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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18,戲耍! 文 / 火小暄

    安和堂裡,除了已被處斬的紅姨娘,以寧氏、歐陽月、歐陽柔為首,花姨娘、劉姨娘連殘了的明姨娘皆是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望著老寧氏。

    這老寧氏為人是十分嚴格的,當然這也是對以前的她來說的,她對外人與自己都十分嚴格,當年她對明姨娘歐陽華照顧有佳的時候,明姨娘最是清楚老寧氏這立規據又是多麼的嚴格。之於其它的人,她卻不見得會多這份心力去管教,教好了與她做對嗎,對於府中其它人,老寧氏向來是不加理會的,這些年來倒是相安無事。

    但是在這麼個時候她突然說要立規據,怎麼看著都有些莫名的意味,是以眾人心中皆是閃過絲異樣來。

    寧氏笑道:「娘要立規據,那也是為了我們好,這也是應該的。」

    花姨娘、明姨娘望向寧氏,面色微變,這寧氏怎麼答的這麼痛快,可不像她平時的為人,明著裡奉承老寧氏,實則暗地裡卻喜歡與老寧氏作對。只不過寧氏這樣一說,其它人自然紛紛附和出聲。

    歐陽月淡淡望著老寧氏,後者見眾人都這麼知超,面上好了許多,歎息道:「紅姨娘這事確實給了我們不小的打擊,紅姨娘在這府中十幾年,行事做為雖然有時出點格,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誰知道她卻暗自做了這樣的糊塗事,最後害的自己送了命。說她可憐,但這事也無法令人同情,以一人之力想撼動朝庭、皇家之威,這就是紅姨娘做的最錯的事情。這件事能讓你們警醒,也希望你們以後做事多聽多看多想想,不然這一步錯步步錯就會報應在你們身上了,若是下一次誰再犯錯,牽連到將軍府,到時候就別怪我冷血無情了。」

    「是,娘。」

    「是,祖母。」

    「是,老夫人。」

    眾人立即齊聲應道,老寧氏滿意的點點頭:「好了,接下來你們就自己排個時間吧,一天一人,不過明姨娘嗎……明姨娘腿腳不方便,她就算了,其它的一人一天,到時候有什麼事都給我放下,少在我這裡說這痛那災的,我聽不那個,想逃避是沒用的。」

    寧氏點頭應道:「那便有我來分配吧,依我看來還是依年紀大小來定,柔兒月兒年紀小,前面的也好給她們做做榜樣,讓她們好好學學,到時候別生了錯處來。」

    歐陽月似笑非笑望了寧氏一眼,花姨娘立即道:「夫人說的話自然有道理,只不過這將軍府是極講規據的地方,老夫人對這些也十分在意,這誰先誰後自然也得講究,三小姐乃府中嫡女,按照規據賤妾們也該排在她身後才是呢。」

    歐陽柔接道:「是啊,花姨娘說的有道理,這第二名自然應該是三妹,柔兒排在第三位。」她眸子微涼,淡淡望著歐陽月。對於這立規據一事,卻也是有些學問的,寧氏乃寧府出身,小時受到的最好的教育,出嫁之前府中也請了教習的嬤嬤教導其規據,所以禮儀規範方面她做的是極好的。而歐陽柔之前時常跟在寧氏身邊,自然有樣學樣也不比一般小姐差哪裡。

    不過歐陽月卻不同,從小到大,她都不得老寧氏與寧氏的寵愛,歐陽志德越是寵她,越是不管她胡來,所以她的行為禮儀都是府中最差的,讓她卡在寧氏與歐陽柔之音,只會顯得她越發沒有規據,到時候以老寧氏的脾氣,還能讓歐陽月得了好嗎。

    寧氏望著沒有反駁的歐陽月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我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吧。我、月兒、柔兒、花姨娘、劉姨娘五人正好五天一換,就按這個順序了,娘你看怎麼樣。」

    老寧氏點點頭:「就這麼來吧,準備準備明天就開始吧。」

    寧氏等立即應聲退下,離開前寧氏還走到歐陽月面前,看著她微微歎息一聲道:「哎,月兒你祖母也是為了你好,這裡面最令人操心的就是你了,你要好好學規據知道嗎,有什麼不懂的來問娘。」

    歐陽月淺淺笑道:「娘放心吧,月兒的規據一定會學的很好的。」歐陽月眸中閃過異樣的光芒,只不過寧氏心中不知在想什麼,卻沒注意到她的神色。

    眾人紛紛離開,歐陽月快走了幾步追上劉姨娘道:「一年多未見,劉姨娘看著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啊。」

    劉姨娘規據給歐陽月行了一禮道:「讓三小姐掛念了,賤妾一切都安好,讓三小姐為賤妾費心,賤妾惶恐。」

    歐陽月眸子微斂,隨後又笑道:「哎,劉姨娘這麼客氣做什麼,我以為在這將軍府中,我們是朋友是盟友了,我與劉姨娘之間還是親熱著點好。」

    劉姨娘直言道:「三小姐是府中尊貴嫡女,賤妾只是個妾室,不敢高攀。」

    歐陽月滿不在乎道:「劉姨娘這是什麼話,在這將軍府中都是一家人,就該互相照顧著。我也不拐彎子了,劉姨娘也知道我以前就從來沒學過這些規據,之前祖母也給府中請過教書先生與教習嬤嬤,只不過後來不了了知了,我這樣子若是在祖母面前,還不知道要被祖母怎麼罵死呢。母親那裡我也怕給她丟面子,其它我也找不到誰,這學規據一事,還要勞煩劉姨娘多多指點一二了。」

    「這……三小姐必竟是府中嫡女,賤妾如何有資格教您呢?」劉姨娘十分猶豫道。

    歐陽月一擺手:「我說能教就能教,難不成劉姨娘這禮儀規據還能比我差?」

    劉姨娘猶豫的很,這時才微微抿唇應道:「既然三小姐這樣堅持,賤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歐陽月笑多了一絲意味道:「當得,劉姨娘你自然是當得的。」

    不遠處,一個人影看著兩人對話,轉身便閃身進了安和堂。

    安和堂裡芮余歡扶著老寧氏回房休息,老寧氏衝著芮余歡越發滿意笑道:「還是余歡你想的周到啊,這將軍府早就該立規據了,不然紅姨娘的事或許也不會發生。她倒是死的乾脆了,德兒那裡也沒受到什麼牽連,可是朝中對他不滿之聲卻是不少啊,長此以往德兒再得皇上寵愛也難保升職,或能在這個官職上坐穩了。這個時候,我們確實應該先從府內動手,絕不能讓她們再出什麼妖蛾子。」

    芮余歡笑著扶老寧氏躺在床上道:「老夫人太誇獎余歡了,老夫人這麼寵愛余歡,余歡多為老夫人辦事不也是應該的嗎。」

    老寧氏躺著一笑,整個臉快笑成一朵菊花了:「你啊,就是太謙虛了,便是彩月那同與我寧府出身都不如你,這府中也就是你啊看著最讓我滿意了。」

    芮余歡淺淺一笑:「老夫人快睡吧,不然白天又要發困了。」

    老寧氏笑了笑,躺在床上閉了眼睛,剛一躺下立即就發出緩綿的呼吸聲,顯然她確實十分睏倦。

    芮余歡立轉身出了內室,內室外面喜媽媽站在那裡,芮余歡看著喜媽媽眸中閃過絲冷意:「喜媽媽怎麼還站在這裡,現在老夫人不需要伺候的,我看這安和堂的外院應該打掃了,看著其它人忙裡忙外的,喜媽媽便搭把手,先幫著打掃一下吧,不然老夫人看到怕是要生氣了。」

    喜媽媽面無表情看著芮余歡,冷淡的轉身離開,芮余歡看著喜媽媽離開,忍不住啐了一口:「什麼東西,現在還不是要聽從我的吩咐,真當是這府中什麼金貴的人了,不過就是個狗奴才,還跟跟我撂面子。」這一年多來,芮余歡可沒少做工作,老寧氏越發對她信任有佳,便是這安和堂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都交到芮余歡手上處理,對於喜媽媽這個下人,芮余歡一直不喜歡,而喜媽媽也喜歡與她做對。芮余歡得了勢,可想以前那些安和堂下人過的如何了。

    這時一個小丫環走過來,附在芮余歡耳邊說了幾句,芮余歡面上立即帶著一絲喜意,她轉而衝著那小丫環道:「你去盯著點喜媽媽,她走到哪裡見了什麼人,都要無一絲遺漏的告訴我,知道嗎。」

    「是,芮小姐。」

    芮余歡嘴角勾著笑,歐陽月啊歐陽月,你為什麼要回來呢,當初直接死在外面不是更好嗎,你偏偏回來要落在我的手裡,當真是你該死了。

    翌日一早歐陽志德一臉笑意的出了將軍府,寧氏便帶著一眾人前來安和堂請安,接下來便該是寧氏跟著老寧氏前後伺候著了,然而眾人剛要離開,老寧氏卻突然道:「月兒留下吧,你是府中規據最差的一個,便多跟著你娘身邊多學學,也省得接下來你總出問題。」

    其它人一愣,歐陽柔露出冷笑,歐陽月跟在寧氏身邊學,那可就不是五天立一次規據了,無形中比人多了一天,而且以老寧氏的性子,這兩天能讓她好了才怪呢。老寧氏最是記恨的人,之前的一年老寧氏根本就不敢出府,她都怕被人直接戳破脊樑骨,歐陽月回來她一直沒有大動作,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她就等著看好戲吧,看著歐陽月怎麼被折磨。

    花姨娘勾出一絲冷笑,劉姨娘只是淡然的望著歐陽月,面上看不出表情。

    歐陽月卻露出一副鬆了口氣的表情道:「還是祖母想的周到啊,月兒還愁著要找人先教教我這些,祖母便為我想到了,祖母果然是最疼月兒的,月兒先在這裡謝過祖母了。有母親來教導,月兒的禮儀規據一定突飛猛進,絕對不會給祖母你丟臉的,你就等著看吧。」

    老寧氏一愣,冷哼一聲:「別說大話,到時候真做好了,你再來得意吧。」

    寧氏嘴角也勾了勾,意味深長望著歐陽月,這是真傻還是裝傻了,任誰都看出來,老寧氏這是故意拿捏著她。為了這件事,老寧氏之前還先找過歐陽志德說明了情況,任誰也沒有特權,歐陽月受不住若是去歐陽志德那告狀,反倒顯得理虧,必竟老寧氏的行為,原本是為了府中好,為了歐陽志德好。只不過歐陽月可就要慘了的,寧氏認真望著歐陽月,後者卻笑的十分真誠直率,她不禁一愣,果然是碰到傻子了。

    歐陽柔、花姨娘還有劉姨娘都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安和堂,剛一出安和堂,歐陽柔便哈哈一笑:「我倒是要看看三妹能撐多少時間,竟然還樂的那般的沒心沒肺,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了,也就她這種人才能將這種事當成好事,哈哈哈,我等著看她哭的樣子了。」

    花姨娘同樣勾唇一笑,卻是望向劉姨娘道:「劉姨娘似乎與三小姐關係很好啊,怎麼現在看起來表現的這麼冷淡,原來那些都是在人前裝的嗎。」

    劉姨娘神色微變,只道:「花姨娘有這個時間不如也多學學規據吧,咱們這將軍府,也就兩個人令人發愁。」

    花姨娘頓時沉下臉色:「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嘲諷我。」

    劉姨娘微微勾唇:「我絕無此意,但花姨娘若是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我先回了。」說完,劉姨娘轉身便走,花姨娘氣的咬牙切齒,這將軍府中可不就是兩個人規據最不好嗎,一個便是從小無人教的歐陽月,另一個便是花姨娘了,她出身青樓,懂得的是怎麼曲意逢迎男人,這些後宅的規據她哪裡會懂。而其它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出嫁前都要請個教習嬤嬤教教規據的,便是劉姨娘吧,她雖然家道中落,可到底是書香門弟,劉姨娘雖沒明說,實則卻在嘲諷花姨娘沒有規據。

    歐陽柔看著兩人鬥嘴,冷冷一笑轉身離開,只是心中卻劃過絲異樣,這劉姨娘以前可不會隨便與人交惡的,現在怎麼敢直接跟花姨娘做對了,竟然與她鬥嘴,倒是有些變化啊。

    安和堂裡,老寧氏坐在堂上,芮余歡站在一旁,寧氏此時端著杯茶規規據據的遞上給老寧氏飲用,老寧氏只是拿起淡淡抿了一口便放下,對歐陽月道:「好了,你娘也做過了,你來試試看做的如何。」

    歐陽月當下拿著茶杯,步子十分平穩,神態十分安然,端茶的手勢更是平穩出眾規據的很,寧氏微微一愣,歐陽月這是什麼時候學的這些規據,她之前故意不給府中請教習嬤嬤,為的就是耗耗她,難道是她偷著學自己學會的?寧氏微斂著神色,那可真是她的失策了啊。

    老寧氏眸中也劃過異樣,芮余歡心中更是驚訝,她眸子陰沉,突然咳嗽一聲,旁邊一個丫環本來站的好好的,卻不知道是腳下劃還是如何,竟然硬是伸到歐陽月腳下,歐陽月眼觀八方,自然瞧見這丫環的行為,身子突然一矮,已做倒地的姿勢,「啊」的驚叫一聲,手中的茶便跟著飛了出去,「噗、啪!」歐陽月身子又是一轉,隨後站直了身子,卻猛的拍著胸口:「哎哎,可嚇死我了,我真以為要倒了呢,還好茶沒事。咦,茶呢?」歐陽月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再笑咪咪的要將茶端給老寧氏,卻猛然發現茶杯不見了,驚訝的抬起頭。

    「呀,芮小姐,你怎麼麼……你怎麼一副落湯雞的樣子,難道安和堂房頂露水嗎,怎麼把你澆成這個樣子,好慘啊。」歐陽月眨巴著眼睛,看著芮余歡腦袋上扣了個茶杯,面上衣服上一片濕潤,還不時沾有著茶杯的渣滓,且她驚訝的瞪大眼睛,微張著嘴,嘴角睫毛上還掛著一隻黃葉子,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芮余歡氣的瞪著眼睛,聽到歐陽月這樣一樣,直接給氣的冷笑起來:「三小姐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狼狽嗎,你看不到我頭上的是什麼嗎。」

    歐陽月瞪大眼睛仔細看過去,「啊」的驚訝叫了一聲:「這……我的茶杯怎麼跑到芮小姐腦袋頂上了,這可是太巧了啊。」說著「登登登」快奔過去,直接拿過茶杯蓋,再看看掉在地上已經碎裂的茶杯,一臉的歎息道,「真是可惜了,茶杯都碎了,芮小姐既然這麼有本事能接住,怎麼沒全接住呢,好好的浪費了一套杯子呢。」

    這都是誰害的,歐陽月這賤人竟然反咬她一口,分明是她自己沒拿住,茶杯直接蓋她腦子上,因為速度太快刀子沒反應過來才會著了道的,她竟然還敢這麼說她。

    老寧氏也愣了一下,隨後轉為薄怒:「你還敢說余歡,自己走動都不加小心,竟然會歪倒,你看看有哪個大家閨秀像你那樣子走路,簡直不像個樣子。從來。」

    歐陽月有些委屈,轉頭望著一側的婢女,那裡站著三個,此時那三人都低著頭,好似剛才的事不存在,她們誰也沒看到。歐陽月卻將冷意隱在眼底,只能低頭無奈的應了一聲:「是,祖母,月兒重來。」

    隨後歐陽月又拿起一套新茶杯,步子比之前更加平穩的往老寧氏面前走來,突然腳下伸出一隻腳,歐陽月嘴角隱下笑意,抬起腿,狠狠向那踩去,而且用些一絲寸盡,以兩倍她的力量向那只腿踩去。

    「唔……」耳邊是隱忍不住的嗚咽聲,歐陽月微側著眼睛,就看到身側一個身著淡粉色裙裝白色白淨的小丫環,已經疼的面色煞白,面上豆大汗珠不停滾落,眸子睜的大大的,緊緊咬著唇才沒讓她驚叫出聲,但因為過於疼痛,已經忍不住發出低喘的嗚咽聲。

    歐陽月嘴角輕輕佻起,身子卻徒然一轉,手上的茶杯「嗖」的曾弧線形飛起,「唰,啪,砰」的落地。

    ……

    「歐陽月,你是故意的。」接下來,屋中已響起芮余歡那壓抑不住的怒叫聲,她這一次已經擦好衣服,並且已經站在老寧氏的另一側了,歐陽月摔倒的茶杯竟然還能扣在她腦袋上,她頓時感覺一股透心涼的感覺湧進衣服裡,身上粘粘乎乎的,難受的很。

    歐陽月「咦」的叫了一聲,怪道:「芮小姐你怎麼跑那裡去了啊,你看看真是不巧啊,竟然砸你腦頂上了,你也知道我規據最不好了,這些事要重複多練練才能上手的,你看看你跟我玩耍什麼呢,雖然這遊戲挺有意思的,可我也不好意思總讓芮小姐被茶水淋著啊。」

    「誰跟你玩耍。」芮余歡氣的不輕,憤然道。

    「啊,不是嗎,那你怎麼跑那去了,原來不是站在祖母這邊上嗎。你看我也沒注意到,剛才我步子不穩要摔倒,我還特意往你沒在的反方向扔去,就怕讓你再受了委屈,你看看這事鬧的,又誤會了不是。」歐陽月一臉感歎,只是面上卻有些責怪芮余歡。你看看你好好站在原來的地方要是不動,這茶杯可不就砸不到你嗎,誰讓你換了地方的,我也沒時刻盯著你的功夫,現在砸了茶杯,淋了水我比你更無辜吧。

    芮余歡氣的顫抖著雙手,老寧氏已皺眉望著歐陽月:「你還有理了,看看你連個端茶的規據都不會,你還能做什麼,將軍府養了你這麼多年,竟然就養了這麼個廢物嗎,簡直太不像話了。」

    歐陽月連連點頭道:「祖母說的是,月兒這規據確實沒學好,還是母親做的好,不如讓母親來吧,月兒先在一邊好好看著,學好了再為祖母盡孝。」

    寧氏卻是一愣,立即道:「這規據越是做的不好,越應該學,越應該身體力體的示範才是,怎麼可以遇到點挫折就放棄,若是寧關,你就永遠也學不會規據了,繼續來吧。」

    歐陽月有些扭捏道:「母親,真要繼續來嗎,可是月兒做不好的呀,若時再犯了錯可怎麼辦啊。」那樣子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還真讓人深說不得。

    寧氏道:「這算什麼,規據就是要多練,學不會就學到會為止,有祖母在那幫你把關,你就繼續來吧。」

    歐陽月歎息一聲:「那好吧。」

    芮余歡氣的不輕,咬著牙瞪著歐陽月,一瘸一拐的進去內堂換身衣服再出來,然後剛一揭開內堂的簾子,剛一冒頭出來。

    「嗖,咚,啪!」她又立即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接著感覺頭上一痛,面上「唰啦啦」滑下一片水氣,芮余歡只感覺額下青筋直冒,森冷的道:「三小姐你這一回不應該是衝著那個地方扔嗎。」

    歐陽月看到芮余歡出來,又接受了她茶杯的洗禮,一身剛換好的衣服又髒了,伸手捂著嘴,驚聲道:「芮小姐你怎麼又出來了,真是的,你也太能搗亂了吧,怎麼我學規據你總在旁邊摻和著啊,這茶杯又砸你腦袋上了,真是浪費我時間了。你也真是的,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出來呢,你是不是故意看我笑話的啊,是啦,我是從小沒學過規據,那也沒人教我嗎,祖母總算是為我著想要看著我學規據,還讓母親在旁邊提點著,我心中別提多高興呢。看看你一直在旁邊搗亂著,我這學的心思都被破壞了,不學了不學了,父親便是罵我,我也不學了,哪有這樣的,有這種搗亂的人在,我如何學的會。」

    說著,歐陽月一副氣惱的坐在一邊,便是老寧氏與寧氏在姐也敢民不在乎,逕自一人的生著悶氣。芮余歡本欲發作的怒火,突然卡在胸口與喉嚨處,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氣的身子猛的一顫,扶著門框才沒氣昏過去。這分明是歐陽月自己不長眼睛,每一次都往她身上招呼著,才會失敗的,現在竟然怪上她了,她每一回都是安靜的站著,這事怎麼與她有關。當然這時候芮余歡一向是忽略,她使人想故意絆歐陽月這種事實了。

    老寧氏沉著臉:「你就是這相死樣子,每次都沒有長性,學什麼東西遇到些困難就放棄了,還有這分明是你讓余歡多次被茶水淋,你怎麼反倒怪上別人了,還不認錯。」

    歐陽月卻不滿的哼了一聲:「祖母,月兒要是會,就不用跟著母親學規據,不用過了祖母的眼睛了,月兒就是不會才要學的。我自然不能像母親做的那麼好了,我自己走路不穩,要往哪裡倒我自己都不知道,哪裡還管的著這茶杯甩哪啊。這種時候誰還不是先顧著自己,芮小姐下次還是眼快手腳也麻利點吧,我這剛學規據的人就是可恨,我自己根本管不住自己,就勞你別往我茶杯蓋上湊吧,那樣咱們誰都高興。」

    所以呢,說了半天,歐陽月還是覺得是芮余歡自己的問題,誰讓她偏偏往她茶杯蓋上湊呢,怎麼一屋子人都沒事,哪回都是芮余歡挨了砸。芮余歡若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說她太倒霉了,哪一回都能讓她湊上,活該啊。

    安和堂大廳的婢女們微微哆嗦著肩頭,緊抿著唇沒讓自己笑出聲,看著芮余歡那氣的火氣不斷升騰,卻怎麼也發不出來的樣子,實在像是怒發沖頂的老母雞,不停的在地上打轉,卻是無話可說。而其中一名婢女,不斷抽著腳,面上白的嚇人,她心中一驚,這三小姐不會將她腳踩殘廢了吧,怎麼現在還痛的沒緩過勁來呢,望著歐陽月的眸子帶著驚意。

    老寧氏見芮余歡的樣子,立即讓人扶她下去梳洗,看著歐陽月卻是氣的不打一處來:「跟我進來,伺候我梳洗。」

    寧氏也跟了進去,先是接過下人端來的盆,潤濕了布巾,認認真真的給老寧氏擦了擦臉和手,為她寬衣。老寧氏眸子卻十分冷淡的望著歐陽月道:「你來,跟你著你娘做一遍。」

    此時下人又為老寧氏穿上了衣服,歐陽月施施然走過來,卻也巧了,芮余歡此時已經換好衣服,看到歐陽月端著盆走過去,立即嚇的站在門口不敢過去,這時歐陽月已經拿著布巾為老寧氏擦試,剛一碰到老寧氏的面,老寧氏立即道:「像什麼樣子,剛才你娘的手法你沒看到嗎,手腕抬的角度不對,手上的力道更是不對,手把手的教你你都如此無用,你要是自己學規據,還不知道做得多難看。」

    歐陽月完全不在意,眨著眼睛道:「咦,手法不對嗎,是這樣……這樣……這樣嗎?」

    「唔唔唔,你看著些,你在做什麼,這是想悶死我嗎,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不知道我這是為你好,重來重來重來。」老寧氏氣的不輕,大喝一聲,只見剛才歐陽月拿著布,便使勁在老寧氏面上蹭,跟擦地似的,手上也沒個輕重,老寧氏感覺鼻子都快被戳破了,氣的不輕。

    芮余歡見歐陽月這次走路還算平穩,又見她出醜,立即走過來,拿起歐陽月手中的巾布,十分輕柔的為老寧氏擦試:「三小姐,老夫人多麼金貴,你的動作要輕柔一些才行啊,要這樣……這樣……還有這樣……」面上十足的得意,老寧氏也連連附和誇獎芮余歡。

    歐陽月若有所思的點頭道:「芮小姐真是厲害,手法看起來比母親做的還好呢,怪不得是一直在祖母身邊伺候的,果然有天副啊。」

    芮余歡的手一頓,歐陽月那句天副是什麼意思,說她天生就是個下人的命嗎。一想到粉蝶對她呼來喝去的樣子,芮余歡緊緊咬著牙,面上閃爍著無邊的恨意。

    寧氏同樣被說的面色一變,眸子轉向芮余歡帶著冷意,她可是大周朝五大世家同身,豈是芮余歡這種孤女可比的,她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事讓老寧氏寵了她罷了,還想越過她去。

    作夢!

    寧氏冷淡道:「月兒,既然沒做好,就從頭再來一次吧,這一次動作輕柔,這個淨面的工作十分簡單,你能做到的。」

    歐陽月嘴角勾著一絲淺淺的笑,端著盆,忽然腳下一劃,整個身子前傾,手中的東西當然也全都飛了出去。

    「噗通,噗通。」

    「砰、呼、嘩啦。」

    這一次的動靜可比之前大多了,只見歐陽月整個盆全都飛撲了過去,那條淨面的帕子直接拍在芮余歡面上,而盆中整盆水,全部倒罩在了老寧氏的床上,老寧氏與芮余歡身上頓時全都濕了,她們只感覺透心一涼,本能的顫抖了一記。

    芮余歡憤怒的拿下巾帕,怒氣騰騰的直接將東西甩向歐陽月,歐陽月驚呼一聲,身子一躲。

    「啪!」

    後面有人被打中,歐陽月驚訝的回頭,卻見那裡站著一個直挺挺的人,沉默了一會,那人一把拉下面巾,露出寧氏那陰沉沉的面色,泛著冷意的眸子直直向芮余歡掃來:「芮余歡,你這是做什麼,在這將軍府敢對我這麼無理的,你算是第一個了。」

    寧氏氣的咬牙切齒,芮余歡也是一驚,她在這將軍府這麼得利,但她也從來不敢跟寧氏正面衝突。她能靠著老寧氏得寵,可不代表寧氏對付不了她,她們同樣出身寧府,寧氏現在更是全得寧府的後盾,便是這一年來老寧氏也都不會正面與寧氏衝突,更何況是芮余歡呢。她立即解釋道:「這……這,我只是太生氣了,而且剛才我也不是將著夫人,我是衝著三小姐……」

    「三小姐,月兒身為府中嫡女,犯什麼錯,上面有上輩,需要你一個同輩人教訓嗎,你是什麼資格教訓她,你又拿著誰的雞毛當令箭教訓她。」寧氏立即冷斥出聲,來來換作平時寧氏是不可能為歐陽月出頭的,只不過現在芮余歡惹了她,是令更她心中有氣的。

    「夫人你別誤會,我……我只是太生氣了,所以才會失手。」芮余歡心中緊張立即解釋道。

    「生氣?失手?這是你能失手的?芮余歡你在將軍府待久了,別忘記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以為靠著什麼人就能無法無天了,別忘記你是怎麼毀的容,怎麼殘廢的,那個雞毛你能否當令箭你得好好想想,不然最後吃大虧的可是你。這一回只是濕的巾帕,下一回若是一柄刀,我保證你就死我前頭了。」寧氏冷哼一聲,現在她底氣可不比老寧氏低,除了平時對她有著長輩的尊敬外,其它的事寧氏可不懼老寧氏,此時冷著臉道,「母親床上都濕了,得新換物件了,我先叫人準備東西去了,就先回了。」

    歐陽月一見,嘴角淺勾:「明天到月兒立規據,月兒明天來。」說著轉身出了安和堂。

    內堂裡老寧氏氣的呼呼喘著粗氣:「沒大沒小的東西,都是一群沒大沒小的東西,她那是什麼意思,這是指責我寵愛你了。還有歐陽月這蠢人,做這麼點事,你看她哪一回做好了,竟然敢就那麼離開了。可恨啊。」

    芮余歡現在也氣的不輕,只是卻忍下怒氣勸道:「老夫人您別生氣,夫人與三小姐也都是有口無心的,你就別跟她們計較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啊。」

    老寧氏深深歎息:「她們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芮余歡什麼也沒說,只讓下人來收抬屋子,給老寧氏換了身衣服,她也退下去換了一身衣服,看著一旁邊剛換下的三套衣服,芮余歡面上閃過陰毒之色。怎麼會這麼巧合,歐陽月每次都能罩她頭上甩來,她不相信,便是巧合又如何,歐陽月可算將她惹急了。她會提議老寧氏給府中人立規據,可不就是讓歐陽月端端茶、倒倒水這種的小規據啊,不管歐陽月什麼小心思,這一回絕對要栽到她手中了。

    芮余歡冷冷一笑站起身,想了想道:「去香寧院。」

    立即有兩個丫環跟過來,其中就包括之前被歐陽月踩到腿的丫環,這兩個是老寧氏為了芮余歡在府中方便特意調過來的,早在一年前芮余歡已經調教的這兩人唯她命是從。

    香寧院,芮余歡剛一通報,不一會明姨娘身邊的齊媽媽便迎了出來:「原來是芮小姐啊,快裡面請。」只是望著芮余歡卻帶著審度的眼神。

    芮余歡笑著應和了兩句,任由齊媽媽打量,兩人不一會便來到內室,內室的床上明姨娘正安靜的半躺著,因為在屋中,面上並沒有掩著紗,看到那面目可憎的容貌,芮余歡心中也閃過一絲厭惡,但她很快隱下。

    明姨娘冷淡道:「芮小姐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芮余歡笑道:「明姨娘這話說的,我們都在將軍府中,時常來走動走動不也是正常嗎。」

    明姨娘淡淡望著芮余歡,真是時常走動,她會事隔一年才來這香寧院嗎。芮余歡卻是望了望齊媽媽,轉頭望著明姨娘,一副要背人說話的樣子,明姨娘冷笑道:「沒事,都是我自己人,芮小姐有什麼要說就說吧,現在還有什麼可背人的事。」

    芮余歡見明姨娘語氣不善,笑的更親切道:「明姨娘,這可是事關這一年的事情,還有三小姐的事呢,這些人都可以聽?」除了齊媽媽,屋中還有陽兒、笑兒兩個明姨娘的貼身丫環。

    明姨娘神色微斂了一下,沉默一記衝著齊媽媽一使眼色,齊媽媽立即會意帶著陽兒、笑兒離開,心中卻有些意外,明姨娘與芮余歡能有什麼事聊呢?這一年的事,什麼事?

    「人都出去了,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不在意明姨娘的冷淡,芮余歡只是緩緩道:「說來這一年來真是發生了不少事,先是府中幾個大爭端,讓府中有些亂,將軍府也因為皇命離京了,這三小姐後來也不知道想什麼,也跟著離開了。本來這件事就能緩和下來吧,京城卻不知道誰傳了那種不能當真的流言。哎這將軍府上下都為這件事忙亂的時候,明姨娘又被人偷襲斷了雙手,可真是禍不單行啊。」

    芮余歡聲音極來平淡,眸中卻閃著得意望著明姨娘:「只不過我卻得到個消息,聽說咱們這三小姐在外面的時候,曾經遭到過追殺,也不知道是誰買通了一個殺手組織要對付三小姐,聽說當時是挺凶險的,三小姐不知道怎麼躲過了。不過我想三小姐這次回京,肯定會找到這幕後主使者報仇吧。」

    說著便直直望著明姨娘,後者明顯身子一僵,面色急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題外話------

    對付芮渣我是一定一定不會手軟滴,已經在進行中了,卡卡卡,明天很精彩,不要錯過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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