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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九章 南洋謝家小五子 文 / 舒本凡

    強烈的起哄不行,有人改成軟語相求:「師傅,求求您了,俺實在是憋不住了。」又有人苦苦哀告:「師傅,咱有腎盂腎炎,不能憋尿,咱求您了。您停個車,算是積德行善了。」

    司機這裡才皇恩浩蕩地說:「等一會兒,我總要找個好地方吧?總不能隨地大小便吧?」司機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何況這時的汽車正在爬山。於是旅客們又閉嘴,只是這次的閉嘴總算是有了盼頭。

    九十年代中期以後,全國興起修路風。要想富,先修路。修路可以突出體現當地主政官員的政績,便利的交通可以使人員與物資加快流通,也確實能起到拉動經濟的作用。還有,修路也最方便某些官員貪污。有污可貪,這個路當然更要大修特修。說一句玩笑話,中國哪條高速公路,哪條國道上不是浸潤著貪官的鮮血或淚水?

    像張秋生他們現在正在爬的山,過不了幾年肯定要打隧道,而現在只是可憐的盤山公路。汽車哼哼嘰嘰終於爬上山頂,司機將車停下,大喊:「要解手的快下車!」

    憋急了的人如蒙大赦,紛紛下車。也有一些人想下車,但又不放心車上的行李,警惕的望著張秋生三人。可是不下車將問題解決了,誰知道司機下面會不會再停車?兩難啊,保行李與去便便哪個更重要,不好取捨啊!

    有個幹部模樣的人,溫和得試探性地對張秋生說:「小兄弟不下車方便方便?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司機同志說不定從此就不停車了。下去方便一下下?」張秋生與李滿屯的耐受力比一般人要高,何況本來就沒什麼便意。而小麗剛才大大的方便過了,現在一點不想下車,車外太冷。

    張秋生這人一向比較隨和,從善如流的聽從這人的話,說:「方便一下,就方便一下吧。」說著就要下車。他自己下車還要把李滿屯帶著:「老李,下去啊。」

    李滿屯搖頭不幹,說:「下去幹嘛?外面多冷啊,我又不急。」對這榆木腦袋,張秋生只有破鼓重敲,他說:「你這人怎麼沒眼色啊?這一車人都把我們當扒手,我們不下車,就要帶累他們不敢去解手。何必呢,與人方便既是與自己方便,下去吧。」

    李滿屯一邊大呼冤枉,一邊還是跟張秋生下車了。他從不為難普通人,即使受了委屈也只抱怨幾句就完事。小麗知道自己是罪魁禍首,自覺跟著下車。

    我操,司機這是坑人呢。張秋生他們下車後就發現,左邊是筆陡的絕壁,右邊是黑咕隆咚懸崖。男人還好點,就站在絕壁旁滋啊飆的。女人可就苦了,個個都面對絕壁將屁股暴露給公路。

    為什麼不將屁股對著絕壁?這兒可是國道,雖然是盤山公路,也是車來車往。車大燈將公路照得賊亮,面對公路情況更糟糕。這個,大家都懂的,就不多說了。

    方便完畢,大家回到車上,女的個個都滿臉通紅,男的都裝做正人君子目不旁視。正在大家都心頭忐忑尷尬萬分之時,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來:「先生們、女士們:晚上好!」

    除了張秋生與李滿屯,其他人都只顧著剛才的尷尬去了。沒發現車上不知何時上來三個人。說話的這個留著長長的披肩發,裝得像個文藝青年。另外兩人卻都是光頭,典型的貨。兩人都手持明晃晃的匕首,一個站車前,一個堵車後。

    毫無疑問這是遇上了車匪。一個胖胖的女人不自禁的發出尖叫。車前的光頭一步竄上前,二話不說匕首一揮。那女人羽絨服的胸前就被劃開五六寸的口子,鮮血慢慢滲出來染紅白色的襖面。這是一個下馬威,立即將所有人都嚇的大氣不敢出。

    文藝青年咳了兩嗓子,又接著說:「介紹一下吧,我們三人江湖人稱小三義。今天與各位見面,是想與各位借點錢。當然是有借無還,哈哈——」

    文藝青年覺得這話很幽默,自己先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猛然一翻臉:「把你們身上的錢,全部交出來!還有女人,把你們戴的什麼戒指、項鏈、耳環全交出來!要快!不然剛才那肥豬婆就是你們榜樣。」

    車前的光頭拿一個大背包,張開著包口,拿匕首逼著一個坐最前面的人:「快,把身上的錢全掏出來,放這包裡!」車後的光頭也做著同樣的事,只是他從最後一個開始。

    小麗抱著李滿屯胳膊,緊緊挨著他全身還發抖。李同學不吃她這個豆腐,所以老大的不耐煩。問道:「你抖個什麼勁啊?你身上就八毛二分錢,大不了全部給他們。至於這樣害怕麼?」小麗像打擺子一樣哆嗦著說:「我,我,我就是,就是害怕。」

    李滿屯可著嗓子說:「這幾個小雜毛,都是一些傻-逼,有什麼可怕的?」他這話說的,讓車匪們不樂意了。車後的光頭舉著匕首就向他刺來。兩個光頭似乎手腳比嘴皮子利索,上車除了揮刀就沒說過話。

    可是他們手腳再利索,還能利索得過李滿屯?匕首還沒刺到半途,李滿屯隔著小麗一伸手,就將匕首奪過來。再站起一拳打在光頭的臉上,這光頭一聲慘叫向後就倒,光腦袋又碰在座椅靠背上。

    在車後光頭揮匕首的同時,張秋生就竄出座位,伸手將車前光頭的匕首奪下。也是一拳打在這光頭臉上,這光頭與後面的光頭一樣仰身栽倒,光腦袋撞上車門然後蜷縮成一團。

    張秋生沒有停步,給那文藝青年臉上也是一拳,然後抓住他的長髮,將他腦袋對著駕駛座後面的欄杆撞了幾下,才將他扔到地下。

    一眾旅客見過猛的,沒見過這麼兩個猛的。旅客們不知是該鼓掌喝彩,還是應當繼續保持沉默。鼓掌是要有帶頭,沒人帶頭,於是大家繼續沉默。

    張秋生倒也不管有沒有人喝彩,命令小三義都到過道來,排好跪在他倆面前。小三義被迅雷不及掩耳的打擊弄得精神崩潰,完全沒有反抗的聽命跪好。

    張秋生命令:「把你們身上錢都掏出來,快!」小三義剛才還沒開張,就遭受打擊。背包裡沒錢,只得從身上掏。掏來掏去,三個人身上一共只有十二元五毛六。

    張秋生把這些錢數了兩遍,沒錯,確實只有十二元五毛六。氣得他跺腳大罵:「我草尼瑪,你們身上只帶十二元五毛六,就敢出來當車匪?人家當車匪的,哪個身上不揣個萬兒八千的?啊,你們都是些什麼素質!」

    「啪啪啪——」一頓令李滿屯羨慕的鞋底抽耳光。抽完之後,張秋生一邊照例慢慢穿鞋,一邊對李滿屯說:「這幾個雜碎我懶得管了,氣死我老人家了。牛長風你來管吧。」

    「哎,好勒!」李滿屯的脫鞋抽耳光功總是欠缺火候,急於找模特練手。小三義主動送上門,正是求之不得。

    猛然脫鞋,「劈里啪啦——」,慢慢穿鞋。樣子學了個十成十,但速度就是跟不上。重新來過,「劈里啪啦——」,還是不行。再重新來過,如此這般,循環反覆。小三義的臉個個像紫茄子,或者是巧克力吐司。

    李滿屯還是講究社會公德的。這麼多旅客在等著開車呢,你一個人沒完沒了的折騰也不是事,對吧?但就這麼放過了小三義,他又有點不甘心。命令小三義站起來,他自己也跟著站起。掂著奪來的匕首,對小三義說:「剛才俺練的是脫鞋抽耳光,現在要練一下刀功。練這個刀功有個講究,就是一刀將人的上半身從外衣到內衣全部割開。你們可得站好了,一個不小心那可是開膛剖肚。別急,我們一個一個來。」

    說著就對車後的光頭一匕首劈下去。然後再檢查,棉襖毛衣都被割開了,可是裡面的棉毛衫沒割開。李滿屯罵罵咧咧,一手抓住這光頭的領子將它割開。其他二人也是如法炮製。最後也不廢話了,直接將這三人的褲帶全割斷,鞋帶也割斷。

    這個沒什麼創意,完全是仿照他們在去黑河的路上,對付大老黑手下的那一套。李滿屯做完這一切,就叫這三個人滾。

    三個走到車門邊,張秋生叫住他們,說:「我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光明正大。我是南洋道上的謝家小五子,這次來是要帶兩件古董回去,沒時間跟你們玩。要不然老子要剝了你們的皮!你們記住我名字,以後可以找我報仇。」

    李滿屯也跟著說:「我是中原道上牛長風,中州發現一大斗老子要趕去倒,也沒時間跟你們折騰。記住我名字,歡迎以後報仇。」

    待小三義們艱難的下車後,張秋生又十分謙和的對旅客們說:「對不起,耽誤大家時間了。師傅,請開車!」

    張秋生他們這車剛開走不久,後面又跟上一輛車。這是一輛開往申洋的車,過了這個山在前面的岔路口就拐往東走。謝五爺與牛長風都在這車上,不過他們沒坐在一起。他們倆不搭界,只是都要去申洋才不得不同乘這輛車。而且這是今天最後一趟開往申洋的班車,他們沒得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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