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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八十四章 我們去盜墓 文 / 舒本凡

    子時的跑五方結束,下面的丑時與寅時的可以省略,這是與孝子們商量好的。下一次是卯時,也就是清晨五點。孝子們都睡覺去了,只剩高山寒與先生兩人守靈。

    這人家真莫名其妙,竟然不孝到如此程度。留給高山寒與先生的宵夜都是剩飯剩菜,摻水的劣質酒。先生說這酒是當地酒廠生產的,兩元錢一斤,這人家還摻了水。

    先生搖頭歎氣說,要是干其它行當的,這活可以不接。可是幹我們這一行不行啊,只要哪裡死了人家屬請你就必須來。吃的是陰飯,要積陰德啊。

    高山寒點頭承認先生說的對,兩人都是幹這一行的,有共同語言。高山寒從小隨著師父幹這一行,從來就不知道個怕字。他看死屍與別人看一段木頭差不多。但今天他有點怕,從來沒有過的怕。這事有點邪門,一陣一陣地頭皮發麻。

    高山寒偶而抬頭看了屍體一眼,問先生道:「老頭腳上的紅線怎麼沒了?」他一來就在老頭的腳上繫上了一根紅線,這是防止陰魂四處遊蕩害人。他到目前還以為是陰魂要作祟,根本沒想到是詐屍。並且打死都想不到,這老頭的詐屍與一般的詐屍完全不同。

    先生說,是老頭的大兒子解下的。他大兒子認為腳上繫了紅繩,會影響他老爸在陰間走路。

    高山寒搖頭歎息,明明是不孝之子,卻假馬惺惺地裝孝子。這是個什麼人家,簡直狗屁不通。

    高山寒舉起筷子準備夾菜,再一次抬頭看看屍體,突然大叫:「先生快跑!」

    先生二話不說站起來就準備跑,倉促中回頭看了一下,屍體已經站起,正向先生背後撲來。高山寒一把扯過先生,將他推出屋外,接著自己也拔腳就跑。

    已經遲了,老頭抓住了高山寒的後背。高山寒大急,用力掙扎,所幸舊道袍不結實,「嘶啦——」一聲響,道袍破了,高山寒得以掙脫魔爪。

    高山寒一個箭步竄到屋外,回頭看看老頭也跟著往屋外竄。高山寒心想,老頭要是跑出屋外,肯定要引起村民的恐慌,甚至會有傷亡。急切中,高山寒又從老頭側面竄進屋內。進屋前,隨手扯了一下老頭的衣擺。

    老頭隨著衣擺轉了半圈,跟著高山寒進了屋。堂屋不大,只有十七八個平米。高山寒就在堂屋與詐屍的老頭周旋。高山寒知道不能進房間,被老頭堵住就出不來。

    先生拿著一根大木棍在外面牽制老頭。每當高山寒被逼到死角,先生就用木棍在後面捅。

    就這樣糾纏了兩個多小時。其中先生大聲喊老頭的兒子,竟然沒一個搭理。有幾個村民被喊聲吵醒,跑出來伸頭看看,沒一個人敢於上前。這個不能怪他們,誰遇見詐屍都怕。

    這個詐屍很猛,猛到出奇。它不怕雞叫,能維持身體平衡,跌倒還能爬起來。高山寒聽都沒聽說過這樣的詐屍。

    更讓高山寒震驚的是,如此這樣的又折騰了兩個小時,天已經亮了。這詐屍竟然自己摸靈床上躺下來。這是什麼情況?高山寒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打了一夜沒起雞皮疙瘩,現在結束了卻更加害怕。

    老大單有餘問:「你臉上的傷是詐屍抓的?」全寢室的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除了王朋,他出去貼換寢告示了。

    不是,高山寒回答:「是我自己慌亂中撞到門框上。當時不知道痛,現在才覺得疼得厲害。」

    眾兄弟去校外吃早點。學校食堂的早餐沒法吃,只能糊弄家庭條件困難的學生。稀飯、鍋貼,稀里呼嚕吃飽,兄弟們離席,高山寒卻叫張秋生等一會,他有話要說。

    囉哩叭嗦,其實就一句話,請張秋生今晚去幫忙。張秋生的眼睛睜得比酒杯還大,那老頭今天不燒?

    不燒,農村還沒實行火葬。張秋生卻有不同意見:「這不是實行不實行的問題,都詐屍了,還不趕緊一把火燒了乾淨?」

    他家屬不同意。張秋生又有不同意見:「家屬不同意,叫家屬去看場子。你就不侍候了,給多少錢都別去。」

    不行,壞了行規,我必須去。張秋生更加有不同意見:「什麼破行規啊?他們家出了詐屍,還不願燒,卻要你去送死。你傻不傻啊?」

    我今晚要不去,那位先生肯定要死。高山寒說:「那位先生是個老實人,為人做事實實在在。要不是他冒死牽制,我恐怕已經被詐屍掐死了。」

    我去有什麼用?張秋生說:「我又不會捉鬼,更不會與詐屍打架。我就從來沒做過這種事,甚至連別人的葬禮都沒參加過。」

    不是說你們麒林二十一中的學生經常與鬼打架麼?高山寒說:「不是說無論什麼妖魔鬼怪你們都敢打麼?」

    誰說的啊!這不是害我嗎?張秋生說:「我沒事與妖魔鬼怪打什麼架啊?我最大的愛好就是泡杯茶,端個小板凳看街。」

    那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高山寒說:「我今晚要不去,那先生可能真要死。詐屍還能自己回靈床躺下,這可不是一般詐屍。」

    你找李滿屯與孫不武啊,張秋生說:「他倆是正宗修真人,你不找他們找誰?我只是普通人,詐屍不詐屍的與我沒關係。」

    不是說你們幹什麼事都在一起的麼?高山寒說:「修真界都說,你們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幹什麼都是同進同退患難與共。」

    什麼狗屁修真界啊,哪來這些屁話?張秋生說:「那些妖魔鬼怪,我是沾邊都不沾。偶而碰在一起,也是他們打架我跟後面揀東西發財。」

    我與李滿屯他們沒交情,高山寒說:「他們肯定不會同意。」這也是實話,李、孫二人根本就不將高山寒當修真人看,與他一起玩完全是看張秋生面子。

    好吧,我來幫你說。張秋生到隔壁小店打電話:「哎,老孫,你中午有時間過來一下。不過你要請我吃飯。為什麼?郊區吧,發現一個大鬥。年份吧,並不長,也就民國時期。也不是什麼名人,只是一個土地主。法寶吧,想都別想,他不是修真人。古董也別想,土地主而已,也不是文人雅士。可是吧,說不定有錢,金元寶啊銀元寶恐怕大大地有。哎,這事你可別告訴老李。這傢伙身上錢比我們多,太叫人不平衡了。」

    經常受張秋生的騙,所以這小子說什麼話,李滿屯與孫不武都要認真仔細地推敲。今天孫不武想了一天,怎麼樣也想不出張秋生的話裡有什麼漏洞。

    張秋生要是說發現什麼法寶,直接就當他放屁。天下哪有許多法寶讓他發現了?張秋生要是說發現什麼古董,也等於是放屁。他明知我對古董不感興趣,每次發財都是法寶歸我們古董歸他。張秋生要是說發現美女,就更是放屁。明明已經到手的美女都要搗亂,他會巴巴地告訴我哪兒有美女?

    沒法寶,沒古董,也沒美女。這個,出乎意料之外,不符合張秋生一貫風格。僅僅是個土財主,僅僅是一些金元寶或銀元寶,比較切合實際。不說金元寶吧,銀元寶也很值錢的。

    最重要的是,不告訴李滿屯。李滿屯比我們會過日子,錢是一樣的錢,他腰裡剩下的比我們多。這句話最符合實際,也最符合張秋生一貫風格,這小子就講究平均主義。

    道理是想通了,張秋生的電話一點毛病沒有。孫不武還是不放心,這小子鬼明堂太多,叫人防不勝防。

    孫不武還是找到李滿屯,將張秋生的電話如此這般的一說。最後,孫不武摸著腦袋說:「老張不讓我告訴你吔,你可得給我保密。」

    擦,這叫什麼話?大家都是兄弟,怎麼輕一個薄一個?我身上比你們多幾個小錢是不假,可那是我摳牙齒縫勒褲腰帶省下來的,怎麼有財不帶我發,難道勤儉節約也錯了?

    不過李滿屯也有點不放心:「老張不是騙我們吧?幾十年前的土財主,他的墓輪得上我們去挖?」

    我想了一天吔,硬是沒想出老張的漏洞在哪兒。說不定這回是真的。你也別說幾十年前,幾千年前的墓到現在沒挖也有的是。不然就沒了什麼考古新發現。

    這倒也是,那我們就走一趟?孫不武卻說:「什麼叫我們走一趟啊?就我一人去!張秋生明說了,不能告訴你。你一去,不就露餡了?」

    這叫什麼話?你們發財,卻將我撇一邊,天下就沒這個道理!李滿屯堅決要去,露餡就露餡。再說了,露餡也是露孫不武的餡。這事我不知道便罷,知道了,這個財是一定要發上一發的!

    幾個人見面的爭吵、鬥嘴就不多說了。晚餐是孫不武請客。李滿屯跑附近工地上偷了十字鎬、鐵鍬、繩子,又花錢買了幾把手電筒等一應盜墓工具。

    張秋生假馬日弄鬼地說:「還缺少一樣重要的東西吔。沒這東西,恐怕很危險?」

    難道要槍?李滿屯掏出一支八一扛,說:「老孫那兒還有一支。這樣的火力差不多了吧?再說,你還有一支長狙呢。再再說了,你還有一個加強連的美式裝備。」

    靠,又不是打戰要槍幹麼?張秋生很認真很內行地說:「缺少一根黑驢蹄子。萬一那土財主是個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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