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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章 楚王瑋權傾朝野 文 / 雨田廷

    翌日,冬日的一抹朝陽吹開了少許嚴冬的寒氣,照亮了洛陽皇城內重重疊疊的金頂。

    昨日的紛飛戰火,沒有在皇城內留下任何的痕跡,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原本撒滿地的血跡,一夜之間便被太監們清掃了乾淨,重新露出了皇城內金燦燦的色彩。無數宮中宿衛軍持戈持戟,面色淡漠地拱立皇城,好像昨夜他們沒有與楚軍一戰似的。

    巍巍太極殿依舊那麼的富麗堂皇,巍峨壯麗。只是今日殿內的情景,卻是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楚系的朝臣們一個個都趾高氣昂地站在殿中央,高聲談笑著。汝南王亮與太保衛瓘不在了,元老系日後群龍無首,還不得任由楚王宰割了?!他們的官位也該向上挪一挪了。

    元老系的朝臣們,聚在太極殿的一角,對著楚系官員怒目相視,或冷眼旁觀,或低頭不語,面如沉思。日後就要是楚王的天下了,是繼續反抗,被無情打壓;還是棄官不做,遠避朝堂;更或是屈從楚王,繼續榮華富貴。無論那一條路,都要好好考慮清楚了。

    還有便是娘娘系的幾名不得志的朝臣,也是縮在角落裡,竊竊私語,不時抬頭望著趾高氣昂的楚系官員,眼裡有羨慕,也有厭惡。

    楚王瑋著武冠,平上黑幘,金章紫綬,著五時服。領著一班同樣頭戴武冠的將軍威風凜凜地從太極殿內走了進來。司馬霆、司馬義、司馬戣、周處等人,盡皆在列。

    太極殿隨著這一行人的入殿,交談的聲音頓時寂靜了下來。

    司馬霆望了望聚在角落的那些頭髮花白的朝臣,露出了一絲冷笑,這些人今天只怕能留在這太極殿的,不會有多少個了吧?

    楚王瑋在殿中央站定,楚系的官員立馬圍了上來,對楚王開始請示各類事務。楚王含笑點頭,慢慢地做著答覆。

    沒過多久,中常侍董猛忽然出現在殿中,來到空蕩蕩的龍椅旁,望了一眼殿中央那一大群楚系大臣,一絲陰狠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過,暗吸口氣,重重地咳了一聲。

    楚王瑋瞥見董猛,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揮揮手讓眾人閃開一條道路,大步走到皇座階下,朝著董猛道:「中常侍,皇上呢?」

    董猛滿臉堆笑,對著楚王瑋微微一欠身,道:「皇上龍體欠安。皇上有旨,朝政全權由楚王作主。」

    楚王知道惠帝昨天晚上是真的被嚇怕了,哈哈一笑,道:「既然皇上龍體欠安,那孤下朝後便去中宮探望一二。」

    董猛點點頭,不知道該作何答覆。

    楚王霍然轉身,朝著一眾朝臣高聲道:「諸位大臣,今天有數件大事要解決!第一件,汝南王司馬亮與太保衛瓘私蓄兵丁,意欲謀反,昨夜皇上有旨,禁軍擒拿叛逆!孤在此罷免汝南王與衛太保及其子嗣在朝一切職權!」

    太極殿內,眾臣一片寂靜,只有楚王瑋高亢的聲音幽幽迴響。

    楚王瑋冷笑一聲,狠狠一掃元老系與娘娘系的大臣,繼續道:「第二件事!昨夜收監汝南王司馬亮與太保衛瓘全家後,有不明刺客如天牢行刺!據倖存的前中護軍衛璪所稱,殺人者,乃是前太傅楊駿殘黨——寒素!」

    此話一說,朝堂中轟然炸開!元老系的大臣大都面露驚色,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只是積於楚王瑋的威勢,沒有一人敢站出來提出質疑,只是怒目看向楚王瑋。

    楚王瑋道:「昨夜,孤率軍入宮配合宮中宿衛軍搜索逆賊寒素,無奈一無所獲。現在要將的是第三件事!中護軍昨日不尊皇命,負隅頑抗,被禁軍全殲營內!為了防止此類事情再發生,皇上與孤商議後決定,對禁軍進行一次大清洗,日後統一調度!」

    朝堂上重新歸於一片寂靜,任誰都看得出來,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抗衡楚王瑋了,待得禁軍大清洗後,禁軍將是完全在楚王的掌控之中。洛陽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已經捏在了楚王瑋的手裡。

    楚王瑋道:「第四件事!孤以皇上與輔政大臣的名義,罷免裴輿尚書令之職,改任車騎將軍周處為尚書令!罷免……」

    隨著楚王瑋一道道任免從口中迸出,楚系朝臣們的越發地喜形於色;而元老系朝臣們的臉色卻是落寞、冷淡、失望、驚慌不一而同。娘娘系的一眾大臣也是露出失落之色,楚王把他們也或多或少都降級了。

    楚王瑋長長的任命終於結束了,楚王系幾乎所有白髮蒼蒼的朝臣都被楚王瑋一句話就打發回去養老了,剩下的大臣也都受到了降級處置。至於楚系的一眾朝臣,都是跟著楚王瑋一起水漲床高。

    司馬霆也是被任命為宮中宿衛軍的前將軍,頂替了中常侍董猛的兄長董毅的位置,掌管宮中宿衛之事。當然了,與董毅不同的是,司馬霆是不會接受來自賈後亦或者董猛的命令的。

    後將軍為彭子建,左將軍為劉佑,後將軍自然是陳植了。原先翊軍營的三大中郎將,也是跟著司馬霆一起陞官了。他們三人對皇室的忠誠度還剩下多少,那就只能問他們自己了。

    楚王瑋望著大片白髮蒼蒼的楚系官員脫去官帽,顫巍巍地向太極殿外走去,不由地露出一絲激動的笑容。從今以後,沒有了楚系官員的羈絆,權利集中一點,終於可以大展宏圖了!

    想著想著,楚王瑋忍不住在太極殿上哈哈大笑起來。

    司馬霆一皺眉,上前輕聲提醒道:「父王!鮮卑王子宇文丘不勤在殿外恭候呢。」

    楚王瑋笑聲戛然而止,也發現自己實在有些得意忘形了,朝著司馬霆讚許地點點頭,道:「傳!」

    「傳,鮮卑王子宇文丘不勤上殿!」

    說著太監的唱和聲,宇文丘不勤快步從殿外走了進來,望著殿上的威風凜凜的楚王父子,宇文丘不勤再也提不起一點點囂張氣焰,低頭順眉,簡直就像個乖寶寶。昨日的擂台戰與楚王府兵變,不僅是惠帝嚇壞了,也把宇文丘不勤給嚇壞了。他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盡快離開洛陽,回到鮮卑去,不然只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做了楚王父子的刀下鬼了!

    宇文丘不勤恭敬道:「鮮卑族宇文丘不勤見過楚王爺,見到諸位大臣!」

    楚王瑋哈哈一笑道:「昨天多虧了宇文王子手下留情,才讓犬子僥倖獲勝,贏得美人歸。」

    宇文丘不勤心中暗暗叫苦,昨天他可是「嗜血術」那種對自身傷害頗大的拚命招數都用出來了,可還是在司馬霆手下輸得那麼慘,哪裡來的手下留情,都是司馬霆武功實在是太變態了!至於清河公主,見過楚軍威勢後,他更是一點奢望都沒有了,只希望能平平安安離開洛陽便是。

    宇文丘不勤一拱手,道:「楚王說笑了,霆王子殿下登峰造極!丘不勤望塵莫及。楚王爺,丘不勤在洛陽逗留也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見識了大晉的龐大國力,也是時候回去鮮卑了。回到鮮卑後,丘不勤一定稟告父王,與大晉永結盟好,相親相敬,互不侵犯!」

    楚王瑋呵呵一笑道:「宇文王子不如參加了犬子與清河公主的婚宴後,再走不遲。」

    宇文丘不勤急忙道:「楚王的好意,丘不勤心領了。只是母后昨日來信,說是對我甚是思念成疾,希望我見信後立刻回轉。還請楚王恩准!」

    楚王瑋上前兩步站到宇文丘不勤身前,目光冰冷地看著宇文丘不勤,臉上卻是一片燦爛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孤也不強求了,宇文王子切記對鮮卑王轉達大晉皇上及孤對他的泉泉好意。來人,賜宇文丘不勤黃金千兩,綢緞千匹。」

    宇文丘不勤見到楚王願意放人,忙得再一拱手,道:「謝楚王!」說著慢慢退下殿去,趕緊趁楚王沒改主意之前跑路了。

    司馬義望著宇文丘不勤一副如履薄冰,擔驚受怕的樣子,不由呵呵笑出聲來:「這狗屁王子,看來是被父王和老七嚇壞了。呵呵。只是,父王為什麼不把他留下,這樣便可以威脅鮮卑王了。好像宇文鮮卑族只有宇文丘不勤這麼一個王子而已。」

    司馬霆搖頭道:「三哥,我大晉現在正與西部鮮卑交戰,這幾天打得更是激烈,西部鮮卑已經有幾個大部落南下參戰了。父王與宇文鮮卑示好,是希望能暫時穩住東部鮮卑,待得收拾了西部鮮卑後,再解決東部鮮卑。而且三哥不覺得日後如果是宇文丘不勤當鮮卑王,對大晉更有利嗎?」

    楚王瑋含笑著看著司馬霆侃侃而談,滿眼欣慰,忽然高聲宣佈道:「諸位大臣!孤還有件喜事要宣佈,十日後,為霆王子與清河公主舉行大婚!」

    太極殿中一片歡呼聲,楚系朝臣滿臉堆笑,上前朝著司馬霆恭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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