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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五十二章 在路上 文 / 舒本凡

    檢票口要關門了,謝雲珠與劉小榮才匆匆進站。朝張秋生背影看了一眼,還好還好,這傢伙乘的是硬座。她們的是硬臥,在火車上絕不會碰面。不過,他怎麼乘硬座呢?他家那麼有錢!

    張秋生雖然沒像姐姐那樣將自己屏蔽得嚴嚴實實,但在人堆裡從不將神識、真氣等等亂放,與普通人毫無二致。他一點不知道兩個女生在注視著自己。只要不帶敵意或殺氣,普通人怎麼盯著看,他也感覺不到。

    找到座位,將那大木箱往行李架上放。太大,行李架放不下。好在有繩子,張秋生將之綁在行李架上。旁邊的人不樂意了,問道:「你的箱子怎麼這樣大啊?要是掉下來,砸我腦袋怎麼辦?」

    怎麼辦?該咋辦就咋辦!張秋生掏出貨票說:「我是買了貨票的,就是說允許我隨便放。你的箱子買票了嗎?」

    這人本著不與渾人吵架的原則自認倒霉:「小兄弟,來來來,我倆換個座位。你坐裡面,箱子掉下來要砸就砸你自己,這總行吧?」

    哦,行!張秋生喜歡坐裡面。可以貼著車窗看風景。還有車窗控制權,想開就開,想關就關。權力的滋味就是美好啊,不管怎樣,這也是權力不是?

    有人問,張秋生為什麼不進結界?不,不不,張秋生沒那樣嬌貴,也沒孫不武那樣愛面子,不覺得硬座有什麼丟人。另外,他在任何場合用任何姿式都可以睡著,沒必要進結界。

    關鍵原因還是對面有個女人。很年輕,但沒素質,穿件短裙,張著兩腿。上面臉雖然不怎麼漂亮,下面腿根還是**無限的。有如此美景欣賞,何必進結界呢?

    張秋生一會看車外的風景,一會看車內的腿根風景,自得其樂意味無窮。身旁那個與他換座位的人與張秋生一樣,一會東張西望,一會偷看對面的腿根。剛才兩人還是對頭,現在成了同一戰壕的戰友。

    兩人因相同的興趣與愛好而一笑泯恩仇。那人遞了一支阿詩瑪,抽完了,張秋生遞了那人一支軟中華。真愜意啊,抽著煙欣賞風景,感覺好極了。

    張愛玲說,你在河邊看風景,別人也拿你當風景。張愛玲說得不對,現在我只看別人風景,卻沒什麼風景讓別人看。

    天黑了,車外除了偶而閃過星星點點的燈光,大部分是黑咕隆咚一片,沒什麼風景可看。

    女人吃完一小袋瓜子,捧起杯子喝水,腿也夾起來了。這個,可以理解,中場休息嘛。

    旁邊的人抓緊休息時間上廁所。張秋生到車廂接頭處繞了一下,拎著一包牛肉脯與一瓶水回來。這包牛肉脯還不知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好在戒指裡放一百年也不會變質。戒指裡已經沒吃的了,很長時間都忘了補充。

    對面的兩腿又張開了,旅遊風光片再次開場。張秋生將吃剩的牛肉脯包好。就這麼點牛肉脯,要一直混到梁臨,得省著吃。現在看電影要緊。

    「瓜子、麵包、礦泉水啊——」火車上永遠不變的另一道風景。對面的兩腿併攏,站起來買了一本雜誌,大腿翹二腿地看起來。旁邊的人大罵:「操!火車上這種賣東西的最討厭。」

    張秋生深表同感,與這人惺惺相惜,英雄所見略同。遞了一支軟中華給這人,罵道:「靠,質次價高,只有傻-逼才買火車上的東西。」

    對面大腿翹二腿,二腿翹大腿來回幾次。大概忍不住腿麻,又將其張開。兩個臨時色友正準備好好觀看旅遊風光片時,突然一聲大叫,接著又是大哭:「嗚哇哇——,這錢怎麼是假的哩——」

    兩腿併攏,站起。張秋生連聲歎氣,這是成心不讓人好好看電影嘛。沒辦法,也跟著站起。看熱鬧雖然比看風光片要差,但總比什麼都沒得看好。

    原來一個明顯的農村婦女,要在那推車上買泡麵,她遞出的五十元鈔票被發現是假的。

    張秋生掏出一張嶄新的五十元,將那**給買下。那婦女不哭了,但所有乘客都望著張秋生,天下有這樣的傻-逼麼?拿真錢換**。

    對面那風光片放映員很好奇,實在忍不住地問道:「小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竟然,是錯幣?」

    張秋生本質上就同情弱者。五十元錢而已,但對於這個女人卻如同天塌下來一樣。能幫就幫一下吧,小事一件。

    但對於風光片放映員的問話,他心裡卻想著,不是,我等不及了,想你趕快開場呢。嘴上說得又是一套:「我沒見過**長什麼樣,買回來長個見識。花小錢,學大知識,以後不受騙。」

    本意,心裡想的,嘴上說的,三樣完全不同。張秋生就是這麼個人。吳煙與李秀英恨他就在這兒,做好事卻不說好話。

    別人那知道張秋生是這樣複雜?這小伙子有毛病,風光片放映員鑒定完畢繼續看雜誌。姿式卻恢復大腿翹二腿。

    張秋生只是打發旅途中的無聊,以及喜歡胡鬧,對什麼風光片並不是太感興趣。龔靜那天的光屁股他也看到了,並沒什麼大的反應。

    在列車的「光當,光當」中,張秋生覺得睡覺比看風光片要實惠。人家也不是沒穿內內,看不出什麼明堂。閉眼,兩分鐘不到就沉入睡鄉。

    車廂裡的喧鬧聲,小推車的叫賣聲,隔壁座位上打撲克的叫嚷聲,列車的光當聲,全車廂人的說話與叫嚷形成一片巨大的嗡嗡聲等等,一點沒影響張秋生的沉睡。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看看手錶,五點半。與平時在家睜眼的時間一樣。身邊的那個色友,以及對面的那個女人都已不見,大概是半夜下了車。

    代替色友的是一個中年大叔,正在呼嚕呼嚕地吃泡麵。代替女人的也是一位中年大叔,正在拚命地挖鼻孔。

    張秋生看得噁心,上個廁所先,平時在家也是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上廁所。噁心歸噁心,張秋生還是為自己生物鐘的準確而自豪。

    這個自豪感沒保持一會,就被鬱悶所代替。回到座位,屁股還沒坐熱,對面挖鼻孔大叔左右看看,鬼鬼祟祟地從一個布袋裡拿出一塊銀元,朝張秋生問道:「小兄弟,你看看這是真的麼?我是從工地上挖來的,有一大罈子。」

    這種騙局在二十一世紀互聯網時代已爛大街。但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卻很新穎,不知有多少人受騙。

    張秋生的鬱悶就這兒。我長得特麼白癡,特麼好騙?清早巴早的,你拿這麼爛的騙術來侮辱我智商?

    其實張秋生現在的長相還真就是特別好騙,也必須騙,否則愧對列祖列宗,天理難容。不僅是騙子,小偷也瞄準他,不偷他個傾家蕩產就對不起梁山好漢時遷同志。

    你們想啊,張秋生帶那麼個大箱子,這就給了人極大的想像空間。何況形狀還這麼古怪。古怪的箱子,裡面必定有古怪的東西。古怪的東西一般都值錢。

    拿真錢換**,說明這小子有錢。也說明他傻,傻得冒泡。這麼傻的小子,不騙他一把,不偷他幾下,今後還好意思在江湖上混麼?

    抽軟中華,純拿牛肉脯當飯。不僅說明他有錢,更說明他不拿錢當錢。遇到這樣的傻小子,要不騙不偷,老子金盆洗手從此退出江湖。

    所以張秋生早就被盯上了。只是身邊的座位被那個色友,對面的座位被風光片放映員佔據。騙子們一時得不著機會,貿然上前容易引起這小子的警惕。反正咱們慢慢吊著他,總有得手的時候。

    好不容易,色友及放映員下車了。第一梯隊騙子上前,第二梯隊小偷準備。這是他們雙方經過一夜的艱苦談判所達成的協議,其中包括如何分贓都做了明細規定。

    張秋生揉了揉臉,沒搭理那個銀元。扭頭看著已吃完泡麵的大叔說:「你呢?你從工地挖了什麼?」

    嗯,啊,泡麵沒想到會有這一問,猝不及防中回答:「我挖了一個青銅器,鼎,四足雙耳雲紋飾小鼎。」

    啊?這可是古董吔,值老鼻子錢了,張秋生大叫:「快快,快拿出來看看。」

    泡麵在猶豫,到底拿不拿出來。一般來說,既然要騙那就得拿出來。可泡麵預感有什麼不對,我還沒說呢,他怎麼就主動問?還有這小子叫聲太大。

    泡麵正在考慮放棄這場騙局讓小偷過來時,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這個箱子是誰的?」

    張秋生抬頭,一個乘警站在面前正指著他的大箱子。張秋生站起來說:「我的。」

    「放下來!」一聲暴喝,威嚴中加上了猛烈。

    箱子這樣綁在行李架上是不對的,不僅危險也極不雅觀。張秋生服從命令,將箱子放下來。

    乘警很滿意,他就喜歡乘客服從命令。權力的滋味是無窮的,這種感覺很美妙,這是他喜歡當乘警的主要原因。

    這個乘警喜歡大清早巡視車廂。一天之際在於晨,大清早在自己的地盤上巡視,讓他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要是抓了幾個違法的乘客呢?那一天都神清氣爽,胃口也好,吃嘛嘛香。

    列車上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乘警。但他喜歡單獨行動。幾個乘警中,他的警銜不算最高,共同行動就找不著國王巡視領土的感覺。

    乘警都已經走過去了,想想又回頭,命令張秋生:「將箱子打開!」

    站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哪怕在世之仙也得這樣,除非不想過普通人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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