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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一十八章 你應當叫我叔叔 文 / 舒本凡

    吃完飯,張秋生帶著一行人出門。剛下到二樓就被劉萍、吳嫣與李秋蘭堵住了。

    吳嫣為了巴結張秋生,特意找他寫劇本。同樣更要巴結李秋蘭,請她審查修改劇本。元嬰高人,平時巴結不上,如此大好機會不利用更待何時。

    李秋蘭修為高到無以復加,人也單純到無以復加。吳嫣恭恭敬敬請她審查劇本,她就老老實實地審查。秋生寫得劇本恐怕很精彩,她想先讀為快。這幾天她都是在賓館裡與導演商討劇本。

    剛才李秋蘭突然說:「秋生回家了,快去看看他。」

    劉萍問道:「你怎麼知道秋生回家了?你一下午都待在這房間沒出門吔。」

    秋生昨天就打電話回來,說他今天這時候到家。李秋蘭沒撒過謊,這是破天荒的第一回。李秋蘭不待劉萍再行廢話,趕緊說:「秋生才是編劇,我們應當徵求他意見。」說完人已到了門旁邊。

    劉萍見張秋生就說:「你怎麼剛到家就出去啊?板凳還沒坐熱吧?」

    我去幹一件崇高而又偉大的事,幹嘛要將板凳坐熱?張秋生指指姓汪的中年人說:「他女兒病了,我去看看。這叫撫死救傷治病救人。你說崇高不崇高,偉大不偉大,著急不著急?」

    這麼個破事還上升到崇高偉大,劉萍準備掐幾句,張秋生早下樓,上車,一溜煙地跑遠了。

    患病女孩叫汪凝,今年十九歲。爺爺在省委副書記位子上離休。爸爸,就是到張秋生家去的那個中年人,叫汪知俠,在省組織部當副部長。媽媽是省婦聯主任。所以麒林的婦聯主任才極力巴結她家。

    汪凝爸媽工作忙,所以高中時就住校。學習任務重,年紀小不知如何照顧自己,那時就落下了病根,年紀輕也沒怎麼在意。上大學後更是離家住校,病情就越發的重了。

    在一次突然昏迷被送醫院。醫生診斷是全身性血管炎引發的尿毒症。像這樣早期尿毒症,治好病源一般是可以痊癒的。可是血管炎治好後,病情不但沒好轉反而更重。

    醫生進一步檢查,發現汪凝還有尿道腫瘤。汪凝很長時間小便都有刺痛感。女孩子害羞一直都沒告訴別人。唯一可以告訴的人就是媽媽,可是媽媽工作太忙,母女倆長期見不到面。

    這時腎功能已經衰竭。剩下的治療方案只有兩個,一是透析,二是等待**以做腎臟移植。**是那麼好找的?這不是錢的問題,儘管他家不缺給女兒治病的錢。這得要人願意捐,捐了還得與女兒的身體配型。這個,非常渺茫。

    汪凝的病甚至引起家庭矛盾。汪知俠罵老婆,你們婦聯有什麼忙的?成天盡瞎折騰!對女兒一點都不關心!凝凝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逃不了責任!

    省婦聯這幾年正在搞一個微笑母親活動,目的是幫忙一些貧困地區的母親走出貧困。汪老媽經常下農村、山區,對女兒關心確實太少。主要原因也是女兒從小就是乖孩子,從來不讓她操多少心。汪老媽現在成天以淚洗面,覺得太對不起女兒。

    麒林婦聯的李主任聽到這個消息,就上竿子地跑到汪凝家,告訴他們麒林有這麼一個醫生,如此這般地將張秋生一頓猛吹。最後特此聲明,這個醫生是李會元的兒子。這孩子儘管醫術高明,卻不喜歡當醫生,已經考取理工科大學了。但醫生資格還保留著,工作關係也留在麒林市立醫院。

    李主任最後還有一個聲明:找張秋生治病,不是你相信不相信他,而是他願不願意給你治的問題。人家家庭出身擺在這兒,他無需巴結任何人。他家也不缺錢,又不想當醫生,不需要別人為他吹牛。所以請他看病態度一定要謙恭,要引起他的同情。

    也許是病急亂投醫,也許李家的名頭太嚇人。汪家全體人員帶著汪凝來到麒林。張秋生還沒放寒假,那就在市立醫院住下來等。汪老爺子帶著汪知俠拜訪李會元,請李會元一定幫忙。

    李會元苦笑著說:「我家孩子都不太聽我的話。你們找梁司琪去。孩子們聽媽媽的,並且一點不打折扣。」

    梁司琪臉皮薄,不太會拒絕人。她告訴汪家人,你們先自己與秋生說。他要是不同意,我再來說。

    市立醫院的院長,泌尿科主任,大內科主任等有關科室負責人都來了。麒林醫大中醫學院院長及孫一航當然也來了。除了中醫院長與孫一行是真要學習觀摩外,其他人都是衝著前副書記及省組織部副部長的面子來的。沒辦法,中國人就是這樣,當官的尤其是這樣。

    大家都聚精會神地觀摩張秋生給汪凝把脈。張秋生把脈完全是糊弄鬼。不過他姿式倒裝得十足十,食中無名三指搭在病人的「寸關尺」上,微閉著眼睛,凝神靜氣,裝神弄鬼。

    大家知道,憑張秋生的神識,一眼就可以將病人五臟六腑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普通人就是相信把脈,於是就裝給他們看。

    張秋生對汪凝印象還好,觀其氣數也不是該死之象。他學醫所堅持的原則是,不救該死之人。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該死就去死,我為什麼要違反自然規律去救?

    張秋生剛才在家裡胡說八道一通,目的就是要汪知俠明白,中醫是因人施治,你女兒的病我不一定能治好,即使以後治好了,你也別到處瞎說。因為其他同樣的病人,我就不一定能治了。

    張秋生所說的這些,也不能說他是胡說八道。因為中醫學界確實有這樣的說法,只是沒有定論而已。再說了,中醫理論本來就是眾說紛芸,最是適合騙子騙人。中醫目前的處境也是這個原因造成的,正規中醫沒飯吃,騙子卻大行其道。

    張秋生這次把脈的時間很長,差不多有二十來分鐘。最後將手放開,長長地吐了口氣說:「初步確定,這病可以治。」

    旁邊的人都跟著張秋生長長地吐了口氣,孫一航問道:「你有多大把握?」這話本來是汪知俠要問的,此時他緊張地盯著張秋生,切切盼望從張秋生嘴裡聽到很高的把握。因為這病完全靠張秋生說,他說能治就能治,他說不能治那誰都無力回天。剩下唯一的辦法只有去找**了。

    張秋生考慮了一下說:「初步做了一個治療方案,分三步走。目前大概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

    汪知俠聽到這話,一顆心變得瓦涼瓦涼的。才百分之四十,一半的把握都沒有。正準備繼續問張秋生一些問題,汪凝爺爺與老桂來了。

    同樣是副省級離休,老汪來麒林當然要去老桂那兒看看。他倆以前在一個單位待過,關係還不錯。

    老汪將來麒林的目的說了,又向老桂打聽張秋生醫術。老桂一拍大腿:「秋生啊,醫術沒得說,稱他為神醫也不為過。」

    老桂將除夕夜自己發病的事一一向老汪道來。最後說:「我是被張秋生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這還不算,現在整整一年了。這一年裡從沒犯過病。這說明什麼?說明他不僅僅是搶救,而是真正將我的病治好了。」

    張秋生畢竟太年輕,汪家人心裡沒底,真的是病急亂投醫才來麒林。聽老桂這麼一說,老汪像吃了顆定心丸登時踏實了許多。

    張秋生沒等別人提問,繼續說下去:「治療方案的第一步是喝藥。解表發散的藥。如果達到預期效果,那麼就可以提高百分之十把握。喂,汪凝,這藥很苦的,你怕不怕苦?」

    不怕,汪凝說:「良藥苦口利於病。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嗯,不錯,汪凝同學是個好孩子,是個懂道理的乖孩子。張秋生說:「這藥不僅苦,還有點腥臭,你——」

    汪凝根本不聽後面的話,抓起枕頭砸向張秋生:「你才是乖孩子。」

    咦,我是在誇你呢。難道你不乖?張秋生說:「莫非,或許,你以乖為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畢竟是病人,汪凝不與醫生瞎鬧,改為溫和的口氣說:「據我所知,你才大一吧?我要不是生病都大二了。怎麼能叫我孩子呢,你弄反了吧?」

    嗐,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張秋生說:「我念的是六年制醫科大學,要是繼續念下去今年是大七。奔三的人了,看起來才二十歲。沒辦法,基因太好,面相特嫩,不顯老。」

    汪凝忍不住又發作:「切,恬不知恥!老得都掐不動,還,還特嫩呢。」

    對啊,我老得都掐不動了,所以叫你孩子沒錯啊,張秋生說:「按道理呢,你應當叫我叔叔,是吧?乖孩子一般都是懂禮貌的。」

    你要將我病治好,叫你爺爺都行,汪凝說:「你能不能拿個百分百的方案出來,百分之八十也行?」

    唉,天下哪有百分百的東西。張秋生認真地說:「剛才不說了嘛,你要吃了我的藥,達到了預期效果,也就是西醫說的達到一定的手術指征。那麼我們就進行下一步。要是也達到預期效果呢,把握又增加百分之十。」

    把握不斷增長。這給汪凝家屬以希望。也給了孫一航帶來一些疑問:「秋生,你第二步打算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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