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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呂亞雄的重要事 文 / 舒本凡

    當初在討論全民所有制企業破產法時,在立法機關內產生了激烈的爭論。後來該法規定在全民所有制工業企業法生效實施三個月後破產法生效。但是,在相當長的時間內,沒哪個地方政府敢執行這個法律,也沒哪個法院敢依這個法立案。

    你一個市長把全民企業搞破產了?笑話,這官還想不想當了?所以方晉中想的就是讓哪個企業將工展中心買去,連牌子帶債權債務一起買去。工展中心有一樣好,沒有固定員工,倒閉後所有人員都回了原單位。接手的企業沒有安置職工的負擔。

    幹部的思想工作原本就是黨委負責,方晉中的要求一點不錯。李會元很乾脆的說:「行,這個工作我負責。三天內給你答覆。」

    常委中一些與此項工作無關的人在看好戲。一二把手看來是幹上了,兩人的話都說的太滿。三天內做通老幹部工作?這工作已經做了一年多了,始終繞不過國有資產流失這道坎。有人等著看李會元笑話,有人為他擔心。

    就在李會元準備宣佈散會時,方晉中又補充說:「等等。我說的兩個星期內解決這個問題,指的是在這個時間內找到買家。而固定資產的買賣還有一整套手續,比如評估、過戶等等還要另外的時間。這個時間政府控制不了,只能催促有關部門抓緊時間。」

    李會元點頭,方晉中的話有道理。他說:「要抓緊其中的每一個程序,不僅是時間,還有質量。不能因為搶時間而忽視案件質量,也不能以質量為借口拖時間。」當官當到廳級這個份上,不會在語言上給對手有空子鑽。

    軍區司令向來是不摻和地方事務,這時卻插話了:「評估工作可以提前做嘛,這個不影響找買家。找到買家後就可以立即拿出評估預案,給買家做參考。反正買家肯定要討價還價,我們給他一個還價的基礎不是更好嗎?」

    司令見其他常委很詫異的望著他,又嘿嘿笑著說:「前陣子上級首長來視察,偶而從市中心過。當時我那叫一個臉紅啊。雖然沒有我的責任,但麒林市搞得好,我臉上也有光不是?」

    見政法委書記準備發言,方晉中搶先點頭說謝謝這個提議,他會按照這個辦。軍區在常委會上是中間派。即使拉不過來也不能得罪,這是鬥爭哲學的至理。

    當天下午李會元就叫老干局通知所有老幹部,明天上午九點開個會,會後新來的書記請老幹部吃飯。又指示老干局,對於行動不便的老幹部,一定要派車接送。

    這年頭就沒有保密的事。常委會上討論的問題,立即讓老幹部們知道了。一來是老幹部們無事可幹閒得慌。二來是有些堅決反對賣國有資產的老幹部,他們相互奔走串連,決心要說服書記不能幹崽賣爺田的事,不行就據理力爭。三是書記請客吃飯,不吃白不吃。四是離退休後個個賦閒在家,有個機會大家在一起坐坐也不錯。

    李會元陪著老幹部們聊天,從九點聊到十一點半快到飯點了,一句沒提工展中心,也沒提什麼賣國有資產的事。人老成精,書記不提他們也不提。大家在一起高高興興,回憶過去暢談未來。

    正在大家開心之時,進來幾個人。雖然對老幹部們以及李會元恭恭敬敬,但可以明顯看出這幾個人也是幹部。幹部,或者說當官的,自有一種氣勢神態。即使是在面對上級時,或者乾脆說是在拍馬屁時那神態都與普通百姓不同。

    李會元站起來給眾位老幹部們介紹說,這幾位是銀行的同志。其中有人行、工行、建行,還有中行。就是國有四大銀行,除了農行都來了,甚至連人行這樣銀行的銀行都來了。

    李會元說話向來簡單明白,他介紹了工展中心欠銀行的錢,現在債主找上門。政府只有賣了大樓還債,請各位老同志發表一下意見,這大樓能不能賣?

    一個老幹部說:「李書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今天迎接一九九二年元旦聯歡會,卻怎麼談起工作來了?」這個老幹部曾經是麒林市市委常委,在省人大副主任位子上退下來的。李會元笑著對銀行的同志說:「對不起,今天是老同志聯歡,不談工作。你們明天再來吧。」

    人行行長恭恭敬敬地說:「行,李書記。我們明天再找您。今天來只是向您匯報省行通知,如果以前的貸款不清理,九二年我們將不再支持麒林市工作。」

    一個老幹部聽了這話不幹了,質問:「呂亞雄,你們銀行到底歸誰領導啊,憑什麼不支持麒林市工作?」

    呂亞雄是人行行長,他說:「我們銀行在組織上歸麒林市委領導,業務上歸省行。因為麒林市積欠的貸款太多,應當拿出切實可行的還貸方案。不然的話,我們也沒辦法。」

    建行的人說:「我是建行的,工展中心全部的建設資金都是貸款。這些錢每一分都是國家的。而據我們所知,工展中心所貼封條中的原告大多數是私企。如果任由外地法院處置,必定造成國有資產流失。這個責任我們擔待不起。市委如果願意擔責,我們希望有一個書面文件。」

    建行的人話說的很重,並且有撥亂反正的意思。一些老幹部以保護國有資產自居。那麼,現在你們是在保護國有資產,還是使它們流失?他們有權讓市委出文件承擔國有資產流失的責任?

    銀行的錢是國有資產這個道理很明白,不存在概念模糊摸稜兩可,更不存在狡辯的餘地。那誰要是堅持工展中心不賣,以後要是讓法院處理給私營企業了,誰才真要承擔國有資產流失的責任。

    原先幾個叫的最狠的老幹部,深思了一會都感覺老大的無味。應當說老幹部中正派人還是很多的,一旦明白自己一直堅持的事竟然是錯誤的,其灰心喪氣完全可以理解。幾個人相約著起身,飯也不吃了,打算這就回家。

    李會元極力挽留,無論如何也要他們吃了飯再走。幾個老幹部說:「李書記,對不起!我們老糊塗給組織添麻煩了,實在沒臉再待在這兒。」

    李會元拉著他手說:「這是哪裡話?工作上有不同意見這是正常現象。您是老前輩了,希望能給我們多提意見,能幫我們少犯錯誤,感謝還來不及呢。」

    李會元回頭對呂亞雄說:「你們收貸不及時也有責任,別想把責任完全推到市委頭上。我們一起想辦法,總之不能讓國家吃虧。」

    呂亞雄恭敬而又倨傲地說:「李書記,您別搞錯了。我是人行的。不直接辦理存貸款業務。」

    呂亞雄表面上是維持著對地方黨委政府的尊重,內心卻從來不將他們放眼裡。說到底他不完全歸地方管。

    今天呂亞雄還有重要的事,只是市委辦公室要他來不得不來。出了老干局他婉拒其他銀行行長的請客,急急慌慌的趕去辦他的重要事情。

    到了一家賓館外面,呂亞雄叫司機將車開回去,他自己來到裡面。可以看出他經常來這兒,賓館的門童見他來問了聲好後,就將他帶到一個包間。

    呂亞雄剛剛將大衣脫了,就進來一對男女。男人二十七八年紀,戴副無邊眼鏡,穿件藏青色二短大衣。女人二十一二歲模樣,柳眉杏眼,鼻樑不高但很俏皮,一張娃娃臉非常可愛,皮膚白晢吹彈可破。

    男人叫高嘯東,麒林市人行辦公室副主任,呂亞雄的直接下屬。女人叫袁雅慧,是高嘯東的妻子,麒林市婦聯下屬幼兒園老師。

    袁雅慧不是麒林市人。那時的中專畢業包分配,她幼師畢業被分配來麒林市。她是屬於小家碧玉型的美女,尤其是那張可愛的娃娃臉及長期與幼兒在一起所保持的嬌憨天真特別招男人愛憐。可她沒男朋友。原因是她交際範圍太窄。念中專時由於是幼師,學校全是女生。工作時是幼兒園,同事是女的學生是懵懂幼兒。

    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高嘯東。隨之高嘯東就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所謂的猛烈只是袁雅慧自己的感覺。高嘯東只是每天都寫一首詩獻給她。那些詩其實都是高嘯東抄來的。

    高嘯東大學的一個室友專門搜集有關愛情的詩句。他真的只是抄一下,連找的功夫都沒花。不過要承認,高嘯東的一手鋼筆字寫得非常漂亮。

    沒經過世事的袁雅慧被感動的一塌糊塗。自己終於遇到了一個有才的白馬王子。袁雅慧深深地陷入愛河不能自拔。她願意為高嘯東獻出自己的一切,甚至願意為他死。

    袁雅慧不知在哪一次歡愛時不小心中標了。沒有母親或其他過來人指導,袁雅慧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姨媽過了很長時間沒來看她,這才慌慌張張地找書看。她不敢去醫院做檢查,醫院婦產科她從來沒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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