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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兩百一十一章 辭別 文 / 四期天空

    城南外的荒野上,索爾斯帶著一隊人馬毫無頭緒的尋找著玦的蹤跡。剛出來的時候,索爾斯想的很美好,認為只要一出城就能夠馬上找到玦的行蹤,可是現在已經出來小半天了,他們卻什麼都沒有找到,就不要說進展之類的了。不過,索爾斯卻是不信這個邪,他很堅信一定是他找到玦的,就算不是,他也會讓這件事變成是的。

    正當索爾斯帶著人沒頭沒腦的在荒野上亂竄的時候,玦已經帶著五個盒子朝著卡森城的方向飛遁而去了。他飛行的速度極快,不過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土裡了山地的範圍進入了平原所在。此時就算阿星脫困,也不可能追得上他了。既然已經知道阿星的目的是這個五個盒子,到時候再來防範他也不是一件難事了。

    飛過平原的時候,眼尖的玦一下就看到了無頭蒼蠅一般在荒野上亂跑的索爾斯一行人。玦對索爾斯沒什麼好感,自然也就不會停下來和他打招呼的,所以他想也沒想就直接飛了過去。玦飛過時發出的呼嘯風聲驚動了地面上的人,索爾斯這個老傢伙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其他人都只是看到一道青光在天上劃過,他卻很肯定的說飛過去的那人就是玦。

    要知道這小隊裡面還有異能者存在,憑那個異能者的眼力都沒能看清青光中的人是誰,而他索爾斯卻是可以如此肯定。卡森城內的風系異能者雖然不多,但是怎麼著也有十幾二十個左右,難道這些人就不能在城外亂飛亂竄。憑什麼你索爾斯就認定那人就是玦?就因為你和和玦不對路?

    一行人一路行來很是不滿索爾斯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此時又自顧自的將自己的主觀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這就更讓那些人對他感到不滿了。不過這次索爾斯倒是沒有說錯,那飛過的人的確是玦,只是索爾斯也沒有看清青光裡面的人,他只是想當然的那樣說而已。

    看著青光往卡森城的方向飛去,索爾斯馬上下令一行人回城,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他的本意就是要比那道青光的速度還快。他這完全不講理的命令讓一行人更加不滿。任誰都知道和風系異能者比速度是最為白癡的事情,而現在的索爾斯竟然就要他們做出如此白癡的事情來。心中雖然不滿,但是這些人也是知道索爾斯是睿先生身邊最為重要的人之一,他們也不願得罪這傢伙,所以儘管不滿,他們也只能全速往回趕了。

    等這一行人進城的時候,頭頂上的那道青光早就消失不見了。剛一進城,一行人就急忙往睿先生家趕去,剛進門,索爾斯就火急火燎的去找睿先生了。他奔跑的速度之快已經是他此生之最了。可是無論他跑的多麼快,他始終沒有辦法改變他比風系異能者要慢的事實,也就是比玦要慢的事實。

    等得索爾斯趕到睿先生面前的時候,玦已經站在那裡了。此時的玦已經將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剪成了短髮,和瑜有七分相似的乾淨臉蛋上帶著慵懶的笑容,他身上的衣服不算華麗,但卻是極其的乾淨整潔。火急火燎衝進來的索爾斯根本沒注意已經換了一個形象的玦,他張嘴就對睿先生道:「先生,玦帶著五個盒子跑了。」他一張嘴就將一盆屎扣在了玦的頭上。他沒有找到玦的消息就回來了,那麼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玦好過。

    「你說的是這五個盒子?」坐在椅子上的睿先生很不滿的看了胡亂說話的索爾斯一眼,指了指桌子上五個造型古樸的盒子。他這個管家做事什麼的都很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喜歡亂說話,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敢睜眼說瞎話。

    睿先生的一句話,索爾斯的目光就落到了桌面的五個盒子上,一看到那五個造型古樸的盒子,索爾斯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他剛才說什麼來著,玦帶著五個盒子走了,可是現在這盒子就在這裡呢。睜眼說瞎話到了這種地步,他真當睿先生是傻瓜白癡不成?索爾斯的一張老臉憋的通紅,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他怎麼就這麼倒霉,剛給玦扣了個屎盆子,結果沒扣準反而自己弄了一身污穢。

    一旁的玦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臉上仍舊帶著慵懶的笑容。他上下打量了窘迫無比的索爾斯一眼道:「索爾斯先生,你這招栽贓嫁禍似乎不太高明啊。」

    直到玦開口,索爾斯才想起身旁屋裡還有另外一個人,他這才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來。這不看還好,他乍一看去以為是瑜站在那裡,可是等看真切了這人卻又不是瑜,倒是和瑜有七分相似。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很是認真的打量了眼前這個年輕人一番,愣是沒有認出這人是誰來。玦恢復這個容貌之後,就一直沒有在索爾斯面前出現過,索爾斯不認得也是正常的。

    「你是誰?」既然是不認識的人,那麼他也就沒必要給面子對方了。索爾斯又開始擺起譜來。

    「我啊。」玦笑了起來,慵懶的笑容漾開的時候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我就是帶著那五個盒子跑掉的玦。」他將剛才索爾斯扣給他的屎盆子又端了出來,而且還放到了索爾斯面前去噁心他。

    「玦?」索爾斯失聲叫出。眼前這人就是玦,就是那個整天邋裡邋遢沒有個人樣的玦?索爾斯的看玦的眼神就像是看到鬼一般,他從來就沒有這麼驚訝過,但是今天他不得不如此驚訝。從他認識玦到現在他就從來沒有見過玦打扮成這個樣子。

    一直以來玦都是以那副邋遢慵懶嗜睡的形像示人,誰又會想到眼前這個乾乾淨淨的人就是玦。倒是睿先生沒有絲毫的意外,顯然他是見過玦的樣子的。

    「你是玦??」索爾斯仍舊有些不相信。不是他不願意相信,實在是玦的變化太大了,更為重要的是他剛才還當著玦的面扣屎盆子。這無論怎麼說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如假包換。」玦攤了一下雙手,臉上的笑容依舊帶著點點慵懶神色。

    但是他的這副表情落到索爾斯眼中卻讓索爾斯覺得是在嘲笑他一般。索爾斯漲紅著一張臉,不再去看玦,而是看著一直默不作聲的睿先生。很快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索爾斯的臉色立即恢復了正常。他看著帶著慵懶笑容的玦問:「既然盒子帶回來了,那麼偷盒子的人呢?」索爾斯很開心,非常開心,剛才盒子失竊,現在盒子回來了,可是卻沒有看到偷盒子的人,那麼這又意味著什麼呢?

    「被我殺了。」玦簡單的回了一句。

    「屍首呢?」索爾斯緊咬著不放。他就是要讓玦難堪,然後將他趕出去。

    「我有病啊,帶個死人回來幹嘛。」玦看了一眼胡攪蠻纏的索爾斯。他也知道這傢伙好不容易逮著自己一個錯誤,要是不大肆利用一番那才有鬼呢。玦也知道如果一直和這傢伙胡攪蠻纏下去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說的輕巧。誰知道會不會是你跟那賊人勾結到一起的。」索爾斯斜睨了玦一眼,轉而看向睿先生,「先生,我覺得還是先檢查一下盒子裡面的東西比較好。」說著他也不等睿先生回答,就逕自去檢查盒子裡的東西了。

    盒子一打開,索爾斯那張帶著笑容的臉就僵住了。盒子裡面放著一張紙,一張很久很久的紙,而不是他預想中的那塊不知名金屬製成的薄片。隨後索爾斯臉色一變,他將裡面的那張紙拿出來扔到玦身上喝問:「這是什麼東西?裡面的東西哪裡去了?」他那歇斯底里的模樣,看起來好像他才是那個盒子的主人一般。

    玦也一直以為盒子裡面就是那些東西。可是現在裡面除了那張紙再無任何東西,他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煞白,慵懶的笑容更是消失一空。臉色陰晴不定的變換了好一會,玦這才呼出一口氣喃喃道:「好好好,果然是好手段。倒是我太過大意了。」他也不想解釋什麼,因為解釋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盒子是帶回來了,但是裡面的東西卻不見了。現在就算玦長了一百張嘴也沒辦法將這件事給說清楚。盒子是他帶回來的,那麼就只有他才有機會將東西掉包。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解釋又有什麼用呢。

    索爾斯就像是一隻鬥勝的公雞一般昂著頭,睥睨玦。在他看來這件事足夠讓睿先生處理玦的了。只要玦不快活,索爾斯就會覺得很快活,沒來由的快活。昂首挺胸的站在玦的面前,索爾斯抬了抬下巴道:「你還有什麼話說?」這話說的那叫一個舒爽啊,索爾斯都想要仰天大笑三聲了。不過此時睿先生在場,索爾斯也不好做的太過分。索爾斯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因為他一直都是在幫睿先生做事,就算是剛才稍微驕傲自大自主主張了一下,但是他的出發點還是極好的。

    玦沒有回答索爾斯的話,他現在懶得跟這個胡攪蠻纏的傢伙說話,尤其是在這種有理說不清的情況下,他越是解釋,索爾斯就只會越得意,越給他潑髒水。所以現在最為明智的舉動就是等睿先生做決定。玦將目光移到睿先生身上,他想要知道睿先生的意思。同時他也認為盒子裡面的東西是阿星給換掉了,所以一會他還要去找阿星算賬,雖然不知道到時候阿星還在不在那裡。

    「鬧夠了沒有?」一直沉默不語的睿先生終於說話了,他的聲音很低沉很低沉,低沉到讓原本滿臉喜色的索爾斯也是臉色一沉。

    收斂起臉上得意的笑容,索爾斯沖玦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相信睿先生會做出一個很合理的處罰的。

    「陷害自己人很有意思嗎?」睿先生看著索爾斯緩緩說道。儘管知道索爾斯和玦不對路,但是他卻沒想到索爾斯竟然是想要把玦往死路上逼。玦和瑜的關係,睿先生是知道的,哪怕其他人都背叛了他,玦和瑜都不會背叛他的。而現在他最為倚重的一個手下竟然如此詆毀另外一個得力干將,這實在讓他感到心寒。

    睿先生一個簡答的問題卻讓索爾斯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剛才的表現實在太過張狂了些,張狂到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的地步。睿先生是絕對不會吮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可是盒子裡的東西……」索爾斯的話沒說話就被睿先生打斷了。

    「裡面的東西我早就收起來。這些不過是我放進去的東西。」睿先生緩緩道,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索爾斯,他對自己的這個管家實在是有些失望。只不過是抓住了對手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錯誤而已,他就這樣不遺餘力的攻擊對方,他甚至連對方的底牌是什麼都不知道,實在是一個蠢的無以倫比的人啊。睿先生很失望,非常失望。

    睿先生的話對於索爾斯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索爾斯原本以為這一次能夠將玦徹底的置於死地的,卻沒想到竟會峰迴路轉到如此地步。他有些怨恨的看了面無表情的玦一眼,為什麼他就是沒辦法將這傢伙置之死地?一想到自己三番五次的謀算都付諸流水,索爾斯心頭對玦的怨恨就又濃烈了幾分。

    看到索爾斯臉上那怨毒的神色,睿先生心中微微一歎,這傢伙終究還是不堪重用。非但沒有絲毫的眼色,就連氣量也是如此的狹小。很是失望的看了索爾斯一眼,睿先生懶得再去理會這樣的事情,擺擺手道:「都下去吧。」說完這句話,睿先生感覺自己都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

    看到睿先生如此表現,索爾斯也不敢再說什麼,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倒是玦還站在那裡一動也沒動。

    等得索爾斯走了之後,睿先生才看著玦道:「那人就跟你說了那些話?」

    「是的。」玦點點頭。他剛一回來就將阿星和他說過的話全都告訴了睿先生。只不過剛剛將那事情說完,索爾斯就沒頭沒腦的衝了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睿先生突然扯開了話題,顯然他不願意在鑰匙這件事上做過多的交談。

    「我想出去走走。」玦看了眼窗外的景色,「今天算是徹底和他撕破臉皮了吧。他倒是個有趣的人。」

    「這就準備走了?」睿先生沒想到玦會有這個打算。

    玦點點頭:「瑜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我也該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等去那個地方的時候,你再叫瑜通知我就行了,到時候我會趕過去的。」

    睿先生點點頭:「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我知道我這裡留你不住,也就不留你了。以後若是累了,我這裡隨時歡迎你回來。」

    「謝謝你。」玦微微彎了一下身子,隨後緩緩退出房間。他已經決定要離開了,就不會在這裡多逗留。如果繼續留在這裡,怕是他會和索爾斯起更大的衝突。不論是為了瑜還是他自己,他都應該離開了。

    「可惜了。」玦搖搖頭,慢慢的走出了睿先生的宅子。現在他該去困住阿星的那個地方收回那五個風球了,如果可能的話他也許還會再見到阿星也說不定。

    玦緩步出門的時候,索爾斯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他離去。他的眼中滿是怨毒神色,似乎恨不得將玦給生吞活剝了一般。可惜很快玦就消失在他眼界中,索爾斯只能狠狠的哼了一聲,去處理自己的事務去了。

    和睿先生告辭,離開了卡森城。玦甚至都沒有跟瑜打招呼,他就這麼信步往南邊走去。卸去了肩頭的重任,拋開了各種勾心鬥角,玦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他緩步行去,卻是覺得腳步輕快無比。當他回到山地的時候,阿星竟然還被困在那裡,或者說阿星根本就沒有去攻擊那道光幕。他就盤腿坐在那裡,閉目養神,身周飄蕩著淡淡的青煙,遠遠看去他就像是一個出塵的道人一般。

    聽到腳步聲,阿星緩緩了睜開了雙眼,瀰散在他身周的青煙也一下子縮回了他的身體裡面。他看清了來人,隨後咧嘴一笑道:「想不到你竟然會回來。」

    「我來拿我的東西,順便看看你還在不在。」玦手一樣,青色光幕消失,五個風球在空中盤旋一圈後,就飛回到玦身邊。

    「你不怕我偷襲你?」見玦收回了光幕,阿星問道。

    「如果你要偷襲我,你早就破開光幕了。又怎麼會被困到現在。」玦淡淡的說道,隨後一屁股坐到地上,就這麼和阿星面對面的看著。

    「你已經看到盒子裡的東西了?」阿星臉上又浮現了那詭異的笑容,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惡作劇的孩子一般。

    「看到了。原來你早就發現了。」玦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發現了。怎麼可能不發現。可惜了,終究還是沒辦法避免。」阿星微微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你這就走了?」玦看著阿星問。

    「走了走了。回去當野人好了。」阿星一邊走一邊擺擺手,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林子裡面。

    留在原地的玦卻是輕笑了一聲,追著阿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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