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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70章 你是不是喜歡我 文 / 朝舞雪

    血色的大字,鮮艷到刺痛眼球,軒轅夢靜靜捏著手裡的紙條,眼中的神色複雜而凜冽。舒骺豞曶

    直覺告訴她,紙條上的消息來源不假,但為了證實心中所想,她決定去一探究竟,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在幕後操縱。

    半途中下了馬車,軒轅夢讓車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繼續將車趕往皇宮,她則在隱蔽處觀察一切可疑的人或事。

    馬車直到駛入皇宮,都沒有任何異常之事發生,軒轅夢正以為自己直覺有誤,打算現身時,一群黑衣人突然從城門兩邊衝出,將馬車團團圍住。

    鎮刑司!

    軒轅夢大驚,難道文太師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額上驀地冒出一層冷汗,軒轅夢想起那張通風報信的紙條,慶幸的同時,心頭的疑慮卻越來越重。

    告之她有埋伏的人,與自己究竟是敵是友,如果是友,為何不願現身?可若是敵,又何必幫助自己,讓自己的身份被文太師揭穿,這樣豈不是更好?

    心中一片煩亂,事態的展,似乎遠遠超過了她的預計。

    她不怕明面上爭鬥的敵人,卻怕在暗裡使壞的對手,送她紙條的人,雖然幫她躲過了一劫,但並不能代表,那個人就不是自己的敵人,尤其是他躲在暗處,叫自己無跡可尋,這才是最可怕的。

    就在她為那名神秘人的身份和煩憂時,一個頭戴兜帽,身著長袍的人,忽然從將馬車團團圍住的鎮刑司部下中走出。

    因為背對著軒轅夢,所以她看不到那個人的臉,但看他的身形,卻感到十分熟悉。

    兜帽人走到馬車邊,不知說了什麼,立刻有兩名鎮刑司部下抽出長刀,架在了馬車邊,看神情似乎極為緊張,連握刀的手都在顫。

    軒轅夢望著那個兜帽人,一股莫名寒意驀地從脊背竄上。

    以她現在的耳力,百丈之內,沒有任何動靜能夠逃過她的耳朵,可剛才那名兜帽人明明開口說了什麼,她卻一點聲音都聽不見,由此可見,那人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甚至已經到了可以操控聲波傳播範圍的可怕境地,她的聲音,除了馬車裡的人,和她身邊的人,沒有人可以聽到。

    一陣暖暖的微風吹過,她卻禁不住渾身劇顫,一股無法抵擋的恐怖寒意從體內蔓延開來,再看向那個兜帽人,她竟忍不住地感到害怕。

    那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她會覺得陌生,又覺得熟悉?

    絕不會是文太師,那個老頭子再厲害,再囂張,也絕不會有那樣恐怖凌厲的氣勢,再說,她根本就沒有見過文太師,所以絕不會對他感到熟悉。

    到底是誰?那奇異的熟悉感難道是幻覺?

    心頭的疑惑和驚異還未褪去,便見那兜帽人忽地轉過身來,直直朝向她的藏身之地。

    軒轅夢身軀一僵,頓時有種心臟被凍結成冰的感覺。

    那個人……看到自己了?

    她不敢動,屏息凝神,霎那間,她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什麼都聽不見。

    兜帽人眼光如刃,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那冷厲陰寒的目光寸寸割裂。

    因為兜帽很大,帽簷又特別低,所以軒轅夢除了能看到對方一抹線條冷硬的下巴外,什麼都看不到。不知那兜帽人又說了句什麼,守在馬車邊的兩名鎮刑司部下陡然撤刀,並朝馬車的相反方向退開了幾步。

    軒轅夢越看越覺得詭異,對方好像已經知道自己不在馬車中,但他卻沒有下令搜查,而是一揮手,帶著一眾鎮刑司的人揚長而去。

    怎麼回事?

    雖然對方已經離去,但軒轅夢緊繃的神經卻依然沒有放鬆下來。

    靜靜藏在原地,軒轅夢也不現身,生怕那人會去而復返,可這時,另一個頭戴帷帽的人,忽然從宮門中走出,來到馬車邊。

    今天是怎麼了,到處都是戴帽子的人,今年流行戴帽嗎?

    正在腹誹中,那頭戴帷帽的人忽然將帷帽扯下,露出一張清俊的臉。

    祁墨懷!

    軒轅夢下意識便要現身相見,卻在剛邁出一隻腳時,飛快收了回來。

    不能去!絕對不能出去!

    對方正因知道自己與祁墨懷相見之事,所以才會提前設下埋伏,如果自己現在出面相見,不但會被敵人識破身份,也會給祁墨懷帶來危險。

    祁墨懷臉上似有焦灼,在馬車邊來回張望著,卻始終見不到自己想要見的人,最終頹然一歎,打發那馬車伕離去,然後返身回宮。

    果然,在祁墨懷離去後,一名鎮刑司部下從暗處走出,看了眼祁墨懷離去的方向,神態頗為些懊惱,似乎為自己沒有機會立功而大歎時運不濟。

    軒轅夢不敢繼續逗留,在街上繞了個大圈後才回到落腳處。

    看來,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了,原以為自己的對手蠢笨如豬,卻不知從哪裡跑出個程咬金。潛意識告訴她,那個人很危險,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摔個粉身碎骨。

    攀上房簷,閃身落地,軒轅夢在確定沒有人跟來的情況下,這才走入小院。

    「白蘇走了。」剛踏入院門,就見蕭倚樓站在院子中央,目光盯著她,匯報般對她淡淡道。

    軒轅夢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

    「什麼?」她假裝不解。

    蕭倚樓目光沉沉,顯然因白蘇的遭遇,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絕望:「白蘇只是性子倔了些,你連我都能接受,為什麼要對他那麼無情?」

    軒轅夢原本不想回答他,略一沉吟後,正色道:「蕭倚樓,你和他不一樣,他心裡有恨,就算留在我身邊,他也不會快活,有的只是痛苦。」

    蕭倚樓望著她的眼,惆悵一歎。

    她說的沒錯,白蘇始終放不下心裡的恨,與他相比,自己何其幸運,因為不論他之前有多少恨多少怨,現在都已放下。

    人最怕的,就是放不下。

    能放下,才能給自己真正選擇的機會,被恨束縛,一輩子都不會自由,不會快活。

    這一點,白蘇未必不懂,他只是不想懂。如果他是白蘇,怕也不會忘記身負的血海深仇,世上沒有人可以做到絕對的瀟灑,他只能說,命運無常。

    「銀子給他了嗎?」雖說決定與白蘇形同陌路,卻依舊有些擔心他,那樣的男子,單純的就像一朵聖潔雪蓮。在這個世上,人心不古,像他這樣的爛好人已經沒幾個了,若無銀兩,他只怕會寸步難行。

    「他……什麼都沒拿。」蕭倚樓歎息一聲,想到白蘇的性子,也不免擔心。

    軒轅夢驚道:「什麼都沒拿?」

    「是,銀子,行囊,他說有關你的一切,他都不要。」

    軒轅夢又氣又憂:「他這是什麼意思?我好不容易幫他解了毒,治好了他的眼睛,他就這樣糟蹋自己!」

    「既然擔心他,不如將他找回來。」蕭倚樓提議。

    軒轅夢卻堅決反對:「不,他既然決定要離開我,我又何必找他回來?」她輕輕一笑,像是自嘲般:「蕭倚樓,你信不信,找他回來的結果,不是我殺了他,就是他殺了我。」歪著腦袋,想了想,她再次哼笑出聲:「不,他回來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殺了他,為了他好,還是別讓他回來了。」

    「軒轅夢,你可曾後悔過?」蕭倚樓忽然問,眼中藏著隱隱的急切。

    「後悔什麼?」

    「後悔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如果她沒有殺死白蘇的師父師姐,如今的一切,將會大大不同。

    沒有任何的考慮,她當即搖頭:「不後悔,我對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後悔。」

    這早就在他的意料中,這樣的女人,何嘗有過後悔,只怕這輩子,她都不會知道後悔為何物。

    見他神色游離淒迷,軒轅夢怎會不知他在想什麼?曾經,自己也是這般決絕地與他劃清界限,他驕傲,同時自卑,他堅毅,同時怯懦,這樣的複雜的性格啊,她該拿他怎麼辦呢?

    「蕭倚樓。」她牽過他的手,輕輕握在掌心:「我的心沒有那麼大,同時裝下兩個人,已經被塞得滿滿的,哪裡還有精力去關心其他男人,照顧其他男人?」

    蕭倚樓臉上的神色還是落寞的,但紫眸中卻染上了點點歡愉的笑意:「你的心還不算大?我就不信,你不知白蘇的心意。」

    「白蘇什麼心意?」她故意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每天對我愛理不理,一口一個不得好死,時不時對我掉臉子,糟蹋我的心血,還從不領情的男人,你認為他能有什麼心意?」

    蕭倚樓擰眉:「我聽著你這話,怎麼感覺像是在埋怨我似的。」

    軒轅夢斜睨他一眼:「喲,你也知道你以前有可惡,謀殺我不說,還見死不救。」

    「軒轅夢,你怎麼這麼小心眼,這都多久的事情了,你還記著!」

    「我就是小心眼,睚眥必報,誰惹了我,我就加倍奉還!」她忽地詭秘一笑,整個身子挨向蕭倚樓:「你欠了我這麼多,我要不是多討回點,簡直太虧了。」

    「你想怎麼討?」難得啊,這傢伙竟沒生氣。

    軒轅夢嘿嘿一笑,突然將他用力一推,抵在了院中央的棗樹上:「上次沒過癮,我還想再來一次。」

    蕭倚樓臉色瞬間爆紅:「你……你這淫棍,上回折騰了我整整一個晚上,你還嫌不過癮!」

    軒轅夢一臉無辜:「我哪有折騰你一個晚上,明明就只有一次。」

    「一次?」蕭倚樓忍不住拔高聲調,控訴般道:「你又是綁我,又是咬我,一個晚上來來回回做了不下十次!」

    「哪有!你胡說!」

    「怎麼沒有,你看看,我這裡還留著你的牙印!」為了要證明軒轅夢的暴虐,蕭倚樓扯開自己的衣襟,將自己玉色的胸膛暴露在軒轅夢面前:「你看,這就是你咬的,到現在都沒消!」

    看著已經傷勢痊癒,除了有幾道粉紅傷疤的精壯胸膛,軒轅夢忍不住猛吞口水。

    手指撫上胸膛上一道淡色的牙印,驀地轉向一旁的小紅豆,猛地一掐:「蕭倚樓,我能不能把你現在的舉動當做是色誘呢?」

    蕭倚樓輕哼一聲,似痛苦,又似歡愉,「誰色誘你了,老子才不稀罕……嗷!」

    又是狠狠一掐,軒轅夢獰笑道:「可我就是覺得自己在色誘我,怎麼辦,我餓了,突然很想吃點什麼。」

    低沉曖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撩人的熱氣噴灑在敏感的頸項上,蕭倚樓的身體立刻就有了反應,隔著兩層布料,都能感覺到某處的精神奕奕。

    軒轅夢故意扭動了一下身子,惹得他連連倒抽冷氣:「這……這裡不行,光天化日,有傷風化。」

    「咦?我吃東西怎麼會有傷風化?難道你吃飯都是一個人躲起來吃的?」

    蕭倚樓一怔,立時大囧,誰知道此吃非彼吃呢?上次她說吃了他,不就真的把他吃的渣渣都不剩?同樣的吃,配上她那淫色的模樣,任誰都會想到那上面去吧。

    「不是餓了嗎?你還抱著老子算怎麼回事?」他實在忍受不住這曖昧惑人的接觸,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強烈,他難耐地移動了一下身子,卻因為與她貼得極緊,刺激到了敏感之處,頓時身子一軟,整個人靠向了軒轅夢。

    「呀,這就投懷送抱了。」軒轅夢嘻嘻一笑,毫不客氣地將他抱緊,身子一轉,兩人位置易地而處,她靠著樹幹,而蕭倚樓伏在她身上,「沒關係,這裡沒人,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存在光天化日一說。」

    蕭倚樓憋得臉頰通紅,被她這吊兒郎當的樣子氣得牙癢癢,想將她就此剝光,來場酣然大戰,卻實在做不來她的無賴,當真背枕大樹頭頂藍天,旁若無人地野戰。

    軒轅夢悠悠而笑,兩手展開,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倒不是她口味重,真想在這裡打野戰,而是她認定,蕭倚樓臉皮薄,絕對做不來這種外人看來簡直可算是驚世駭俗的事。

    她的隨意篤定,讓早已慾火焚身的蕭倚樓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望著她在夕陽下越發紅潤的唇,俯下頭,狠狠吻了上去。

    他的吻很急,像密集的暴風雨,雖不繾綣溫柔,卻有一種狂悍的熱烈。

    比起溫潤似水的親吻,軒轅夢更喜歡這種猶如打鬥般激烈的熱吻,兩人如同處於發狂的野獸,緊緊纏抱在一起,誰也不肯服誰,她剛將他的激烈壓下去,就被他趕超,以更狂暴的方式回應,掀起更洶湧的情潮。

    兩人吻得如火如荼,你方唱罷我方登場,如果這個世上有吉尼斯紀錄的話,她和蕭倚樓的這場曠世長吻,絕對可以載入吉尼斯紀錄。

    當夕陽的最後一絲光輝,徹底被月的清輝所覆蓋時,兩人終於分開。

    「再來一次?」軒轅夢喘息著道。

    蕭倚樓二話不說,彎身便去抱她。

    軒轅夢忙伸手將他按住,「你搞錯了。」

    「搞錯什麼?」他同樣氣息不穩:「這裡是昊天,入鄉隨俗,男的在上!」

    「哈哈哈哈……」軒轅夢笑得腰都直不起來:「我不是說這個弄錯了,我是說,再來一次的意思,你弄錯了。」

    蕭倚樓這會兒早已情潮翻滾,哪裡還管她弄不弄錯,將她往懷裡一帶,就伸手往她胸口摸去。

    不是吧,這傢伙真的要來野戰?

    捉住他已經探入衣襟的手,軒轅夢不緊不慢道:「我說還沒過癮,想再來一次,指的是你的琴音,你想哪裡去了。」

    「你……」他瞪著她,恨不能將她拆吃入腹才解恨:「想聽我彈奏一曲?」

    「是啊,自從你走後,我只要一聽別人彈琴,就會想到你的琴聲。」嚮往般一歎:「除了你的琴曲,別的人,我直覺味同嚼蠟,差的太多了。」

    「好,我答應你,從今天開始,你想什麼時候聽,我就什麼時候為你彈奏。」

    「哇,你真是太好了!」

    「不過我有條件。」

    綻在臉上的喜色頓時凝注,就知道,這傢伙沒那麼好說話。

    白他一眼,軒轅夢豪氣干雲道:「說吧,什麼條件?」

    他忽地伸手,將她從地上抱起,在她欲反抗時,開口道:「讓我在上面,我就彈給你聽。」

    軒轅夢眼睛一下子瞠大:「不行,那我虧大了!」

    「沒得商量。」他態度堅決,半點商量餘地都沒有。

    軒轅夢仰起頭,衝著他的脖子便狠狠一咬:「你太壞了!」

    「我來到昊天,才知道這裡有句話,叫做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抱著她,大踏步往房間走去,「我原本就是昊天人,怎能一輩子都在女人的身下。」

    「可我是龍華人!」軒轅夢大吼:「老娘必須在上面!」

    「這裡是昊天,不是龍華。」

    「有本事你一輩子別跟我回龍華,否則老娘壓得你一輩子翻不了身!」

    「以後是以後,現在你只能在我身下。」一腳踹開門,蕭倚樓揚手將軒轅夢扔在床上,俯身壓了上去。

    「蕭倚樓,老娘今天就破例一回,讓你在上面,不過以後你就……唔……」話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嘴巴,男人火燙的身軀壓來,瞬間點燃了她全身的火焰。

    衣衫褪盡,昏暗的燭光下,女子絕美的胴\體宛如世上最精緻的藝術品,蕭倚樓近乎拜膜得將她親吻了個遍,看著她妖嬈迷離的神情,蕭倚樓大男子主義的自尊心,第一次得到了絕對的滿足。

    兩人的酣戰,一直持續到夜半時分,軒轅夢正迷迷糊糊打算睡去時,房門忽然被敲響:「殿下,大皇子來了。」

    「嗯……我累了,讓他回去……什麼?大皇子?」她猛地從床上坐起,扒拉了一下頭髮,撿起被丟在地上的衣物,快速往身上一套,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臉古怪的綿兒,軒轅夢探頭往外敲了敲,問,「人在哪?」

    「在前廳。」綿兒說著,臉色一紅,飛快別開眼。

    軒轅夢惦記著白日裡的事,沒注意到自己敞開的衣襟,聽綿兒說祁墨懷在前廳,立馬趕去。

    祁墨懷看到她時,顯然驚了一跳。

    頭髮散亂,衣衫不整,胸前的盛景隱隱可見。(女主啊,你真空上陣,還穿透視裝,很會跟潮流嘛。)

    猜到軒轅夢剛從睡夢中爬起,這才緩下神情,不過眼睛依舊不敢盯著她的胸口看:「今天是怎麼回事?我命人請你進宮,為何只見馬車,不見你人?」

    軒轅夢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緊張地問,「你來的時候,有沒有人跟蹤你?」

    「我一個人出來的,沒有人知道我離宮的事。」見她神色緊張,祁墨懷頓感不妙:「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軒轅夢面色凝重道:「我的行蹤,怕是已經被鎮刑司查到了。」

    「當真?」祁墨懷駭然一震。

    「在你出宮見我前,鎮刑司的人就已經列隊歡迎過我一次了,你不知道嗎?」

    「鎮刑司?你的意思是說……文太師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

    「或許吧。」雖然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但白天裡的那一幕太過詭異,尤其是那個頭戴兜帽的人,如果得知自己身份的真是文太師,她或許還不會像現在這麼煩憂,怕就怕,那個人知曉自己的一切,卻身在暗處,讓自己看不見,摸不著。

    也許是依賴她依賴慣了,見她露出如此憂懼的神色,祁墨懷竟不由得有些慌神:「會不會是因為父皇將內庫交給我打理,對文太師造成威脅了?」

    軒轅夢一愕:「皇上把內庫給你了?」

    祁墨懷點頭:「是,皇后出力不少。」

    軒轅夢摸著下巴,沉吟道:「皇位原本就是你的,皇上把內庫交給你,說不定,有意要換儲君……」想到這裡,她神色驀地一冷:「你要小心,皇上將內庫交給你,算是件好事,也算是件壞事,你如今的地位和聲望,讓某些人已經察覺到了危機,開始蠢蠢欲動了。」

    到底是出身於皇家,短暫的慌亂後,祁墨懷立刻鎮定下來:「無妨,我自己能應付。」

    軒轅夢道:「朝堂上能應付,若是暗中陷害,你能有幾分把握應付?」

    祁墨懷從未想過這些,被她這麼一問,怔了怔,苦笑:「百無一用是書生,看來沒錯。」

    「能治國平天下就行了,會不會武功,不重要。」

    聞言,祁墨懷苦笑加深:「軒轅夢,我始終是比不過你的。」

    「比過我做什麼?」她翻了個白眼,端起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口:「你別忘了,我扶你上位是為了什麼,龍華一統天下,是必然趨勢,你這個皇帝也當不了多少年,說不定,還是個亡國之君,你可想好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祁墨懷黑眸一凝,目光穿過室內昏暗的光線,落在她鐫狂的嬌容上,陡然就笑了起來,「未必,或許多年之後,一統天下的會是我祁墨懷。你不是常說,世事難料嗎?這未必沒有可能。」

    軒轅夢點著頭,表示贊同:「你說的沒錯,你是有一統天下的機會,但我認為,這個機會實在太過渺茫。」

    「軒轅夢,你不信命,我也不信。」

    「隨你,但你不能否認,有的人,天生好命,就比如我。」在說這樣一番話時,她一點愧色都沒有,理所當然的神態,不但不讓人覺得她在自吹自擂,反而感覺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好像她天生就該是狂妄自大的,只有這樣的鐫狂,才配得起她。

    「軒轅夢,上回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認真考慮過?」驀然間,他轉了話題。

    雖然她反應迅敏,卻還是被祁墨懷莫名的問題問得呆住:「上回說過的話?上回你說了什麼?」話落,祁墨懷的嘴角似乎抽了抽,形狀漂亮的劍眉也擰了起來。

    「軒轅夢,你還真是沒心沒肺。」

    一聲歎息,語氣頗感無奈。

    軒轅夢一臉黑線,怎麼誰都喜歡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她真的有那麼沒心沒肺嗎?

    「祁墨懷,你問的,不會是上次對我說,等我做膩了太女,你娶我的話吧?」

    祁墨懷眼角又是一抽,她明明什麼都明白,卻總要裝傻:「那你考慮的如何?」

    「我對你的提議很感興趣。」她微微笑道,在祁墨懷眸中露出欣然時,話鋒陡然一轉:「可我永遠都不會有當太女當膩的一天。」

    這下,祁墨懷來苦笑都擠不出來了,「是啊,你要的是權利,是臣服,是敬畏,總有一天,你會成為龍華的女皇。」

    「承你吉言,我打算送你一份禮物。」將一紙信箋遞上:「這裡面會有你想要的東西。」

    疑惑接過,祁墨懷抽出信箋,緩緩展開。

    臉色,在看到那一排排的名字和清晰的註釋後,變得越來越凝重。從最初的驚訝,到之後的驚歎,他望著軒轅夢,曜黑的眸色下,有著近乎悲愴的無奈:「軒轅夢,如果可以,我真的一輩子都不想與你為敵。」

    「怎麼?只是一份昊天五品以上官員的名單,就讓你對我如此畏懼了嗎?」面對男子的驚愕與震撼,軒轅夢卻只是淡淡地調侃了一句,「若真的怕了,我給你出個主意,用江上做嫁妝,我可以勉強再娶你一次,你嫁給我就是我的男人,今後不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

    忽視她口吻中的調侃意味,收起手裡的名單,他目光鄭重地轉向女子:「若以江山為聘,你可願下嫁?」

    軒轅夢像是有些好笑,看著他,輕輕勾動唇角:「祁墨懷,你真有意思。」

    「你願意嗎?」微笑地看著她,他再次問了一遍。

    軒轅夢垂著頭,笑了一陣,忽然抬頭,目光變得同樣嚴肅:「我只娶不嫁,你若願意嫁我,或許我會願意。」

    眸色黯了下去,臉上的微笑開始變得僵硬,他卻依舊保持著微笑的表情,道,「我和你一樣,只接受娶,不接受嫁,若你肯嫁給我,一國之母的位置,我永遠為你而留。」

    軒轅夢想笑,面對他微笑中帶著自嘲的眼神,卻怎麼也笑不起來:「祁墨懷,我說過了,莫動凡心。作為一國之君,最要不得的,就是感情。」

    彷彿被這句話刺到了心臟,祁墨懷緩緩垂下眼去,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你說得對,作為一國之君,確實不該有感情。」他微微抬了抬眼,目光落在軒轅夢冷漠的側顏上,一晃而過:「這一點,你就做的很好。」

    軒轅夢有些不知其意,正欲詢問,祁墨懷卻已起身,往門外而去:「多謝你,太女殿下。」

    自他還俗後,一直稱呼她的名字,很久,都未聽他這樣疏離而客套地喚過她太女殿下了。

    望著祁墨懷決絕而去的背影,她幽幽一歎,有些人,有些事,既然是她無力掌控的,那乾脆就任其自然好了,她不是神,不可讓一切都完美無缺。

    她接受自己的缺點,也承認自己很懶,不喜歡想太複雜的事。這種性格,在大多數人的眼裡,都是很不討喜的,不過,偶爾任性一下,應該算不得罪大惡極吧。

    雖然,她是冷血了點。

    冷血有罪嗎?當然沒罪啦。

    ……

    自打懂事以來,軒轅夢就學會了如何自我排解。

    生在單親家庭,若學不會自我安慰,怕是早就性格扭曲了。

    前一晚與祁墨懷的不快,很快就被她忘到了腦後勺,因為擔心現下的落腳點會被敵人發現,軒轅夢決定搬家。

    和蕭倚樓一起找了處偏僻安靜的地方,軒轅夢交了訂金,打算幾日後搬過來,剛回到小院,就看到一輛馬車穩穩停在院門口,兩人互換了一下眼神,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詫異。

    「他怎麼又來了……」一聲嘀咕。

    「誰?誰來了?」蕭倚樓不知所以,追問道。

    「唉,你別管了,先回去幫綿兒收拾行禮,我一會兒就來。」半推半哄,將蕭倚樓哄進了院子。

    伸手在車廂壁上敲敲,如上回一樣,立馬伸出個腦袋:「你回來了!」太子從車上跳下,手裡捧著一堆的大盒小盒:「送給你的。」

    軒轅夢兩手背在身後,連接都懶得接,太子只好親自將那些盒子打開,滿目的珠光寶氣,幾乎耀瞎人眼:「漂亮吧?這都是各地進貢來的,這顆血珊瑚耳墜,我覺得特別配你,還有……」

    「你是不是喜歡我?」望著手捧一堆珠寶,喜氣洋洋的太子,軒轅夢忽然淡聲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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