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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65章 暴打太子 文 / 朝舞雪

    回到居住的小院落時,天已經黑了。

    這時,祁墨懷剛安撫情緒激動的白蘇睡下,從小屋中走出,看到軒轅夢,想問什麼,卻一時無言。

    軒轅夢揮揮手,讓綿兒先回房休息,然後走到祁墨懷面前:「明天我進宮。」

    對這樣一個突兀的消息,祁墨懷並未感到半點驚訝,就像早就料到似的:「嗯,小心些。」

    他這麼個態度,倒讓軒轅夢有些好奇:「你為什麼這麼平靜?不想知道我進宮做什麼,怎麼進宮嗎?」

    祁墨懷搖搖頭:「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就算我問了,你也不會告訴我。」

    軒轅夢怔松,然後失笑道,「你還真是摸透我的脾氣了。」她笑嘻嘻望著祁墨懷,突然靠近他:「你覺得以我的姿色,被太子看上的幾率有幾成?」

    聞言,祁墨懷沉靜的臉上終於出現難掩的愕然:「你……你要做什麼?」

    軒轅夢饒有興致地盯著他:「你管我做什麼,你只要告訴我,太子會不會看上我就行了。」

    祁墨懷怔了半晌,忽然一整神色,肅然道:「你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難不成,怕自己把他的太子弟弟給生吞活剝了。

    祁墨懷搖著頭,眼神有些迷離:「不能就是不能,沒有原因。」

    軒轅夢不以為然:「我倒覺得只是個好辦法,聽說太子好色,如果略施美人計就能將他降服,豈不是事半功倍?」她呵呵一笑,往後退了一步,故意拋了個媚眼,眼波盈盈間,還真是有那麼點小家碧玉的感覺:「你說,太子見了我,會喜歡我嗎?」

    她原本只是開玩笑,雖說美人計好使,但她不會真的犧牲色相去勾引太子,一則是她不屑,二則是她不願,別說太子好色,就算他是天底下最英俊帥氣的正人君子,她也不會用這麼齷齪的手段。

    不過,祁墨懷顯然是當真了。

    他凝重地看著她,似乎有些無奈,也有些擔憂,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慍惱:「不用問我了,以你姿色,太子必一見中意。」

    軒轅夢呵地笑了起來,撩了把垂在肩側的長髮:「聽你這麼說,我心裡就有數了。」

    「太子這個人,性情陰鬱,又好殺伐,你最好離他遠點。」

    剛轉身,身後便傳來祁墨懷略帶急切的聲音。

    她頓住腳步,回過頭閒閒瞥他一眼:「這世上,有誰能比我還要性情陰鬱,喜好殺伐?」

    一句話,將祁墨懷問得愣住,他倒不是不知該怎麼回答,而是這話題,根本就沒有回答的意義。

    他吃齋念佛也有不短的時日了,卻始終還是看不透這人世紅塵,而她,似乎比他看得明白,看得透徹,她說自己從來都不是好人,所以,也不強求任何人對她心生感念。

    但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他發現,她其實也有自己的無奈,自己的不得已,那些掩藏在狠辣無情表面下的,只是一顆想要得到溫暖的心。可同時,她的慈憫之心下,又藏著一顆比魔鬼還要可怕的靈魂。她說的對,這世上,還有誰能比她性情陰鬱,喜好殺伐呢?這個問題不是沒有答案,而是答案顯而易見,沒必要回答。

    一聲輕笑,散於風中,面對他的沉默,軒轅夢笑得開懷:「祁墨懷,你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有些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夠了,何必要說開呢?」

    望著她遠去的身影,祁墨懷心中,竟突生一股憐惜的衝動。

    憐惜?那樣驕傲自負,那樣熱烈如火的女子,哪裡需要他的憐惜。

    可看著她單薄纖細的背影,在黑暗中忽隱忽現,像一簇隨時會湮滅的火焰,他卻忍不住想要憐惜她,疼愛她。

    他真是瘋了,竟會生出這種不切實際的錯覺!

    半晌後,才澀然一笑,目光從沉沉的黑暗中收回,舉步朝自己的房間而去。

    剛繞過一個小花壇,卻見眼前黑影一閃,仰目望去,是軒轅夢抱了一壺茶一碟點心,飛身躍上了前方的一棵大棗樹。

    搖搖頭,幾乎是寵溺一笑,假裝什麼都沒瞧見,繼續朝前方走去。

    經過那棵大棗樹時,聽上面傳來清脆的聲音:「喂,白蘇怎麼樣?是不是又鬧彆扭了?」

    他微微一愕,還沒等回話,就聽軒轅夢道:「我回來時,看到你從白蘇的房裡出來,如果不是他又鬧彆扭了,你應該在自己的房裡看書吧。」

    不得不說,她把自己摸得更透,在她的眼中,自己早已沒有秘密可言,偏偏她卻像個迷,讓他怎麼都看不穿。

    「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他仰首,目光落在女子毫無形象可言的姿態上:「你明明很關心白公子,就不怕那些話會傷他的心?」

    「哈?」軒轅夢差點被茶水嗆到喉嚨:「我關心他?是,我是關心他,我只關心他的健康,他會不會傷心,這與我有關係嗎?」

    祁墨懷像是沒聽清她的話一樣,詫異地問,「你說什麼?」

    「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耳背是不是?」軒轅夢不耐煩道:「我幫你,那是因為你和我之間可以互利互惠,我幫白蘇,只是想代某個人還債而已,這麼說雖然牽強,但我不想總是被人指著鼻子罵妖女淫棍。」

    「其實,你是個挺好的人。」他垂下眼簾,聲音小得幾乎與風聲混為一體。

    軒轅夢掏掏耳朵:「祁墨懷,我沒有聽錯吧,你說我是個挺好的人?」端起茶壺,仰首豪飲,「祁墨懷,但願你能一直這麼認為,怕只怕,幾個月後,你就會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心狠手辣,陰險卑鄙了!」

    他目光深沉:「或許吧,但現在,我認為你是個好人。」

    「好人……」繁複咀嚼這兩個字,軒轅夢仰頭凝望夜空中碩大的明月:「好人,好人……呵呵,又要到十五了,就讓我最後再做一次好人吧。」

    找到鯛鱗血蟒,治好白蘇,從今往後,她軒轅夢,便誰也不欠了。

    「軒轅夢,你……」似有複雜心事,卻欲言又止,祁墨懷望著與幾乎與月色融為一體的女子,久久靜默不語。

    就這樣,一個樹上,一個樹下,一個望月,一個望人。

    等從自己的心事中回神,軒轅夢才發現,祁墨懷竟陪自己,在這尚不算暖融的早春之夜,傻傻吹了半個時辰的風。

    「回去吧,小心別生病了。」從樹上躍下,丟下一句不帶關切之情的關切之語,一路晃回了自己的房間。

    早晨天不亮,軒轅夢就醒了。

    想到之後要做的事,不免一陣煩躁。

    自己算是好人嗎?好人會算計自己的朋友,會犧牲對方的親人成全自己的理想?

    呵呵,誰說自己是好人,真他媽瞎了眼!

    「殿下,您起來了嗎?」顯然,綿兒起得比她還早,這會兒已經穿戴整齊,在門口等她了。

    飛快下床,一邊穿衣梳洗一邊道:「馬上就好。」

    因為是進宮做宮女去的,不是選秀,所以軒轅夢只將頭髮隨意綰了個髻,連頭飾都沒有,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棉的小襖,和半身碎花長裙。

    前方皇宮的路上,軒轅夢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下意識伸手握住脖頸上的玉珮,淡淡的哀愁,驀然漫上心間。

    玉珮剔透無瑕,而她,早已被罪惡和泥濘侵染,不再乾淨。

    而從現在開始,她的罪惡,將會被記上最沉重的一筆,永生無法抹去。

    對不起了,祁墨懷。

    來到皇宮的後門,遞上掌事親筆書寫的信函,立刻便有宮女將她引入宮內,經過一系列繁雜的手續,換上宮女統一發放的月白蝶紋束襦裙,便算是宮裡正式的宮女了。

    伺候人貴人的人,還輪不到她這個剛進宮的小宮女來做,因為有掌事撐腰,所以大家待他還算和氣,起碼明面上不敢與她為難,每天的任務,只是日常的灑掃工作,再無其他,這給了她打探皇后日常起居的好機會。

    後宮女子,不得進入前朝,這個龍華後宮男妃不得出現在議政場所是一樣的。

    雖說去除了前朝這塊區域,但昊天皇宮實在大的令人髮指,僅僅是後宮,就和龍華整個王宮一樣大。看來,還是昊天的皇帝會享受,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全用在享樂上了,怪不得國力一年不如一年,十幾年前三國中實力最強的國家,就被這麼蛀空了。

    望著眼前豪華奢侈的宮殿,還有用白玉鋪成的道路,以及花圃裡那些反季節栽植的鮮花,軒轅夢唇角綻出一抹諷意十足的嗤笑。

    享受吧,享受吧,昊天的皇帝越無能越昏庸,龍華才能越強大越繁榮,昊天不滅,何來一統天下?

    摸清了皇后每日必經的道路,軒轅夢決定原路返回。

    剛轉身,就聽前面傳來一陣哭喊聲,回頭看去,竟見一名身著赭黃色長袍,頭戴金冠的男子,正在踢打一個瘦弱的宮女。

    那宮女死死抱著男子的腳,不住磕頭:「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啊!」

    男子充耳不聞,拳打腳踢,根本不把女子當人看。

    軒轅夢斟酌了一下,雖然很同情那名宮女,但為了大局著想,她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為好。

    可現實總是事與願違,原以為太子正專心致志打女人,肯定不會看到她,沒想到那丫眼睛賊尖,隔了那麼遠,竟也能看到她。

    「喂,前面那個奴婢,給本太子站住!」

    奴婢?說的是她嗎?唉,被奉承慣了,以往在宮裡囂張跋扈的都是自己,一時間沒能適應當下的角色。

    於是,在太子的怒吼聲中,她悠哉悠哉又朝前走了幾步。

    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她真的不想救那個宮女的,可顯然,她的出現,讓那個倒霉的宮女就這樣避過了一劫。

    太子撇下被踢打得渾身是血的女子,大步衝向軒轅夢:「說你呢!不想要命了,見了本太子你竟敢不跪!」

    斜睇了太子一眼,漫不經心的一瞥,將這位傳說中性格暴躁,好色嗜殺的太子長相盡收眼底。

    五官端正,濃眉大眼,鼻樑高挺,儀表堂堂。

    祁墨懷長得俊美,他的弟弟再怎麼歪瓜劣棗,應該也不會太差。

    軒轅夢輕笑了一下,伸出纖纖玉指,從容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太子,繼續悠哉地朝前走。

    太子怔了怔,活了這麼多年,哪一個宮女見了他不是戰戰兢兢畢恭畢敬的,突然遇見這麼個乾脆把自己當回事的女人,驚訝大於憤怒,他竟呆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沒回過味來。

    直到軒轅夢走遠,即將消失在他的視野中時,他才疾步追去,在軒轅夢拐入一條偏僻的小徑前將她攔住。

    「大膽奴婢,知不知道本太子誰?」

    望著面前一臉怒意的男子,軒轅夢撲哧笑出了聲:「你都說自己是太子了,還問我你是誰,天下最蠢的人莫過於你了。」

    太子又是一怔,面前的女人不但不怕他,還敢出口羞辱他,極度的驚愕,讓他連發怒都不知從何發起。

    軒轅夢擰了擰眉:「如果沒事,就趕緊讓開,好狗不擋道,我還有事情要做,沒工夫陪你玩。」

    「你回來!」太子這次回神很快,在軒轅夢與他擦肩而過時,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目無尊上,本太子定要治你個欺君罔上之罪!」

    「你有沒有文化啊!欺君罔上的意思是欺騙、蒙蔽君主,我既沒有欺瞞你,你也不是皇帝,隨隨便便給我安這麼一個罪名,你是想造反啊,還是想濫用職權?」

    太子又怔住了,話說,這是他今天第三次發愣。

    望著軒轅夢嚴肅至極的臉,太子開始絞盡腦汁,企圖可以找出一個最合適恰當的罪名來。

    看太子一臉糾結,軒轅夢差點爆笑出聲:「想不出是吧?既然想不出,那我就是無罪的,雖然你是太子,但太子也不能隨隨便便給人治罪,你要知道,身為太子,就要做到太子應有的表率,你是國家未來的君主,你的一言一行,是無數青少年競相模仿的對象,想要國家有個昌盛的未來,你這個太子,責無旁貸啊。」

    真服了自己,這種裝逼的話說起來竟然一套一套的,沒辦法,誰讓自己聽多了呢,沒吃過豬肉那也見過豬跑不是,把那些教育自己的話拿出來隨便做個組合,想給太子上幾堂課就給他上幾堂課。

    太子眼睛裡全是圈圈,繞啊繞的,他認真的看著軒轅夢,情不自禁下,又握住了她的另一隻手:「你說的沒錯,我是太子,全天下的人都仰慕我敬重我,我當真不該任性妄為。」

    軒轅夢嘴角狂抽,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她想吐啊有木有!

    「太子明白就好,人這一輩子,做錯事沒關係,就怕錯了也不知悔改,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說到最後三個字時,軒轅夢終於忍無可忍,用力將雙手從對方掌中抽出。

    太子眼冒紅心,眼疾手快,在她把手抽出的剎那,又緊緊握住:「那你願不願陪本太子一起知錯就改?」

    這是什麼狀況?軒轅夢懵了懵後,驀地了悟。太子這是色心大發了吧?放到龍華,這叫發賤。

    「好啊,太子想讓我怎麼陪你一起改?」

    太子兩眼放光,急吼吼道:「不如,今晚你去本太子的宮殿……」

    「去太子您的宮殿?」軒轅夢假裝思索,同時用力向外抽自己的手,可太子握得實在太緊了,她怎麼抽都抽不出,再一看太子那花癡的樣子,怒從中來,反手一甩,像拋橄欖球一樣將太子整個人甩了出去。

    太子撞在矮牆上,腦門上被撞出了一個大紅包,從地上爬起的時候,頭髮有好幾縷從金冠中脫落,掛在臉頰兩側,晃晃悠悠的,繡有金龍的長袍也佔滿了灰塵,看起來狼狽至極。

    他捂著被擦破了點皮的手臂,衝著軒轅夢怒聲大吼:「好你個賤婢,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太子看上你那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你竟敢對本太子動手!」太子終於怒了,拿出了以往欺辱下人的蠻橫,衝上前就朝軒轅夢踹了一腳。

    軒轅夢兩手背在身後,在他踹來的剎那,輕移腳步,太子一腳踹空,重心不穩朝前栽了狗吃屎,爬起後,愈加狼狽。

    軒轅夢轉了轉眼珠,看看左右,似乎沒什麼人來往,然後嘿嘿一笑,在太子憤怒加驚恐的注視下,拎起他的衣領,推倒在牆根,然後——

    辟里啪啦,拳腳相加,把剛才太子打人的勁全拿出來了,不一會兒,還算端方俊秀的太子,就變成了一隻超級大豬頭。

    她沒有用內力,如果用了內力,這會兒太子怕是連人樣都沒了。

    但這種毫無章法的毆打,也夠太子受的了,他自小長在皇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標準的金枝玉葉,別說是挨打了,估計連病都很少生,被人這樣狂揍還是頭一回,之前還氣焰囂張,被打了幾下竟開始求饒了。

    「停停停,疼死我了,別打了,別打了,我我我、我錯了!哎呦!」

    軒轅夢卻不肯停手,不知怎的,最近心裡老是堵得慌,又沒處發洩,剛好太子撞到槍口上來了,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皇宮中這麼大,宮女多的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樣,他想找自己,怕是有些難。

    打完了,總算心裡舒坦了,軒轅夢伸展了一下四肢,將豬頭太子從地上拎起來,為他整整領口,拍拍灰塵,親切和藹道:「多謝了,這是精神補償費,你收好了。」從袖口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塞到太子的懷裡,軒轅夢越過他逕自離去。

    太子整個人顯得呆呆的,不知是不是被打傻了,直到軒轅夢走遠,再也看不到人影,他才伸手,將被塞到懷裡的銀票取出。

    一百兩,不多不少,銀票的右下角,打著昊天最大錢莊寶豐錢莊的印章。太子好色,但不代表無腦,能拿出這樣大額面值銀票的,怎會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宮女,尤其是她飄忽鬼魅的身法,更說明她不是一個普通人。

    一陣微風襲來,淡淡的香氣自手中的銀票上傳來,太子眼神一動,突然就笑了起來。

    走在路上的軒轅夢越想越不對勁,她這一次,是不是太過於情緒化了?

    其實,她就算被太子打兩下踹兩腳也沒什麼,經過剛才那麼一鬧,只怕自己在太子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萬一他心懷怨恨,追查起來,那可就不妙了。

    自己一向不是這種衝動的人,剛才怎麼就衝動了呢?

    算了,衝動就衝動吧,事已至此,就算腸子悔青也沒有用,再說了,太子那種人,她見了就想暴打,就算剛才不打,以後碰見還是要打的,宮裡的生活很無聊,就當是一種調劑,不打太子,她怕自己撐不到說服皇后的那一天就會因無聊而發瘋。

    幾天後,軒轅夢便將皇后的作息起居打聽得一清二楚,只可惜,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根本沒有辦法接近皇后,日子一天天過去,在她幾乎要無聊得發霉時,終於得到了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皇后要去皇宮西側的戲園子聽戲,戲園因人手不夠,要調幾個宮女過去搭手,軒轅夢毛遂自薦,於是被派往戲園,雖然只是個端茶倒水的粗使宮女,但只要皇后人在戲園,她就有辦法避開所有人的耳目與皇后會面。

    離開戲時間尚早,妃子們都在自己宮裡忙著梳妝打扮,觀看台上一個人都沒有,軒轅夢拿著雞毛撣子,在戲台邊上坐著,一手撐著腦袋,哈欠連連。

    突然,戲園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連忙起身,躲到幕布後。

    不會吧,哪個妃子這麼勤快,早早就來佔位了?可來早也沒用啊,皇后的位置,就是想坐那也坐不成。

    正在腹誹,忽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呵呵,十三弟你最懂香料,一定可以幫三哥找出這個臭丫頭。」然後便聽一陣紙張的嘩啦聲,「喏,就是這張銀票。」

    「唔……這香氣……似乎屬於一種生長在龍華大陸的特有紫草。」另一個正處於少年變聲期的暗啞聲,帶著驚訝道。

    聽對方分析得如此準確,軒轅夢立馬出了身冷汗。

    沒錯,這種紫草,就是前世大家所說的薰衣草,是龍華特有,原本無人採摘使用,她偶然間發現,就命人採來製成香料。沒想到這個十三皇子,鼻子竟比狗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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