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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89章 試著取悅朕 文 / 朝舞雪

    章節名: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段時間他做了不少的夢,都是有關她,卻沒有一次是真實的。(電子書下載就來免費下載一網打盡!)_!~;

    本能的,他把這一次相逢,也當做了一個絕美的夢境,幾乎不敢出聲,生怕任何細微的響動,便會讓這幸福的夢境消失破散。

    「喂,你怎麼不說話,只看著我做什麼?」軒轅夢伸手,在祁墨懷眼前晃了晃,該不會當皇帝當傻了吧?

    「夢……」他抬手,本能地握住她的手腕,當發現入手的肌膚細膩如玉時,不禁一震,難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軒轅夢任他握著,也沒掙扎:「不要擺出這麼可憐兮兮的表情好不好,我又沒有欺負你。」眼前那雙深沉的眼,連明亮的月白清霜都倒映不出,彷彿沉澱了無邊寂寥的黑暗,讓她看著,便一陣難以言喻的心痛。

    她知道,做皇帝,是很寂寞的。

    這份寂寞,常人難以想像,只看著他的眼,那份沉沉的孤寂便縈繞上她的身體,心口不自覺跟著一抽。

    她稍微用了些力,將手腕從他手中抽出,他赫然驚醒,在她抽手的剎那,猛地彈起身子,將她牢牢壓在身下,雙臂用力將懷中柔軟的軀體緊緊抱住。

    「喂,你到底怎麼……」被他抱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來,軒轅夢無力地翻了翻眼睛。

    他截下她的話頭:「為什麼現在才來,為什麼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孤獨這麼久?」

    他渾身顫抖,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反常的舉動,讓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呆呆的伸手,輕拍著他微顫的肩膀:「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會害怕?呵,你可是皇帝啊。」

    「皇帝又如何?」所有的委屈與怨恨,在觸及她溫軟身軀的剎那,再也壓抑不住,他抬起頭,咬牙切齒地盯著她:「你這自以為是的女人,你以為用狠心的手段將我送回昊天,就是為我好?你又可知這一切是否是我想要的?你只是在為自己考慮,在你將那一刀刺進我心口的同時,我的心就已經碎了,這麼多的日日夜夜,我沒有一天是快活的,一想到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我這裡就好疼好疼。委曲求全?你說的沒錯,我什麼時候也學會委曲求全了,是啊,我也很奇怪,明明不喜歡的人,我為什麼要與她同床共枕,我為什麼要故作溫柔地應付她安慰她,我為什麼要違背自己的心願,和一個我不愛的女人誕下子嗣,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被他一通搶白,軒轅夢不禁呆住,自己為了不驚動任何人才悄悄潛入他的寢宮,無意間看了一場皇帝與妃子虛與委蛇的好戲,怎麼就遭到他一番聲色俱厲的委屈滿懷的苛責了呢?

    她定定看著他,看著他赤紅的眼角,以及那連月光都照不進的眸中一片晶瑩的亮澤,忽地笑了出來。

    笑意很輕,甚至連唇角都未綻出弧度,可這笑卻在眼底深深凝結,宛如一朵在暗夜中驟然開完的曇花,連泠泠月色,都不再清冷。那瞬間釋放的風情,看得他一陣目眩神迷。

    她抬手,掌心輕輕貼著他的臉頰,手指微屈,帶過輕柔的力道,勾去了他眼角的潮潤:「祁墨懷,這份不甘和痛恨,你在心裡埋了多久?是不是我若不出現,你就準備親自去龍華找我興師問罪?」

    他攥緊了拳頭,隱忍的面龐下,依舊是深深的哀怨。

    她輕彈了彈手指,整個人隨意癱倒,雖兩人現下曖昧的姿勢絲毫也不在意:「不知為什麼,你當初做的那首詩,我直到現在都清晰記得,你的心……」她指了指他的心口:「不甘於平淡,不淪於平凡,我若一輩子將你綁在我的身邊,你只怕要恨我入骨了。我做的一切,都是遵循你的心意而為,你嚮往權力,嚮往征服,嚮往這世上一切高貴的事物,你期待有朝一日,能夠睥睨天下,萬眾臣服。祁墨懷,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心之嚮往,何來逼迫一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既野心勃勃,欲逐鹿天下,那便要承受你不願承受的所有責任,包括與你不喜歡的女人同床共枕,與你不喜歡的女人誕下子嗣,因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交換,與你那份不甘於平淡的心的交換!」

    他猛地一窒,她清泠沉靜的聲音,就像一根根利刺,狠狠扎進他的心口。

    原來他的孤獨他的悲傷他的寂寥,全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原來……竟是這樣……

    「喂喂喂,我只不過說了你兩句,至於露出這麼悲憤欲絕的表情麼。」她真是怕了他了,堂堂一國之君,怎麼動不動就擺出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雖然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但淚腺也不能這麼發達不是。

    作為女人,尤其是女尊國強悍中的佼佼者,軒轅夢已經習慣安慰男人了,忘了自己在昊天,也忘了自己面對的是昊天國的一國之君,見他面目帶哀戚,本能伸出雙臂,將他環緊,唇畔貼著他的耳垂,婉聲安撫:「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昊天,沒事的時候應該來竄竄門,做做客,給你講講軼聞趣事,嘗嘗你下廚的手藝……」一說起下廚,她忍不住砸了砸嘴,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開始眼前晃悠,直晃得她眼冒星星。

    年輕的國君被人溫柔地擁在懷裡,女子身上暖人的溫度,透過胸口直達心底,煨熱了他長久以來冰冷孤寂的心。

    這種感覺……真的好幸福。

    「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明知不該委曲求全,明知這樣的請求不論對誰來說都會造成難堪,可他偏偏還是說了,因為他實在太過於貪戀她身上的溫度。

    軒轅夢瞬間恍然,自己來這裡可不是為了來安慰他的,再說了,他是一個國家的君主,作為皇帝,若沒有一顆堅韌強大的心,那還不如種紅薯去。

    鬆開他,與他拉開距離,斂起笑意:「不可以,我是御龍軍的首領,你是昊天的君主,我們都有自己的責任。」

    美夢總是容易消逝,他低垂著頭,苦笑一聲,這樣快樂復又失落的感覺,他已經嘗過不止一次了。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軒轅夢踟躕了片刻,點頭道:「我來的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與你做筆交易。」

    「為什麼一個人來,以御龍軍首領,軒轅王的身份,不是更合適嗎?」

    她怔了一下,皇帝果然是皇帝,這麼快就能轉變角色:「本來是想這麼做的,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只好私下裡來見一見昊天的君主,打探一下他的口風,以免交易沒做成,倒被敵人抓到了把柄。」

    他步下床榻,一瞬間,又恢復了君王高高在上的模樣,好似之前的悲傷軟弱都只是一個錯覺:「不經通稟,擅自闖入朕的寢宮,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任由你隨意來去嗎?」

    「我當這裡是皇帝大人您的寢宮啊。|i^」

    「既然知道,你還敢如此大膽,不怕朕喚人來,將你作為刺客就地狙殺?」

    她輕笑,單手撐著腦袋,毫不在意道:「別說是皇上您的寢宮,這皇宮哪個地方是我去不得的呢?我可以是我,也可以是您的貼身宮婢,更可以是您金鑾殿上俯首恭聽的臣子,甚至……」她眼睛向殿門的方向一瞥:「是您身邊那位得利的大總管趙合。」

    他與她幽然對視,每一個目光中,都包含著千萬種複雜的情緒。

    「很好。」他點點頭,負手走向窗邊:「你的目的,直說吧。」

    軒轅夢盯著他的背影,一字一句開口:「與我聯手,共同對抗龍華與宛東。」

    他背對著她的臉龐上,驀地浮起一絲笑意來,卻不達眼底:「朕為什麼要答應?或許你戰敗了,對朕來說並非壞事」

    就知道沒這麼容易,軒轅夢仰頭看著明黃帳頂:「因為利益,因為形勢,因為權力。」

    「哦?難道朕不與你聯手,就得不到這一切嗎?」

    「龍華與宛東結盟,這意味著什麼,我想皇上您應該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說,她們在剿滅御龍軍後,接下來便會對付我昊天,是嗎?」

    他把一切都分析的那麼透徹,還需要她回答嗎?

    「我不能輸,起碼現在不行。」

    他驀地轉身,隱在陰影中的臉龐,似攜著一股鬱鬱的怒火:「你來求我,是因為你不能輸,因為你那該死的責任,卻不是因為你需要我的幫助,你想要依靠我?」

    她垂下眼簾,「這有區別嗎?」

    「怎麼沒有!」他大步走回榻前,用力握住她的手臂:「你放下你的尊嚴前來求助我,用那麼卑微的語氣說你不能輸,為什麼?因為你把我當成了一個皇帝,一個為了利益而合作的陌生人!」

    她抬眸,反問:「怎麼,難道你不是皇帝?」

    「你……」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想來是氣得狠了,在她欲撥開他的手時,他猛地收緊掌心,將她拉至身前,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想要得到昊天的軍權嗎?你的手裡不是有一塊我給你的兵符嗎?只要殺了我,你那塊兵符便能生效,來吧,殺了我,你不是不能輸嗎,為了你的利益和責任,殺了我,你將會能到一切!」

    不知從哪摸出了把匕首,被硬塞到掌心,男子臉上有決然有瘋狂有悲慟,握著她的手,對著自己的心口比劃著。

    她眼神一凜:「祁墨懷,你別逼我,我這個人一向心狠手辣,說不定真的會殺了你。」

    他凜然不懼,笑道:「好,這樣才像你。軒轅夢,廢話少說,你來見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兵權嗎?殺了我是最好的選擇,以你的身手,想要平安離開這裡,並非難事。」

    她冷笑,拋起手裡的匕首,然後輕巧接住:「祁墨懷,別以為不真的不敢。」

    他亦笑:「那就來吧,別光說不練!」

    一道冷光,霎時劃過女子清亮的眼眸,同時,手中匕首割裂微寒的空氣,如一道星矢,朝著男子寬闊的胸膛狠狠刺去。

    與此同時,疾風,暴雨,閃電,天地驚鴻一現,像被盤古的巨斧劈開了一條吞沒蒼穹的罅隙。

    當閃電將諾大的寢殿照得透亮時,鋒利的刀刃,在男子胸前堪堪停住。

    艷紅的唇角微微彎起,「匡當」一聲,匕首落地,她站起身,聳聳肩:「看來還是下不去手啊,算了,既然你不願意,我不勉強。」

    「為什麼不留下來,試著改變我的主意?」看著準備要離開的軒轅夢,祁墨懷淡聲問。

    朝前的腳步頓住,她歪著頭:「改變你的主意?」

    他不說話,只靜靜看著她的背影。

    軒轅夢一手抵在下頜,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半晌後,她返身走回,「你說的對,或許我可以試著改變你的想法。」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她會留下來,祁墨懷更是一臉震愕。

    她無視他的驚訝,閒閒地伸了個懶腰,一頭栽在柔軟寬闊的龍榻上:「連著幾天趕路,借你的龍床睡一覺。」

    他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就像曾經無數次所做的那樣,給他希望,再給他失望,可沒料到,她竟真的在他的龍榻上睡著了。

    他緩步上前,寬敞卻冰冷的龍榻上,突然多出來的女子,連呼吸都帶著壓抑的緊張,他走到她面前,緩緩俯下身。

    「夢……」他試著輕喚,聽著她綿長的呼吸,不知她是否真的已經完全沉入夢鄉。

    「做我的皇后,難道不好嗎?」他一分分靠近她,直到嘴唇觸碰到她細膩的臉頰肌膚,「這龍榻,真的很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夢,為我生個孩子好不好,我會把這個天下,當做禮物送給你。」

    軒轅夢是真的睡著了,在這裡,她可以完全放鬆心神,因為她知道,這裡的主人,雖然偶爾有時候過於大男子主義了些,但他對她,卻是極好的。

    沒有人知道皇帝的寢宮多了個女人,也沒有知道今日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為何突然變得精神奕奕,神采煥發,眾人只知道,有些事情,該有人提出來了。

    經過多日對後宮女眷的關心後,朝政終於回歸了本質,中書門下一位官員列隊而出,「臣有本上奏。」

    祁墨懷示意趙合呈上來,心情頗為不錯的他,在打開奏章的剎那,臉色再次將回了冰點。

    這簡直比請求他雨露均澤開枝散葉還要混賬,他「啪」的合上奏折,對那位忐忑不安的臣子道:「你建議朕聯合御龍軍,共同抗敵,滅龍華和宛東?」

    「正是。」

    祁墨懷點點頭,將奏章合起,擲於一旁,再問:「聯合御龍,滅龍華、宛東,然後高鳥盡,良弓藏,再滅御龍,完成一統大業,是嗎?」

    那臣子抹了把臉上的汗,點頭:「正是。」

    他輕笑,也不惱,目光在面前黑壓壓一眾群臣中掃過,朗聲道,「你們也是同樣的意見嗎?」

    群臣沒想到皇帝會有此一問,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朕倒覺得這是個好計策,可惜你們竟然無人附議。」

    話音一落,頓時站出七八個人來,異口同聲道:「臣附議。」

    他眼眸一閃,語調親和冷淡,叫人聽不出情緒,「還有嗎?」

    呼啦啦一下子又站出一群人來,還是同樣三個字:「臣附議。」

    直到滿殿的臣子全部站出來附議,他才不緊不慢開口:「你們可知道御龍的首領,是朕的皇后,你們的主子?」

    皇帝的話語中,已經明顯可辨怒意,但之前那名上奏的大臣,反而臨危不懼,抬頭鏗然道:「既是皇后,是昊天的主子,就更應為聖上著想,為我昊天百姓謀福祉,助聖上征戰天下,完成統一大業!」

    聽他這麼一說,眾臣紛紛附和,群情激昂。

    這些話,他們想說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皇后空掛一個名頭,既不為皇室添子,履行後宮之主該履行的義務,又不肯幫助皇上征戰天下,一統江山,這皇后要來有何用?

    他們身為人臣,就該有敢於正言直諫的精神,這世上不是人人都想做貪官,大多數還是想當個名留青史的忠臣。

    望著這群想當忠臣想瘋了的臣子,高高在上的男子心中冷然一歎,起身便朝後殿走去。

    眾臣愣住了,伺候在一旁的趙合也愣住了,好半天才想起來,高喝一聲:「退朝——」

    氣急敗壞地走回寢殿,雖然眾臣所諫,是最終的必然結果,但凡事只要牽扯到政治,就彷彿給他與她之間的關係潑了一桶髒水,讓他覺得噁心。

    回想她昨夜所說,更是心煩意亂,不過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她時,心底的那股憤怒,便如驟然消褪的潮水,再也不見蹤跡。

    踏入內殿,整齊的龍榻上,卻不見女子的身影,環顧整個房間,四處空空蕩蕩,哪有半個人影?只有自己的影子,被日光拉得好長,斜斜投射在對面雪白的牆壁上。

    她……還是走了?走了?竟然就怎麼走了!

    是自己太天真,還是她太絕情。

    沒關係了,這一切已經沒關係了,反正自己一直都是孤零零的,這種感覺,他早已習慣,昨日一切,只當是場美夢便好。

    懷著自我催眠的心情,在御案前坐下,正準備翻開面前的奏章,一雙雪白的手臂伸來,將一碗熱騰騰的參茶放在他手邊:「皇上為何不採納群臣建議,先與我聯合,再滅了我?」

    握筆的手一抖,他難以置信地朝身旁看去。

    還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是那狡黠清透的眼眸,只是……她為何穿著宮女的服侍,樣貌也有所改變?

    軒轅夢收回手,滿不在乎挑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我說過,我想做宮女就做宮女,想變太監就變太監,甚至你那議論朝事的大殿,我都有辦法混進去。」

    最初的驚愕過去,他低下頭,握著燙手的參茶,心裡一陣陣地漫過暖意,似乎連這陰寒森冷的天氣,也變得暖融如春。

    「那幫臣下的諫言,你聽到了?」

    「是啊,聽到了。」

    他重新握緊手裡的硃筆,「如果我同意,你會怎樣?」

    還能怎樣,反正這也是不能避免的事,「敗在你手裡,也比敗在軒轅慈手裡好。」

    他心不在焉地批閱著奏折:「這不像你會說出的話。」

    她撇嘴,目光落在窗台上一株盛開水仙,「有什麼像與不像的,人都有兩面性,若你真是個好皇帝,愛護百姓,我就是把天下讓給你也無妨。」

    他手一頓:「越來越不像你了。」

    她輕笑一聲,不予作答,「那株水仙開得真好,昊天的南方也是百花齊放,花紅柳綠的,看著就打心眼裡舒服。」

    他不假思索,緊跟一句:「那就留在這裡,天天看奼紫嫣紅,山明水秀。」

    她幹幹一笑,實在不想與他討論這種問題,明知不可能,何必總是提及?「祁墨懷,我究竟要怎麼做,你才能答應與我聯手?」

    他索性合上奏章,起身走向她:「你這算不算是依靠我?」

    她轉轉眼珠,「你認為算那就算唄。」

    他俯下身,兩手撐在木質扶手上,將她困於自己胸膛之間:「我要親口聽你說。」

    這人變態吧,自己依不依靠他,對他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軒轅夢向後挪了挪身子:「好吧,我是在依靠你。」

    他眉心一蹙,顯然很不滿意:「說的這麼勉強,你讓我如何心動?」

    「你想怎樣,讓我學那位柔妃娘娘,泫然欲泣,弱不禁風?」

    他壓低身體,與她拉緊距離:「如果你能學得來,學得好,或許我會被你打動。」

    她扯了扯唇,這也太高難度了吧?先不論她能不能學得來,學得像,首先,她怕他會被自己嚇死。

    東施效顰都聽說過吧?讓她學柔妃,估計比東施效顰還可怕。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選擇嗎?」

    這算是妥協?他盯著她微帶祈求的面容,不知為何卻高興不起來:「為了利益,為了責任,你連我也算計進去了?」

    她別開眼:「人活在世,哪有不算計的?唇亡齒寒,我們只是互利互惠,各取所需罷了。」

    「我喜歡聽你這麼說。」

    「不喜歡也要說,也要聽,你是皇帝,應該明白何為身不由己。」

    一室靜謐,兩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無奈與疲憊中,良久後,他忽地開口喚她,「軒轅夢。」

    「你想說什麼?」

    他一點點靠近她,直到她退無可退,兩人的唇幾乎觸碰在一起,他才近乎於蠱惑般柔聲道:「使盡渾身解數,試著取悅我,也許我一時昏聵,難逃美人關,就此允諾於你,你的目的便達到了。」

    什麼?取……取悅?就像那些為了討男人歡心,不惜犧牲色相的女人一樣?

    「怎麼,不願意?」他微一動唇,她便能敏銳地感覺到兩人唇畔互相摩擦的觸感,「你為了自己的信仰與責任,不是什麼都願意做嗎?只是取悅我而已,這麼簡單的事,你也會覺得為難?」

    她驀地著惱,心底不服輸的倔強立時襲上心頭,她揪住他的衣襟,狠狠在他唇上一咬:「我軒轅夢這輩子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只有我征服男人的份,沒有取悅男人的可能!」他被她用力推開,幾步踉蹌,跌倒在床榻上。

    果然是他看中的女人,不論何時都這麼強悍,管他是取悅還是征服,只要她願意,伴他一同度過這寒冷的冬日,他已然滿足。

    ……

    冬日陰寒的天氣,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難以忍耐的,軒轅夢身負醇厚內功,偶爾也會感到陣陣刺骨的冷意。

    柔芳殿內,身體本就嬌弱的柔妃,坐在滾燙的爐火邊,依舊冷得渾身發抖。

    想到那日皇帝溫暖的懷抱,被冷落的委屈襲上心頭,不禁淚水盈然。

    貼身侍女一邊為爐火加炭,一邊勸慰:「娘娘您也別太難過了,以您的樣貌,總有一天會打動皇上的心。」

    「是嗎?」柔妃仰起頭來,眼波幽幽:「你覺得,本宮能比得過那個女人嗎?」

    侍女一臉迷茫:「那個女人?哪個女人?」

    從侍女手中拿過火棍,撥拉著爐中的碎炭,「你應該知道,這後宮中,並非只有本宮一個嬪妃吧?」

    那侍女眨眨眼,好半天才試探著問:「娘娘說的,可是皇后?」

    丟掉手裡的火棍,柔妃緊了緊身上的羊駝絨毯,「你見過她嗎?」

    侍女老實搖頭:「沒有。」

    「本宮也沒見過,但總覺得……她是個永遠逾越不了的存在。」

    侍女不服,為她打氣:「娘娘,您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奴婢就不相信,這天下能有比娘娘還美的女人。」

    柔妃澀然一笑,聽著侍女的恭維,卻只覺得諷刺:「長得美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得不到皇上的寵愛。」

    「那是皇上還沒發現娘娘的好。」

    柔妃一歎,自己為何得不得寵,或許,只有皇帝自己本人才明白。

    「我有些乏了,你扶本宮去休息。」

    「娘娘。」小心翼翼扶著柔妃,侍女忽然想起什麼,小聲湊到她耳邊道:「奴婢早晨出去聽人說,皇上的寢宮裡好像有女人。」

    柔妃身子一顫,「此話當真?」

    「奴婢只是聽說,並不能確定。」

    柔妃一把甩開侍女的手,眉宇間頓現慍怒:「肯定是真的!皇上寢宮能有什麼女人?肯定是那些不自量力的侍婢,趁著本宮不在勾引皇上!真是下賤!」

    「娘娘莫要動氣,之前也有很多妄圖魅惑皇上的,不都受了重罰嗎?那些侍婢,搗鼓不出什麼ど蛾子。」侍女分析道。

    柔妃轉念一想,皇帝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誘惑的,或許有人看岔了眼也說不準。

    心中雖這麼想,卻還是不能放心,「不管是真是假,總要弄個明白,跟本宮一起去瞧瞧。」

    侍女忙道:「娘娘不可!皇上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萬一惹怒了皇上,那就糟了!」

    柔妃自然明白,如今的這位主子,表面看似溫和,實則冷酷,若不是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她怕是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那該如何是好?」嬌美的容顏泛起一絲惹人垂憐的憂慮,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傷感眼神,就顛倒了萬千風華,這與軒轅夢截然不同卻擊鼓相當的美麗,卻在這寒冷的冬日裡寸寸萎靡。

    侍女望著自己的主子,心歎這美麗竟無人欣賞,不禁為她抱不平:「娘娘不能詢問皇上,但可以找趙總管一問究竟,若真的有哪個賤婢勾引了聖上,娘娘再想辦法除了便是。」

    柔妃那美麗的水眸中驀地泛起一絲戾氣,為了自己的榮耀,為了家族的榮耀,她不得不狠下心來。

    「就聽你的。」

    軒轅夢每日待在祁墨懷的寢殿實在無聊,所以才會改扮小太監來回走動,今日不巧,趙合隨侍祁墨懷去一位老臣府邸探望,殿外那個大美女在殿門前徘徊了足足有一個時辰,今日風清日朗,天不下雨,她那雙黑汪汪的大眼睛馬上就要下雨了。

    軒轅夢見她實在可憐,於是上前道:「這位美女姐姐,你是來找皇上的嗎?」

    柔妃的貼身侍女一聽,頓時大怒:「你是哪個宮的,這位是柔妃娘娘,豈是你姐姐長姐姐短能叫的?」

    這宮裡對柔妃恭敬有加的人多了去,她也不稀罕,乍然有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喚自己美女姐姐,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心花怒放,「無妨,他喜歡叫就讓他叫吧。」

    呀,美人笑起來真漂亮,祁墨懷也太暴殄天物了,這麼美的女人,他也忍心冷落。

    「美人姐姐如果是來找皇上的,那您只能晚上再來了,皇上和趙總管一同出宮看望孫老尚書去了,酉時前怕是不會回來的。」

    柔妃一陣失望,正要離去,忽地想起什麼,笑容滿面地向軒轅夢問道:「這位小公公,你知道這兩日皇上身邊都是誰在伺候嗎?」

    哎呀,美人不但美,心機也很深啊。

    軒轅夢假裝思考一番,斬釘截鐵道:「沒有人,皇上每天都是一個人睡,連宮女都不許近身。」她忽地神秘兮兮靠近柔妃,頓時一股異香入鼻:「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奴才懷疑皇上八成有斷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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