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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17章 刀光箭影夜伏殺 文 / 雨田廷

    入夜時分,座落於洛水北岸的瀟湘館已經是人來人往,項背相望了。無數濃妝艷抹,穿著暴露的姑娘或是依窗而望,揮動著手絹;或是挺胸弓臀,賣弄風騷。這裡是洛陽城名副其實的消金窯,絡繹不絕的風流人士在此揮金如土,一擲千金。

    瀟湘館前面站著幾個彪形大漢,一手拿著一個個小瓷瓶,一手舉著一面大旗,上面書寫著諸如「金槍不倒」,「十面埋伏」,「枯木逢春」,「虎狼之威」之類的字樣。一個個臉上帶你懂我懂的笑容。時不時會有個小斯打扮的下人靠上前去,丟過去一錠銀子,隨後從大漢手裡取走一個小瓷瓶,然後疾步離去。

    司馬霆和影鋒隨著劉佑來到了瀟湘館外,便看到一個小廝匆匆交易了一個小瓷瓶,偷偷摸摸地跑到一輛停在拐角陰暗處的馬車邊上,將小瓷瓶恭恭敬敬地遞了進去。

    司馬霆輕輕一聲冷笑道:「看來京中也有不少少爺公子不中用了。」

    劉佑也是不屑地一笑道:「大人說的極是。不少官宦子弟仗著父輩權勢不思進取,整日都沉溺酒色。結果都是沒成親前就都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只能靠藥物維持了。卻又掩耳盜鈴地讓小廝來買。喏,剛才過去那個小廝我剛巧認識,乃是度支尚書嫡孫的家僕。若是我透點風聲給度支尚書,嘿嘿……」

    三人談笑著便進了瀟湘館。剛一踏入館中,迎面便撲過來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下子就纏住了三人。

    司馬霆身為王子,這場合自然是司空見慣了。劉佑是禁軍郎將,現在還未娶妻,來這種地方逢場作戲更是家常便飯,反而狂笑著搶過一個姿色不錯的姑娘。倒是那影鋒,被兩個熱情似火的姑娘左右一纏,一直冰冷冷的臉竟然紅了起來。司馬霆餘光瞥見,心中暗道這個魔門精英該不會還是個初哥吧?

    早早來到的彭子建和陳植看到三人進來了,連忙招呼三人上了二樓的廂房。幾人大門一關,每個人摟著個容貌姣好的姑娘,幾杯酒水下肚,只感覺彼此之間親切了不少。

    劉佑推開坐在他腿上的一個嬌小姑娘,站起來舉杯興奮道:「我等敬大人一杯。大人來到咱們翊軍營,以後校場大比就沒衛璪什麼事情了。」說完一口乾了。彭子建和陳植也忙的起身把酒一下倒進肚子裡。

    司馬霆又聽到校場大比之事,便疑惑道:「這校場大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劉佑呵呵一笑道:「大人久在荊州,怕是不怎麼瞭解京都禁軍。這禁軍校場大比可是京都一年一度的盛事!自先帝平定地方,一統天下之後,禁軍便沒有了用武之地。先帝為了保持禁軍戰鬥力,就定了這禁軍大比。

    每年五月初,禁軍中牙門軍,宿衛六軍,宮中宿衛六校營共一十三支百人隊伍,會在洛陽城北大校場舉行比武。其一是校場奪旗,其二是比個人武藝。校場奪旗乃是一十三支百人隊伍在大校場上混戰,以奪得校場中間的威武旗為勝。個人武藝呢,又分為箭術,賽馬,武技三項。皇上以及諸位王公大臣那日都會前往大校場觀看,得勝者歷來是賞賜豐富啊!」

    說著劉佑感歎地捶了捶桌子,繼續道:「雖說我宮中宿衛六校營人數不及宿衛六軍和牙門軍,但個個都是武義高強之輩,校場大比的桂冠一直都是六校營之間爭奪的。可是就在兩年前,太保衛瓘之孫衛璪入了中護軍以後,連續兩年都是被中護軍搶盡了風頭。」

    司馬霆對這個衛璪產生了興趣:「哦?這個衛璪這麼厲害?」

    這次換做陳植搖頭歎息道:「何止是厲害啊!簡直就是禁軍戰神了。這個衛璪不僅勇冠三軍,對兵法戰陣一道更是精通。明明中護軍那幫人戰力不及六校營,卻愣是在衛璪的率領下打得我們潰不成軍啊。」

    「不過嘛,」彭子建一陣賤笑:「這次我們翊軍營有了大人,什麼衛璪實在是不在話下了。被壓了兩年,終於可以出一口氣啦!」劉佑和陳植也是開心地拍手稱是,好像已經看到翊軍營奪冠的景像一樣。

    幾人鬧哄哄地你來我往,邊調戲著姑娘,便一杯接著一杯地灌酒。情趣正是高漲之時,房門卻是被人一腳踢開了,劉佑三人拍案而起就要破口大罵,可看清來人之後卻是一個個把話都嚥回了肚子。

    司馬霆向破門而入之人看去,只見門前的年輕男子有一張剛毅的臉龐,劍眉下的一雙虎狼的眼睛配著他古銅色的膚色,殺氣凜冽!週身散發著一股軍旅氣息。

    男子掃了眾人一眼,最後把目光停在了司馬霆的身上,臉上一股傲氣,走到桌邊,輕輕拍了拍坐在最外面的陳植,陳植毫無脾氣地便退開一旁。男子坐上了陳植的位置,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下去,朝著正對面的司馬霆道:「這位便是司馬霆王子殿下吧?在下衛璪。」

    說曹操,曹操便到了。一直冷眼旁觀的司馬霆瞇著眼睛看了衛璪一眼,冷冷道:「衛璪衛將軍好威風啊!」

    衛璪擠出一絲笑容,道:「在下怎麼敢在殿下面前放肆?只是碰巧聽聞殿下在此,想來討杯酒喝。」

    司馬霆冷笑一聲,碰巧?怕是專程來示威的才是:「哦?既然如此,酒也喝了,你也可以出去了。我們翊軍營的幾位弟兄還要接著樂呢。」

    衛璪聽到司馬霆下了逐客令,臉色也是不好看,直直地瞪著司馬霆看,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感覺。

    司馬霆淡淡一笑,替身邊的姑娘倒了杯酒,斜著眼睛看著滿臉陰沉的衛璪道:「怎麼?難道要我送你?」

    劉佑幾人在一旁聽得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既希望兩人當場干一架,又怕兩人一打起來,他們便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衛璪聽了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道:「殿下真是會開玩笑,既然殿下不歡迎我,我便告辭了。」說完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剛到門口,衛璪卻是又停住腳步道:「對了,殿下想必一定會參見校場大比吧?到時候還希望能向殿下討教一番。」

    司馬霆:「隨時奉陪!」

    衛璪笑了一笑,便消失在眾人視線裡。

    陳植忙得關上房門,三人都是激動地圍住了司馬霆,七嘴八舌地恭維起來:「大人,你太厲害了。我們平日裡遇見這衛璪都是只能繞著走,可在大人這裡他也只能服軟!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大人,我對你的仰慕之情……」

    司馬霆抬手止住了三人對自己大獻慇勤,看來這三個傢伙這些年真是被衛璪壓的苦了,看到自己能對付得了衛璪都是挖到寶藏一樣。

    司馬霆轉頭看向一旁一言不發,就要變成自己影子一樣的影鋒道:「這個衛璪,你感覺如何?」

    「我打不過他。」影鋒倒是回答得乾脆。

    司馬霆嗯了一聲道:「我也看不出這個衛璪的深淺,應該也是突破了先天之境了。」

    影鋒聽了司馬霆的話,神情有些失落道:「朝中果然是臥虎藏龍。竟然還有像殿下一樣的妖孽。」

    司馬霆覺得自己這個手下好像有些被打擊到了,搖著頭輕輕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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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個時辰之後,劉佑三人已經是喝得米酊大醉了,一個勁地嚷嚷著要跟陳植比比誰的床上功夫好些。

    司馬霆揮揮手,讓幾個姑娘扶著三人去休息了。隨手丟下一定金子,便帶著影鋒出了瀟湘館。

    夜色已深,洛陽的街道上已經是沒什麼人了。兩人藉著月光,慢慢走在寂靜的大街上。

    沉默寡言的影鋒此時卻開了口:「原以為殿下會在這瀟湘館住下。想不到殿下還要回去?」

    司馬霆聽著這話感覺很不是滋味:「聽你的口氣,倒像是在責怪我不讓你在瀟湘館歡快一夜似的。」

    誰料影鋒輕歎了一聲,道:「殿下說笑了。我一生追求的便是把隱劍修到極致,對女色倒是毫無興趣。我只是奇怪大人怎麼也不趁機享受一番魚水歡好。」

    司馬霆靠到影鋒耳邊,神秘道:「其實,我跟你一樣,還是個雛兒。」

    影鋒先是愕然,緊接著豎然起敬道:「怪不得殿下能突破先天之境,卻是能常人所不能啊。」

    司馬霆嘿嘿一笑道:「不過,那是因為沒有讓我心動的。不過呢,我透個秘密給你,我現在卻是遇上了個。」

    影鋒淡淡一笑道:「殿下怎麼和我說起這個了。」

    司馬霆無奈道:「這不是沒人可以分享麼。若是告訴了林瑤兒,怕是第二天整個洛陽城的都知道了。」

    兩人史無前例地聊著拐入了通向銅駝街的一條巷子裡。

    突然司馬霆心生警覺,隨著「崩」一聲弓弦聲,司馬霆本能地側身一閃,一支羽箭貼著他的身體而過。那箭一下便深深地插入了牆壁,幾乎整個沒了進去,只留下尾端露在外面。

    司馬霆瞥見,不由暗暗心驚這箭來速之快,力道之猛乃是生平僅見。

    又是「崩」的一聲,一支羽箭遁著夜色急速射來。沒等司馬霆有所動作,身邊的影鋒已經是悶哼一聲,被箭貫入鎖骨,整個人被帶飛狠狠地釘在了牆上。司馬霆暗罵一聲,卻是顧不得影鋒,朝著羽箭飛來的方向急速掠去。

    「崩」!弓弦聲再次破開寂靜的夜空,司馬霆對著迎面而來的羽箭拍出一掌,將之震偏了原來的軌跡,卻忽然感覺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司馬霆狂奔之中不免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半跪下來的司馬霆向腹部一摸,竟是一支箭破開了他的護體真元深深插了進去!司馬霆苦笑一聲,這次一弓射出來的是兩箭!原來這持弓之人先前一弓一箭卻是為了迷惑自己,以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很顯然他成功了。

    可不等司馬霆多想,頭上便是刀光一現。一個蒙面黑衣人從邊上的牆上躍下,凌空一刀直取司馬霆!司馬霆抬起右手便是一掌打向來襲之人,純黑的魔氣沖天而起!

    司馬霆雖一身先天魔氣,平日裡都是模擬《升龍決》,透體而出的都是淡藍色的先天真氣,不過威力卻是小了不少。生死之間,司馬霆顧不得太多,出手便使出了自《大修羅魔典》修到的魔功。

    來人見到大吃大驚,遲疑片刻。可依舊是一刀勢如破竹地斬了下來。來人武功甚是高強,儘是一刀破開了漫天襲來的魔氣,但也是刀勢不再。司馬霆卻是翻身一躲,便是閃到一邊。

    來人一刀未中,跟進司馬霆又是連劈幾道。司馬霆感覺來人武功超絕,怕是再進一步就要是先天之境了。自己雖是先天之境的高手,但是先是受傷在先,又要提防藏在暗處的弓箭手,倒是與來人打得旗鼓相當。

    「崩」弓弦聲頓起,司馬霆飛快地躲閃過兩支奪命之箭,卻是被持刀之人一刀砍在左肩。司馬霆忍痛用左手按住了對方的刀,右手生生拔出了那支插在自己腹中的箭,一甩手刺入了對方的喉嚨之中。持刀之人轟然倒下,司馬霆卻是不敢絲毫放鬆,反手拔出嵌入左肩的刀,也顧不得血流狂湧,猛衝向持弓之人所在之處。

    令人心驚膽跳的弓弦聲卻是沒有響起,司馬霆衝到一看,只見那人已經是跪在那裡,雙手顫抖,連弓都拿不住了。那人朝著司馬霆一笑,嘴角流出一道黑血,隨後一頭栽在地上死了。司馬霆知道他是咬破嘴裡的毒藥自盡了。

    司馬霆半跪下來,拉下那人的面罩,發現這是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只是臉上卻沒有一絲鬍鬚。司馬霆皺了皺眉頭,探手到那人的下身一摸,入手空空如也,此人竟然是一個太監?!難道是宮中派出來?不對,各個王府之中也是有些太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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