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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09章 暴力美學 文 / 朝舞雪

    軒轅夢帶的不是打手,但也與打手無異。雖然她們從來沒有打過人,但也足夠將這一屋子的人全部打得爬不起來。

    當然,如果這些朝臣肯乖乖配合,那麼,她還是會以禮相待的。

    屋內的人與屋外的人相持膠著了幾秒鐘,兵部尚書孫洪首先回過神來,怒喝:「外面何人?竟然擅闖十三王府!」

    軒轅夢不理會他,逕直跨過門檻,「十三王爺今天不會來了。」說完這句話後,她這才將視線投向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兵部尚書:「我來接他的班,與各位商談政務。」

    兵部尚書一怔,好半天都沒回過神。

    在軒轅夢步入議事廳時,廳內的諸位大臣就已經認出她來了。後宮不得干政,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這位皇后逾矩不說,竟然還敢如此理直氣壯,一位老臣站了出來,大聲叱道:「雖然你貴為皇后,但也不得干涉朝政,違反祖制!皇上在哪裡,為何不阻止你,任由你在這裡擾亂朝綱?」

    一提起皇帝,議事廳內頓時炸開了鍋,他們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見到皇帝了,甚至有關皇帝的消息也無從得知,十三王爺只說皇帝在籌備一件要緊之事,不方便露面,可他們詢問究竟是何要緊之事,以至於皇上罷朝多日,十三王爺卻無法給出明確回答。

    皇帝的去向成謎,一股恐慌在眾人心裡蔓延,人們總是喜歡去追求真相,雖然明知就算得到真相,事情也不會有所轉圜,更有可能,會變得比從前更壞,但還是要一意孤行尋找真相,似乎只有知道了一切,才會有安全感。

    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態,如果非要說出個所以然來,怕是沒人能說的明白。

    孫洪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代替所有人,問出了大家心裡最想問出的話:「妖後,是不是你迷惑了皇上,才使得皇上沉迷美色,荒廢朝政?」

    她挑挑眉,忍不住笑出聲:「妖後?」她軒轅夢一沒有殘害忠良,二沒有弄權後宮,這孫洪就送她這麼一個流芳百代的稱呼,是不是有些太過熱情了?

    「尚書大人太抬舉我了,這世上女子千千萬,貌美如花,傾國傾城者大有人在,譬如說,尚書大人的小女兒柔妃娘娘。」

    孫洪老臉一紅,軒轅夢這是間接道出了他企圖利用女兒鞏固自己權力的心思。

    「尚書剛才說,皇上沉迷美色,荒廢朝政?是這樣說的嗎?」她似笑非笑看著孫洪。

    孫洪此時已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紅著臉反問,「難道不是嗎?」

    軒轅夢眸光一閃,嘴角笑意拉大,「聽說柔妃娘娘近日來好像也不見其蹤,莫不是誘惑了皇上,日日與皇上在某處世外桃源,紙醉金迷,夜夜笙歌?」

    孫洪一窒,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在場的其他大臣也紛紛將目光投向他,對軒轅夢所說的可能性,做著無聲的詢問。

    孫洪被那些目光看得煩躁,不禁大吼:「皇上不是昏君,我的女兒更不是禍國殃民的禍水,娘娘所說之事,斷不可能發生!」

    軒轅夢冷冷一笑:「哦,原來尚書大人也知道皇上不是昏君?」

    孫洪再次被她問得啞口無言,想反駁,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軒轅夢不再理會他,逕直走向議事廳最上首的椅子,一撩衣擺,大馬金刀地在椅子上坐下。

    下面站著的,都是在朝一二品大臣,位高權重,連十三王爺與諸臣議事,在所有人落座前,亦不敢坐下,而她只是後宮的一名妃子而已,即便貴為皇后,根據男尊女卑的制度,她也不能踩到眾臣的頭上去。

    而她現在不但坐在了最上首也是最尊貴的位置,甚至連一句客氣話也沒有,好像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一般。

    之前那名老臣忍不住又開始發話:「這、這成何體統!男子為尊,女子為卑,那位置是屬於聖上的,娘娘如此違背祖制,踐踏帝王尊嚴,實在有悖常理,德行皆失,難以做天下女子的楷模啊!」

    聽著這位老臣言辭犀利的指責,軒轅夢不但沒有感到如坐針氈,反而越發舒適自在:「哦?這位大人難道想要廢後不成?」

    那老臣顫著山羊鬍子,一臉不畏強權的剛毅:「不是老臣想要廢後,而是以娘娘你的德行,不配為後。」

    望著那老臣慷慨憤然的模樣,軒轅夢笑道:「配不配當皇后,不是你說了算的,你再多說一句,我現在就罷了你的官,回家養老去吧。」

    那老臣聞言,更是憤怒:「你……能摘老臣頭上烏紗帽的,只有聖上!」

    「皇上不在,我就是天!」冰冷的言語,銳利的眼神,不禁讓那老臣渾身一顫,哆嗦著嘴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幾名朝臣看不下去了,有人上前扶了那老臣一把,聲色俱厲,嚴叱道:「放肆,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能說的出來!許老太傅是三朝元老,豈是你能隨意罷免的!別說是你,就連聖上,老太傅也可隨意訓誡。」說完,轉向許太傅:「太傅,這女人蔑視皇權,禍亂朝綱,應廢去她的後位,將其下獄,嚴懲不貸!」

    老太傅抬起渾濁的眼,看了看上首一臉倨傲張揚的軒轅夢,又看了眼身旁義憤填膺的年輕同僚,長歎了一口氣,輕輕推開他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再也不發一言。

    那年輕的朝臣詫異地看著老太傅,有些不太明白他此時的這個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太傅,您這是……」

    老太傅閉著眼,揮揮手:「我老了,是該辭官隱退了。」

    「?」那年輕的朝臣滿臉震愕,不但是他,在場的所有朝臣,全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老太傅歷經三朝,連面對聖上都可不卑不亢,言辭機鋒,怎麼這會兒反倒低了姿態,向那女人做出了讓步?

    面對眾人的不解與驚詫,老太傅卻如老僧入定般,兩耳不聞窗外事。

    他們不懂,可他懂。他看到了多年來不曾看到的某些東西,潛龍出淵,一飛沖天。

    這是人力不可阻止的趨勢,就似大浪淘沙,將所有的糟粕全部淘去,只留下最璀璨的那顆明珠。

    活到他這個年紀,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感到興奮和嚮往了,可就在剛才那一瞬,他幾乎以為自己找回了年輕時所擁有的激情,那片刻的豪壯之情,是在場所有人都不會明白的。

    如果,他能再年輕幾十歲,也許一切都會不同。

    那個女子……注定是要成就一番王者霸業的。

    「還有誰有異議?」清泠的聲音忽然在大廳內響起,驚醒了所有沉靜在不解與迷茫之中的人。

    那年輕的官員瞪著她,傲然挺胸道:「區區婦人,也敢妄議朝政?」

    她冷笑:「婦人如何?就憑我一介區區婦人,就可以讓你們這些昊天國高高在上的權貴們,全部變為最低賤的螻蟻!」

    話音剛落,一室嘩然。

    「混賬!你是什麼身份,有何資格在這裡對我們這些朝廷命官大呼小叫?這裡是昊天,不是你的匪窩,滾回龍華去……」一名官員終於忍無可忍,站出來指著她大喝,可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某樣東西堵住。那官員只覺得嘴巴一麻,有腥熱的液體流出,他連忙吐出口中的物事,發現那竟是一塊普通甜糕,一摸嘴巴,滿嘴的牙齒都被打落,只剩兩顆門牙孤零零地露在嘴唇外。

    軒轅夢拍拍手,搓掉手指上的甜糕碎屑,笑瞇瞇道:「芙蓉糕的味道如何?這可是我最愛吃的。」

    那官員驚恐地看著她,眼中射出恨意,卻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她懶懶向椅背後一靠,像是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半瞇著眼:「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殘酷的,強者生存,弱者淘汰,這是我從很多年前就領悟到的真理。什麼是強者?所謂強者,就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天王老子奈我何的境界!今日,我就把話撂這,但凡能活著走出這扇門的,我軒轅夢便奉他為強者,甘心俯首稱臣!若有對我不服者,大可與我挑戰!」

    目光快速在場內一掃,長指一伸,指向一名朝臣:「你?想挑戰我嗎?」

    那人快速一退,滿面驚恐,開玩笑,他只是一介文臣,挑戰她?豈非找死!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連忙將身旁的一名武將推出:「陸將軍,你武功高強,還是你去吧。」

    姓陸的武將瞪了他一眼,紫黑的面龐滿是怒意:「本將軍豈可與女人動手!」說完,刺溜一下,連退數步,都快躲到廳堂角落的柱子後去。

    滿場的朝臣,除了個別幾個外,皆是敢怒不敢言,連孫洪都黑著臉,一語不發。

    見無人再敢站出來反對自己,軒轅夢緩緩起身,逼視著眾人:「真的沒有人嗎?」

    滿朝文武你看我我看你,都指望有人能站出來阻止她,卻又生怕自己遭遇飛來橫禍,室內氣氛詭異至極。

    「還是沒有人嗎?」軒轅夢一字一句,又重複問了一遍。

    話音未落,一道人影便站了出來,渾厚的聲音響起,「我來挑戰你。」

    她似是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笑了起來:「尚書大人,您也年紀一把了,與我動手,就不怕閃了腰?」

    孫洪已從最初的恍然無措中恢復過來,望著軒轅夢,沉聲道:「儘管放馬過來,我不會因你是女人就對你手下留情的。」

    她挑挑眉,負手而立,也不客套,直接道:「那就來吧!」

    孫洪命人將自己的金背大砍刀拿來,足足幾十斤重的刀,被他握在掌中,就似紙片刀似的,眾人見狀,不禁紛紛叫好。

    議事廳雖然不小,但動起手來難免會傷及無辜,所以,除了軒轅夢和孫洪外,其餘人全部退到了大廳的四個角落,將最中央的場地讓給二人。

    孫洪舉起手裡的刀,做出了一個起手式,按理作為對手的軒轅夢,應該也擺出一個起手式,可她卻依舊負手靜立,半點要與人比武的樣子都沒有。

    孫洪不由得擰起眉頭:「皇后娘娘為何不亮出武器?難道是怕了?」

    「我沒有武器。」

    孫洪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他只命下人拿了自己的武器,卻沒有給軒轅夢挑選武器的機會,一個大老爺們打一個女人本來就已經很不光明了,又讓對方空手與自己較量,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無恥至極,不由得老臉又是一紅,忙喚來自己的手下:「把本大人的寶劍拿來。」

    「不用了。」軒轅夢輕聲拒絕道。

    「娘娘難道看不上微臣的寶劍?」

    軒轅夢淡淡微笑,溫聲道:「反正就是一眨眼的事,無需如此勞師動眾。」

    孫洪眉睫狠狠一跳,雖然軒轅夢說得很隱晦,但他還是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

    想他武狀元出身,再不濟,也絕不可能一招就敗在她的手下,這女人簡直狂妄自大到沒邊沒際了!

    想必是氣得狠了,什麼風度,什麼禮貌,全然不顧了,抄起手裡的大砍刀,便朝軒轅夢用力揮去。

    能輕鬆揮舞重逾幾十斤的金背大砍刀,力氣必然不小,孫洪的爆發力,算是軒轅夢見過的最強的,那空有爆發力,缺乏內勁的糅合,以及身法的協調,再強大的爆發力也只能變成雞肋。

    這樣的武功招式與對敵策略,若在戰場上,可算是好漢一枚,可若是以一對一,將空門全部暴露給敵人,簡直就是自殺行為。

    在場大多都是文官,很少能看到這樣的比武,在孫洪氣勢爆發的瞬間,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歎,這駭人的力量,十個自己都承受不住。

    金背大砍刀在空中揮出一道長長的弧形,帶動周圍的氣流迅速向中央積聚,連桌面上的茶碗都因空氣流向的變化,而發出輕微的顫動聲。

    刀的氣勢與人的氣勢組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望著圍繞在刀身上薄薄的一層氣流,軒轅夢略感詫異,沒想到這孫洪還真有兩把刷子,不愧為祁墨懷親自挑選出來的人。

    刀未近身,但刀氣卻已經提前襲向了依舊負手靜立,毫無半點動作的軒轅夢。

    眼看自己的刀氣就要劈上女子的頭頂,孫洪心裡也沒了底,她是不屑動手,還是無力還手?

    只這一刀又快又狠,從出招的那一刻起,他就拼上了自己的全部實力。

    明明對方只是一介女流,明明心裡看不起這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女子,明明只打算用最簡單的招式將她擊敗,可不知為何,潛意識卻告訴他,這個女人很強,強到他難以想像的地步,第一招,就用盡了畢生所學。

    要打倒她,就必須傾盡全力!

    可傾盡全力就能擊敗她嗎?他迷茫了,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卻積在了心底。

    沒關係,一切的迷茫,很快就能得到證實,就像她說的,只需一眨眼的瞬間——

    「叮」的一聲,如同小刀相擊的清脆碰撞聲,金背大砍刀朝後倒飛而去,所有的氣勢也在頃刻消弭無形。

    眾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見軒轅夢懶懶伸著左手,腳下未挪動分毫,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如同她之前打的那個哈欠一樣,在不經意間,就結束了一切。

    最震驚最不解最迷惑的人,當屬孫洪本人了。

    別說其他人了,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在大刀即將砍到對面那個女子時,一股強大卻不算霸道的力量反捲而來,還沒等他與這股力量相抗衡,手裡的刀便脫手而出,爆發出的氣勢也被那股力量給壓了回去,只是一瞬間的事,快得讓人連思考的時間也沒有。

    軒轅夢收回手,依舊是負手靜立的姿態,讓人不禁覺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個幻覺而已。

    「你輸了。」淡淡的道出比武事實,毫無感情起伏的聲音,沒有半點炫耀的意味。

    孫洪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那把沒入橫樑半尺深的金背大砍刀,帶著歎息的聲音沉沉響起:「是,我輸了。」

    沒有理由不認輸,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只怕自己現在非死即殘。

    軒轅夢滿意點頭,她最喜歡識時務的人:「既然認輸了,那就請尚書大人站到一邊去,給其他想挑戰我的人讓地方。」

    又是一陣嘩然,看熱鬧的朝臣們,齊齊向後退了一步,生怕做了出頭鳥。

    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最大的收穫就是懂得了趨利避害,軒轅夢說的不錯,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就算現在皇帝親自出面,也得把那高高在上的椅子,拱手讓出。

    畏懼到了一定程度,就能變成尊敬,雖然這些人暫時不會尊敬於她,但她只需要畏懼便足夠了。

    「既然沒有人要挑戰我,那我就當諸位認同了。」返身重新坐回椅子,慢聲細語道;「既然大家全都認同,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從現在開始,朝中一應政務,全權由我代為管理,任何人不得有異!若有違抗者,殺無赦!」

    眾臣大驚,她這明顯是要獨攬大權,將昊天無聲無息地併吞吃盡啊!

    自古以來,每朝每代,都有寵妃亂政,同時也有忠臣護國,這些朝臣雖然被她連驚帶嚇失了鬥志,卻沒有失去一顆為國盡忠的赤誠之心。

    躲在牆角的人紛紛站了出來,豪言壯語不絕,個個視死如歸,嚴厲叱責,這幅場景不由得讓她想起了前世看得一些狗血電視劇,那時候總覺得,一個女人被一群男人指著鼻息大罵,實在是太丟臉了,不過此刻看著眼前一張張憤怒的臉,聽著一聲聲喋喋不休地責罵,她忽然覺得想笑。

    「哧」的一聲,她竟真的笑了出來。

    罵得正歡的一群人突然停止怒罵,就像一隻隻被突然掐住脖子的鴨子。

    她在笑?這個瘋女人竟然在笑?

    「不願意?」她招招手,站在廳外的一群「打手」聽命而入,個個面目肅殺,威猛駭人。

    看著昊天這群文人騷客,與自己手下的龍虎之獅站在一起,就如貓和老虎對比,不是一個檔次的。

    男尊女卑?就他們這個樣子,還想讓當爺?比勇猛,比氣勢,比胸襟,甚至是比個頭,樣樣不如女人的軟腳蝦,只配做女人的奴隸!

    女王般伸手,指向一名罵得最歡,喊的最響的一名朝臣:「給我打。」

    沒錯,她帶來的就是打手。他們應該慶幸動手的不是自己,否則,以她沒輕沒重的打法,能活著離開這裡的,怕是真的沒幾個了。

    一聲令下,說打就打。

    身著寬大朝服的竹竿男,被女人精壯的手臂拎著,就像一隻被懸在半空中的小貓。

    辟里啪啦,一陣拳腳,男人淒慘的喊叫聲,在不大的議事廳內尤為清晰。

    男人被打得滿地打滾,這輩子他還沒被人這麼揍過,更沒被女人揍過。

    打量一陣,軒轅夢喊了一聲「停」,拳腳聲立刻消失,男人卻趴在地上起不來身。

    軒轅夢抬了抬下巴,「官印交出來。」

    被打得官員一臉驚恐,交出官印,就相當於交出了官位:「絕無可能,我死也不會給你的,妖後!」

    又是妖後?看來熱情的不僅僅只有孫洪一人。

    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對自己帶來的親信兵道,「再打。」

    拳腳聲和喊叫聲再次響起,大臣們紛紛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他們既同情這位同僚,也為自己感到擔憂。

    若是昊天女子那粉嫩的拳頭落在身上,頂多就是撓癢癢,不但不疼,反而舒服得緊,可皇后帶來的這些女人,個個虎背熊腰,身材壯碩,拳頭比男人的還硬,這打在身上,不疼死才怪。

    被打的那位大臣終於受不住,抱著腦袋連連喊饒:「我給我給,我這就給!」

    抬手示意停止毆打,軒轅夢站起身,走到那大臣身邊,親自將他扶起:「早點說多好,可以免去不少皮肉之苦。」

    長得像神仙,笑得像惡魔,那大臣近距離望著她幽黑不見底的冷眸,驚出一身的汗。

    拿到第一個官印,她撫著玉質的印章,笑著坐回椅子,隨手一指:「下一個!」

    被指到的官員猛地一抖,慘白著臉大喊道:「別打別打,我給就是!」

    嗯?這倒是個聰明人。揮揮手,示意準備抓人的手下退下。

    一連拿到幾個官印,輪到那個姓陸的將軍時,她卻不要官印了:「我要你的兵符。」

    那將軍一怔,紫黑的面龐湧上怒意:「軍隊乃為一國之命脈,本將豈能拱手相送?」

    「敬酒不吃吃罰酒。」她臉色一冷,淡淡吩咐,「好吧,不願拱手相送,那就給我趴著送!打!」

    她帶來的手下,都是經歷過無數生死,在血與火的危難中一次次奮力爬出的浴血戰士,只要出手,必定毫不手軟,那將軍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血,肋骨也斷了兩根,眼看再打下去就要一命嗚呼,眾人紛紛為他捏把汗,可軒轅夢卻好整以暇,一點也不擔心。

    那將軍終於被打得昏了過去,可她卻命人一盆水潑醒繼續接著打。

    一拳又一拳,一腳又一腳,十三王府中正在上演的這暴力一幕,考驗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們見過杖責,見過鞭打,見過烙燙,卻沒見過這樣純粹原始的暴行。

    在軒轅夢看來,那些古代酷刑都太血腥,缺乏美感,不如直接用拳頭打人有欣賞價值。這屬於暴力美學,一般人很難懂得其精髓所在。

    那姓陸的將軍,在連接不斷的拳腳相擊下,整個人就如一灘爛泥般,再也沒有半點力氣。

    有人正欲求情,那陸將軍終於拼著最後的力氣,將懷中的兵符取出:「我……我……我給……」與軒轅夢先前說的一般無二,果真是趴著送。

    收齊了她要的官印和兵符,她再次從惡霸變回皇后的模樣,恭敬一指門外:「諸位大人,今日多有得罪,還望各位多多海涵。慢走不送。」

    一聽她說可以走了,平日裡趾高氣昂的大臣們,全都跟菜市場裡哄搶菜農蔬菜的大媽一樣,你推我我搡你地擠出了議事廳。

    孫洪是最後一個走的,在他即將跨出門檻時,軒轅夢出聲喚道:「大人請留步。」

    孫洪腳步一頓,難道說,這位皇后對自己之前與她挑戰一事懷恨在心,要再給他一個下馬威?不過,在他收回跨出門檻的那隻腳時,便否定了這種想法,軒轅夢若真的對他心有不滿,打算再給他一個下馬威,必會當著眾臣的面實施,一是威懾他人,二是徹底讓他尊嚴掃地。既然要在所有人離開後才留下自己,那一定是有話要單獨對他說。

    「不知娘娘還有何吩咐?」孫洪站在門前,垂首問道。

    軒轅夢一揮袖子,門扉「匡當」一聲合上,把站在門前的孫洪嚇了一跳:「娘娘這是何意?」

    此時,軒轅夢臉上已無之前的倨傲之態,望著孫洪,誠懇道:「不瞞大人,我今日所做一切,也是迫不得已。」

    孫洪微愕,對她突然之間變幻態度有些不適應:「娘娘為何要對微臣說這些?」

    「因為大人的女兒與此事有關。」

    孫洪一驚,脫口道:「娘娘難道懷疑柔兒……」

    「不不,大人你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她打斷孫洪的猜疑:「你不是想知道,皇上為何日日罷朝,不見蹤影嗎?」

    孫洪不出聲,估計是之前被軒轅夢給反駁怕了。

    軒轅夢背著手在廳內來回走了幾下,最後在孫洪年前站定,快速而小聲的說了一句話:「因為皇上失蹤了。」

    孫洪猛地抬眼,眼中除了震驚就是震驚,好半晌後,他才結結巴巴道:「你……你說什麼,皇上失、失蹤了?」

    「是啊,失蹤了。」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也如孫洪一般震驚。

    「那……那皇上他……他現在……」

    她知道孫洪想說什麼,不過礙於身份,他不敢說出口:於是替他說完,「現在生死未卜,有可能活得滋潤無比,也有可能魂歸離恨天。」

    孫洪一下子傻眼了,皇帝失蹤,生死未卜,這給消息對他來說,簡直猶如晴天霹靂。

    在說出生死未卜時,軒轅夢心裡小小的猶豫了一下,潛意識中,她不想說出「死」這個字眼,可現在的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她逃避。

    想起祁墨懷寢殿中那整齊的奏章,消失的字畫,還有失蹤前一晚留下的那番話,她忽然有種感覺,他應該還活著,不但活著,還活得滋潤無比。

    「大人,你應該知道,在昊天,每代皇帝手中,都會有兩枚兵符,一枚皇帝親自執掌,另一塊,通常賞給皇家的心腹親信,一旦皇帝駕崩,這枚兵符便可生效,代替皇命,號令百萬大軍。」

    不知她為何提起兵符之事,但孫洪還是微微頷首道:「確實如此,但另一枚兵符現在何處,卻是不得而知,如果……」話未說完,就見一枚金光閃閃的,打造精良的兵符,被一隻柔嫩的掌心托著遞到眼前。

    他猛地睜大眼睛,生怕自己看錯:「這……這就是那枚兵符?」

    「大人執掌兵部,應該認得此符。」她微微一笑,收攏掌心:「為防止心懷不軌之人趁機作亂,我必須將一切不安定因素盡可能壓制,沒了權利,就是想造反也反不起來。」回身,看向桌上那一堆收來的兵符和官印:「尚書大人忠心耿耿,忠孝節義,皇上一直很器重您,為了柔妃娘娘,也為了大人自己,該怎麼做,大人心裡應該有數。這些兵符官印,我就交給大人你了。」

    望著那些代表權力的官印兵符,孫洪臉上一派沉重:「娘娘嚴重了,這都是微臣分內之事。」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算是達成共識。

    她愉悅地拍拍孫洪的肩,「那就請大人準備一下,三日後,大軍開撥宛東。」

    ------題外話------

    馬上就要結局了,最近寫得越來越不順,因為要考慮到的東西特別多。明天開始,一直到九號,我打算請四天假,十號上傳大結局。我在為結局奮鬥,大家也不能偷懶哦,別忘了每天都來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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