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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 就是一大茶壺 文 / 舒本凡

    切,資金不足大不了擴股注資。還,死路一條。康律師對張秋生的話不屑一顧,認為這是恫嚇。

    張秋生向來不抬死槓,一條路走不通就換一條路。好吧,你招股,請別人跳火坑為你注資。我把你這個火坑放大給人看行吧?我們又挨槍子又坐牢,千難萬險得來的一點實惠,讓你摘桃子?那我面子往哪兒擱?我這人對面子看得比錢重要。

    張秋生這話深得同學們之意。這些人都將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連吳痕都朝張秋生伸大拇指。靠,真是又挨槍子又坐牢,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轉出去真的別做人了。以後誰都打主意往他頭上爬。老實歸老實,尊嚴卻決不容侵犯。

    得到吳痕的支持,張秋生心裡特舒坦。吳痕輕易不支持他們胡鬧,既然支持了,說明這事就得這樣辦。此時他開動大腦,極力回想於律師曾經對他怎樣說的,以及他前陣子看得法律書,再加上他向來習慣一心三用的融會貫通能力,檢查他剛才的話裡的漏洞。

    張秋生笑嘻嘻地對康律師說:「此時你肯定在想,我們與舜渡的協議是在你的租賃期間簽訂的,所以只要我們接收這房子你們就有權力優先購買是吧?不存在你們合同期滿的事,對吧?」

    康律師滿臉驕橫地點頭。一付就是這樣你咬我呀的架式。你們想在我們租賃期滿收這房子?沒門!還擱置呢,即使擱置合同也是在我們租賃期間的簽訂的。

    張秋生真想抽這瓦刀臉一耳光。不過現在是鬥智,打人就落了下乘。

    很好,很好。你是律師,是吧?我呢,只是中學生。我們倆鬥法,如果你輸了,我勸你乾脆撒泡尿嗆死得了。高文憑高學歷的律師鬥不過中學生,你還有臉活在這世上?用自己的尿把自己嗆死,這種死法比較體面。

    康律師暴跳如雷:「小赤佬,你才自己的尿把自己嗆死!你個小癟三就一法盲,還與律師鬥法呢。」

    急了,憤怒了?很好。吵架就是要讓人先生氣,這樣起碼就有了七成的勝算。張秋生一點不生氣,笑嘻嘻地說:「我剛才說了,與舜渡擱置這份協議。你也不問問我打算怎樣擱置?你當神馬狗屁律師?火力偵察都不會做!」

    唉,唉,唉,果然是陰天學的法律啊,果然是陰天跟體育老師學的法律啊。唉,唉,唉,跟體育老師學法律也不打緊,重要的是喝多了貓尿,把那點點可憐的法律知識全忘了啊。唉,你就不想想父母供你上大學吃了多少苦?你好意思拿父母的血汗錢不幹正事?

    康律師氣得抓起櫃檯上的一個玉貔貅朝張秋生砸過來。當然砸不著張秋生,倒將對面牆上一個「招財進寶」大匾砸壞。

    那玉貔貅當然是假的。但假的也值幾十塊錢啊!「招財進寶」的大匾不是錢的問題,砸壞了太不吉利!

    經理與幾個股東心疼得嘴唇都哆嗦。一個股東指著康律師說:「你你,有話好好說嘛,砸東西幹嘛?」

    別人正在生氣,張秋生卻不知好歹的瞎說:「沒事,自己人砸自己東西不犯法。這點法律知識康律師還是有的。不過呢,法律顧問都像你這樣當,吃屎都沒人屙給你。」

    康律師大吼一聲:「老子跟你拼了!」奮起一躍朝張秋生撲去。張秋生一閃讓過康律師的撲擊。康律師只不過是普通人,與他動武就沒意思了。當然普通人要是欺負其他普通人除外。

    康律師控制不住向前的衝勢,雙手一下撐到櫃檯上。要不是店員在另一面死死抵住,櫃檯非推翻不可。

    康律師回轉身正要繼續扑打張秋生時,出納回來了。張秋生問道:「還賭不賭?」

    經理與幾位股東還在考慮,康律師搶話說:「當然賭!別想賴賬。」

    咦——。張秋生長長地「咦」了一聲說:「明知我這麼厲害,你還要賭?當真是要找死?」

    切,你有什麼厲害?純粹是虛張聲勢,目的就是想賴。康律師滿腦袋的仇恨一肚子的怨氣必須找地方出作,否則會爆炸。他也不是胡亂做這決定。張秋生沒餵他腦殘散,這麼高級的東西憑他還不配享用。吳痕也沒扔亂神符,他要仔細看看張秋生怎麼收拾這雜花。

    張秋生自從進門,張口說話起就非常囂張。康律師是反著看這個問題。這小赤佬放著錢不立馬大賺特賺,反倒威脅我們不要賭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沒把握!剛才他對這兩塊石頭說得那麼周吳鄭王,完全是在冒充內行,他自己才是在充六指兒。現在要來真的了,要見包公了,立馬就想賴賬。

    見康律師堅持要賭,其他股東也沒人出聲反對,經理也同意賭。張秋生搖搖頭,悲憫地同情地說:「好吧,真想找死我也攔不住。拿電鋸來切吧。」

    康律師立即就讓店員將電鋸抬來。張秋生隨手拿起一塊原石,攔中間放好固定正準備開切,經理突然說:「慢著,你先將錢拿出來讓我們過過目。要一百萬以上才行。」

    康律師也清醒過來,說:「對,別讓這小赤佬使詐!」張秋生用嘴朝密碼箱呶呶,說:「在那兒。」

    經理站在原地不動,說:「你自己打開。」康律師正打算去開箱查驗,聽到經理的話也立即住手。心想,好險。要是輕易打開這密碼箱,這小赤佬說少了錢就此訛上我,那也是大大的麻煩。

    張秋生見他們如此疑神疑鬼也沒辦法,將箱子打開說:「看看吧,一百四十萬。」說著又拿起一塊金錠給經理與康律師看:「這是日本江戶時代的金錠,在日本拍賣市場上價值二百萬美元。就憑這個把你們這個小店買下都差不多。」

    李滿屯與孫不武也有這樣的金錠。對這個他們無所謂,但李滿屯卻叫道:「昨天不是六十萬麼,今天怎麼變成一百萬四十了?」老張又在哪兒發了財,竟然不帶我一道?

    張秋生沒理睬李滿屯這個水貨,只鄙視地望了他一眼。李滿屯立即想起來上午張秋生與人賭博的事。馬上不好意思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李滿屯這個動作卻引起了鑫萬隆一方的注意。莫不是根本不足數,下面是紙,用來糊弄我們?

    經理對張秋生說:「對不起,麻煩你當我們麵點一下數。」

    我靠,一百萬點起來太耽誤時間了。張秋生問道:「你們這兒有點鈔機麼?」

    這個鑫萬隆倒是有。張秋生又對李滿屯說:「你把電話借我用一下,另外幫著把錢點點。」李滿屯無話可說,這麻煩是他找來的。只得乖乖去將一扎一扎的錢往點鈔機裡送。

    這麼有錢的人竟然連大哥大都沒有?騙子,肯定是騙子。鑫萬隆的人戴著有se眼鏡看張秋生,一致認定這是個騙子。他們更加認真地盯著李滿屯數錢。

    張秋生找李滿屯借電話似乎提醒了康律師什麼,也跑到一邊去打電話。

    張秋生從來不知保密,何況這電話就是要鑫萬隆的人聽的。喂!雷大公子麼?對了,你真聰明。我們收的錢可能要退還給你。我當然沒那麼好心,這錢你不能用,放你那兒存著,過幾個月我們還要收回。

    為什麼?還不是你的膿包房客!對,鑫萬隆。他們病重想屎吃,居然要摘桃子。所以我們要與舜渡解除合約,待鑫萬隆的租賃期滿再重新訂。

    知道了吧?行,我就說你聰明嘛。另外打聽個事,鑫萬隆的法律顧問是什麼背景啊?哦——,我就說呢,原來是替他們局長代理股東。副處級的局長?哈哈,真的是副處級的局長?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什麼?沒別的,想起一個笑話。有個哥們去那個啥店找雞。這個哥們問雞是不是處-女。這個雞忸忸怩怩地回答:怎麼說呢,要說我是處-女吧,可又是幹這個的。可要說我不是處-女吧,我又沒結婚。馬馬虎虎算副處吧。哈哈——。

    在場的眾人都明顯聽到雷大公子在電話那頭也大笑不止。張秋生還在不斷地胡說八道,像這麼給副處跑腿的在舊社會叫什麼?好像tj話是叫大茶壺吧?s市話叫龜奴,或者叫相幫。我覺得還是叫大茶壺比較形象:茶壺大,嘴兒小,看得見,吃不著。

    你說這個什麼康律師當大茶壺咋就特麼的來勁,特麼的光榮,特麼的自豪呢?是不是天生的賤骨頭?

    康律師電話早就打完了,站在一旁聽著張秋生在與雷公子胡說。他一直忍著,雷公子他招惹不起。不拿雷公子當回事的小赤佬大概也招惹不起,他不想再惹張秋生罵他了。可是張秋生將他說得太不堪了,簡直是忍無可忍。一時間狗血沖腦,不管不顧地發一聲大喊:「啊——」和身朝張秋生撲去。

    張秋生輕輕讓開這一撲,嘴裡的話卻沒斷。雷大公子,不是我挑撥啊。昨天你二哥給我的錢,鑫萬隆的人認為是假的。不信?你聽聽,驗鈔機正在一張張地驗呢。

    張秋生將電話放在驗鈔機邊,讓雷大公子聽「刷刷刷」的聲音。然後就聽見電話裡暴怒的罵聲:「我、cāo、他、媽!」

    雷大公子說不出的滿腔怨毒,隨著這一聲大罵從銀林直衝申洋。讓鑫萬隆的人不由自主地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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