讓夥伴們驚訝起來。

    「亞歷山大船長,唯妲藍,別傻站在那裡吧。我信任你們,相信你們會幫助我保守住這一個秘密的。帶著客人們去休息一下吧。後天就是漫長的開始了。」

    亞歷山大船長和唯妲藍果然是讓海盜之王威尼斯先生的話給嚇住了,他們恭敬地向威尼斯先生鞠了一躬,便帶著客人們離開了。

    海盜之王冰峰一樣的面容還是沒有改變,一直將索菲婭們目送到樹林的盡頭。

    這時,從左邊的一株大樹上跳下來一個矯健挺拔的身影,正是一直為海爾森效力的銀面人銀龍。他瀟灑地將披風往後掃去,露出貴族才穿的絲綢裝。

    海盜之王臉上還是一片冰冷,說道:「按照海爾森的要求,我沒有為難他們!海爾森現在滿意了吧。你現在就可以回去報告給他了。」

    「不,威尼斯先生,我恐怕有點異議,就是你對我的主人的評價和稱呼,這會讓他難看的。」

    「你的要求太多了。銀龍先生,你差點讓他們現了。」

    「他們太警覺了,恐怕他們已經現了。或許這就是剛才他們表示順從一下的原因吧。」銀龍還是必恭必敬的對待威尼斯先生,「還有,對索菲婭們的懲罰會不會很危險,這對於我的主人海爾森爵士來說至關重要。」

    「看大海的意思了。」

    「什麼?!」

    「我說了,大海是否給予她們生存的機會我是不能確定的。閣下,我說過懲罰是不可避免的。」

    (開始有空閒了,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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