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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王保善的糾結 文 / 舒本凡

    無論是習武還是修真,修煉都是凶險異常的探索與追求。一個不慎即使不入魔也會性情大變。而修習這些琴棋書畫就是為了陶冶心情,平復在修煉產生的殺氣。

    說到這兒大家應當明白了,無論是修武還是修真都是一個極其嚴格的系統。不是隨便揀到一本秘籍,然後照著上面練。神功大成之後就可以仗劍天涯,匡扶正義除暴安良。天生的正義感爆棚,以一人之力去拯救人類保衛世界和平。這是不可能的。

    一個成天練習殺人技巧的人,如果不以文學藝術陶冶心性,必然會拿自己及別人的生命不當回事。一個不尊重生命的人,你說他會多麼高尚多麼善良多麼富有正義感那是鬼扯,他不走向殺人狂的道路就很好。

    那有人說,張秋生是碰巧有個好老媽和姐姐,讓他前世就在文學藝術上有所涉獵。如果沒有的話,那張道函豈不是不負責任?

    別忘了,張秋生在怨孽海將自己煉化得近乎白癡般的純潔。而在枉死城跟著陸羽學茶道,跟著王羲之學書法,跟著陶淵明學詩,這些都屬於文修。

    就這樣張道函還不放心,一直追到人間。在他的洞府,看到姐弟倆琴棋書畫樣樣來得這才放心。

    扯遠了,我們再扯回來。李、孫二人一來是年齡還小,二來近年來無論是修真還是習武世家,都有點急功近利,迫切希望自己家族比其他家族早出人材。所以只注重對弟子們主課的督促,而忽視了這些輔助功課的培養。他們兩個雖然出身不同世家,但情況都一樣。

    武之道抓得很緊。文之道就有點馬馬虎虎。琴棋書畫都教了,也只教其然不教其所以然。比如琴簫,只教怎麼按怎麼撫怎麼吹,再教幾支曲子讓他反覆練習。至於樂理、音律就沒怎麼教了。所以他們說自己不太精通真不是謙虛,確實是半桶水。

    半桶水歸半桶水,袁、邢兩位老師卻開始喜歡這兩個學生了。平時一定是個愛學習愛看書的學生,他們所說的這些現在的高一課文上還沒有。那麼,看來,他倆確實是會古琴與簫了。

    兩位老師很滿意,琴、簫是正宗中國古代樂器,不像二胡、琵琶等等是從國外傳來的。可是沒準備這兩樣樂器怎麼辦呢?日本應當有吧,基本上中國有的東西日本都有。

    袁老師又貪心不足地問:「那你們體育怎麼樣?」體育?打拳也應當算體育吧?咱哥們的拳法也還馬馬虎虎吧,最起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袁老師見他們沒回答,又引導著說:「比如球類運動?」

    孫不武擦擦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還行吧。當然不是國家隊的,也沒參加過省隊市隊,只是校隊而已。」

    這兩個人為他們只是校隊球員而難為情,而袁、邢二老師卻大為興奮,能是校隊就很了不起了。邢老師迫不及待地問:「哪種球?」

    孫不武回答:「籃、排、足都差不多,乒乓球也馬馬虎虎。」袁老師就不明白了,問:「那你們到底是哪個球隊啊?你們剛才說是校隊的。」

    李滿屯說:「老師,是這樣的啊。我們省今年有一個政策,就是參加下學期舉行的省中學生運動會並取得成績的高考可以加分。

    我們因為是高一,還不著急高考。所以學校安排我們參加了各個球隊,主要是幫助高三同學。出賽的大部分都是高三,我們看哪個隊力量薄弱就參加哪個隊出賽。

    在市中學生運動會上,張秋生參加籃球隊,我們倆是參加足球隊。兩個隊都取得了市裡的第一名。」

    好,太好了!袁老師與邢老師相對而笑。他們帶的這些學生中有三人說會打籃球,但不是校隊隊員也沒參加過正規比賽。但會總比不會強啊。可惜只有三人連一支球隊都組織不起來。

    萬一有哪個國家學生提出來一場友誼賽,而中國隊說我們不會。那丟人就丟到姥姥家了。這種可能非常大,因為四國中有美國。美國人喜歡籃球是眾所周知的。只要能參賽,輸與不會是兩個概念。

    嗯,現在有五個會打球的了,可以組織參賽。可是連一個替補的都沒有也不行,得把張秋生拉回來。「那個,張秋生的籃球打得怎麼樣?比你們好還是差?」邢老師這話問的比較冒失。但李滿屯與孫不武同時回答:「當然比我們好。」

    孫不武又補充說:「張秋生他們籃球也是第一名,而且比我們足球來得輕鬆。這個你們可以打電話去問。」

    李滿屯像是與孫不武說相聲一樣,你一句我一句:「不要問我們學校,學校總是為自己學生說話的。您們可以問市體委、教委。最好問市電視台或報社。」

    袁、邢二位老師商量了一下,決定將張秋生再拉回來。準備再與王保善打個招呼,卻發現他不在學生隊伍裡。這傢伙上哪兒去了?剛才他已上過廁所了啊。

    袁、邢兩個老師正東張西望的找王保善,突然發現他從一個門裡出來,後面跟著兩個警察。兩個老師登時一陣揪心,這老王又在搞什麼明堂?

    王保善對張秋生的恨那是難以言表,可以用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來形容。自從張秋生進入候機大廳他就躲在學生後面注意著。

    見張秋生與瓊斯說話,王保善心裡就想:「要是早二十年老子就告你個裡通外國,特務嫌疑。媽的,日子過的好好的,搞什麼改革開放。早二十年老子整死你個小兔崽子,還要把你爺爺奶奶、媽媽姐姐全牽扯進去。」

    王保善緊緊地盯著張秋生,希望能找到他什麼毛病,哪怕是隨地吐痰隨地亂扔紙屑也一定要告發。可惜這兔崽子一直與那老外在說話,沒有其它舉動。

    張秋生坐下來又與那個農村女人說話。這小子一點品味都沒有,連這麼個農村女人都不放過。不過他要是在這女人身上摸一下動一下,而這女人再尖叫一聲就熱鬧了,流氓罪是鐵定跑不了。

    可是那女人不怎麼搭理張秋生。王保善又生氣了,你一個農村婦女又不值三兩個錢的,勾引小伙子摸你一下掐你一下多好?你以為搭上個老外出了國就是外國人了?你骨子裡還是鄉下女人一個,cāo!

    張秋生與老外去廁所了。王保善見他倆超過了正常方便的時間還沒出來,心思又活動起來。莫非兩人在裡面吸-毒?或者,甚至,可能是搞基?反正什麼事惡毒他就往什麼地方想。王保善興奮起來,趕緊也往廁所去。

    還沒進廁所門呢,王保善就聽見裡面大呼小叫喝五吆六,其中一個聲音明顯就是張秋生的。

    王保善更加興奮,就知道你小子幹不了好事。不過他們到底是在幹嘛呢?他能聽出是在划拳。搞不懂的是人家是在酒席上划拳,這小崽子誘老外跑廁所裡划拳是什麼意思?輸了喝尿吃屎?吃死你個兔崽子最好!

    王保善伸頭想往隔間裡看看。卻被李滿屯與孫不武攔住。李滿屯壞笑著說:「王保長,你偷看老太太上廁所就罷了,男人上廁所你也偷看?你都是什麼毛病!」

    王保善訕訕地笑著說:「我是想看看怎麼有人跑廁所裡划拳。人家都是在酒桌上才划拳的,輸了的罰酒一杯。廁所裡輸了怎麼辦?」

    孫不武有毫不客氣地說:「吃多了鹹蘿蔔淡操心。人家輸了喝尿,關你什麼事?」

    李滿屯加上一句:「老孫啊,這就叫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知道吧?」

    王保善被兩個小雜種沖的灰頭土臉,沒精打采地出了廁所。

    這次賭-博很快。王保善出廁所沒多久也就結束。王保善很快就想明白張秋生是在賭-博,正準備去告發時他們已經出來了。

    王保善從老外耷拉著的腦袋上更加確定他們是在賭博。好你個小兔崽子,在這樣的公共場所都敢賭博。王保善立即起身去檢舉。

    可是他出不了候機大廳。把門的說你出去了就別進來。王保善心想只要警察隨他一起來,倒也不怕不給進。可是警察一定會受理舉報麼?這些衙門向來是門難進臉難看,萬一警察老爺官僚主義發作就是不接案,你拿石頭撂天去?

    王保善不敢冒這個險,昨天是因為看張秋生年齡太小沒拿他當回事,因欺負弱小才一時衝動。他是非常謹慎的人,這次出國交流上級非常重視。要是因為害張秋生而誤機,那損失就太大了。糾結啊糾結,抓住了把柄卻沒法用。王保善仰天長歎,徒呼奈何。

    王保善因為這麼一糾結,沒見到張秋生將錢交給了那女人。他悻悻地回到學生隊伍中,剛剛坐下來張秋生的琴聲就響了起來。

    別人聽了這樣優美的琴聲都被深深打動,最起碼也是靜靜地欣賞。而王保善不,他看到是張秋生在拉琴就一點欣賞的心思也沒有。這小畜生琴拉得這麼好,老袁肯定要拉他回來。這是聽到琴聲後他的第一想法,這想法揮之不去像毒蛇一樣咬噬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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