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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六十三章 開除梁司琪 文 / 舒本凡

    張秋生這混蛋可能是在自己來二十一中前就被特招了。大概是下學期正式去上大學。所以他這學期在二十一中就是瞎混,有的是時間處處與我作對。

    周文華一大清早就來到醫大。他覺得張秋生是否真的上了大學,這個問題必須核實清楚。他想了一夜,覺得如果張秋生真的上了大學,並且這個大學在外地,那麼算這混蛋走運。但如果在本市,乖乖兒啦,我要不將你拉下來,從此我跟你姓。

    麒林市只有兩所大學,師範學院與醫大。周文華估計是師範學院,因為梁司琪就是名牌師範畢業的。麒林師範肯定有她的同學或老師,所以才給他兒子搞什麼特招。

    先將不可能的排除掉,如果醫學院沒有,那師範學院就極有可能了。師範學院再沒有,那就沒辦法了,隨他去吧。接下來就整梁司琪,兒子犯的錯做母親的必須承擔。

    有人覺得周文華這樣的安排不太對,應當先去最有可能的師範學院。這個,這個,他就是這樣的智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醫科大學裡非常安靜。期末考試已全部結束,學生們大部分都回家了。辦公大樓裡也非常安靜,醫大的教師不實行坐班制,沒課他們可以不來。而行政人員因為是假期,當然也有些懈怠。

    周文華看見了幾個院長辦公室的牌子,他沒進去。如果張秋生真的進了醫大,那麼肯定與校長有關係,找校長起不到什麼作用。

    周文華進了黨辦室。黨辦室裡有兩個人。周文華說他要找書記。黨辦室的人說:「私事還是公事?如果是私事,對不起,請你半個月後再來。兩個書記都去京城了,大概半個月後才回來。如果是公事,找我們說也是一樣。」這人指指另外一個人補充道:「他姓關,我姓羅。」

    我是二十一中的校長,叫周文華。這次是來瞭解一件事。我們學校有一個叫張秋生的學生,是不是已被你們學校特招?

    姓羅的說:「哦,是有這樣的事。這個我們知道。由於中醫的特殊性,這樣的特招帶有保護與發掘祖國醫學遺產的性質。經過國家衛生與教育主管部門的批准。」

    姓關的也說:「張秋生已通過了全部考試,以及臨床診斷與治療的考察。應當說,成績很優秀。」

    這個我知道。這次來只是要反應張秋生這個人的道德品質問題。接下來周文華就向黨辦室的兩位同志控訴張秋生的斑斑劣跡。

    在周文華的口中,張秋生簡直就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十惡不赦混賬之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罪犯。醫大招收這樣的學生是做了一件錯事,一個大大的錯事。保護與發掘祖國醫學遺產固然重要,但學生的人品,以及畢業後的醫德更重要。

    照說周文華好歹也是教委辦公室主任,應當懂得與人交談時分寸的把握。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一會兒像受害人的憤怒控訴,一會兒像怨婦般地嘮嘮叨叨。

    周文華也知道自己的語氣神態都不對,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想那帶著尿液的鞋底板,想想那臊味他就抑鬱難平。再想想近兩個月來在二十一中如地獄般的苦難,他就恨不得以頭嗆地。

    麒林市教育系統最大的肥缺,祁主任照顧自己才被派去當校長。誰會料到竟然是這樣?周文華的話中那抑制不住的怨氣,那難以平復的怒火,讓黨辦室的兩個人明顯能感到周文華不是來反應情況,而是報復陷害。

    為什麼?因為周文華除了滿腔怒火外,沒有實實在在的內容。所說的話中全是大帽子,而沒有具體事實。

    姓羅的一直認真記錄,沒說一句話。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合上記錄本說:「周校長,這樣好不好?你明天以學校的名義出一份函來,上面大致寫上張秋生違反校紀的具體事實,以及處分情況的文件或者會議記錄的複印件。

    張秋生如果還有其它犯法事實,也請附上警察部門的處罰決定書複印件。你自己沒時間,派其他同志來也一樣。」

    周文華回到自己辦公室,坐那兒發楞。張秋生違反校紀的具體事實?根本沒有,上哪兒找去?這個他清楚得很。張秋生的成績倒是大大地有。全市聯考第一,帶領校籃球隊取得市冠軍、省冠軍。協助班干創辦好年華公司。從小學到現在,年年三好學生。這些周文華都知道。

    縣級機關的辦公室主任知道,口頭說說人家壞話可以,要是形成文字就不行了。

    鬱悶,無比的鬱悶。已近盛夏,酷暑的熱氣侵襲著辦公室。坐在辦公室裡的周文華燥熱不安。來的時候根本不擔心會沒錢用,可是這錢說沒就沒了,連發一封特快專遞的錢都沒有。

    電風扇壞了都沒錢修,房間裡像蒸籠一樣悶熱。周文華站在窗口透氣,看著對面教學樓,各教室的電扇都是好好的。辦公樓上的各教研室裡的電扇也是好的。

    周文華就估計到,肯定是哪個公司出錢將壞了的電扇修好了。他們單單不修校長辦公室、總務處、校辦室的電扇。

    總務處與校辦室兩個主任不知跑哪兒涼快去了。這兩人皮厚,腆著個臉跑別人辦公室吹電扇。周文華卻做不到,校長的尊嚴不允許他去別人房間吹電扇。

    剛才進學校,大門外豎著一個告示牌。是人之患公司通知所有股東:遊覽祖國山河,增強愛國主義熱情。暑假期間特組織一次「告別三峽」旅遊,每個股東可以帶直系親屬。並且聲明是人之患公司新成立的旅遊分公司的第一次業務活動,希望全體股東積極參與。

    周文華當時就忍不住爆粗口,草尼馬比的。分明是公款旅遊,還美其名曰增強愛國主義熱情。分明是搶都搶不到的好處,還希望積極參與。假,假得噁心。

    地球人都知道,劉萍那個女人大手大腳,從來不拿錢當錢。全校有一百多教師,加上家屬恐怕要超四五百人。憑劉萍鋪張浪費的德行,這一趟沒有四五十萬拿不下來。如果遊玩的時間再長點,恐怕要上百萬。

    尼馬,有錢瞎糟踐,都不知道贊助學校。你贊助個十萬,也只佔這次旅遊的百分之十。哪怕贊助一萬也是好的,不,只要三千,將期末考試糊弄過去。

    你們這是在故意寒磣我,故意氣我。好吧,算你們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底細,辦公司的鬼點子都是張秋生出的。張秋生已經被我開除了,哈哈,真開心。即使沒打擊到他的根本,讓他去了醫大,可他再也回不來二十一中了。

    馬上我就要繼續開除梁司琪,我要徹底端掉你們的老根。沒有張秋生,沒有梁司琪,加上劉萍的大手大腳鋪張浪費,要不了多久你們的公司就得垮台。

    第三節下課鈴響了。周文華看見梁司琪從高二四班教室出來。他立即站到樓梯口等著。梁司琪的辦公室在三樓,必須從這兒過。

    見到梁司琪上來,周文華對她說:「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梁司琪心想,來了,他還是沒忍住。這人只配干秘書類型的工作,不能當一把手。這兩種人的城府都要深,但又全然不同。

    秘書的城府深,主要在嘴上。對領導的事守口如瓶,攻於心計,肚子裡面打官司。一把手的城府深,主要在手上。除非不下手,下手就一擊必中。

    梁司琪心裡評價周文華,嘴裡卻在說:「我下面還有一節課,有事就在這兒說。」反正就這麼回事,沒必要去他辦公室。

    周文華囂張地說:「你已經被學校除名,無需上課了。請你盡快調動新單位,本校從這個月起停發你的工資。」話說完,周文華覺得終於出了一口鬱悶之氣。做為領導,處罰人的感覺真爽。

    哦,請將文件拿來,別忘了簽收簿。梁司琪平靜而又輕鬆地對周文華說。

    周文華急匆匆地回自己辦公室拿來文件與簽收簿。剛剛出了一口惡氣的心情又感覺不對,梁司琪沒有一點害怕。難道早就知道我要開除她,新的工作已經找好?處罰人卻沒得到預期效果,周文華又覺得堵得慌。

    梁司琪一邊簽字一邊說:「干了十幾年的教師,早就想換一個工作了。現在流行下海,我也準備弄個經理幹幹。嘻嘻,恐怕很好玩。」

    梁司琪哪怕罵他一句,甚至將手上的教材作業本都砸到他頭上,都沒現在這樣笑嘻嘻的樣子讓周文華難受。她母子倆沒一人將他的處罰當回事。這是對他權力的蔑視,對他本人的嘲笑。

    周文華再次的鬱悶,再次的憋屈。他站在窗口發呆,思維一片混亂,只感覺心臟強烈的跳動,呼吸困難肺都要氣炸了。他想砸東西發洩心中的憤懣,以往生氣都是這樣的。可是現在沒東西可供他砸。

    這兩個月茶杯不知被砸了幾個,椅子也砸壞了只剩三條腿在那兒。玻璃台板也被拍破了,連電扇都被砸壞。還因沒錢,無法重新更換,連修都沒法修。

    窗口下面,梁司琪正開過一輛嶄新的奧迪,將車停在樓下人就上了樓。

    不知這車是她自己家的,還是學校公司給她配的。簡直是奢侈!教委都只有一部桑得拉,是祁主任的專車,其他副主任都沒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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