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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節 涅盤重生 文 / 清風與霓裳

    經過幾天的調整休息,我的身體已無大礙,但是活脫脫的又瘦了一圈,讓我看起來更有一種病態的美,讓人會情不自禁的想要守護,想要憐惜。

    我知道,因為我對著鏡子梳妝的時候,就那樣的感受,何況是他人。

    下午我拒絕了所有人的探訪,一個人辦理了出院手續,安安靜靜的離開了醫院。只是我的命運,今生的命運似乎離不開醫院這個地獄般的地方,離開了醫院又進入了醫院,只是此非彼。

    「媽,我已經沒事,急xing闌尾炎不是什麼大病,你別太擔心了。」

    湯小偉他們幫我在我媽這裡說了一個善意的謊,我很感謝他們的用意,所以我必須將這個謊圓下去,我實在不忍心讓媽再受到一點點的打擊。因為她的生命已經太辛苦太艱難了。

    「你啊,一定是太累了,要注意休息知道嗎?累了就不用過來陪我,打打電話也可以。」

    媽心疼的看著我,摸著我日漸消瘦的臉,我知道她無法說出口的愧疚與難過,那是生命對生命的愧疚,與我們的關係無關。

    但我不會接受她眼中的愧疚與難過,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因為她給了我三十年無比幸福與快樂的生命歷程,我已經滿足。

    「我明天就上班呢,我們的工作一個蘿蔔一個坑,我不在,張月和陳琳要辛苦很多,我也很過意不去,但是媽,每天看你陪你才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我怎麼能不來呢?」

    我笑著對她說,安慰她的心情,希望她能夠釋懷心中的不安,我是多麼的愛她,而我現在更清楚骨子裡那種與生俱來的倔強秉承了她的賦予,延續了她的生命之力。

    我們一家終於又回到了風波前的親近,親情如此之重,在我的生命中佔據了最重要的地位,因為我的家人給予我的是最無私的愛,而不是自私的佔有,所以我活的自由自在,所以現在我甘心為之付出一切。

    今天爸又煮了黃豆湯,為了幫媽提升白細胞,爸真的是煞費苦心,但我知道他做這一切的時候,帶著希望,帶著幸福,帶著濃濃的真情---愛。

    什麼時候我也能遇到一位像我爸那樣的男人,那麼深那麼重的愛著媽,而媽就是因為她身上有那麼重那麼深的愛,而努力的堅持,堅持,毫不畏懼的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化療藥的摧殘。

    你們讓我真的好感動。

    在這個小家裡,我看到了,懂得了什麼愛,真正的愛:無條件的付出與信任。

    媽,爸,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給予了我生命,我錯過一次,不好好的珍惜它,未來我將變得更強大,我雖然不夠堅強,不夠勇敢,但我在最痛苦的時候學會了堅持。

    看著媽吃完晚飯,幫爸把碗洗了,然後又陪爸說了會話,推著媽在病房樓道中走了幾圈,他們又開始催我快點去吃飯,快點回家休息,強不過他們,只能乖乖的聽話離開。

    站在醫院每天都要經過的綠化小道上,我突然覺得生命並不是全部都是黑色和灰色的,她應該還有其他的色彩,關鍵是我閉上了心眼,沒有去看,沒有去感受。

    走出醫院的大門,湯小偉和天心迎面朝我走過來,我挺了挺身子,朝著他們兩個淺淺的微笑,他們被我這樣的微笑而驚訝到了。

    異口同聲的說:「發生什麼開心的事?」

    我繼續微笑不語,讓他們猜不到我此刻的心情和所想。

    「請接受我最正式的道歉:對不起。」

    說著天心將手中捧著的鮮花遞給了我,我接過了花,用力的聞了聞,然後對著花說:「好香,你們真美。」

    抬頭看到天心如釋重負的笑容,和湯小偉讚許的眼神,感受到他們此刻的心情,我的心對自己說:這樣的心情多好啊。

    之前的我沉浸在自己孤獨、痛苦和無助的小世界,那個一片黑色沒有一絲亮光的小世界,終於**迷失了自己,用結束生命來解脫自己。

    現在,老天又給了我另一次重新的機會,湯小偉說:鳳凰涅槃重生後會展翅高飛。那麼我就要展翅高飛,飛向一個更高更寬更廣的天空,去到一個更大更燦爛更美好的新的世界。

    「是否,可以一起晚飯?」天心試探的問。

    我看看天心,又看看湯小偉,顯然湯小偉是我們三個人中間最緊張的一個,因為他在等待著我的答覆,我究竟怎麼面對他的表白,那堅定而執著的情感。

    「天心,今天我和湯小偉要去酒吧,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明天這個時候你來接我,好嗎?」

    我竟然在天心和湯小偉的面前一口氣說完一句長句子,若是在以前擠半天都不會擠出十個字,而且語言生硬,如冰一般。

    但剛才的那句話,說的那麼的柔和而自然,言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與委婉。

    天心一邊點頭說好,一邊對著我微笑,眼中散發出更強烈的光芒。我知道他在質疑我的轉變,他欣賞現在的我,這樣的我讓他更無法抗拒。

    他灑脫的對著我和湯小偉揮手告別,行為舉止那麼的自然脫塵,我突然覺得他似乎並沒有那麼令人討厭,他有著與湯小偉截然不同的氣質與風景。

    「小偉,我們去酒吧吧。」

    沒等湯小偉開口,我就說了,說完自顧自的走向他的車,他愣愣的站在那裡,等我走出好幾步才反應過來,急忙跟了上來,取走我肩上的背包,疑惑萬分的看了我一眼。

    上車之後,他看著後視鏡中的我沉默不語,一反常態。

    「謝謝你,湯小偉。」我說完這一句感謝,便不再看他。

    我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用我的心眼去感受那些之前被我忽略的風景,一切突然變得美好,原來在我黑暗的小世界外,有那麼多美好的事物,為什麼之前我沒有發現……

    我的心眼貪婪的掠奪一瞬即過的美景,這一路從醫院開到市區中心的酒吧,路過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段,高架上遠遠望去的鋼jīng水泥森林原來是這樣的林林聳聳……

    初上夜燈的街道,霓虹閃耀下的是來來去去都匆忙的人們,銀白色的梧桐樹幹那樣安靜的陪伴著夜幕的降臨,偶爾的小品花景,將街道點綴的更愜意……

    原來夜幕之下,這座城市那麼的安靜、美麗。

    「你來啦!哈哈,我還以為你又要逃走,不會出現了。」葉安娜笑著對著我說。

    她就是這樣一直的嘲笑我,而我始終只有被她嘲笑的份,從來沒想過去反抗,去正面的面對她的嘲笑。

    「你感到失望了?」我看著她的眼睛,毫無畏懼的問。

    她的笑突然就停在那裡,她盯著我的眼睛,嘴巴因為剛才的笑而張到一半,足足停了半秒鐘,立即恢復了自然。然後「呵呵」冷笑了一聲。

    「看來不是我要失望了,是另有其人要失望了,哈哈!」她說完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得出她得意的臉孔,對著湯小偉說,彷彿就是要告訴湯小偉我要拒絕他了,而葉安娜也不會失去她的這個最好的xing理治療師夥伴。

    湯小偉一臉失落的看著我,不能相信葉安娜說的話,他盯著我的臉一語不發,神情緊張嚴肅到了極致。

    我有些害怕看到他那樣的眼神,但這一關我必須過,因為它將決定著我的未來,我必須堅持我自己的決定,我必須勇敢的去面對他,這個讓我的心感覺到無比溫柔的男人。

    我不能失去他。

    我看著湯小偉,用堅定而倔強的眼神看著他,他知道我接下來說的話就是我的決定,他的神情變得更加的緊張,我看見他緊握著雙拳,準備好了我說完就衝去酒吧。

    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我的答案。

    「請,你,繼,續,做,我,的,治,療,師。」

    葉安娜瞪著我,彷彿不能相信我所說的。而湯小偉的情緒則一下子由緊張變得鬆弛,癱坐在了椅子上。

    我沒有等葉安娜的嘲笑向我發來,就繼續對著湯小偉解釋我所給他的這個答案。

    「你是最優秀的心理咨詢師,更是xing理治療師中的敖魁,但你不覺得你還沒有將我這個病人徹底的治好嗎?你的治療才剛剛開始,就打算放棄嗎?」

    「可是,我……」

    湯小偉才說了幾個字就被我打斷了,因為我不希望他再繼續說下去,我不想聽見他再對我說出他喜歡我這幾個字。

    「你是最優秀的心理咨詢師,你應該比我更能夠解決自己的問題,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我相信你可以繼續做我的治療師,因為我相信你是最優秀的。」

    看著他的臉,我堅定的說出我今天白天在心中早已反反覆覆說了無數遍的話。我的眼神告訴他,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決定,希望他成全,希望他能夠懂得。

    這一次葉安娜很識相的在一旁安靜的看著我們,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她的眼神中充滿著對我的詫異和驚訝,我能夠體會她的眼神,因為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語言行為怪異莫名。

    湯小偉就那樣看著我,看著我,他想從我的眼中看出猶豫,他想從我的眼中看到動搖,但是沒有,我的眼中所展現出來的是倔強的執著,他終於在對視之下屈服。

    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然後歎了口氣。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來處理自己的問題,一個月後,我們正式開始PURE時光。」

    他的言語中充滿著無比的失落。看得我的心好疼、好痛。

    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時間彷彿凝固了很久很久……

    我主動走到他的面前,俯下身,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他驚愕的看著我,我朝著他微笑著肯定的點了點頭。他立馬收起了失落的眼神,突然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露出了無比激動和興奮的神情。

    湯小偉大笑著朝酒吧門外走去,然後一邊揮手一邊高聲的對我說:「墨,一個月後見!」

    「嗯,一言為定。」我也大聲的回答他。

    「等你~~~」最後補充了兩個。

    湯小偉的背影消失在我的面前,我知道我的心中有了希望,有了期待,有了光明……

    葉安娜被我和湯小偉之間的秘密弄糊塗了,但我就是不告訴她我對湯小偉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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