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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八十四章 能不能不開刀 文 / 舒本凡

    麒林市教育界對二十一中的這種現象眾說紛紜,指責的要多過讚揚的。自古就沒見過這樣的學校。二十一中是學校嗎?我看是菜市場吧!

    指責聲再麼強烈,在全市聯考成績公佈後都噤聲了。就像地方領導隨著gdp轉一樣,學校就是隨著分數轉,其它的一切都是扯淡。

    九三年的全市聯考,前面已經說過就不再多說了。反正是從初一到高三,前三名被二十一中包圓了。從第四名至第五十名,全市各校與二十一中進行著艱苦的爭奪戰。

    戰況的慘烈程度用上甘嶺來形容都不為過。一寸河山一寸血啊,前五十名的每一個名次都是幾十人並列啊。而每一個並列中,都是二十一中佔多數啊,同志們!

    教育界議論紛紛,以及關於教學改革的呼聲,與學生沒什麼關係。寒假期間張秋生還是夜晚在醫院值班,白天來學校與同學複習或預習功課,還有就是監督曹忠民等人學習。

    曹忠民幾個哥們,這次聯考艱難地邁進七百多名,已屬於中等偏上的成績。再往上越來越難,張秋生一點不敢放鬆對他們的督促。

    沒過兩天,張秋生差不多將丁秀芹的事忘了。星期五,又是專家門診,張秋生是跟隨院長學習。院長是胸外科專家,候診的病人更多。

    藍四清,不知大家還記得不,就是操守仁的小姐夫。藍四清的老爸有冠心病,他半夜就叫手下排隊掛今天的專家門診號。他不是相信院長這個專家,而是相信張秋生。知道張秋生每個星期五隨院長門診,所以大半夜裡開始排隊。

    就這樣藍四清的號還不是第一個,排在第五。這樣也不錯了,看完病不耽誤去喝茶。

    藍老爸是老毛病,病例、檢查報告單、x光片一大摞。張秋生看了這些病例,再看看片子,對藍四清說:「這個,俗話說,久病成良醫。藍伯伯這個病,你應當很清楚。現在呢,肯定要做搭橋術了。」

    別啊,藍四清叫道:「心臟搭橋,恐怕受不了。他老人家這麼大年齡,臨了臨了還要挨一刀,我們做兒女的心裡不忍啊!」

    張秋生不睬藍四清的叫喚,低頭寫病例及處置意見。藍四清瞥了瞥,發現張秋生還是寫得搭橋術,連忙懇求道:「秋生,聽說你的針灸厲害得很。給我爸扎幾針,怎麼樣?」

    張秋生將寫好的病例及處置意見交院長,然後對藍四清說:「你聽說過針灸能治好冠心病的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中醫可以緩解這種病。可但是,你跑錯門了。你跑西醫來,要我用中醫給你爸治病。是你有毛病,還是我有毛病?」

    藍四清還待與張秋生囉嗦,一個人過來將他拐到一邊。將藍四清拐到一邊就拐到一邊吧,可又不與張秋生說話,而是扭頭與院長說:「哎,院長,還認識我麼?」

    見過橫的,還沒見過這樣橫的。藍四清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只是當著張秋生的面不敢發。

    這兒候診的病人多,見這人沒掛號不排隊就搶上前,立即就鼓躁起來。人一多眼也就雜,有人說:「這是桂省長的孫子,在麒林市向來是橫著走的。」對了,來人就是桂家二孫子。

    藍四清也只是不敢主動發脾氣,如果對方先無禮,比如罵人或打人,那他就有理由給這人臉上一拳了。麒林道上的老大,能讓人這麼不明不白的欺負了?

    藍四清不怕什麼桂省長,一個退休的副省長而已。他與大姐夫鄭孝友一樣,都對大舅子巴結官場人物而不滿。我們道上混的,與當官的根本不是一路人。

    藍四清胳膊肘暗暗抵了二孫子軟肋一下。這一下進可以攻,退可以守。二孫子如果還擊,藍四清就可以給他臉上一拳。要是因此鬧到派出所,可以說是無意中碰了二孫子一下,結果這孫子就打人,他是正當防衛。

    果然,二孫子吃痛,揮拳就要打。扭頭時一楞,他發現張秋生坐在旁邊低頭寫字。二孫子這一拳就立即收回。二孫子認為張秋生與他一樣,也是孫子。但張秋生是國級孫子,他自己只是省級。大家都是孫子,他這個孫子比張秋生矮了不止一級兩級。在高級孫子面前,沒他這個低級孫子耍橫的份。

    張秋生的身份是白淑惠告訴二孫子的。因此那天見張秋生在中醫科,今天又見他在胸外科一點都沒感到奇怪。二孫子認為像張秋生這樣的身份本當受特殊照顧,就像自己在麒林市橫著走一樣。

    二孫子收回拳頭,朝張秋生笑著說道:「秋生,調到西醫來了?」國級孫子可得巴結好,以後就是自己的人脈。爺爺總是要死的,國級孫子可是長期的靠山。

    張秋生停下筆,也笑著說:「不,我是實習生,各個科室輪轉。」張秋生只是壓制李滿屯、孫不武這些大衙內。像二孫子這樣與他毫不相干之人,張秋生才不管他們怎樣耍橫。社會風氣就這樣,你能管到許多?

    二孫子親熱地說:「秋生,我與你一見如故。下班我請你吃飯,能賞光麼?」二孫子不管病人的急躁,只管與張秋生套近乎,說著與看病毫不搭界的話。

    院長看不下去了。這孫子明明是來找我的。看見張秋生卻將我晾一邊,這叫什麼話?院長輕輕敲了一下桌子,說:「桂公子,找我有何貴幹?」

    院長根本不認識這個孫子。他是聽旁邊病人說的話,才想起桂家是有這麼個孫子。畢竟桂省長是他的老病人,也是冠心病。

    二孫子找院長當然是有事,否則這個時候還不知上哪兒玩去了呢。二孫子對院長說:「這個,啊,我想麻煩院長——」話沒說完,又扭過頭來對張秋生說:「就這麼說定了啊,中午在府右街,我們不見不散。」

    別,我中午回家,吃完飯還要睡覺,張秋生說:「每天還要上夜班,我容易嗎?」

    嗯,你還要上夜班?你這麼個大少爺,居然還要上夜班?你就不能向院領導反應?天天上夜班多辛苦啊?二孫子怎麼都不相信。追著張秋生發出一連串的問題。

    院長在一旁聽得那叫一個膩味。這孫子與我只了說半句話,就再一次將我晾一邊,有這麼做人的嗎?院長又敲敲桌子,說:「找我到底有何貴幹,快說!別耽誤其他病人的時間。」

    哦,是這樣的。二孫子又將頭扭向院長,說:「我有個朋友得了病,想問問院長,能不能不開刀。」

    院長想,要是自己孫子我非一耳光抽死他。哪有說話這樣沒頭沒腦的,連什麼病都不說,就直接問處置方案。

    王午生跟在二孫子後面,一直沒說話,他怕張秋生。王紹洋連做夢都不敢夢到張秋生,這種情緒帶給了他老爸。

    兒子幾次進去,都是張秋生幫著撈出來的,而兒子又這樣怕他。這種現象很怪異。自己兒子,其德行知道得非常清楚,那可是殺人都不眨眼的魔王。可這魔王怕張秋生,是骨子裡的那種怕。對於王午生來說,張秋生是個恐怖人物。

    張秋生的高官背景;張秋生的同學拍了兒子幾巴掌,就讓兒子生不如死。這些都不恐怖。恐怖的是莫名其妙,或者說莫明的東西最讓人恐怖。

    恐怖歸恐怖,二孫子太不著調,王午生就必須說話了:「院長,是這樣,我愛人,得了**肌瘤,請教一下能不能不開刀。我的意思是不將籽宮拿掉。」

    這個,我無法回答,院長說:「開刀或不開刀,要看患者的手術指證。患者具備手術指證,而醫生拒絕手術或實施了錯誤手術,醫生是要負相應責任的。」

    王午生不太懂院長的話,他簡單理解為院長不知道具體病情不好說什麼,於是指著張秋生說:「我愛人的病,前天是秋,秋,秋少看的。」他不知道如何稱呼張秋生,秋了幾下,才秋出個秋少,意思是張秋生知道具體病情。

    院長看向張秋生,意思是叫張秋生介紹患者病情。張秋生說:「前天他們掛得是中醫號。我與孫老師只是做了初步診斷,建議患者做b超進一步確診。再建議他們去看婦科。」

    這樣的處置是對的,院長沒說什麼。二孫子又說話了:「我們也不是說不開刀,只是要求不將籽宮拿掉。女人沒了籽宮,那還叫女人麼?再說了,那麼雪白光滑的肚皮上面劃一大傷疤,也太難看了吧?」

    二孫子這話說得太無恥。人家老婆的肚皮難看不難看,關你什麼事啊?有沒有籽宮也不關你事。可是二孫子一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繼續說:「聽說可以從盈-道進去,將那些瘤拿掉。為什麼不能這樣?非得要將籽宮切除,這不是害人嗎?」

    院長懶得與這渾人說話,對張秋生說:「小張,你與他們解釋一下。」然後又對護士說:「叫下一個病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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